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然葉默剛才被黑衣人圍攻,自然不會講什麽江湖道義。

    再說了和一群刺客講江湖道義,他們又不是腦袋有問題。

    眼看著葉然葉默要圍上來,其他黑衣人自顧不暇,無法前來助他。

    若他再和殷長歡糾纏最後的結果隻能是被生擒,於是他對殷長歡虛晃一招就想要撤退。

    教導殷長歡武術的人很雜,既有戰場上下來的士兵,也有江湖上的俠士,甚至還有宮裏的暗衛死士,所以殷長歡學得也很雜。實戰雖然不多但她常和這些過招,一眼看出這是黑衣人的虛招。

    殷長歡將計就計,佯裝上當,實則在對方撤退時,快準狠,沒有一絲猶豫的砍下了對方的手臂。

    血飆的一下就噴了殷長歡一臉,她顧不上捉拿斷臂的黑衣人,站著直吐口水。

    “郡主,你怎麽了?”葉桓慌張的上前。

    殷長歡抬頭,一臉雨水,可憐巴巴的道,“他的血噴到我嘴裏了,好惡心。”

    見殷長歡不是受傷,葉桓放下心來,溫柔的替殷長歡把濕掉的碎發挽在耳後,“馬車裏有茶,我去給你拿來漱漱口。”

    葉桓轉身朝他的馬車走去,他的馬車還好,除了拉車的馬跑了以外並沒有什麽損壞。

    葉桓取了茶壺茶杯以及傘,往迴走時看到紀承,“紀承兄也在,多謝紀承兄相助,葉桓感激不盡。”

    “葉桓兄客氣了。”紀承瞥了眼葉桓拿著的東西,語氣有些冷,“在下知道葉桓兄心儀郡主,但請不要失了分寸。”

    葉桓對正在看他的殷長歡笑了笑,然後疑惑的問紀承,“紀承兄什麽意思?”

    紀承容色微斂,直言道,“葉桓兄替長歡挽頭發的動作不是那麽合適吧。”

    “原來是這個啊,”葉桓恍然一笑,“紀承兄多慮了,我和長歡的事太後娘娘已經知道,隻是還未稟告皇上罷了!”

    紀承聞言麵色大變,“你說什麽?”

    葉桓笑了笑,抬手道,“抱歉,我要給我未婚妻送茶水和雨傘。”

    紀承愣愣的看著葉桓走到殷長歡麵前,看著葉桓給兩人撐傘,看著葉桓殷勤的給殷長歡倒茶水,他似乎說了什麽話,將麵色不太好的殷長歡一下子就給逗笑了。

    “多謝郡主相救,”葉桓調侃自己,“這下真的是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了。”

    殷長歡凝

    著葉桓,“你不早就是我的人了,還許什麽許。”

    葉桓一愣,眉眼間露出笑意,“是葉桓說錯了話,還請郡主恕罪。”

    走到他們兩人身旁的葉然:???

    他們公子早就是郡主的人了,什麽時候,他怎麽不知道?

    “公子,刺客跑了一部分,”葉然稟道,“剩下的除了咬破毒囊自盡的一共生擒了十八人。”

    殷長歡:“是我不讓他們追的,現在雨大,萬一對方還有埋伏就不妙了。”

    “郡主考慮周到,”葉桓道,“這種時候的確不適合。”

    見葉桓讚同她的想法,殷長歡很高興,“你這是去哪了,他們為什麽要刺殺你。”

    “去問道庵給我娘送東西,迴來便遇上他們了,”葉桓看著黑衣人,眉頭攢在一起,“至於他們是什麽人,我現在也不能確定。”

    不能確定就是有懷疑了,殷長歡心中也有懷疑,一般人家怎麽可能養這麽多的刺客,加上葉桓的身世,不難猜這些刺客可能是哪些人派來的。

    安慰的拍了拍葉桓胸膛,殷長歡給他傳授經驗,“受委屈了,記得去找皇舅舅告狀。”

    想到葉大人是個愛麵子的,殷長歡又道,“你要是不愛做這樣的事,我去幫你告狀也行。”她一臉驕傲,“這種事我最在行了。”

    葉桓失笑,看著殷長歡的眼眸裏含著無限情誼,“多謝郡主,如此那便勞煩郡主了。”

    “客氣,”殷長歡笑盈盈的說,“你是我的人嘛,我不幫你幫誰呢。”

    見殷長歡與葉桓情意綿綿的樣子,斷臂男人心中大恨,若不是殷長歡,他們肯定已經得手了,而不是成為階下囚。

    “葉大人,”他吼道,“你堂堂皇子之尊,真的要選德陽郡主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嗎?等你恢複皇子的身份,有的是世家貴女任你挑選,你又何必為了德陽郡主背後的勢力而選擇她。”

    男人就算不喜歡溫柔嫻靜的,但也不大可能會喜歡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斷臂的男人心知比次生擒是沒有活路的,便想離間葉桓與殷長歡二人,所以也就能間接的削弱葉桓的勢力。

    “你對你主子還真是忠心耿耿,現在還不忘挑撥離間,”殷長歡冷眼看著斷臂男人,腳一踢,地上的劍就飛了起來,好巧不巧的刺中斷臂男人的大腿,聽著斷臂男人發出的慘叫聲,殷長歡冷聲道,“我最討厭長得醜說話又陰陽怪氣的人了。”

    斷臂男人一邊哀嚎一邊罵殷長歡,“你這毒婦!”

    殷長歡挑眉,側首問葉桓,“你覺得我毒嗎?”

    葉桓一笑,“郡主說笑了,郡主溫柔嫻靜,和善知禮,天下沒有比郡主更好的人了。”

    殷長歡聽著幹咳幾聲,小聲道,“葉大人,我們說話還是得講究實事求是。”

    這種一聽就是假話的話還是不要說了,她自己都臉紅。

    “郡主怎麽會這麽想,”葉桓一臉真摯,“在葉桓心中,郡主當得起世間最美好的誇讚。”

    走過來看熱鬧的的紀瑩瑩:……

    一定是她耳朵出問題了,葉大人怎麽可能拍這麽低級的馬屁。

    紀承已經見識過葉桓的厚臉皮,聽到葉桓的話並不太驚訝,讓他驚的是那個刺客口中的話。

    “葉桓兄,”他看向葉桓,“他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你是皇子之尊?”

    葉桓抬眼,“紀承兄已經聽清楚了又何必再問。”

    紀瑩瑩這才想起黑衣人的那句話,難以置信的看著葉桓,“葉大人是皇子?”

    “你們非要在下這麽大的雨的時候說話嗎?”殷長歡看了眼葉桓的馬車,吩咐護衛給葉桓的馬車套上馬,然後對紀瑩瑩說,“一會兒坐你自己的馬車去,葉大人和我坐一輛。”

    紀瑩瑩不解,“葉大人不是自己有馬車嗎?”

    “你忍心讓受傷的人淋著雨騎馬?”葉桓的護衛死倒是沒死,但幾乎每個都受了傷,還有幾個是重傷,若不是殷長歡的護衛會一點醫術還帶著藥,隻要他們當場就要沒命了。

    紀瑩瑩小聲嘀咕,“那不還可以讓葉大人和我哥坐一輛馬車啊。”

    這話紀瑩瑩沒敢大聲說,怕殷長歡當眾說出她就是喜歡葉桓,要和葉桓坐一輛馬車的話。

    “郡主,有大隊人馬來了。”護衛對殷長歡稟道。

    殷長歡閉眼一聽,果然雨聲中夾雜著馬蹄的聲音,很雜很亂,人數是他們的幾倍。

    抽出軟劍,殷長歡將葉桓與紀瑩瑩護在身後,厲聲喝道,“保持警惕。”

    馬蹄聲越來越近,至少百人以上,聽馬蹄聲就知道這批人氣勢不低。等對方轉過山腳,殷長歡看見來人穿著京城駐軍的軍服,但她非但沒有放下心來,肌肉還繃得更緊了,一旦對方有任何不對,她就能立刻出手。

    紀瑩瑩也認出來對

    方穿的衣服,驚喜道,“長歡,是自己人。”

    殷長歡潑她冷水,“不要高興太早。”

    若刺殺葉桓的人是那幾個王爺,那失敗之後調動軍隊的人再行刺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若真的是這樣,他們今天就都要完了。

    好在他們運氣還不錯,來人不是敵人,而是京城城外駐軍的騎兵,因為練兵才碰上了殷長歡他們。

    領頭人是鄭川大哥的長子,也就是殷長歡的表哥,殷長歡這才真正放下心來,直接讓這些騎兵護送他們迴京城。

    京城周邊駐軍在沒有調令的情況下不得靠近京城,但殷長歡是郡主,還是極受皇帝寵愛的郡主,就算沒有調令他們也得護送,萬一出事,他們的腦袋都不夠掉的。

    到京城門口,殷長歡沒讓騎兵離開,讓一部分的人護送傷者迴葉家,另一部分則護送她、葉桓、紀家兄妹以及刺客去大理寺。

    刺殺皇子是大事,得大理寺的人來查。至於帶著紀家兄妹,則是為了讓他們當證人,證明殷長歡和葉桓所言非虛。

    紀瑩瑩得知還要先去大理寺,對紀承說,“都到京城了,殷長歡怎麽還不讓他們離開。”

    “可能是她擔心會有人想殺人滅口。”

    今天的紀承很驚訝,一是葉桓的身份,二是殷長歡的本事。他以為她是需要被捧在手心的嬌花,卻原來她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長成了大樹,扛得住風雨。

    紀承長歎一聲,“你要多向長歡學習知道嗎?”

    紀瑩瑩下意識的想說殷長歡有什麽好學的,可想到殷長歡把她和葉桓護在身後的行為,她別別扭扭的點頭,“我知道了。其實今天我挺佩服她的。”

    麵對那麽多的刺客,殷長歡不僅不害怕,還能救人,她覺得今天的殷長歡挺順眼的。

    大理寺是鄭川的地盤,不用擔心有人會將刺客滅口。

    從大理寺出來,殷長歡擔心對方狗急跳牆,便送葉桓迴府,依然是兩人共乘一輛馬車。

    馬車徐徐行駛,停了的雨又下了起來,殷長歡道,“這次過後你的身份怕是瞞不住了,皇舅舅一定會封你為王爺,再賜你一座王府。”

    她頓了頓,斜著葉桓說,“說不定還會賜你幾個美嬌娘。”

    葉桓拉過殷長歡的手緊緊握住,低低笑道,“郡主放心,我不會要美嬌娘。”

    “我有什麽不放心的。”殷長歡嘴硬的哼了哼,但笑

    容明顯更大了,“量你也不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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