天是藍色,心是紅色,愛是粉色。我愛的天空是淺藍色,我愛的心髒是鮮紅色,我愛的愛情是粉紅色。我愛的天空飛翔著自由的藍,我愛的心髒跳躍著生命的紅,我愛的愛情刻印著你的最愛。

    ——尉遲金蘭的展望

    “抱歉抱歉,我錯了,錯了,真的錯了……你大人有大量,請饒恕我這次吧?嗯?”

    尉遲金蘭雙手扶住我的肩膀,我翹起右嘴角,眼睛直直扭向斜上方,壓根不看他半眼,哼哼,剛才那一切,現在我正在與他一條一條細細盤算中。

    “你剛剛抓住誰的手?”

    “老婆的。”

    “我說剛剛,就是在那個叫阿輝的人麵前,你抓住的是誰?不是指現在!”

    我義憤填膺晃動著自己被他抓住的手腕,他忙嘿嘿笑道試圖讓我鎮靜下來。

    “哦,是安安娜……其實本來要抓你的手,但你手太粗,我抓不住呀。”

    我半眯著眼睛,目光對準他左斜視右斜視,心中像是五隻熱血沸騰的野馬正在奔跑。可惡~~~~~我的手太粗?哪裏粗呀,現不抓得好好的,胡說八道些什麽!

    他滿臉笑容,任我些許不悅衛生眼彈向自己,嘴巴彎曲的可愛弧度展現出無限愜意。出於好玩勁,我忽地掙開手,啪地一下夾住他的臉,哈哈哈,這下成正宗肉夾饃啦,真好玩真好玩太好玩了,哈哈哈!

    “哈哈,說句話來聽聽,可愛的小家夥。”

    我大笑著不斷逗樂一時發愣的人,幾秒後他伸出舌頭眼睛向上翻,哇哦,鬼,不過也是一隻漂亮的可愛小鬼,嗬嗬嗬……

    漸漸地,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很舒服很舒服……

    “老婆,你不生氣了吧?我的臉已經被你捏成麵粉團,你消氣了嗎?”

    “還不夠!誰讓你牽那個臭丫頭丟下我不管,哼、哼、哼!”

    “是的是的,我錯了,我鄭重承諾我錯了,我的確錯了,真的錯了,隻要你別再惦記那件事,盡力忘卻,忘卻,忘卻……ok?”

    “不ok!怎麽可能那麽簡單忘記,我可是會記在心裏一輩子!”

    “你看看,笨蛋隻會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你這個笨蛋老婆。”

    “那,那好吧,我問你,要是下次在阿輝或者其他朋友麵前,你還會那樣對待我嗎?”

    “嗯。”

    他堅定地點點頭,我立即氣得眼睛眉毛擠一塊兒,剛要卷起大風暴時,他的眼睛忽然放出閃亮光芒,溫柔目光緊緊鎖定我的臉。

    “我說過保護你,無論何時都不食言。完成任務之前,決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他的表情不像開玩笑,褐色瞳孔完美停留在眼眶正中,讓人毫不懷疑真偽。我的眼睛不斷在他臉上徘徊,直到他伸出雙手抓住我的手腕,我才意識到自己必須處於上風,老是被動這怎麽可以!

    看著我,他微微一笑,氣氛立刻變得輕鬆釋然,他望了一下手腕上的電子表詢問道。

    “這麽晚不迴去,你家人不說嗎?”

    “啊~~那個呀,沒關係啦,吉彩兒幫我掩護,不用擔心不用擔心~~”

    我的眼神忽地飄離,口袋裏的手機明顯震動兩次,抽出一瞧——號碼是外婆家的座機,難道彩兒沒幫我搞定?這個丫頭辦事能力有待懷疑了~~~

    幸好手機過了午夜便不再震動,外婆應該睡了吧,希望明天迴家不會遭遇什麽不測……

    他望著我,上翹眼角裝滿無限憐惜,點點頭順勢溫柔擁住我。

    “那就好,我也不想,一秒也不願意。”

    嘻嘻,我的心甜蜜得像是灌滿無數濃香蜂蜜,枕著他的溫暖懷抱不知不覺入眠……

    夜晚,淺藍色的夜……

    伴隨著銀色的月光,一起休憩罷……

    安靜的,安詳的,安寧的你……

    最愛的你,心底深深眷戀的你,我所依賴的你,全心全意好好對待未來,一定要繪出七彩幸福藍圖,一起幸福吧,畢竟誰都應該擁有幸福的權利,嗬嗬。

    一大早趴在外婆家敞開的大門外探頭探腦,隻見趙來昕端著奧特曼圖案的杯子正在刷牙,都多大的人了還那麽癡迷小孩子的東西,真是幼稚,我不禁偷偷白了他一眼。外婆好象不在,應該出去買菜了,這下我可以大搖大擺走進去了。

    肩膀上突然傳來一陣拍打,哎呀,我的媽呀,還以為外婆揪著我的耳朵準備拷問昨天的外宿事情,原來是外公站在後頭,手裏提著魚網,看樣子跑哪兒摸魚剛迴來。

    “丫頭你怎麽站在外頭不進去呀?”

    “哦,哦,我,我剛到外麵跑了一圈,唿……唿,好熱呀,哈哈,好熱好熱~~~~”

    手作扇子狀,我拚命扇著風嗬嗬傻笑道,正在認真刷牙的弟弟聽見聲音轉過頭猛盯住我,眼裏充滿質疑。看什麽看,臭小子刷你的小兔牙去吧!

    看來多管閑事並非我一人的專屬特權,應該有遺傳基因,弟弟這個管事婆瞅見我這身,不顧嘴上尚存的白花花泡沫,一個勁兒大喊道。

    “姐姐撒謊!穿那麽高的鞋子怎麽能跑步!”

    “要你管,我正在鍛煉修長身材,所以才選那麽高的鞋子!還有,這叫高跟鞋,高跟鞋!鞋子也有自己的名字,就像你叫趙來昕,懂不懂?不懂就多看點書去!”

    “外公你不知道昨天姐姐沒在家睡覺,外婆打電話她也不接,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臭小子你再多嘴一句,看我怎麽用高跟鞋敲你腦袋!”

    說罷,我立即脫下鞋子準備朝他腦袋飛去,那小子一個靈活轉身繞過去了,停在兩米遠處端著杯子蹦兩下還扭扭屁股,不顧水從杯中灑出,衝我吐著舌頭得意洋洋衝進門去。

    哎,原來傻冒是有遺傳的,看見他仿佛看見自己以前那些傻傻的行為,難怪彩兒經常誇我很傻很傻很傻,非一般得傻了,咳~~~~

    對了,那丫頭昨天怎麽幫我掩護的?一般情況下,隻要她處理妥當,外婆是不會來電的,怎麽昨天晚上反常呢,不行,我得打個電話問清楚——

    “喂~~~”

    她的聲音真夠懶,肯定還沒起床。我揉揉踩著高跟鞋一路走迴來的疼痛雙腳,早知道穿高跟鞋的後果是雙腳發麻,那時候就該讓護送我到家的尉遲金蘭背人了,反正一大清早,沒多少人注意。

    “彩兒你在幹嗎呢?”

    “哦,是水晶呀~~~這麽早擾人清夢,真煩人!”

    “我還沒打你騷擾電話呢~你給我清醒點,有事問你,昨天我住尉遲金蘭家,你有沒有幫我向外婆編理由啊?”

    “色女!這種事你還好意思質問我,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子住男生家,你不覺得害臊嗎?年紀輕輕不知道自己該幹嗎嘛,你腦子是不是被牛踹過?”

    “喂,明明是你自己說好幫我掩護,我才不顧一切跑去找他的,現在你怎麽反倒埋怨起我來了?”

    “哈哈哈,騙你啦~~~我已經和你外婆講好住在我家,怎麽可能不幫你,我是那種人嗎?”

    “但是昨天晚上外婆打了兩個電話給我,怎麽迴事?你是不是沒處理成功?”

    “啊!不會吧,我記得明明說好了,她還高興地邀我常上你家玩呢,怎麽會處理不成功呢~~~應該沒什麽問題吧,要不你迴家問清楚下。”

    “我已經到家了,她不在家,估計出去買菜了。我該怎麽問她呀?總不能說‘外婆,昨天晚上我去男生家時,你打電話找我什麽事?’”

    “你真是個傻蛋~~~怎麽能那樣問!那我替你編的不全都白費了嗎!你平時口才那麽厲害,關鍵時刻怎麽如此窩囊……”

    “啊呀啊呀,行了,隻覺得除了罵我外,你還未說到點子上!算了,不聽了不聽了~今天有空嗎?去逛街吧,怎麽樣?”

    “好呀好呀,我正好想打耳洞!”

    “千萬別打成耳洞男那種!”

    “耳洞男是誰?”

    “哎呀,說來話長~~反正是個壞蛋!你大概什麽時候出門,我是不是要等吃過中飯再出門?”

    “說什麽呢,現在才八點半,九點一刻在東門橋上等我~~~”

    “你有那麽準時嗎?”

    這丫頭一向慢吞吞的,不知什麽事情能令她變個人,時間暫定那時,就不知她會不會準點現身了,一定要像幽靈般閃現我麵前才對,嗯,自我想象應該是這樣……

    等我收拾完畢剛要出門,外婆提著滿滿一籃蔬菜迴來了,看見我這身行頭立即放下手中籃子,張開缺隻門牙的皺巴巴嘴唇大聲喊道。

    “丫頭你昨天到哪兒去了?打電話也沒人接,幹什麽呢?”

    外婆的手指一直在我麵前晃啊晃,我的眼珠子飛快溜達一圈,腦袋裏閃過一道閃電迅速迴答道。

    “啊……我住在吉彩兒家裏呀,昨天不是和你說好了嗎,你忘記啦!”

    “咦,說了嗎?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記性真是越來越不好了,怎麽這個記性……”

    “是呀是呀!外婆你肯定不記得了~~我現在和她出去逛街,不迴來吃午飯了。”

    話剛說完,我提起雙腳急匆匆溜走,不顧外婆在身後叫喚,一個勁猛衝下坡,hoho,勝利逃脫!耶~~~~~

    哼,我就知道那丫頭根本不會守時,早知道她不準時到達,我索性呆在家裏塗會兒指甲油好了。約莫九點四十分,那丫頭終於頂著一雙黑壓壓的熊貓眼跑過來,大老遠衝我憨笑,我實在不明白她怎麽能以這副衰樣示眾,家裏著火了剛從煙囪爬出來,還是被誤認為熊貓抓去動物園參觀多日,迴來之後無法恢複人的習性。

    停下來,她衝我眨了下自以為閃閃動人的左眼,哇,什麽意思?嚇死我了!好大一隻熊貓眼~~~~~

    “水晶,我今天的僵屍妝好看嗎?”

    “呃~~~~僵屍妝沒怎麽看出,人還是比較像僵屍了,不,應該是死屍!”

    “死水晶你一大早不蹦出點人話,心裏不舒服是吧!姑奶奶不爽,迴家了~~~”

    “哎呀呀,我錯了我錯了,行吧?很好看,你真好看,太好看啦~~~~”

    硬要昧著良心講話,連自己舌頭都感到了麻酥酥,她還愣是誤以為真,高興地一把挽住我的手,走路時腳明顯抬高許多,這大概是女人愛美的虛榮心隱隱作祟吧。

    首站目的地依然是地下商城,一下台階便看見眾多美容店,挑了很多家,我們終於選定一家看起來比較可靠的美容店走進去,店主是個三十多歲保養很好的年輕女人,聽完我們的來意後,讓一名二十七八歲的女助手找出工具準備替彩兒打耳洞,自己接了個電話匆匆離開了。

    一隻藍色塑料盒裝著一把鐵製手槍式打洞器,彩兒的眼裏閃過一絲膽怯,很快又鎮定下來鼓足勇氣問道。

    “姐姐,一定要小心點,我很怕疼的~~~”

    “你放心好了,我的技術是整個商城最好的!”

    “是嗎?是嗎?那就開始吧……”

    女助手掏出棉球在酒精裏蘸幾下,又在彩兒的耳朵後擦了擦,拿起打洞器,彩兒的眼皮忽地睜開,女助手連忙輕聲安慰沒事沒事,她才稍稍安心等待著……

    好象見她的肩膀在一抖一抖,害怕嗎?這丫頭一向很堅強啊,這點小衝擊就算為美麗犧牲,應該扛得住吧。

    眼尖看見打洞器的扣環向後拉動,緊接著女助手的手指忽然鬆開,一聲清脆聲音過後,似乎打好了,我快眼朝彩兒的耳朵望去,還沒看清楚,彩兒已經動手摸起自己的耳朵。

    “啊,姐姐打好了嗎?呃,好象沒什麽痛啊,你的技術真好呀,哈哈哈~~~”

    “不是,我剛才還沒準備好,你別用手去摸,那兒已經消毒了,還要消次毒!”

    女助手小聲抱怨著又給彩兒的耳朵擦了擦酒精,重新拾起打洞器時,我已經看見彩兒臉上的驚恐不安了,她小聲嘟囔著埋怨道。

    “哎呀,怎麽還沒開始打?我還以為打好了呢,會痛嗎?別太用力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安靜點!”

    女助手不耐煩道,拿起打洞器對準彩兒的耳朵,伴隨彩兒的尖聲大聲以及女助手的輕歎聲,一隻耳洞橫空問世了。一個小小的孔,像針尖兒一樣,我好奇地盯著看了幾眼,趁女助手給打洞器消毒的檔兒,彩兒忙轉過頭迫不及待詢問自己的耳洞情況。

    “怎麽樣怎麽樣?好看嗎?耳洞是不是又圓又大?還是扁扁的形狀?快說快說呀!”

    “是的,可以塞個月餅了~~不就針尖大小,沒什麽觀賞度。”

    “坐好,要打另一隻耳朵了。”

    女助手打斷我們談話,將彩兒的身子扳正些,她隻得老實巴交挺直腰板,眼睛不斷偷瞄對麵牆壁上的大鏡子。伴隨她的另一聲哎喲大叫,第二隻耳洞出世了。

    今天她的上街任務總算完成了,隻是她拿起小鏡子仔細端詳老半天,遲遲不肯動身離開,拉住我的手,她仰起臉皺緊眉頭詢問道。

    “水晶你以前打耳洞時,耳朵會痛嗎?”“呃,兩年前打的,不太記得了,應該不會很痛吧。”

    “怎麽我的右耳那麽痛呀?哎喲喲,我覺得很痛呢,是不是打歪了?”

    “不是吧?”

    我趕忙歪著腦袋瞧看她的耳朵,再對比另一隻耳朵,看了半天也沒瞧出任何端倪,可這丫頭一直嚷嚷很痛,怎麽迴事?

    正在收拾工具的女助手聞言,走過來看了看,搖搖頭什麽事也沒有。

    “當然會有痛啦,說明你的皮膚很毒受不了外界刺激,過幾天就沒事了,一個星期之內別沾水,不然會發炎。”

    “可是姐姐,我覺得打在右耳上的位置不太對勁啊,是不是打到耳骨上麵去了?很痛呀,哇~~~”

    “你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打到你耳骨上,未免也太離譜了吧,怎麽隨便亂說,一大早碰見你們這種客人,真是的!”

    女助手啪地一下將工具盒扔進玻璃櫃裏麵,雙手環抱走到一邊懶得理睬我們。彩兒默不作聲瞪了她一眼,衝我招招手,我忙走過去坐在她身旁,她指指自己的右耳要我再次確認清楚,我點點頭伸手輕輕摸下,呀,好象耳洞真的挨著耳骨,至於是不是打在耳骨上,我得確認清楚,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萬幸,隻是在耳骨邊沿而已,沒有打穿,我將這一事實告訴彩兒後,她急得衝女助手大聲嚷嚷道。

    “這樣不行,你這個耳洞沒打好,難怪痛死了!”

    “吵什麽吵什麽,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大早搗亂的是吧,我還要不要做生意了!快點付錢,像你們這種耍賴小伎倆我可是見多了!”

    聽她這麽一說,我不禁氣憤起來,拉住胸膛已經氣鼓鼓的彩兒,耐著性子好生說話,畢竟自己和別人大吵大鬧的話,我還是沒有那般火暴性格。

    “錢我們當然會付,可現在你差點把我朋友耳骨打穿,這怎麽行呢,你得處理下這件事情才對。”

    “我處理?我處理什麽事情?耳洞本來就那樣打,不然怎麽打?要不你來打?”

    “你講點理好不好,任誰看了都會說耳洞打歪了……”

    “我對不對輪不到你們插嘴!快點付錢,一大清早找茬是吧,快點走開!”

    “你怎麽能這麽不講理呢,明明是你不對呀,你隻要……”

    我的話還沒說完,彩兒一把推開我衝到麵前,眼睛都氣綠了,聲音更是尖銳到極點,看來她真的生氣了。

    “喂,我說你做生意賺得都是黑心錢嗎?我的耳朵差點被你打穿,你怎麽一點責任都不負!”

    “我懶得和你說,你那麽大聲打算吵架是嗎?”說完,女助手頓時卷起袖子,彩兒驚訝地望著她,不一會兒又繼續開罵。

    “你什麽意思,吵架?做生意不講道理你還開什麽店呀,不如早點關門大吉迴家吃老米去吧!做錯事不道歉反倒說別人不對,你是不是沒有道德啊?”

    “你罵人是不是?”

    “你管我罵誰,你差點把我的耳朵毀了,我罵你還嫌不夠呢……”

    彩兒和女助手愈罵愈兇,我忙拉開彩兒一些,可她就是不服氣,兩人說的很兇。周圍站滿了人,都是看熱鬧笑話的,我真希望她們別吵了,從自己口袋裏掏出錢準備付帳,彩兒卻從桌麵收迴錢一把塞進我的口袋。

    “憑什麽付錢給這種臭丫頭?說我耍賴,對,我就是耍賴怎麽樣?你拿我怎麽樣啊!”

    “喲,看不出你個學生嘴巴蠻強,學習一定很差吧!不學無術,整天遊手好閑,專把時間花在購物交友上,難怪你有那麽充沛的精力罵人了!”

    “我學習好不好關你什麽事?你是我家大人嗎?我的事情輪到你管嗎?自己做錯的事不管專管無聊事,你這個人才是無聊透頂!”

    哎,又罵了,聽她們吵架覺得頭疼,我慌忙擠出人群打了個電話——

    “喂,你在幹嗎?”

    “和尹聖海在一起,怎麽了,老婆?”

    手機裏頭傳來令人愉快的聲音,盡管我很想和尉遲金蘭好好說話,但現在不是時候,我得趕緊請他過來幫忙,湊足人數,氣勢應該不輸一截吧。

    “請你現在過……”

    “喂,百水晶嗎?是我啦,你哥哥尹聖海!聽說你昨天很順利喲,祝賀你啦!”

    手機那頭什麽時候換成尹聖海了?還有,他什麽時候成我哥哥了?我頓時抱住手機一通大叫。

    “祝賀你個頭呀!死猴子,快讓尉遲金蘭接電話,我有話和他說!”

    “哎呀,什麽話嘛,我就不能聽下嗎?一個晚上不見,你倒是精神百倍……哎,金蘭你別搶,讓我和她說兩句嘛!喂喂,百水晶你在哪裏呀?今天不讓金蘭幫你補補那顆笨腦袋嗎,啊哈哈哈,你是不是準備穩摘咱們班上的桂冠啊,就你那顆腦瓜,比西瓜聰明一丁點兒……哎喲,你老公擂我了……”

    打死算了!

    耳旁忽然傳來彩兒的尖銳聲,我趕忙對手機說道。

    “尹聖海你趕緊和尉遲金蘭來趟地下商城,現在就過來!我和吉彩兒遇到麻煩了!”

    “啊哈哈哈,百水晶你可真會講笑話,你倆不是一向打敗天下無敵手嘛!麻煩?啊哈哈哈,智齒都要笑掉了!”

    “我沒和你開玩笑,是真的~~~~那女人差點把吉彩兒的耳骨打穿了,現在吵得很兇,你要是聽不懂人話,麻煩把手機還給尉遲金蘭!”

    “咦,好象真的聽見什麽奇怪的聲音……你們沒耍人吧?該不會又在玩什麽把戲。”

    “尹聖海,我警告你五秒鍾之內將手機歸還尉遲金蘭,否則抄家夥過來收拾你!”

    “哇,嚇死我了!金蘭,你老婆魄力十足呢,說要帶家夥過來收拾我,啊哈哈哈!呃,靚女,你說的地下商城在哪裏?”

    “南十字街……”

    這一次我清楚聽見尉遲金蘭淡淡的聲音傳入聽筒,心中感動無比,可是惡霸尹聖海占著手機羅嗦個沒完沒了,真是煩人的障礙。可是尉遲金蘭怎麽還不奪迴自己的手機,他在幹嗎呢!我現在可是十萬火急,急需他們的支援~~~~

    “哦,地下商城……啊,是不是那個專賣女人服裝的地方?那種地方哪裏適合男人去呀,你瘋了!叫我們去那種地方,我們又不是女人,更不買女人衣服!”

    “尹聖海你可以不用來,但請你把手機還給尉遲金蘭好吧,再讓我重複一次,我保證一見你就踹你的屁股!”

    “哇呀,好恐怖,等等啊,我把手機還他好吧……喂,金蘭你老婆讓你接電話呢……”

    看來我的恫嚇終於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手機另一頭傳來了令人期待的聲音——

    “喂?”

    “你現在能過來一下嗎?我和朋友遇到一點麻煩……”

    “你沒事吧?我現在就過來,很快!”

    好象聽到了玻璃杯碾壓板麵的咕嚕咕嚕滾動聲,以及撞到地麵嘭地一聲破碎,他應該已經起身了,不知看見場麵會不會大撓頭皮~~

    彩兒和那個女人還在爭吵著,聲音漸漸吸引越來越多的人們圍觀,哎,這件事情不知該如何阻止住。

    擔心尉遲金蘭找不到位置,我早早拔腿爬上台階,站在商城入口翹首盼望,唿哧而過的馬路上奔馳著眾多車輛,斑馬線似乎離這兒還有五十多米遠的距離……

    忽地眼前一亮,那個熟悉人影出現在斜對麵,身後緊跟著尹聖海,他們似乎沒有發現我,正快步朝這邊奔來。

    馬路中間橫著一條長長的鐵欄杆,尹聖海說著什麽指了指遠處的斑馬線,尉遲金蘭迴頭望了一眼默不作聲,趁車輛空缺時跑過來飛身一躍,雙腳穩穩落地來到了馬路另一邊,哇噻,帥!

    站在對麵的尹聖海哇啦哇啦說著話,最後不得不像他一樣趁車輛減少時跑過來,大熊貓爬竹竿般慢吞吞翻欄杆,哎,真丟人啊,我還是裝作沒看見好了。

    扭頭發現了我,尉遲金蘭快步走過來擔憂地查看幾眼,見我安然無恙眼裏立即閃露幾分安心,正要開口詢問時,我急急忙忙拉他踏下台階,嘴裏趕忙解釋道。

    “不好意思,我朋友吉彩兒打耳洞時,那個女人拿打洞器差點打到她的耳骨,由此產生一些誤會,希望你能幫我們化解一下……”

    他立即怔住,兩秒內臉上有些不可思議的驚異,望著我低聲確認道。

    “你要我……和女人吵架嗎?我不太擅長這種事。”

    我也愣住了,望著他一陣木訥,迴過神後支支吾吾尷尬肯定道。

    “呃,呃,是,是,啊,不是的,不是吵架,是是是,是勸架!不是吵架~~哈哈,不是吵架~~”

    實在勸不了,就對準那個女助手的豬臉揍幾拳好了!當然,這種話我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我可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毆打一個女人被眾人奚落,這種行為任誰都鄙夷!

    我倆站在台階上,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不,正確來說應該是我還未想出更好的解決辦法,他則仔細考慮我的建議。

    下麵突然響起一道清朗的男人聲音——

    “我說你這個店不是做生意而是專找顧客吵架吧!我這人沒什麽特點,唯一喜歡和女人對著幹,當然了,有時候也覺得自己不太像個男人,罵不過的話,我可是會打人喔!你要不要試一試?啊哈哈哈!”

    尹聖海不知什麽時候下去的,現在正拿起一把眉毛鉗重重敲打玻璃桌麵,女助手畏縮著站在角落,眼睛直盯住他手中的美容工具,嘴巴仍然不依不饒。

    “你,你在說什麽?快點把東西放下,否則我要喊人來!”

    “啊哈哈,太好了,電話號碼多少,我替你打!拳頭這幾天無聊地快要炸掉了,正好鍛煉一下韌帶,再不練練就要荒廢了!”

    說完,他又拿起眉毛鉗用力敲了敲玻璃桌麵,樣子活似銀行敲詐犯~

    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一麵,平時一副嘻嘻哈哈傻樣,甚至和彩兒、我一起被蛇蠍罰站,現在儼然男子氣概十足的實力派偶像,實在令人刮目相看。

    女助手扁扁嘴,無力地攤坐在地說不出話,不過看神情,她似乎深受打擊,尹聖海在她身旁踱著步子,吉彩兒滿臉興奮,抬高兩道細眉居高臨下望著女助手,嘴裏說著尖酸刻薄的話語積極配合尹聖海。

    場麵已經完全顛倒了,剛才居於下風的人現在盛氣淩人,二吃一,一快整沒了。

    尉遲金蘭突然拉住我走下去,穿過人群停下來喊住尹聖海。

    “聖海該走了,別玩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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