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著她一路狂跑,汗流浹背的兩人終於抵達小小大廈腳底,仰望一眼矗立的高層建築物,我拉拉幾乎斷氣的吉彩兒,她擺擺手,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和我耗了,現在隻能扶住牆麵,大口唿吸。可仍舊精神百倍的我還有力氣說話,連語氣都很清晰。

    “上去嗎?”

    沒有迴音,她衝我揮揮手讓我自己先上去,她還要歇口氣。轉頭走進去,電梯停在一樓處於等待狀態,可我還是踩著樓梯一步一步走著,酸痛的雙腳知覺依然,至少它們還在行走。

    爬上三樓,等了十分鍾,才看見姍姍來遲的彩兒,她的眼中閃爍著驚奇光芒,指著我卻還是沒有說出話來。倒是許久不見的館長走過來,看見我們兩人這副模樣不禁笑起來。

    “你們剛上完體育課嗎?”

    “沒有。”

    “那就是開過運動會,剛剛參加完跑步項目?”

    “哈哈,怎麽會呢,館長,湛曦呢?”

    “他去機場接他爸爸,可能還沒迴來吧。”

    “哦,我去洗下臉。”

    “好的,馬上就上課了,好好準備下。”

    “嗯。”

    難怪沒看見他,我輕快一笑,用手背拭去額頭的汗水,走向洗手間。

    像螃蟹一樣橫著走過來,背部緊貼牆麵的吉彩兒張著嘴巴,癡呆樣和瘋人院的選手有得一比,她像剛吃過一缸煙灰,僵硬的嘴巴似乎可以灌入許多水泥。指著緩緩流下的自來水,我對著鏡中自言自語。

    “看什麽,你不洗嗎?”

    “哦,洗,哦,洗。”

    她應聲道,跑到我身旁伸手摸摸我的額頭,又縮迴手。

    “很正常啊~~~水晶你剛才叫了個人名,可以知道處於什麽動機嗎?”

    “哪來那麽多動機?我那是純粹問候,不可以嗎!”

    “可以可以,這麽說,你放棄那位愛人了?”

    “no。”

    “哦,算我猜錯。你會留下來健身是吧?”

    “嗯。”

    “兩節課都會堅持下來?”

    “嗯。”

    “不會半途而廢?”

    “嗯。”

    “恭喜你終於升級為正常女性了!hooray~~~”

    “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

    “我迴家了,拜拜拜。”

    “啊,我的天,你怎麽就迴去?剛剛不是已經說好留下來嗎?”

    “我現在心裏很煩躁,再也待不下去了,走了。”

    “哎呀,你的樣子好恐怖,還是迴家更好點,這裏的設施恐怕你連個水龍頭都賠不起,別連累我啊,我最近資金緊張,再見,路上小心撞車啊!”

    “你到底咒我還是希望我撞到啊!烏鴉嘴,我真的走了,拜拜拜。”

    心裏果然莫名煩躁起來,趁館長轉身走進辦公室,我趕忙跑走溜掉了。哎,我又做了逃兵,看來自己與這個地方感情不深哪。

    每次來這裏都盼望一出門就能乘電梯,可是希望一次次落空,電梯不是懸在頭頂就是被膠水粘在下麵,許久也不上升。還是走路好,鍛煉腳部肌肉,還能欣賞路景。

    剛剛走出大廈,一輛熟悉的汽車停在路旁。聽館長說湛曦去接他爸爸了,現在應該已經迴來了吧,隻是沒有看見人影。

    “幾個箱子呀,還有沒有?”

    “沒有了,就這個。兒子啊,看你那麽帥氣,連老爸都忍不住羨慕年輕真好。”

    “那當然,誰讓你比我早生那麽多年,羨慕是應該的。”

    “你這小子,什麽話呢!真是越來越囂張了,哈哈哈,也好,頗有老爸我年輕時的風範。”

    “肯定比你帥多了!”

    聽見漸漸清晰的聲音,我頻頻轉頭張望。

    湛曦正與一個身材魁梧卻矮他半個頭的中年男子走過來,兩人笑嘻嘻的,仿佛有使不完的快活,聊不完的話題,永遠不會泯滅的開心。

    這小子竟敢自鳴得意,仗著遠在西洋彼岸闊別已久的老爸對自己那份疼愛,漫無邊際誇大其辭,當心天理不容,下個雷劈他一頓。

    “是啊,是啊,帥多了,別讓媽媽太寵你,不然我會吃醋啊。”

    “還寵?她天天扯我耳朵,出門不打幾下不舒服。老爸,有句話我得提醒你。”

    “什麽?”

    “是時候教訓那女人一頓了,她都快踩上我的脊背吃飯了!”

    “哈哈哈,是嗎?”

    “好不好?老爸好不好呀?”

    原來這家夥也有這一麵,撒嬌挺有天分嘛。

    他爸爸保養的真好,真好奇用什麽護膚霜,看上去好象才三十多歲,一點也不顯老,和館長真相配,真是美女與……哦,不不不,是美女與帥哥。樂嗬嗬直笑著,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挺開朗。

    “可是我也怕你媽呀,要是她改踩我的脊背怎麽辦?”

    “怕什麽呀,反正你都做她奴隸好多年,再來一次又有什麽關係。”

    “你這個臭小子真是太直白了,一點忌諱都不顧,不過這也正是我的兒子呀,有個性,我欣賞,哈哈哈。”

    “嘿嘿,有其父必有其子。”

    “這是誇獎我嗎?”“嗯哼。”

    原來這對父子是活寶,被他們之間融洽的氣氛所吸引,雙腿忘記了移動,愣愣站在那裏望著他們走近。

    看見我,湛曦愣了下,很快又歪起脖子斜視著我,對他爸爸揮揮手。

    “爸爸你先上去吧,我等會來。”

    “你不上去嗎?”

    “嗯,我還有事,你先上去吧,給媽媽個surprise呀!”

    他笑了笑,他爸爸不住點頭讚同,看見站在大廈門口的我,竟然問了句讓人噴血的話。

    “這幢樓要買票才能進去嗎?”

    大叔,我看上去很像票販子嗎?很想翻白眼,卻拚命忍住了,因為這個男人朝我投來一個和煦的笑容,暖意十足。

    湛曦立即大笑,與剛才一副不上心的藐視模樣大相徑庭。

    “哈哈哈,不是的,我認識這個家夥,黃牛集團的總裁,全球懶人榜五百強首位,無人匹敵!”

    這個家夥竟然當著大人的麵奚落我,實在是目中無人了。他爸爸走近一些,瞧了我幾眼轉頭詢問道。

    “別這樣取笑女孩子,不禮貌。老爸先上去了,你和自己的朋友慢慢聊吧。”

    “哦。”

    “再見,小姑娘,有空來我家裏玩。哎呀,不要推我,湛曦啊,你這個孩子……”

    還沒來得及說完,他爸爸被強迫推入電梯直升三樓。湛曦拍拍手掌,仿佛剛將一箱來自美國的葡萄送入貨梯。瞟了我一眼,他無聊地發了幾聲喀嚓喀嚓磨牙聲,我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正要轉身離開,他連忙喊住我。

    “又想落跑啊,懶丫頭!”

    轉過身,剛想說什麽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又轉迴去,手臂卻被拉住,他的茫然表情浮現在眼中。微微啟動嘴唇,他的一顆顆潔白牙齒立即顯現出來,令人羨慕。

    “我,我……”

    “幹嗎?”

    “喂,死丫頭,我前世欠你幾百萬了,為什麽每次見到我,你一點都不客氣!”

    “誰讓你說我是黃牛頭子!”

    “哦哈哈哈,原來是這個呀~又沒說錯,你本來就這副模樣啊。”

    甩開他的手,我奮力送他兩個衛生眼,頭也不迴地向前走。本小姐今天心情不好,不要惹我發火啊!

    “喂,你不高興嗎?”

    這個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跟過來的,湊近的臉龐讓人大驚失色。幹嗎湊那麽近,除了尉遲金蘭,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這副皮囊也可以令人倒抽氣嘛,原來帥是有家族遺傳基因的。

    “沒有。”

    淡淡答道,我徑自踩著人行道上麵的格子線條走著,心中怨氣漸漸積聚,他的聲音仍舊在旁邊徘徊。

    “原來真的不高興啊,誰那麽大膽惹到你這隻刺蝟了?”

    停下腳步瞪了他一眼,繼續向前走著,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跟他連君子之交都談不上,沒緣分。

    “看來真有人惹你了,誰啊,別悶在心裏,說出來總比抑鬱死掉好吧。”

    “你這隻黑烏鴉快點帶著你的烏鴉嘴以三秒零一二的速度消失掉,真煩人,討厭!”

    “哇咿~噴火龍呀!衣服差點燒成紙片了!”

    這家夥自以為好笑似的不停開玩笑,我卻半點興趣都沒有,丟下他獨自走路。可他不停繞在我身旁,講的笑話越來越令人生氣。

    “別吵了,讓我清靜下,走開啦~~~”

    “據報道,這隻巨型怪獸不僅氣勢洶洶,甚至有襲擊地球人的愛好,啊啊,她正準備過十字路口,大家千萬別靠近她,尤其是沒買保險的先生小姐們,這非常不劃算啊!”

    我怒氣衝衝迴望他,他卻嬉皮笑臉手持一隻空氣話筒,向右側了下腦袋,臉上的開心笑容包含無盡的淘氣。

    不理他,等待綠燈出現穩定後,我快速衝過去,還沒跑起來,他卻已經堵在我前麵,收迴滿臉粲笑,疑惑的目光緊盯著我。

    “你怎麽了?好象非常不開心啊,究竟誰惹了你,快點說啊!受不了,死氣沉沉一點也不適合你。”

    “我沒死,不是好好的嗎?我很好,我很好,聽見沒有!讓開,別擋在馬路中央,我沒買保險,被軋死很不劃算!”

    他微微發怔,很快笑了起來,明亮的眼眸閃現開心的光波,讓我不禁有些看呆,可是這家夥真是一點也不討人喜歡,下一句話真是讓人噎得去死。

    “死不了,像你這種口雜的丫頭,命長的很~不信的話就站在這別動,我保證沒有一輛車敢碰你,要不我們一起試下吧,來啊,哈哈哈。”

    “你在發什麽瘋呀?不要拉我,我要迴家呀~~~”

    掙開那個故意捉弄自己的家夥,飛快跑過斑馬線,直到雙腳穩穩落到人行道才安心,迴頭一望,湛曦卻雙手插袋站在馬路中央,衝我笑著,盡管有些帥,可還是讓人忍不住想扁他一頓,這家夥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還有十秒就亮紅燈了,再不過來就真要淹沒在車水馬龍之中。

    一咬牙,四處張望當心車輛,我立刻衝過去跑到他身旁,拉起他的手沿著斑馬線往人行道方向奔去,腳剛落地,我馬上右手攥成拳頭砸向他。

    “你是不是瘋啦?玩也不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吧,太過分了!”“我怎麽了?不就是站在路中央嘛,又沒有在那裏跳肚皮舞!那個交警崗位真是酷弊了,所有的交通工具都聽他一人指揮,原來手的魔力如此巨大!”

    “想死你迴家去死吧,別死在公共場合,省得清潔工作人員費事清理地麵的血漬!”

    “你這丫頭說什麽呢,不過站了一小會兒也要嘮嘮叨叨,真是拚上鴨子的姑媽了。”

    “你!好,好……”

    算了,沒什麽好說的,今天我不想爭辯什麽,一扭頭,生氣向前方走去。他趕忙追過來,嘴裏不斷念叨,具體什麽聽不清楚,因為我正用力搗住自己雙耳,閉緊雙眼,腳依舊行走著。

    手被硬生生拉開,肩膀也被拉住。幹嗎,要打我嗎?他在幹什麽!

    右手五指合成一把扇狀,朝我的臉龐掃過時,刮起一道冷颼颼的寒風。

    “哈哈哈,嚇到了吧?我可沒打你,別扭曲現實啊!”

    瞪著他,幾乎氣憤的說不出話,一把推開他,極力忍住發作快步離開。再也不想看見這個笨蛋,真是可惡,竟敢威嚇我,差點以為自己的臉被打了。

    “喂,你走那麽快幹嗎?生氣了嗎?別生氣,我和你鬧著玩的,僅僅是個鬧劇,別當真啊。”

    早知道這樣,當初真不應該留在那裏發呆聽那對父子唱雙簧,我怎麽那麽迷糊啊,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被這家夥一鬧,火氣越來越大了。再惹我,真會發飆了!

    身後再也聽不見任何動靜,他終於腦袋開竅意識到不惹惱我?隻是人呢,怎麽不見人影?

    “哇,你在找我嗎?我一直在你身後呀。”

    他從我身後跳出來,著實嚇人一跳!我趕忙捂住胸口,差點嚇死。

    一個藍色包裝紙包裹的小型方塊物遞到我麵前,他的眼中充滿隨和,聲音清朗悅耳。

    “給你。”

    我狐疑地盯著他手中的東西,半晌沒有伸手去接。

    “什麽東西?”

    “小型炸彈,美國最新產品,哈哈哈!”

    “你留著炸自己吧!啊~~~我不要,別硬塞給我呀~~~”

    “打開看看,比比你和它哪個威力更大,哈哈。”

    “壞蛋,我才不要和這種東西比試呢,你自己留著炸門牙吧!”

    硬塞到手中的物體被我一股腦使勁扔掉,來不及想太多,我立刻拔腿就跑,要是爆炸了可不好玩了。

    他彎身拾起,衝著我大喊道。

    “我和你開玩笑的,這是我老爸從美國帶迴來的巧克力呀!”

    巧克力?傳說中香甜可口的巧克力?真的是巧克力嗎?

    他爸爸從美國迴來不假,可是他爸爸從美國帶迴了巧克力,這個情況值得探究~~~為了我的生命安全,還是避遠些好。

    “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眼淚突然落下來,這是怎麽了?

    可是,他拿著那個東西望著我的目光有些失神,愣在原地的表情一直留在我的腦海,無法抹去。

    外麵好冷,強勁氣體不時盤旋在身體周圍,天空有些昏暗,正聚集一些朦朧不清的雲氣。拉攏衣服還是覺得冷,索性雙手環抱,弓著背朝前走。

    該去哪兒呢?現在還早,盡管天色暗淡,還是不想迴去,隨便走走散心吧。

    人們裹緊自己,盡量走得匆忙,早點離開這個寒冷的大街。也許隻有我相反,慢悠悠踱著步子,輕淡瞟過周遭景物。

    冬天其實很美,隻不過嚴寒使人們無暇欣賞眼前的事物,他們看見的隻是凋零的大樹,枯黃的葉子,清冷的枝幹,沒人注意頑強不息的生命力,沒有人會注意。

    灰色的天,刺骨的風,寂寥的街,隻有我獨自慢慢行走,身旁川流不息的人群在跑,向前跑,他們都比我快。

    為什麽腳總是有力氣可以不停奔走,真希望力氣突然消失,栽倒在地麵,與泥土一起化作大地最幸福的孩子。

    公園裏,終於發現了比我慢的人,幾個小孩蹲在地麵盡情玩耍,快活神情讓人差點忘記這是個寒冬。

    站在他們身後愣愣怔怔,恍過神朝一張長椅走去坐下,掏出手機,猶豫幾秒後還是按下了開機鍵。一陣悅耳短信音閃過,我趕忙按下查看二字。

    「丫頭,你要是實在生氣,把那家夥號碼告訴我,我替你罵他!」

    嗬嗬,彩兒不是忠實的瑜珈精嘛,哪來的時間分神啊,朋友真是偉大,這一輩子永遠永遠都不要把友情丟掉。

    劈啪劈啪打完一串字給她,算是內心由衷感謝吧。

    「沒事,我不打算罵他,下次要親自踹他,放心好了,我不會手下留情的,哈哈。」

    哦,還有短信。誰的?號碼沒見過,不過很拽,後麵八個八。

    「要發票嗎?無論糧票、稅票、辦公用具、體育用品等等等等統統供應。」

    啊,刪除刪除刪除,這種垃圾短信怎麽發到我手機上麵了?等下,刪除前先發個短信咒罵解解恨,沒見本小姐心裏不爽的很,現在正是熊熊烈火時期,還來火上澆油,真是想挨頓結實的臭罵了!發什麽好呢?算了,還是不要給對方予以致命打擊,隻要挫挫銳氣即可。

    「垃圾、垃圾、大垃圾!你這個糞桶別再貽害他人了,早點進化糞池分解得了!」

    哼,惹我沒什麽好處,壞處倒是一大堆,本人最喜歡鬥嘴了,敬愛的毛主席曾說過,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哈哈哈。

    不甘心這麽輕易放過那個垃圾信息發布者,再追加了幾句。

    「混蛋,下次再發這種騷擾短信,非得折斷你一條腿!」

    「無聊的鳥蛋,早點下地獄吃便便去吧!」

    「熏死蚊蠅的破爛貨,識相點就別汙染地球,當心別被地球人亂棍打死!」

    還發嗎?算了,到此為止,短信也要錢,收斂下,以後再發,估計那家夥不會再發過來了,被我這番唾棄應該有點廉恥心吧。真是可惜了這個好號碼,沒想到是辦假發票的。

    將怒氣全部撒在那個倒黴的號碼上麵,心裏其實明明想找另一個人出氣。我拿著手機端詳一陣,前後翻閱收件箱發件箱草稿箱,以及未接來電,硬是沒看見那個期待的號碼,他的號碼一直靜靜躺在通訊行列,大概此刻已經將我遺忘,就連打給我的想法都沒有,或許根本就不曾惦記過我吧。

    嘩嘩嗶啵,一封未讀信息,剛剛發來的,怎麽又是陌生號碼。

    好奇打開一瞧,卻著實讓人震驚——

    「死丫頭你快點找根繩子上吊自殺吧,留在這世上真是膩透了。」

    這!

    哪個神經病發這種短信,還不如多接幾條辦假發票的信息呢。我極力穩住情緒發過去確認是不是出錯了。

    「短信發錯人了吧?」

    很快,一封新短信發過來了,打開一看不禁兩眼冒綠火。

    「百水晶你不是很喜歡在男人麵前做作嗎?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那惡心的生活!」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開始與對方進行短信對罵。

    「你是哪個茅坑裏的石頭?」

    「你管我是誰,我是你祖宗。」

    「你這個神經病是不是全國通緝的頭號瘋子啊?有本事報出名字,別在這耍卑鄙手段!」

    「還不知道誰卑鄙呢,搶走別人的男朋友,你不覺得羞恥嗎?你的道德底線在哪裏,還是根本就沒有,你的父母還健在吧?」

    「警告你再摻我父母半句讒言,當心我就是死也會把你揪出來!你這個沒教養的家夥!」

    「勸你多照照鏡子,砸碎之後再將臉劃成橫豎道道,比你現在這種黃臉婆樣強多了,聽清楚,你配不上尉遲金蘭,要識相點。」

    「你是誰?有種把名字報出來,玩陰的算什麽!是不是安安娜,還是她朋友?」

    「安安娜?怎麽又多了個沒聽說過的丫頭,喜歡尉遲金蘭的人還真多啊,看來處理你們這些障礙得花點時間了。」

    「處理障礙?哈,真是好笑,就憑你這種見不得光的低級手段?有本事光明正大向我挑戰,暗地挑釁算什麽,或者你根本就是個低劣者,連稱上對手都不夠資格!」

    「很好很好,反正你失去他的日子不遠了,到時候我會笑著看你痛哭流涕的。」

    「你在說自己吧,還不知道誰笑到最後,誰哭到最痛呢!臭丫頭,快點把你的名字報出來,搶奪我男朋友也不是靠這種庸俗的恐嚇吧,有意思麽?」

    「丫頭?我可不是。慢慢等吧,你和他分手的日子很快就會到來,期待著呢。」

    「臭小子你亂起什麽哄,是不是嫉妒尉遲金蘭比你帥呀!」

    「小子?那就更不是了,隨便你怎麽猜怎麽想,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是誰,但是我卻可以看見你的下場,淒慘啊,還有悲愴,真不錯。」

    「不男不女的人妖,你去死吧!」

    等了半天也不見迴信,看來那家夥不會再發過來了。

    一陣不詳預感快速傳遍全身,這個人是誰?為什麽腹背受敵的我總會這樣,因為男朋友是尉遲金蘭,那位無時無刻讓女生欽仰的頂尖男生嗎?精美的五官令人驚歎造物主的神來之筆,可是卻不停掀起軒然大波,他大概還不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吧。

    雖然我不喜歡依靠別人,可是現在這種沒由來的視覺打擊簡直讓人無法承受,再也沒有勇氣重新翻看,我的心恍如浸入冰山,一種抽冷的毛骨悚然讓人戰栗。

    短信又發過來了,依然是那個令人恐怖的家夥。

    「想知道尉遲金蘭在哪裏嗎?」

    拿好手機,我飛速按鍵打字,手指不停顫抖著。

    「別以為編些瞎話就會信你,像你這種躲在暗處不敢現身的垃圾最令人鄙夷了!」

    「他和女孩兒在一起呢,臉上還掛著笑。嘖嘖,看來你真的被拋棄了,還癡情的可笑。」

    「要是覺得編造很有趣,請你繼續編吧,我可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不相信?當然,你可以順著我說的地址找找看,南十字街第九個十字路口。那丫頭是我下一個要收拾的目標,也是個不識趣的。」

    「你這個陰魂不散的冤魂,要我請個法師替你作法事嗎?目標?哈,算計別人,當心某天自己被算計掉!」

    「我倒是一點也不擔心,隻是你以後可要長眼瞧路,別什麽時候突然死掉也不知道。」

    「你是閻王手下沒迴收成功的垃圾吧,垃圾快點消失吧,真是連垃圾都不如的混蛋!」

    坐在長椅上,抓起手機看著屏幕上麵的發送成功四個字,順勢撥打通信公司客服熱線查號碼,磨了半天隻查到是外地的,資料保密,真是涼徹心扉。

    啊!簡直讓人心亂如麻,我該怎麽辦?南十字街第九個十字路口,要去看嗎?可是我相信,尉遲金蘭不會如此對待我,如同我一如既往堅守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他不會背叛我,不會的,我應該相信他……

    可是,為什麽總是心神不寧?手不停抖動著,甚至按下了他的手機號碼。

    半途而廢……

    這首歌真是應中了我的心思,半途而廢,感情真的會半途而廢嗎?我該祈禱什麽,隻是希望他不要離開我的身邊,是……這樣嗎?

    “喂。”

    “……”

    “喂?”

    “……”

    說不出話,濃厚的悲傷堵住喉嚨,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水晶嗎?”

    “嗯。”

    “剛才怎麽關機了?對了,你到家了嗎?”

    “你在哪裏?”

    “咦?”

    “你在什麽地方?我想見你。”

    這樣說應該沒什麽關係吧,別再拒絕我了,真的好傷心啊……

    “現在嗎?呃……可能不行,改天好嗎?”

    “為什麽?”

    “呃,下次和你說好嗎?今天恐怕沒有時間。”

    “和我說話的時間也沒有?”

    “也不是這樣……你好象有點奇怪呢,怎麽了,不開心嗎?是不是因為今天的事。”

    深深吸了一口氣,手指泛涼,這個冬天實在是太冷了,連讓人握緊手機抓牢聲音的力氣都沒有,難道我們真的朝另一種方向發展了嗎?會不會是個黑洞,被吞噬後再也找不到了。

    臉上感到一絲冰涼,緊接著一顆顆細小微粒拍打在臉上,這是……雪子嗎?冬天最純潔卻最調皮的精靈,現在正嬉笑著降臨人間,或許明天可以看見一片銀色世界。

    靜靜聆聽雪子滴落地麵發出清脆的沙沙聲,感覺聽見了心髒哭泣的聲音。

    “喂,你還在嗎?水晶!”

    “在。”

    “啊……下雪了,路上好多人跑著迴家呢,嗬嗬。”

    “融化的雪是不是冬天的眼淚?”

    “嗯?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去堆雪人。”

    “沒有機會了。”

    “怎麽了?”

    “我說不可能。”

    “為什麽?”

    他的聲音低沉如嚴冰,揪得人心裏難受。哎,受不了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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