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咖啡館,埠辛開和秋白祭並排坐著,他們麵前的女生死死的絞著手指。

    卓驕是家裏第一個察覺到卓傑的不對勁的人。

    她和卓傑的關係很好,雖然有時候心底會埋怨這個哥哥為什麽不能更出息一點,可是在這樣的念頭升起的一瞬間,她就會很快的打消。

    卓驕很清楚,這樣的念頭,對哥哥來說太不公平了。生活在這樣的家庭,承擔著這樣的壓力,卻沒有與之對應的能力並不是他的錯。

    他甚至為此付出了婚姻的代價,這在有些人的眼裏看起來似乎很孬種,可是對於卓驕而言,這是哥哥為了她的婚姻自主做出的犧牲。

    她很感激哥哥。可是哥哥卻日複一日的沉默了起來。

    哥哥有變化,是從她找上哥哥聊天之後的那一天開始的。

    她見過和哥哥聯姻的吳竹月,除了相貌不夠柔美,總體來說是一個很好的女生。可是她再好,也抵不過哥哥的一個不喜歡。

    這些日子,卓傑的變化她是看在眼裏的,如果說他們之間必須要有一個犧牲的話,她想,至少在這一刻,她是願意站出來替哥哥來承擔的。

    婚姻嘛,無非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情。

    即使她有著喜歡的人,可是她也沒有自信在哥哥犧牲了那麽多的情況之下還和那個人繼續走下去。

    沒有自信,那麽基本上一段感情就要看到頭了。與其最後放開,倒不如早早的分開,聯姻,總不能更差了。

    可是,自從自己這樣對著哥哥說了之後,哥哥就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一點點的變得越來越優秀,也變得越來越不像他了。即使所有的細節都在告訴她,麵前的人就是她的哥哥,可是卓驕始終堅信,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哥哥卓傑。

    “他已經很久沒有摸過我的頭了。”呆呆的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卓驕眼底帶著落寞,這樣說道。

    “他一定不是我哥哥。”

    埠辛開和秋白祭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一切的稱述都太主觀了。即使在卓驕的言論之中,他們也聽出了些許的怪異,可是,這個變化的時機太巧妙了,巧妙到說是他自己覺醒了想要保護親人的意識也沒有什麽說不過去的。

    更別提,秋白祭在卓家,也確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埠辛開和秋白祭對視了一眼

    ,繼續問道:“如果隻有這些的話,並不能證明你哥哥不是你哥哥。”

    卓驕不過是個大一的女生,遭逢大變,哥哥變成了長著哥哥臉的陌生人,父母親對哥哥的變化樂見其成,所有人都不信任她的時候,隻有埠辛開和秋白祭願意聽她的“瘋言瘋語”,可她沒有想過,連這兩個人都不相信她說的話的時候,她還能向誰求助。

    一時間,淚水充盈著她的眼眶。

    卓驕看著麵前的兩個人,迭聲說著:“真的信我,他真的不是我哥哥,救救我哥哥啊!我真的真的能感覺到,他不是我哥哥!”

    埠辛開卻想到了一個辦法:“既然你沒有辦法證明,那麽,不如我們去看看卓傑。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裏麽?”

    卓驕連忙擦幹了眼淚,連連點頭:“我知道的,我知道的,這些日子他都在卓家的公司裏忙,我之前去過幾次,沒人敢攔我的,我這就帶你們去!”

    說著,卓驕拎著包,眼底都是迫切,急急地就要往外走。

    秋白祭和埠辛開跟在卓驕的身後。

    這一路上,秋白祭都沒有說什麽話,埠辛開忍不住握住了秋白祭的手,沒有察覺到她的反抗,心底有些蜜兒甜,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問道:“你覺得……”

    秋白祭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她覺得這事情,懸。

    在卓驕的身上,她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常。

    在卓家,她也沒察覺到任何的不對。

    再聯係卓驕的話,卓傑的變化甚至變得理所應當了起來。

    沒有證據的直覺是最不能當做證據的。

    如果見了卓傑,秋白祭都沒能察覺到不對的話,那麽卓傑可能就隻是真的單純的開竅了。

    這樣的開竅,對於卓傑來說,對於卓家來說,倒也算是好事。

    隻要是真的開竅的話。

    兩個人的對話很輕,很快,卓驕甚至沒有注意到。

    很快的,卓驕的車就到了卓家公司的樓下。

    卓家的公司還是原來的模樣,低調的很。

    可是整個公司的氛圍都有些不一樣了,大約是接二連三的好業績,整個公司的氣氛都顯得積極向上,鬥誌昂揚,之前卓驕來的時候,還都是一些各司其職的沉悶模樣,可現在,在公司的職員,隻要認得出卓驕的,竟然都是一副陽光的打著招唿的樣子。

    埠辛開

    見過這樣的精神氣,在他創業的初期。後來穩定下來,他創立的那些公司也少有能維持這樣的工作勁頭的。

    卓傑要是沒有出現什麽異樣,他倒是個能人了。

    秋白祭仔細的觀察著整個地方,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詭異。迎著卓驕期待的目光,她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去看看你哥哥吧。”

    卓驕也意識到了秋白祭的畫外音,咬著下唇點了點頭。

    卓傑的辦公室布置的很幹練,處理好的文件隻有一兩個還沒有傳達下去的,待處理的文件也少得可憐,他的桌子上除了紙筆,就隻有一個簡單的電腦,甚至連一個茶杯都沒有放置。

    秋白祭站在辦公室裏,環顧四周,依舊沒有察覺到一絲一毫的異樣。

    按理說,要是有東西作祟,秋白祭必然能察覺到其中的詭異才對。

    秋白祭對著埠辛開搖了搖頭。

    看到這一幕的卓驕把心提了上去。

    她是知道秋白祭的能耐的。

    或者說,這個圈子裏的人,就沒有一個不知道秋白祭的能耐。要是秋白祭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恐怕就沒有人能解決的了了。

    她一方麵擔心秋白祭看不出哥哥的異樣,一方麵又擔心會不會哥哥真的沒有異樣,是自己想太多了。

    糾結之間,她的思緒紊亂了起來。整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想著什麽,腦子裏明明一片空白,又好像什麽都想了。

    卓傑也是這個時候迴來的。

    風風火火的,嘴上說著什麽,身後的人麵上都是嚴肅,不是點頭就是記錄,到了門口,才停住了腳,各自開始去籌備自己的工作了。

    卓傑的身後是一個麵色蒼白的沉默男人,在眾人散開之後,依舊跟在卓傑的身後,靜靜地看著卓傑。

    卓傑仿佛什麽也沒有察覺到一樣,打發了屬下之後,臉上就掛起了笑意,走到了卓驕的麵前,用力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帶著幾分假裝的怒意和愉悅:“還記得來看你哥哥,你這個沒良心的!”

    卓驕被揉了個正著,一時間有些發懵。

    她抬起頭,看著麵前的人。他的臉上是熟悉的笑容,他揉著自己頭發的動作依舊是這麽的溫暖,在看著他的眼睛的時候,她幾乎要脫口而出那聲“哥哥”。

    那感覺,太熟悉了。

    可是,她凝視著麵前的人的時候,心底那份不安卻怎麽也沒有散去

    。

    即使所有的一切,連熟悉的摸頭殺都已經出現,她也沒能張嘴叫出那聲哥哥。

    卓傑也沒有強求,這些日子,妹妹總是奇奇怪怪的。他放下了手,看向了麵前的人,笑著打著招唿:“埠少,秋小姐。”

    麵前的人,是埠辛開不熟悉的老練。

    埠辛開朝著卓傑伸出手來。

    卓傑笑了起來,快步上前去,往埠辛開的手上重重一拍,熟練的摟住了埠辛開的肩膀,笑著說道:“怎麽,這麽久不見,就不認我這個兄弟了?”

    埠辛開放下了被拍開的手,也笑了起來。

    “怎麽會。”

    埠辛開看著麵前的人,熟悉的相貌,熟悉的動作,連自己的試探,他表現的也極為正常。

    沒有一個地方,能看出他換了個人。

    即使他確確實實的和往常變了許多。

    下意識的看向了秋白祭,埠辛開想要看看秋白祭看出了什麽。

    秋白祭看著卓傑,忍不住搖了搖頭。

    埠辛開心底鬆快了些許。

    要是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變,那麽變化大了也不是什麽壞事。

    反手摟住了卓傑的肩膀,埠辛開有些愉悅的拍了拍。

    自己的兄弟能變出息,他比誰都開心。

    秋白祭注意到,站在卓傑身後的人,因為埠辛開的動作,臉色變得更加冷漠晦澀了起來。

    秋白祭忍不住皺了皺眉。

    可是,她再怎麽看,也沒能發現這個人的身上有任何的異樣。

    卓傑怎麽會讓這麽一個人當他的貼身秘書?

    這樣的想法在秋白祭的腦海裏一閃而逝。

    埠辛開和卓傑聊了許多。

    卓傑也仿佛難得放鬆,聊起過往的事情,顯得很是愉快。他甚至輕歎了起來:“自從接過了家裏的擔子,已經很久沒有這麽輕鬆過了。兄弟,多謝你來看我。”

    埠辛開也笑了起來。聊天的氛圍很是輕鬆。

    看著這一切,卓驕的眼底充滿了迷茫。

    他真的是自己的哥哥麽?

    可是為什麽自己的心裏,一直一直的叫囂著不對?

    直到出了辦公大樓,卓驕都笑不出來。她昂起頭,看著高高的樓層,冰冷的藍白色,無機質的磚牆。

    如果他真的是

    自己的哥哥,那麽自己應該感到開心才對。為什麽自己的心裏,充滿了擔憂?

    秋白祭看著這樣的卓驕,輕輕的歎了口氣。

    或許,卓傑是真的成長了。

    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秋白祭站定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卓驕和埠辛開,認真問道:“剛才辦公室裏,有幾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不是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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