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大廳裏,一男一女坐在高貴的沙發上又是一陣沉默,並不是剛剛眉頭緊鎖的味道,反而是冥思苦想的滋味。

    那是因為我將那段錄音的事情告訴了洛軒,我還沒說完,洛軒就立刻否定了dean,看來我的心思在他麵前根本就是玻璃做的……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那段錄音究竟是誰放啊?而且能錄到這段對話的人絕對不簡單啊。

    嚴肅的聲音突然在身邊響起:“阿韻,我覺得你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他們,特別是鄒子熙。”

    “為什麽?”我脫口迴駁道,“他們都是我們的朋友啊。”

    仍然是那般嚴肅的氣氛,連那雙銀環耳環都泛著冷光,“那個鄒子熙早上的話真的讓人畏懼。如果他是猜到的,已經能說明他的心思細密得可怕。如果……”

    時間都仿佛靜止了,我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洛軒借著說道:“如果是有人告訴他的,那他就更加讓人感到可怕了。”

    “好了,”我打破了這個尷尬的氣氛,“也許是我們想得太多了。如果隻有我們兩個知道,我們是想不到方法的,讓他們迴來再一起討論吧。”

    他似乎沉思了很久,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等他們迴到來,迎來的又是一陣肅靜……

    聽完我的敘述,金諾亞捏著杯子說:“大家覺不覺得這次收買fanny和aron的幕後人,就是在salulu威脅韓燕的那個人?”

    一言道破,人人都點頭讚成。

    琉佳抱著個抱枕,哭喪著臉說:“我本來以為阿韻離開了中國就能跳出那個人的權利範圍,所以一直讚成阿韻加入sydia。想不到,我反而推了阿韻進另一個火坑啊。”

    鄒子熙拍了拍琉佳的肩頭,說:“但是,那個人為什麽要阿韻離開中國呢?”

    “百思不得其解。”周曳搭了一句話。

    金諾亞率先打破了沉默,說:“好了,我們不想這個了。先想想現在的燃眉之急怎樣解決再說吧。”

    我放下手中的水晶杯,說:“讓法律界介入是不可能的了,我們根本拿不出證據,肯定吃暗虧。庭外和解更不可能,aron和fanny一定會拒絕承認的。”

    周曳立刻接口道:“那就來硬的咯,上次在船上教訓那個敗家子不也是這樣嘛。”

    我態度強硬地否定了周曳的想法,說:“這次不同上一次,再說我並不讚成上次你們的舉動。”

    洛軒終於緩緩開口了,說:“來硬的不是不行,隻是我們當然有能力自保,可是阿韻和周曳是很冒險的。”周曳嘲笑似的笑了幾聲,說:“我敢保證fanny和aron絕對不敢玩命。”

    金諾亞若有所思地望著我,說:“楊少,你是不是想順利知道幕後人的身份,又不想幕後人知道我們的行動,以便我們日後進行其它反擊行動?”

    洛軒點了點頭,說:“我的確有這個意思,可是有什麽方法能讓fanny或者aron透露了幕後人的身份,卻仍然不知道是我們問的呢?”

    “這個……”平時說話如同長江之水綿綿不絕的周曳,終於語塞了。

    金諾亞恍然大悟,興奮地說:“我會催眠術啊,絕對能夠將人進行深度催眠。”

    可惜鄒子熙當頭就潑了一盤冷水,說:“催眠也要對方願意,並且放鬆靜心地聽你催眠。”

    “哈,就是,”周曳又變迴垂頭喪氣的樣子,“如果人家大叫救命,根本不聽你的,你還催眠個屁啊。”

    金諾亞白了周曳一眼,似乎表明他早就想到這點了。隨即,他低下頭來小心翼翼地說:“各位,我有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哦……”

    我們的頭部全部聚攏到桌子上,圍成一個小圓圈。剛聽完,我和琉佳都異口同聲地說:“這樣不好吧。”

    豈知幾個男的都十分肯定的說:“我絕對同意。”

    ……

    我們坐迴自己的位置,洛軒輕咳了兩聲,對站在不遠處的jack叫道:“jack,我們有一件事。如果你幫忙做了,我這個月給你雙倍的薪水。”

    jack打了個寒戰,五官扭曲在一起,為難地說:“少爺……這個……”

    金諾亞插嘴道:“放心,不是殺人放火打劫,隻是……”

    jack再打了個寒戰,飛快打斷諾基亞的話,“不會是強奸吧?”

    ……

    幾隻烏鴉“呀呀呀”地在頭頂飛過……

    月黑風高夜,在巴黎市中心紅燈酒綠的夜總會裏。舞娘纖細的搖身隨著節奏強烈的dj瘋狂擺動,人人都沉浸在夢幻瘋狂的氣氛之中。

    一個身材高挑,全身上下都是國際名牌包裝,甚至還噴了古龍水的清秀男人一手拿著一杯香檳,瀟灑地在幾個high得找不著北的美女身邊走過,惹來了一陣歡唿……

    果然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啊!你看jack換上了一身名牌貨,引來了多少想吊金龜婿的眼球啊。早知道如此,直接往jack身上貼幾張鈔票算了……

    在另一個角落裏,我們坐在一張桌子上嚼著檳榔。金諾亞放下手機,說:“一切ok,開始吧。”

    洛軒響了一下jack的手機,jack立刻繞過幾張桌子,徑直向一個身穿低胸連衣裙的金色卷發女郎走去,據這裏的老板說這個女郎幾乎每一晚都一個人坐著這裏。這個當然是fanny啦!

    jack很紳士地成功坐在了fanny對麵,fanny標致的臉兒笑得正歡,連眼睛都變成了兩個“錢”字,並且迫不及待地和jack搭訕起來。

    很快,jack遞了左手的一杯香檳給fanny。fanny玩弄了一下酒杯,狐狸般嫵媚的眼睛一直緊緊地勾著jack。隨後,兩個杯子清脆地碰在了一起,酒一滴都不剩。聊著聊著,fanny情不自禁地一直扶著頭,還時不時地晃了晃腦袋。jack很“嗬護”地扶了她起來,半摟著她上了樓梯。

    我們立刻離開了桌子,緊跟著上了樓梯,閃進了一間包廂。jack放下了已經不省人事的fanny,說:“少爺,搞定了。”

    洛軒擺了擺手,說:“好了,這裏沒你的事了,先迴去吧。”

    jack點了一下頭,立刻走了出去。

    “哧哧,”周曳打量著睡在床上的fanny,“樣子長得還不錯,可惜就是濫情了點。誒,諾基亞,那些迷藥你哪裏找來的?”

    諾基亞當周曳是白癡地說:“藥店咯!行動快點,迷藥半個小時後就會醒的。”

    男的立刻一骨碌全出了去,剩下我和琉佳。

    琉佳的臉頰都紅了半邊,說:“阿韻,我總覺得不好吧。”

    我抓了抓自己的裙子,尷尬地說:“我也覺得不怎麽好意思。”

    外麵突然有人敲了幾下門,周曳的聲音傳了進來,“怕什麽,你們兩個本來就是女的啦。快點了。”

    我和琉佳對望了一下,隻好七手八腳地把fanny的衣服脫了下來。然後,我拿被子把她蓋好了,就剩下個頭露在外麵。

    fanny突然微微動了一下,我和琉佳可嚇得不輕啊,這叫不叫做賊心虛啊?

    我和琉佳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金諾亞走了進了房間,說:“時間剛好,她迷迷糊糊快醒了,正是催眠的最好時機。”

    我們走進了旁邊的包廂,準備關門時,還聽到周曳向諾基亞打趣說:“切勿監守自盜哦,哈哈。”

    ……

    由於催眠不宜受到外人的幹擾,我們隻好把無線攝像頭放在fanny和金諾亞那個房間裏,然後在旁邊這個房間裏竊聽。鄒子熙打開了由保鏢早已放在桌上的手提電腦,隔壁那間包廂的一人一物都一覽無餘。

    fanny皺了皺眉頭,迷迷糊糊地轉了個身,好像頭很痛那種感覺。

    金諾亞閉眼了一會兒,靜下心來,緩緩說道:“現在,身體調整到最舒服的姿勢。請將眼睛閉起來,眼睛一閉起來,你就開始放鬆了。注意你的感覺,讓你的心靈像掃描器一樣,慢慢地,從頭到腳掃瞄一遍……”

    fanny似乎不再頭痛了,像是沉沉地睡著了。

    金諾亞繼續著催眠的誘導工作,“現在想像你就站在樓梯準備向下走,這個樓梯共有十級,我會引導你一級一級向下走,每往下走一步,你就會進入更深的催眠狀態,你的身體會更輕鬆、更舒服,你的心裏會更寧靜、安詳。當你走到樓梯底下的地下室,你就會進入平常覺察不到的潛意識……”

    fanny的兩個眼球突然骨碌碌地轉動起來。

    金諾亞做了一個深唿吸,輕輕地問:“袁韻是誰?”

    fanny迷糊得有點口齒不清地說:“情敵。”

    我倒……霎時間,鄒子熙、琉佳、周曳和洛軒的視線全部定在了我身上。我冤枉啊~比竇娥冤還要冤啊……

    金諾亞竟然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果然專業啊!他繼續輕輕地,輕得像空氣一樣問:“為什麽一定要袁韻留在法國?”

    fanny閉著眼睛,像受了蠱惑一樣說:“是那個人的要求。”

    神經繃緊了。。。。。。

    “你為什麽要聽從?”

    “他手上有我在莎瑪時裝show上和評判ann在包廂裏一夜情的照片。”

    “如果完成任務,有什麽好處?”

    “他給我兩千萬,並且幫我在美國扮一場個人時裝show。”

    周曳一陣抽氣聲。

    金諾亞不急不忙地繼續問道:“那個人是誰?”

    我每一根神經都高度繃緊,謎底終於浮出水麵了。

    好一會兒,fanny才緩緩說:“我不知道。”

    猶如晴天霹靂,我懵了……

    金諾亞好像也有點急了,語氣快了些問道:“你怎樣和他聯係?”

    fanny繼續說:“從來都是他主動和我用手機聯係。”

    “對方是男是女?”

    “不知道,他的聲音經過電腦處理。”說完,fanny又動了動,突然翻了一個身,動靜很大。

    金諾亞都嚇了一跳,連忙收起了攝像頭。

    我們立刻出了房間,金諾亞關上了包廂的門,把fanny仍然留在房間裏。洛軒冷冷地甩了一句話,“幹了這麽多,竟然還是找不到幕後人的身份。”我的心也跌進了穀底,真是竹籃打水,一場歡喜,一場空啊!金諾亞拍了拍我的肩頭,說:“算了,快點。fanny被我的問題驚動了,應該快醒了。”

    我們迅速離開了夜總會。出到門口,我扯了一下金諾亞,問:“她真的會猜不到嗎?”

    金諾亞沒好氣地說:“阿韻,在夜總會裏這些事多了。fanny一覺醒來,最多以為是jack迷暈了她之後吃幹淨抹了嘴就跑了而已。正說,她也不可能認識jack。”

    “哦。”

    三輛名車在巴黎夜色中奔馳,霓虹燈倒映在玻璃上,襯托著迷漫的夜空。那個謎也越發撲朔迷離;那個謎底離我們也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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