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文上蓋好章後,阮白這一次的運送任務就完成了。不過他沒有腳跟一轉,就離開京城驛站/郵電總局,而是塞了一把花生糖給一個驛卒:“這位小哥,能帶我參觀一下嗎?”


    驛丞/局長的桌子上正放著一個三層高的木匣子,裏麵沒什麽貴重東西,就是阮白自製的各種糕點。


    雖然身為官員什麽的理論上是不能收禮的,可是這點東西才幾個錢?


    當然,事實上這是方毛毛一路上的甜食已經消耗完了,好不容易到了京城這個物資豐富的地方,阮白第一件事情就是給方毛毛做點心。而且一樣做,那就多做一點。別以為他這個小驛丞就不要人情往來了,事實上他這種芝麻綠豆官的人情才講究著呢。


    他不能送太貴的,一來他的俸祿沒那麽多,而來人家也不好收。禮物要送得又便宜又貼心,順便還能發掘一下潛在客戶群什麽的。


    沒錯,他就是打算進軍餐飲業。民以食為天嘛。


    他一邊跟著驛卒參觀郵電總局的各種配置,一邊勸驛卒吃,然後問吃著怎麽樣。


    驛卒是個黑瘦黑瘦的漢子,身高中等,看上去倒是十分精悍。他被阮白問得不好意思,臉皮都紅了紅,小心咬了一小口花生糖,眼睛一眯,張口就是:“甜,香。”然後把剩下的更小心得收起來,結結巴巴道,“小人帶迴去給老母親嚐嚐。”


    阮白眼睛一彎,也沒多說,繼續一路參觀。京城的糖雖然沒有順陽關精貴,但到底不是評價貨。普通百姓大部分都隻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偶爾吃上一迴,還得緊著孩子老人。不過比起邊關百姓來,已經好上太多太多了。


    他心裏麵暗搓搓打著算盤。發展西部,以後讓邊關變成一個強大到比京城還牛掰的地方。到時候他要什麽東西,哪裏還需要自己找什麽行商不行商的,自然就會有大量的人帶著豐富的物資流入。這年頭網購雖然不現實,郵購還是可以的嘛……咦?


    驛卒一路把阮白送到驛站門口,發現阮白不動了,才察覺到他走神,小聲叫道:“阮大人?”


    “哦。”阮白瞬間迴過神來,在隨行的驢車上麵拿下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遞給驛卒,“蛋糕綿軟,老人家吃這個比較好。今日多謝你了。”


    京城的規矩大,阮白這種連品級都談不上的小官,是不能乘坐馬車的,哪怕馬拉的是平板車也不行。現在這輛驢車還是他從京城的酒莊裏暫調的。當然身為一個快遞員,如果他公務在身的話,又另當別論了。


    楚昊一到京城,忙的腳打腦後跟。跟著阮白的除了剛升上百戶的老熟人許五外,另一個不起眼的駕車的,還是楚昊的長隨小忠。


    小忠是家生子,比楚昊要大五歲,算是楚昊的嫡係人馬之一。他雖然及不上楚昊一半的聰明,可是畢竟是跟著聰明人/變態長大的,等放到外麵之後,很快就從一隻草食兔子,進化成肉食猛獸。當然,兔子皮一點都沒扒,看上去和楚昊一樣的老實忠厚。


    阮白見到小忠的第一麵就看穿了屬性。和他的兔嘰朋友相比,眼前這一隻完全就是贗品!不過贗品很好用就是了。


    阮白不過是問了一句:“小忠,你知道京城有哪些特色的食物嗎?”


    小忠就迴答了一串:“京城好吃的東西說多也挺多的,不過有三樣最出名。醉月樓的酒、迴芳齋的點心、狀元樓的狀元菜。不過二少爺要是真想吃到地道點的美食,還是得去新雲坊,最好是等十五廟會的時候,那個吃的玩的可多了!”


    現在才剛月底,等十五廟會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不在京城:“現在去的話,沒吃的嗎?”


    “吃的倒是有,不過大部分都是點心,這會兒也沒什麽雜耍的藝人……”小忠覺得,按照阮白這個年紀的少年,相比較吃,應該對玩更上心一點。


    可是阮白對看耍猴戲或者耍把戲都沒什麽興趣,如果他願意,隻要有些小道具,他也一樣可以變幾個小魔術。


    “那去新雲坊吧。”


    小忠“哎”了一聲,扯了扯韁繩掉轉了方向:“二少爺,這會兒到新雲坊還有一段路,小人跟您說說這新雲坊的來曆唄?”


    阮白一樂,沒想到司機還兼導遊:“說唄。”


    小忠得令,學著說書先生清了清嗓子,隻恨手上沒有驚堂木:“二少爺,你就聽小人慢慢道來。話說這新雲坊以前就叫雲坊,全京城最大的布莊、最好的織娘、最好的繡娘都在雲坊……”


    阮白配合地問道:“那現在怎麽變成了美食街了呢?”同類型的店鋪紮堆容易培養顧客群。要是關係融洽,那就是競爭□□同進步;反之,則奪財之恨不共戴天!


    “美食街?”小忠把三個字在嘴裏咀嚼了兩遍,拍大腿/拍馬屁道,“二少爺,您這三個字說得可真對。那雲坊啊,大概十年前起了一把大火,幾乎整個都燒光了。據說當時好多布莊老板,萬貫家財付之一炬,人沒燒死,轉頭就自盡了。現在的新雲坊就是在原來的雲坊上重建的。”


    大周的城池是各個區域的功能劃分是比較明顯的,一個個坊市羅列,每個坊市都像是一個大型社區,晚上把坊市大門一關,直接宵禁。


    新雲坊的地盤不大不小,不過位置極佳,就夾在貴人和富人聚居的坊市之間。所以,新雲坊的消費偏向於中高層。據說中下層也會積攢到一點錢,廟會的時候帶著家人來轉轉。


    阮白被小忠左一個廟會又一個廟會說的也起了點小心思。當然,他對廟會依舊沒什麽興趣,但是他在順陽關的集市倒是可以參考一下,譬如說每月定個什麽日子,也弄個集會啥的。


    “二少爺,新雲坊到了!”


    小忠的聲音打破了阮白的沉思,他探頭看了一下外麵,發現路麵並不算寬,稀稀拉拉的還有些人,當下跳下驢車:“去把驢車寄放一下,咱們走路。”


    小忠麻溜地應了一聲:“哎!那二少爺你們先逛著,小人隨後就來。”


    阮白也不怕小忠找不到人,帶著許五慢慢溜達起來,一抬頭各種店招搖曳,跟萬國旗似的還挺漂亮。


    其實現在的新雲坊也不全是賣吃的,起碼還有一半在做著老營生。阮白本來是打算看吃的,結果很快視線就被各種琳琅滿目的布匹和繡品吸引住。


    等小忠找到他的那麽一會兒功夫,阮·土豪·白已經買了好多東西,嘴邊也帶了點愉悅的笑意:“真不愧是京城,還是有點好東西的嘛。”


    順陽關雖然這一年來經濟發展不錯,聽說已經有很多村子集合起來建了私塾,請了先生;但是論起物資的豐富和底蘊來,那是完全不能和京城相提並論的。


    京城是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兩手都很硬。邊關老百姓才剛剛讓一部分人民先富起來……當然,咱們邊關人民也是能夠賺賺京城的小錢錢的嘛。


    荷包、絡子、手帕、頭巾,這類的小物件阮白買得最多:“迴去送人挺好的。”


    買的東西多,不用自己拿,掌櫃的立刻表示可以送貨到府上。


    小忠報出平西王府的地址,頓時讓掌櫃的臉色一變,態度從恭敬直接到謙卑。


    這裏的平西王府當然不是西京的那個,而是楚家在京城的住處,皇帝禦賜的王府。阮白在京城就直接住那兒。


    他第一天住進去的時候,有幾個下人還滿以為這個“鄉下少爺”會在偌大的王府裏迷路,結果想不到他小半天就轉熟了。地方大小也就跟個中小型公園差不多,還不是專門用來遊玩的園子講究什麽曲徑通幽之類的,指望他迷路,還真是想太多。


    阮白在新雲坊上買東西買嗨了,小忠跟在背後欲言又止,阮白直接視而不見,還是許五厚道,悄聲問了一句:“怎麽了?”


    小忠苦著臉說道:“二少爺這樣花錢,小人擔心賬房會為難。”


    像小忠他如果代表王府采買東西,身上基本不會帶太多的錢,而是看中了講好價錢,直接讓人送到王府,然後跟管家結賬。


    像楚昊,身為王府的未來主人,走的差不多也是這個流程。而且楚昊實際上每個月是有月例的。如果遇到特殊情況,還得向上級領導請示,批準了才能去賬房支取銀子。


    之前阮白的身份得到了平西王和王妃的肯定,雖然還沒辦理具體的儀式,但是身為王府的二少爺,一切用度參照世子爺的標準來,已經是在王府上下報備過了的。


    可是按照阮白現在的花錢速度,一個月的月例未必能支撐得下他三天的開銷……


    沒想到許五聽了小忠的話,直接“噗”一聲笑了出來:“你擔心什麽不好,擔心阮大人沒錢?阮大人可有錢了。”


    小忠:難道阮白不是運氣好,合了世子爺的眼緣,靠著世子爺吃飯嗎?


    論眼界,十個許五加一起都比不過小忠,但是論看人,許五未必會輸。眼下這情況,他根本就不用看小忠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裏麵在想什麽。不過他也沒那麽好心,給小忠科普阮白到底有多有錢,因為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但是出於一種一起進城的農民工的團結精神,許五牢牢地站在阮白的統一戰線上,語氣中微微帶著點不屑道:“咱們在順陽關的時候,楚大人和咱們這幾百個兵,都靠著阮大人養呢。”


    好吧,這話裏肯定有水分,但是許五真心覺得水分不算多。


    要說他們靠著朝廷養,那確實從名份上來說一點都不錯。可是靠著朝廷給的那些資源,他們也就夠勉強不餓死,連冬天不被凍死都不能保障。輔軍什麽的,沒點關係照應,根本就是聽天由命。


    後來楚昊來了,找關係將幾個輔軍弄去做了行商,他們的日子才漸漸好過了起來。他當上總旗後,甚至還能有點餘力照應一下自家兄弟。可是那日子距離“好”,還差得遠。當然在那會兒,他們已經覺得日子很好了。


    可後來有了阮白。打從他們這一支的後勤歸了阮白管,吃的喝的用的,哪兒哪兒都上了好幾個台階。那可真是做夢都想不到的好日子。


    而且那些什麽飯盒、醫藥包的,曹家軍都未必配齊呢,他們全都有。尤其是醫藥包,救了多少兄弟的命。隻是他們不爭氣,明明裝備比曹家軍還要好上一籌,殺敵數量卻連堪堪人家一個零頭,一小半還是他們千戶大人殺的。想想阮白手下一個驛卒/快遞員都幹掉了好幾個匈人。


    職業軍人連個快遞員都比不過,好傷自尊。


    許五想了很多。


    小忠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臉色變幻莫測,最終隻確認一點,他們家這位新晉二少爺錢多多。


    阮白逛完一圈,對小忠招招手:“知道新雲坊哪兒有適合開糕點鋪的鋪麵?”


    小忠大驚:“二少爺這是要盤下一個鋪麵?”盤店可不是簡單的買買買能比的。


    新雲坊在全京城來說,當然算不得特別貴價的地段,但也屬於大部分人可望不可即的地方。君不見有些“清貴”的五品以下的官員,都住得很寒磣?


    這位小小一個驛丞,竟然上來就張口說要在新雲坊盤店?!小忠摸了摸鼻子,躬身道:“要不二少爺到前麵茶樓坐一會兒,小人這就去找個牙人過來問話?”他不能直接點著鼻子告訴阮白,別以為有幾個錢就能在京城置產了!隻能讓牙人過來,直接用事實告訴阮白,京城的房價貴,和順陽關那種窮鄉僻壤沒得比。


    這是一種身為城裏人的蜜汁優越感。就像一個在京城要飯的叫花子,都能看不起外鄉人一樣。


    等小忠走後,許五咕噥了一句:“有什麽啊。京城還沒咱們關城漂亮呢。”


    別以為他說這句話是自尊心作祟,而是他真心這麽認為。白牙樹長起來極快,一年功夫加上照應得當,官道兩旁早就已經路樹成蔭。進入關城後,道路寬闊幹淨整潔,兩旁各色鮮花盛開,雖然沒有那麽多店鋪,可是他們的人一點也不少,還規矩又整齊。人們走在路上,也不會發生一腳踩上糞便的事情。而且他們順陽關人人都講衛生,比京城人幹淨多了。


    阮白聽到輕笑:“行了,有什麽好計較的。”事實勝於雄辯,再說順陽關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太多太多。


    “等到順陽也有學子入廟堂,等到順陽成為官員爭相為官之地……”等到那時候,順陽關才算是真的強大了起來。好或者不好,從來都不是嘴上說說。


    說起來,他還沒去過西京。這一次他原本以為會路過,結果距離西京還有老遠一段。


    阮白和許五喝完了一壺茶,小忠也帶著牙人過來了。


    牙人並不坐下,而是在距離阮白五步遠的地方行了個禮,才問道:“不知這位大人是想要多大的鋪麵,關於具體要求和價錢,心裏麵是不是有個章程?”


    阮白也不讓牙人坐下。京城不是順陽關,他現在代表的是平西王府,沒道理和一個牙人平起平坐:“你先說說,沿街有多少個鋪麵要盤出來的?”他剛才走了一路,並沒有看到幾家關門大吉的門臉。開店嘛,市口很重要。隻要有人流量,東西都未必需要多好,就能穩賺不賠。當然,若是想賺大錢,還是一定得自己琢磨。


    牙人顯然有備而來,告了一聲罪,拿出一卷紙,紙上儼然是新雲坊的簡圖,看起來一目了然。他把紙卷在小忠收拾出來的桌麵上慢慢攤開:“大人您看,這一間是門臉兩間,市口也不錯;這一間雖說隻有一間門臉,但是進深很深……”


    阮白聽著牙人慢慢介紹一間間房產的優缺點,臉上不動聲色。


    牙人完全摸不清路數,隻能從頭說到尾。


    阮白抬眼看牙人:“你還沒說價錢呢。”


    牙人是知道小忠的身份的,平西王世子的長隨。楚世子算得上是京城的名人。他雖然沒見過,但是眼前這位顯然不是世子殿下。可是能讓世子殿下的長隨當跟班的人,反正無論如何他也惹不起,眼睛一閉直接從頭到尾都報了個底價。


    一直觀察著阮白的小忠,看到阮白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心想:果然,二少爺這迴知道京城的物價有多貴了吧?


    他完全沒想到,阮二少心裏想的和他恰恰相反——好!便!宜!


    阮·煤老板·白:好想全部買下來炒房……


    不過全買下來,好像太張揚了。於是阮白就帶著萬分惋惜的神情,手指頭在最好最貴的兩間鋪麵上戳了戳,委委屈屈道:“那就這兩間吧。”


    嘶——小忠和牙人同時倒抽一口冷氣。


    牙人:特麽的這小孩兒好有錢,誰家的敗家小子?沒聽說過京城還有這麽一號人啊?


    不過牙人想歸想,可不會放過到手的生意,立刻就帶著阮白一行去實地看了看,一切沒問題之後,又去辦手續。


    到交定錢的時候,阮白直接說了一句:“到百裏坊結錢。”


    百裏坊三個字簡直就像是用金子鑄的一樣,又閃又沉地砸在小忠和牙人頭頂,一瞬間幾乎靈魂出竅。


    隻有許五不為所動,因為他完全不知道百裏坊是個什麽東西,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很厲害?


    百裏坊簡直厲害壞了好嘛!開張沒多久,直接風靡了整個京城男士時尚圈,甚至還有不少淑女貴婦都在悄悄用。百裏坊的東西不算多,但是除了夏天剛推出的兩個係列護膚品味道清新淡雅之外,另外幾個係列都幾乎無味的。


    關鍵是東西特別好用。用過一段時間之後,皮膚保管改善一個層級。原本皮膚就還行的,直接就能變得水當當。好吧,雖然一個男人皮膚這麽水嫩沒啥值得驕傲的,雖然被夫人、閨女、老母親追問用什麽保養品略有些丟臉;但是家裏人交流變多了有木有!


    而且百裏坊別看開得那麽紅火,背後老板可神秘了。京城那麽多勢力想找出來,連跟毛都沒發現。


    他們當然不知道,百裏坊的小老板,其實那會兒還沒來過京城呢。


    現在阮白直接說出百裏坊的名字時,他們直接震驚的另外一個原因是——難道阮白是傳說中百裏坊的……少東家?


    正當他們兀自震驚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哪裏來的黃口小兒,簡直不知所謂!”


    辦理手續要去衙門,他們這一行在衙門的一角小聲說話,絕沒有高談闊論。


    阮白莫名其妙地看向來人——二十來歲,麵白無須,臉上還塗脂粉,鑒定屬性:娘炮。


    娘炮看到阮白看向他,直接揚起下巴,重重一哼:“哼!”


    阮白莫名其妙地轉迴頭,繼續對牙人說道:“看現在天色還早,要不你直接跟我們去百裏坊吧。”


    小忠倒是想跟那娘炮計較一番,他們王府的二少爺也是隨便什麽人能夠辱罵的嗎?


    那娘炮一見自己竟然沒人搭理,頓時氣得成了個炮仗,直接就炸了,撩起袖子就開……罵。罵得特別精彩,一個髒字都不帶,各種之乎者也引經據典。


    阮白聽了……聽不懂算了。他現在能大致聽得懂匈人話,對大周話,他會順陽話、西京話、官話。很遺憾,眼前這位娘炮的官話不是很標準,也不是他熟知的任何一地的方言之一。再加上他的文學水平,最近一直沒啥長進,整個人都鑽錢眼裏去了。這迴來了京城,他還想找自己的田先生去拜訪一下,順便進修一番,去去自己身上的銅臭味。


    好吧,身為學生,他應該第一個去拜訪自己的先生,而不是逛街來的。阮白完全無視了在邊上亂嚷嚷的娘炮,直到娘炮見罵人沒奏效,直接動手去扯阮白。


    還沒碰到袖子,就被小忠一巴掌打開。“啪”地一聲聽上去別提多疼了。


    周圍的人原本就因為娘炮的叫罵對這裏紛紛投注視線,現在這一下,全都露出興味的眼神——有好戲看了!


    小忠臉一板,一股子豪門貴胄走狗的架勢擺出來:“哪裏來的蠢貨,竟敢對咱們王府二少爺動手動腳!”


    王府?!


    別說是娘炮了,就連圍觀的人也全都懵圈。


    京城這地方權貴多,號稱天上掉一塊磚下來,砸到的十個人中間能有三個有爵位的。可是王爺,那全京城滿打滿算也沒幾個。


    小忠自以為抬出了王府兩個字,就能萬事大吉。畢竟全京城敢和王字掛上鉤的人作對的也沒幾個,哪怕是個落魄王爺,代表的也是皇家。


    可是娘炮隻是愣了一會兒神,立刻就迴轉過來:“王府?你說王府就王府?給本世子老實交代,你們是哪家的?別是冒充的吧?”


    好吧,那家是王府,這家是世子……圍觀黨已經完全不知道怎麽辦了。


    阮白轉頭,上下掃了娘炮一眼:“嗬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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