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它……想?變成魚兒在它的荷塘?”許栩猜測道,“太熱了,在遊泳吧,恰巧遇到我們了而已。”


    否則她實在想?不出,一條魚能有什麽殺傷力。


    疾影倒是有不同的見?解。


    他指著自己腳踝:“也許它是想?咬死我們,但牙口不太好吧。”


    眾人隨之望去?,便見?他不知何時被咬破了皮,隱隱一點血跡,這傷口實在太淺,他再?晚提醒一會兒,就要愈合了。


    他是在場唯一受傷的人,因?此他的猜測顯得有理有據。


    怎麽說?呢,看?到這個傷口,反而有些憐愛夢貘獸了,越努力越心酸,被封印了妖力之後居然虛弱至此,隻?能靠咬別?人兩口來泄憤。


    怪不容易的。


    “但還是小心點,我們也不確定他攻擊的法術到底是什麽樣子的,”長淵理智提醒,“謹慎為妙。”


    有了這個插曲,眾人今天的活動便隨之結束了。


    疾影也不敢再?下水了,他總覺得自己挺過分的,人家在水裏遊得好好的,不過就是想?咬點腳皮泄憤罷了,結果被他抓起來變成了工具球,想?到許栩的那一鍋,又想?到豬豬的那一刀,他都感同身受地覺得後腦勺疼。


    幸虧夢貘獸跑得快,不然李墨兒那一刀下去?,估計今晚真的能吃烤魚了。


    “這也沒啥吃的,”衛恆數著蒲靈草的葉子,計算下來,此時應該逼近黃昏了,便沉浸式過夜,燃起了篝火,“看?來隻?能辟穀丹度日了。”


    大白天點火,???如此神經的行徑,由他做出了,大家反倒是見?怪不怪了。


    許栩貢獻出自己的辟穀丹:“那個,這是我做的烤雞味辟穀丹,大家可以試試。”


    她從雍道城賣烤雞的大爺那買來了調料,然後加在辟穀丹裏,別?說?,還真有那麽個味,總比以前?修真界流行的那種?又鹹又甜的好多了。


    寂然和李墨兒還沒有見?識過她的手藝,對此顛覆認知。


    原來醫修不僅可以治病救人,還能造福人類啊。


    這辟穀丹要是賣出去?,肯定會被搶瘋的。


    吃完東西,幾人說?了點有的沒的,便都閉眼睡覺了。


    日頭正好,睡不著,沒關?係,疾影掏出了一件自己的黑色練功服,然後撕成布條發給大家。


    蒙住眼睛後,一點光亮都透不過來。


    不久,便聽見?鼾聲如雷。


    躲在遠處叢林裏的夢貘獸對這裏的一切了如指掌,它的臉如今腫得像豬頭,胳膊還折了,頭上鼓著大包,慘不忍睹的模樣。


    “這群王八蛋,居然還有心思睡覺,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它從其他妖獸那裏要來了劇毒之藥,並且提前?吃下了解藥,化身為一尾大鯉魚,將毒藥抹在了尖牙之上,準備在水中伏擊,將他們毒死。


    結果那倆人的腳好像長了刺,一刻也不得閑,害得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趁機刮破了點皮。


    然後,就是那場慘無人道的單方麵霸淩。


    差點把它小命拍飛。


    “他怎麽能一點事都沒有呢?”夢貘獸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是傷口不深,如此劇毒,他不該麵色如常吧。”


    “難道,古奇這個小氣?鬼給我的是假的?”


    它現在身上有傷,不方便出手,決定還是休息片刻,等身上不痛了,再?做打算。


    而兩個時辰後。


    疾影推醒了正在熟睡的許栩:“阿栩,阿栩。”


    許栩迷迷糊糊地摘下了眼罩,鼻音濃重:“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我有點不舒服,你看?,”疾影可憐地伸出了腿,正是被夢貘獸咬過的那條,傷口處此刻正泛著一層詭異的青紫色,滲出來的血不是殷紅而是灰黑,濃稠黏糊,“我這是咋了?”


    許栩看?了眼,沒當迴事:“可能是水裏髒,你的傷口感染發炎了。”


    而正在森林裏一邊打坐恢複,一邊緊盯著這邊情況的夢貘獸,終於露出了邪惡的笑容:“太好了,毒性終於發作?了。”


    “讓你們對我如此殘忍,我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古奇乃天生毒獸,身懷劇毒,也是曾經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中了他的毒,無人生還。


    疾影抓耳撓腮:“我疼得厲害,覺得這處又熱又麻。”


    “我幫你看?看?,”許栩一道靈力探入他的身體,沿著經脈慢慢往下,到了膝蓋處,便看?到疾影的脈絡散發著黑色氣?息,血液已經因?為太過黏稠而不再?流動,“問題不大,我幫你治療。”


    她將純淨的淺藍色靈力從自己的靈台調出,然後落在了疾影的傷口處。


    那黑血就像見?到了敵人,開始翻湧,將疾影的血管撐脹,與她的靈力反抗,可惜許栩直接堵住了他的經脈,防止黑血蔓延全身,然後更為濃鬱的靈力輸送進去?,將那黑血逼得節節敗退。


    許栩用匕首在他傷口處輕輕割破了個更大的口子。


    黑血便潰不成軍地湧流了出來。


    沒多久,隻?見?疾影的腿便恢複了正常顏色,因?為失血過多,甚至更加白皙了。


    “感覺好了,”他佩服地說?,“阿栩,你實在太厲害了。”


    許栩用布條擦拭他的傷口:“小意思小意思,不過你這治病的口子比受傷的口子還要大,夢貘獸真的很弱啊。”


    “說?的是呢,”疾影輕蔑道,“我看?它現在的修為說?不定連金丹都沒有,所以隻?能靠邪門歪道來攻擊我們。”


    夢貘獸:“好哇,還人身攻擊是吧?”


    它狠狠地捏著手指,關?鍵還真是被他說?中了。


    它本來修為就不是很高,但勝在幻術了得,經常能出其不意地偷襲,所以也曾令修真界眾人感到棘手。


    進入這座破塔以來,它修為被壓製得厲害,不過它本來就不是那種?硬打硬碰的戰鬥風格,也就不當迴事了。


    引以為榮的幻術,在這群瘋子麵前?,居然不堪一擊。


    最?令夢貘獸想?不通的是:“那個小姑娘什麽來路,她憑什麽就能解古奇的毒?”


    這讓它這隻?吃了十?三顆解毒丹的獸情何以堪呢?


    “不行,我得另想?個法子。”


    到了起床的時間。


    眾人本身睡意就不是很濃,因?此醒來的也很快,又吃了許栩煎蛋味的辟穀丹後,便開啟了嶄新?的一天。


    今天的值日生,便是衛恆。


    活動內容:按摩與被按摩。


    聽到這幾個字,長淵默默地,不著聲息地,退遠了幾米,主打的就是一個不參與也沒眼看?。


    反倒是李墨兒對此很感興趣。


    她雖為刀修,但和豬豬一樣,為了更好的使用沉重的靈刀,不得不增強力量,與體修共同修行。


    但豬豬有著天生的種?族優勢,皮糙肉厚力氣?大,可李墨兒到底是凡人出身,身體素質擺在那裏,經常腰酸背痛腿抽筋。


    不隻?是她,師弟師妹們也是如此,掌握按摩技能的話,到時候大家可以互相按了。


    “能教教我嗎?”她輕聲問道,和她霸道的刀不同,不打架的李墨兒向來是非常溫柔的,“我想?迴去?教給我師弟師妹。”


    衛恆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毛病,隻?要和李墨兒對視,臉就像被火點燃了似的,燙到不行。


    “可、可以啊,你躺下,我幫你按。”


    但是這裏還有很多人,李墨兒有點不好意思。


    衛恆看?出來,便寬慰道:“沒事,我先找別?人給你示範一下,你在旁邊看?著,可以拿出攝靈珠來記錄。”


    他柔聲說?完,身邊的人三三兩兩,退得比兔子還快。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哪個想?不開的要趴在他那張按摩床上被按得齜牙咧嘴啊。


    按摩隻?能在按摩房,其他地方都透著股詭異。


    場麵陷入了膠著。


    衛恆看?著李墨兒期待的神情:“等等,我想?想?可以用什麽來代?替。”


    然後就抬頭看?到了不遠處的一棵樹。


    “嗯?這裏什麽時候多了棵樹?”


    許栩漫不經心:“一直在啊,我記得還是棵蘋果樹呢。”


    緊接著,樹上就冒出了幾顆蘋果。


    衛恆:嗯?


    他揉了揉眼。


    李墨兒以為他是找不到示範的人而發愁:“沒關?係,求學就要有個求學的樣子,你就拿我示範吧。”


    怎麽能讓她做這樣勉強的事情呢!


    衛恆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指著那棵蘋果樹道:“不用,我有辦法。”


    然後便借了豬豬的大刀,一路上半拖半拽地走到了樹前?,咬著牙用力舉起:“我把這棵樹砍了,然後削成人形木偶,就可以更直觀的教你看?穴位了。”


    剛變成了一棵樹的夢貘獸:哈嘍,大哥,你有事嗎?


    你泡妞就泡妞,你砍我作?甚啊啊啊?


    那邊許栩等人不禁感慨:“能讓大師兄如此勤快的人,李姑娘還是第一個啊。”


    “你們不覺得,那棵樹好像在動嗎?”長淵終於出聲,發出了自己的見?解。


    樹會動?


    許栩帶頭笑他:“你別?是太小心了,樹怎麽會動呢?再?說?了,夢貘獸該有多無聊,才會變成一棵樹啊,它腦子有病嗎?”


    下一秒,笑聲還未停止,隻?見?衛恆舉著刀風中淩亂,那棵蘋果樹拔地而起,以樹根作?腳,飛奔而去?了。


    許栩:“……我去?,不會吧。”


    天邊應時傳來夢貘獸的尖叫——


    “你腦子才有病,你們全家人腦子都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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