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的很多年以後, 已經升級為秦太太秦夫人的小團妹, 依舊不大理解皇室中人的想法。她一直不明白,明明與自家姑娘恩愛的皇子殿下, 如何就突然對另一個女人彈《鳳求凰》呢。


    《鳳求凰》的事, 並不是小團妹從自家姑娘那裏聽說的, 她是自阿淮哥那裏聽說的。小團妹一時間都沒明白過來, 她不解道,“殿下為啥要跟平家大姑娘彈《鳳求凰》啊,人家平家大姑娘還怎麽嫁人啊?”這不是調戲人家大姑娘嗎?說完這句話,小團妹才反應過來,瞪圓了一雙杏眼, 驚的張大一雙圓嘟嘟的嘴巴,道, “難不成, 殿下要娶平家大姑娘,那咱們姑娘怎麽辦啊?”


    阿淮哥這幾年多經曆練,原本隻是柳王妃一處陪嫁鋪麵兒的小管事,如今已是管著柳王妃大半私房產業。不然, 他也不能消息靈通的, 連《鳳求凰》的事也曉的了, 要知道, 小團妹可是在王妃院裏當差,還不曉得呢。小團妹嚇一跳,阿淮哥安慰她道, “王妃到底是陛下親賜的正室,憑誰過門兒,也越不過王妃去。隻是,王妃心下如何能好過,你留些神,多勸著王妃些個。”


    小團妹很為自家姑娘難受了一迴,小聲道,“殿下怎麽說變就變啊,不是跟姑娘好的很麽。”


    秦淮歎道,“殿下與姑娘都成親三年了,尚無子嗣,說不得,便是為了這個。”


    小團妹道,“去年我隨姑娘到靈雲寺燒香,那簽上說,姑娘會有貴子,而且是麒麟子。”


    秦淮輕聲道,“簽文這東西,信也便信了,倘是不信,誰有法子。”畢竟,柳王妃無子是事實。


    小團妹覺著自己看錯了皇子殿下,原本覺著皇子殿下與自家姑娘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如今看來,皇子殿下是配不上自家姑娘的。小團妹傷心了一迴,忽然想起什麽,遂板著臉問阿淮哥,“咱們成親也快三年了,我也沒生小娃娃,阿淮哥你是不是也想學殿下納小啊。”


    秦淮連忙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團妹你還不曉得麽。當初成親時就說好,咱們倆人一心一意的過日子。再說,咱家又沒王位等著繼承,我也不急生孩子。”


    小團妹歎道,“當初要曉得皇子殿下是這樣的人品,姑娘還不如就嫁個尋常人,像咱們這樣一心一意的過日子呐。”


    秦淮也是為自家王妃擔憂,無他,那位讓皇子殿下彈《鳳求凰》的平家大姑娘,並非尋常出身,乃是當朝平國公嫡長女。這樣的出身,便是給八皇子做正室都足夠了,倘為側室,難保不奪了柳王妃的鋒頭。而秦淮夫妻都是柳王妃的陪嫁人口,何況,柳王妃對二人有恩,並不將他們等同尋常下人看待。不說別個,就是王妃尋常間的零碎賞賜,就是當他們自家人一樣看待了。


    夫妻倆說了一迴皇子殿下要納小的事,小團妹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柳王妃那裏,柳王妃已經命人收拾院落了。小團妹還說呢,“好端端的,收拾院子做什麽?”


    柳王妃道,“殿下要納側,自然得準備院落。”


    小團妹一聽這話,險沒滴下淚來,很為自家姑娘委屈。小團妹拉著自家姑娘的手道,“姑娘,你是不是很難過,難過便哭一哭吧。”


    柳王妃歎,“我進門三年無子,原就該為殿下張羅側室的。”


    小團妹很是難受。


    柳王妃倒比小團妹還好些,倒是沈嬤嬤私下與王妃道,“縱是給殿下納側,也不必平家大姑娘,就是咱們府裏的丫環身份低些,京城有的是尋常人家的閨女。姑娘也太實在了。”


    柳王妃道,“我一直無子,殿下納側就是為了生子,倘出身太低,也不大好。”


    沈嬤嬤憂心道,“姑娘別嫌我這老婆子說話難聽,平大姑娘這樣的出身,為側室也委實高了些。六皇子妃與她是堂姐妹,出身還遜她一等。”更令沈嬤嬤憂心的是,能讓公府嫡女心甘情願為側,八皇子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呢?


    柳王妃道,“不論她什麽出身,側室就是側室。”


    平側妃進門的那一日,小團還跟著府裏的丫環婆子去平側妃的院子裏瞅了一迴,待迴去柳王妃那裏,小團道,“相貌人品跟姑娘沒的比。”


    柳王妃一笑,拍拍小團的手,道,“已是不早了,你也迴去歇了吧。”


    這倒不是小團偏頗著自家姑娘,平側妃自然也是個美人,但,平側妃的美跟自家姑娘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啊。最讓小團不服的是,這麽個樣樣不如自家姑娘的側室,卻是把皇子殿下迷的七暈八素,平側妃得寵之事,闔府皆知。尤其平側妃最愛銀紅,成天穿著銀紅的裙子出來招搖,銀紅最近大紅,一般懂禮的側室都會避開銀紅,櫻桃紅、胭脂紅,一樣是紅啊。


    小團因著平側妃進門,很是長了些宅鬥經驗。


    尤其,平側妃就夠討厭了,六皇子妃平氏簡直是比平側妃更討厭的存在,還拿平側妃的事刺激柳王妃,六皇子妃笑,“我這妹妹,在家嬌生慣養,以後就得八弟妹多照顧她了。”


    柳王妃微微一笑,“這是自然。”


    六皇子妃自己就生了四個兒子,在諸皇子妃裏,出了名的多子。六皇子妃又勸柳王妃,“好生將養身子,你興許是開懷晚。”


    柳王妃依舊笑,“都說平氏女多子,不然,我們殿下也不會特意求了平氏進門兒。以後府裏不論側妃還是侍妾,生的兒女,一樣都是我的兒女。”


    六皇子妃好懸沒噎著,說的好像她們平氏女就會生孩子似的。隻是,國公府把這個堂妹送到八皇子這裏為側,委實讓旁支出身的六皇子妃臉上不大好看,故而,一有機會就要給柳王妃添個堵的。


    平側妃也果然不負景昊之望,入府兩月便診出身孕。


    平側妃既然有孕,自然不能再服侍景昊。景昊去的最多的地方仍是柳王妃那裏,平側妃當即立斷為自己身邊的一位侍女開了臉,然後,不知是不是平家就有這多子的風水,那侍女也很快診出身孕來。


    柳太太過府看望閨女,難免說上一句半句,私下勸閨女一迴,“平妃正經側妃的位份,生子生女都是平妃自己養育。她的陪嫁侍女有孕,以後也是依附平妃過活。你這裏,便是你的侍女,也好過他人不是?”


    柳王妃想了想,“總要問一問她們的意思。”


    柳太太便讓柳王妃自己斟酌了。


    但,較之接下來陛下北巡之事,這些女眷之間的爭鋒,又是多麽微不足道的小事哪。


    憑誰都未料到陛下會在陝甘出事,整個朝廷,高官重臣去之十之七八,連帶著先帝、太子、晉王以及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以及諸多皇孫,皆葬身陝甘。同時出事的,還有柳王妃的父親與長兄。柳王妃聞知此事便厥了過去,景昊在柳王妃這裏安慰了半日妻子,還要去朝中跟著商議大行皇帝的後事,以及,眼瞅著蠻人就要打進京師了,現下朝廷亂成一鍋粥,到底如何,得有個主意啊!


    柳王妃經父兄之喪後身子便不大好了,景昊多去平氏之處,但也沒少過來柳王妃這裏,到底是結發夫妻,許多事,景昊還是願意跟發妻商議的。提起眼下朝局,景昊很是有些煩惱之處,景昊道,“眼下,父皇與幾位皇兄葬身陝甘,朝中最年長的便是六皇兄,他防我防的緊。平國公曾去北疆打過仗,對北蠻亦是熟知,我薦平國公掌軍,六皇子非要推自己的嶽父。”


    柳王妃輕輕嗽了幾聲,景昊將藥茶遞給柳王妃,柳王妃呷一口藥茶,問,“那現下如何?”


    “內閣就剩下方相、李相二人,他二人都還年輕,一時也沒了主意。”景昊眉心緊鎖,“哎,你這身子也不大好,不該跟你說這些費神之事的。”


    柳王妃道,“我休養幾日也就無事了,隻是,眼下這時局,殿下不能沒個準備啊。”


    景昊抿了抿唇,沒說話。


    柳王妃與他夫妻多年,知他對六皇子已極是不滿,不然,也不能這樣直接說出來。柳王妃繼續道,“朝廷的事,再如何也隻是自家的事。殿下要留心的是北蠻,殿下啊,倘北蠻真的打到了京城來,再說句不吉利的話,城破國亡,還有什麽可爭的呢。”


    “我所憂慮著就在於此。”景昊低聲道,“便是六哥與我爭,爭的不過是祖宗基業,可這前提,現在得先保住祖宗基業才行啊。”


    “所以,殿下不能再猶豫了。”柳王妃靠著引枕,長發披散在肩頭,燈光下,臉色略有蒼白,她道,“殿下得盡快拿個主意才是。”


    景昊起身,在臥室內轉了幾圈,而後又坐下,與妻子道,“你說,這事能成麽?”


    “眼下朝中,六皇子與殿下最為年長,朝中百官已去大半,就是現下朝中,連李相方相都六神無主,可知百官何其惶恐。這個時候,隻要有一人,亂刀斬亂麻,必可迅速穩定局勢,掌控京師。”柳王妃聲雖不高,卻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篤定。


    景昊目光微沉,顯然已是有了主意。


    主子們的事,如阿淮哥小團妹這樣的下人,是不大曉得的。小團妹隻覺著跟做夢似的,先是聽聞六皇子壞了事,家裏都完了,盡管小團妹一向不喜歡六皇子妃,但聽說,六皇子府都不剩什麽人了,小團妹仍是嚇得不輕。


    接著,景昊便被百官舉薦立為太子。


    盡管做了太子,景昊並未去東宮,仍是在皇子府理事,小團妹隻聽聞每天來府中的重臣不斷,宮裏八皇子的生母裴賢妃娘娘往府裏賞賜了好幾迴,隻是,這賞賜簡直能氣死個人。倒不是裴娘娘賞賜的東西不好,就是不好,小團妹也不會眼皮子淺的說什麽,隻是,裴娘娘你每每往府裏賞東西,總是叫平側妃與我家姑娘齊平比肩是什麽意思呢?更令人心寒的是,沒幾日,平側妃產下了長子。


    而這一次,裴娘娘賞賜的東西,竟然是一匹鳳凰錦。


    在晉地與蠻人的戰爭一直持續了一年,蠻人終於退兵,景昊登基之事也提上了日程。


    小團妹急的是,殿下都要做皇帝了,她家姑娘怎麽還是皇子妃的位份啊,殿下難道不該在做太子的時候,封她家姑娘為太子妃麽?


    太子妃的事還沒影兒,她家姑娘又想去天祈寺禮佛。


    小團心下很替自家姑娘著急太子妃的事,這禮佛的時候,小團還想著要不要勸勸自家姑娘啥的。結果,她,她,她沒想到,姑娘竟是要自天祈寺離開京師。小團嚇傻了,問阿淮哥,“這是為啥啊?”還有,這樣要緊的事,為什麽姑娘不是先跟她商量,而是先與阿淮哥商量啊。


    秦淮悄與妻子道,“現下外頭的形勢對娘娘極不利,平公府勢大,平側妃又生下長子,朝中已有立平側妃為太子妃的話。倘事真到那一步,咱們姑娘要如何自處?”


    “如何自處?”小團六神無主的重複了一迴丈夫的話。


    秦淮輕聲道,“不是出家,便是降正為庶,降嫡為側,姑娘焉能受這等侮辱。”


    小團都不曉得要說什麽好了,但,丈夫和姑娘都定了的事,小團最是嘴緊不過。她一句話不往外說,還悄悄幫著準備出走的東西。想要悄不聲離開天祈寺並不容易,還是有姑娘身邊原來的陪嫁侍女,現下做了景昊庶妃的袁氏幫忙,柳王妃方能平安離開了天祈寺。柳王妃走時對袁氏道,“我這一去,殿下定會問罪於你,你隻管實說於他便是。與他說,我並不怨他,亦不怪他,我此番離開,對外可稱病逝。願他一展胸中抱負,不負天下。”柳王妃留了封書信,便帶著秦淮小團夫妻去了。


    接下來的京城的事,小團便不大曉得了,他們離開天祈寺,原想一路南下,隻是,到了山東,柳王妃不大舒服,請了大夫來一診,三人皆是驚了一跳,因為:柳王妃診出了身孕。


    柳王妃身體一直不大好,尤其是父兄過逝之後,更添了些症侯。如今診出身孕,柳王妃歎道,“真是天意。”今想到當年靈雲寺那支簽,卻也不算不準。隻是,今她腹中有子,更是不能再迴京城了,無他,想來景昊已冊平氏為後,她此時迴去,便是能再入宮闈,後宮也不能有兩位皇後,何況,她不能讓自己的兒子成為庶子,更不能讓兒子成為別人的眼釘肉刺。


    既已出宮,便讓這個孩子在民間長大吧。


    懷孕與生產讓柳王妃的身體遭受了極大的負擔,饒是請了最高明的大夫為柳王妃調理,又請了當地最好的穩婆為柳王妃接生,柳王妃仍是九死一生,生下兒子後便一日日的虛弱了去。原想給孩子請個奶娘,又擔心被人瞧出什麽,秦淮便在外買了兩頭剛生產完的母羊,每天擠羊奶,小團把羊奶再煮一遍,待晾得溫了,方喂給小寶寶吃。小寶寶的身體也不很結實,隻是,相貌眉眼,較之父母更加出眾。柳王妃精神好時,看著兒子也是極開心的,待兒子滿月時,還給兒子取了個小名兒,叫平兒,意寓平平安安。


    柳王妃是在小寶寶百歲宴後過逝的,去的極安祥,先時該叮囑給秦淮小團的都叮囑過了,柳王妃極明白的人,她道,“以後,不必對孩子提起我。你們便是他的父母,不必讓他認祖歸宗,皇家已無他的位置。讓他在民間平平安安的長大吧。若有萬一,那把劍,名為鳳樓,為曆代中宮所掌,可證阿平的身世。”


    柳王妃望向秦淮夫婦,雙眸中滿是對這人世間的留戀,輕聲道,“靈雲寺的簽,當真是極準的……”


    柳王妃去後,小團都沒能好生哭一場,無他,景川侯帶的追兵到了,不為別個,就是為了尋柳王妃而來。


    說來令人唏噓,柳家自柳侍郎與長子一去,也漸次敗落了。若景昊欲尋柳王妃,不可能事隔大半年方著景川侯南下尋人,景昊此舉,主要是因一個夢而起。


    當初,柳王妃自天祈寺出走,要說景昊無動於衷,也不可能。但,景昊心下未嚐沒有鬆口氣的感覺,宣布柳王妃過身的消息,登基之後,順利的立平氏為後。麵對著艱難的朝局,景昊的帝王生涯開展的並不容易。或者,他與發妻也曾有過那一段恩愛歲月;或者,對於發妻的離開,他不是不愧疚。隻是,再如何的恩愛與愧疚,在萬裏江山麵前也有些微不足道了。


    景昊並非那等“你既是我的女人,生死皆要由我做主”之人,他看到柳王妃留下的信,便知柳王妃不會再迴來了。沒著人去查找,隻是為了讓柳王妃平安的活在民間。


    好也罷,歹也罷。


    對於柳氏,這也是一條路。


    景昊如此想。


    隻是,剛過新年,出了正月,景昊就做了一夢,夢到漫天神火中,一隻鳳凰浴火而出,一聲鳳鳴之後,那隻鳳鳥直上九霄,五彩輝煌,耀眼至極。


    要隻是夢到一日,景昊這日理萬機的,估計也就忘了,奇異的是,連續三天,皆是此夢。


    景昊召來天祈寺的高僧問夢,高僧沉吟半晌,道,“鳳凰為混沌初開時應天地而生的神鳥,陛下此夢,不是應在一位皇子身上,便是應在一位皇女身上。”


    景昊一想,宮中有呂昭儀有孕,難不成是應在呂昭儀腹中之子?


    景昊總有些心神不寧,去慈恩宮途經禦花園時,忽有陣陣馨香入鼻,景昊道,“好香。”


    馬公公道,“陛下,是牡丹園的牡丹開了。”


    “這才二月,牡丹就開了?”


    “是,今年的牡丹花開得早些。”


    柳王妃素喜牡丹,景昊不由心下一動,卻是未再去慈恩宮,而是轉身迴了自己的寢宮,令馬公公尋出當年柳王妃所遺的兩支簽文,第一支是四句唐詩: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簽文注釋為:得此簽者,生而貴重,後大貴天下。


    “大貴天下。”景昊輕輕念了這句注釋。柳王妃嫁他,雖是皇子妃之尊,也稱不上大貴天下,何況,柳王妃離宮,景昊未冊柳王妃為後位,更是稱不上大貴天下。


    景昊再看第二支簽:君生二意相決絕,梧桐枝頭鳳來儀;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簽文注釋:得此簽者,必得麒麟子,夫貴子顯,是為上簽。


    當時景昊見此簽時,還說首句簽文不準,如今看來,何其準也。景昊咽下心中對柳王妃的愧疚,再看簽文注釋,“得此簽者,必得麒麟子,夫貴子顯,是為上簽。”


    景昊心下暗自忖度,柳王妃離宮時未見有孕,倒是袁氏生下一女。可這“麒麟子”應到哪裏呢?


    景昊有些參詳不透,他素來有些手段,柳王妃離宮時,隻帶了一對夫妻,餘下諸多貼身侍女並未帶走,景昊著人一問,便問了出來,也不是別人說的,是沈嬤嬤說的,沈嬤嬤道,“王妃走有,有兩月未曾換洗。”


    景昊當時心中便“咯噔”一下,沉了臉斥沈嬤嬤,“那你還敢叫她離宮?”


    沈嬤嬤甭看是對著一國之君,因景昊很是有負柳王妃,沈嬤嬤態度也不大好,道,“倘是王妃肯告訴我老婆子,我如何能叫她這麽走了!”


    景昊一噎,他到底不是遷怒之人,早已查出柳王妃離宮之事與沈嬤嬤無關,景昊與沈嬤嬤道,“想她平安,這話再不可與第二個人說。”


    沈嬤嬤道,“倘不是陛下有問,老奴誰也沒說過。”


    景昊算著日子,覺著那鳳凰就是應在了柳王妃身上,柳王妃定是給他生了個兒子。


    媳婦在外沒啥,景昊卻是很記掛著鳳凰兒子,一國之君,迷信起來也是可以的,遂派出景川侯外出尋找柳王妃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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