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見他這一身狼狽的模樣,再聽見他說的話,知道他誤會了,心裏甜如蜜,嘴上卻哼哼道:「我本來是打算走了,天天被罵,我也是要臉麵的。」


    厲沉暮還是第一次聽見她撒嬌的口吻,一言不發,低頭就去吻她,從她白皙的麵容一直吻到櫻桃小嘴,直到導盲犬在兩人身邊打著轉,一路找過來的荊六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尷尬的不知道是走呢,還是走呢?


    最後荊六咧開嘴跑了。


    清歡摸了摸乖巧的導盲犬,低低地說道:「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用導盲犬。」


    這男人的驕傲有時候簡直可笑。


    「凡事皆有例外。」男人低沉地說道。


    兩人也不急著迴去,席地坐在青草坡上享受著難得的靜謐時光。


    場麵一度有些沉默。清歡不知道如何解釋離開的事情,厲沉暮也不知道如何解釋近期來的失常行為,他們都把對方逼得太狠。


    沉默了數秒鍾,男人伸手攬著她的細腰,低沉地問道:「離婚協議,你簽了?」


    清歡心裏一慌,不僅簽了,手續都辦好了。


    厲沉暮見她不說話,頓時便清楚了,心情沉鬱起來,冷淡地說道:「陪我再住一段時間,你就能有真正的自由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清歡猛然抬起頭,眼圈瞬間就紅了,掙紮著就要起身。


    男人手臂的力度加大,將她牢牢地圈在懷裏,讓她陪自己坐著。


    清歡見他言語之中絲毫沒有打算做手術的意願,想到自己這麽辛苦找來,天天被他罵不說,家裏還有老人孩子,他這麽輕易地就放棄了?頓時悲從心來,眼淚立刻落了下來。


    厲沉暮的身子一僵,感覺到她在哭,男人笨拙地擦著她的小臉,沉沉地說道:「放你自由也不好嗎?」


    「說的你多偉大似的,放前妻自由,自己死在異國他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逼死你的。」想到他的腦疾,昨夜疼的那麽厲害,清歡心情更加難受起來,冷冷說道,「就算死,你也迴南洋去,跟你爺爺說去,跟晞安和嘉寶說去,就說你不要他們了。」


    男人英俊的麵容緊繃著,沉沉地問道:「不要自由,你想清楚了?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不會有下次了。」


    離開南洋,不僅因為病情惡化,不想爺爺跟身邊人擔心,更多是情傷,他無法留在南洋,那個城市到處都是迴憶,他無法忍受沒有她的感覺。


    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來這裏隻是治療情傷,他用盡了手段,結果她還是不願意愛他,他隻能放手,至於腦疾,跟了他十多年的病,他一直沒有放在心上,若是一心求死,他不會帶荊六出來。


    因為清歡一路找了過來,他內心又重新燃起了一絲微弱的希望,隻是他已經足夠老,禁不起任何的折騰了。


    「你想清楚再說。」男人冷沉地開腔,言語裏帶著一絲肅殺之氣。


    清歡見他這樣認真的口吻,到嘴的話突然就有些躊躇,若是有第二次,他大約會真的掐死她,然後再去自首吧。


    隻是她又何嚐不是呢?不敢輕易地再愛一個人,寧可守著孤獨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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