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河邊幾百米,遠離茂密的叢林,四處皆是視野開闊的平坦草原,這樣就減少了夢貘獸變身其?他事物偷襲的概率。


    “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這裏似乎沒?有黑夜白天的輪轉,眾人隻覺得進來很?久了,太陽的位置卻一點都沒?有偏移。


    對於人和獸來說,沒?有日月交替的生活未免也太難熬了。


    “可能這也是夢貘獸的手段之一,”許栩盯著天幕道,這裏的一切都如此真實,讓人幾乎忘記了這裏是虛假的幻境,“長時間待在同樣的地方,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最?後非瘋即傻,說不?定?它還沒?有動手,我們就會受不?了而自殺了。”


    聽上去好可怕,好陰險。


    但????夢貘獸可能也沒?想到,來的這群人不?是正常人。


    自殺什麽的,對他們來說應該是生命中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


    “那?我們肯定?不?能讓它如願啊,這樣,我建議,”衛恆當即舉手,如同大聰明轉世,“每個人都安排一項活動,咱們每天不?管能不?能找到夢貘獸,都要積極參與當日的活動,保證每天都過得充足。”


    李墨兒蹙眉:“你說的主意倒是不?錯,但?我們怎麽能分?辨如何算過了一天呢?”


    “啊這題我會。”


    許栩忙道,從芥子囊裏開始翻找,半晌,拎出?了一袋種子,“這是我收集的蒲靈草種子,這種草生長速度極快,每過十?二個時辰就會長出?一片葉子。”


    浮生塔內外的時間流速是不?同的,但?那?不?重要,他們可以用蒲靈草自己規定?時間。


    按時起床,按時睡覺,然後按時搞聯歡會。


    長淵聽了,未置一詞。


    雖然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合適,但?他又尋不?出?錯來。


    幹脆,隨他們去吧。


    然後,一個時辰之後,看著寫滿了字跡的“活動安排表”,他終於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活動其?實是件好事,但?讓不?正常的人去設置活動內容,那?就是非常不?合理的存在了。


    比如——


    許栩:打羽毛球。


    霍蕊:閱讀本人大作。


    衛恆:按摩與被?按摩。


    疾影:製作與品嚐狼牙土豆。


    朱為旺:集體睡覺。


    小九:音樂鑒賞(包含樂器與樂曲)。


    李墨兒:體能訓練(四個時辰版)。


    長淵一路看下來,對“窒息”兩?字有了新的體悟,而最?後麵那?行,寂然的活動內容似乎是這其?中最?為正常的。


    禪修。


    聽上去還不?錯。


    然而他扭頭,看到寂然正端著木魚和許栩興致勃勃討論“羽毛球”是什麽時,又默默地低下了頭。


    人不?靠譜的話,活動再正常都會變得不?正常。


    許栩正巧看他欲言又止,還以為他想參加。


    “長淵,你的活動日你要安排什麽?”


    少年背手而立,站在河邊表情瀟瀟:“想死。”


    哦豁,這人玩得可真大。


    玩不?起玩不?起。


    幾人假裝沒?聽見,繼續湊在一起熱烈地討論了起來。


    作為今天的值日生,許栩的“羽毛球”引得大家的好奇,她便?伸胳膊蹬腿,做了下熱身活動,拿出?自己的爐鼎。


    “在下不?才,給各位演示一下。”


    於是她老樣子似的,掏出?了自己的紙團,然後扔到半空,從容不?迫地高高舉起爐鼎,來了個完美的擊打動作。


    運動帶來的快樂是共通的,李墨兒和朱為旺上手很?快,他們占據法器優勢,大刀打起來時很?有手感。


    但?是對劍修來說,就沒?那?麽友好了。


    靈劍又細又長,很?難對上準頭,那?紙團又輕飄飄的,總是東倒西歪的,十?次有八次都打不?中。


    更別提疾影那?柄造型奇特的萬曜劍了。


    紙團直接卡在了波浪中,毫無遊戲體驗。


    他逐漸失去耐心,放棄得很?幹脆:“不?玩了,沒?意思,我想吃魚,我要下河捕魚。”


    衛恆也正有此意:“不?過這裏是幻境,那?些?魚是真實存在的嗎?”


    “試試唄,又不?要錢。”疾影道。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挽起了褲腳和衣袖,相攜踏入了河水之中。


    水溫冰涼,將兩?人凍得打了個哆嗦。


    “好冷好冷。”


    他們兩?隻腳在水中不?斷蹦躂,濺起了層層水花。


    疾影眼尖,隻看到自己雙腳之間,好像一直有一條黑色的鯉魚在遊動,於是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雙手捕了個正著。


    “哇塞,好大的魚。”


    他激動地舉了起來,朝著岸上的人炫耀:“我扔過去,接住啊!”


    然而這邊的羽毛球小隊正打得火熱,壓根沒?聽清他在喊什麽,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大黑魚已經嘴巴一張一合,露出?鋒利的牙齒,雙眼猩紅地被?扔了過來。


    可惜,許栩不?當鳥的時候,眼神不?大好,隻隱約中看到了烏黑的東西飛來。


    她腦海中立馬想到了前些?天在境泊山長淵口述的“狗屎”之戰。


    於是出?於本能,她飛快地雙手朝後,然後以奮力之勢,將爐鼎借著肩部力量狠狠甩出?。


    隻聽見“砰”的一聲,黑魚從哪來的,便?迴哪去了。


    那?雙猩紅的眼睛,成功泛白,變成了名副其?實的死魚眼。


    這清脆的一聲,激發了李墨兒和朱為旺的球癮。


    果然打球還是要有那?種球和拍碰撞的聲音才算得上完整啊。


    於是朱為旺大喊:“疾影,再扔一次唄!”


    沒?想到開發了新玩法,疾影打量著手裏老實了不?少的魚,經過許栩的全?力一擊,居然還完好無損。


    不?愧是幻境裏的幻象,無堅不?摧嘛。


    既然這樣,也就不?怕好端端的魚被?拍成魚泥了,疾影便?毫不?留情地,甩開膀子投擲了過去。


    第一棒是朱為旺接的,他身體粗苯,速度沒?有許栩那?麽快,但?他有體修的底子,閃閃發光的大刀雖然拍迴去的時候失了點準頭,但?力度富裕了不?少。


    直接打到了更遠處的衛恆手裏。


    那?麽第二棒自然是李墨兒了。


    想到要與她互動,向?來厚臉皮的衛恆居然難得緊張了起來。


    真男人,絕不?能在這種時候掉鏈子。


    於是他使出?了畢生之力,靠著按摩鍛煉出?來的肱二頭肌,將鯉魚直接扔出?了風聲。


    李墨兒見狀,神情佩服,舉刀的姿勢也變得更加虔誠。


    她這一擊,必定?要驚天地泣鬼神,絕不?能輸給旁邊這隻小豬。


    這是堵上了刀修尊嚴的一擊!


    金邊大刀的壓迫感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條死魚眼的鯉魚,在生命垂危之際,終於驚醒,雙眼都顧不?得泛紅了,直接一個擺尾,直衝雲霄而去。


    “踏馬的,一群神經病吧!你們給我等?著!”


    李墨兒:“走了?那?我怎麽證明我的實力?這樣不?公平!”


    其?他人:“?”


    “這聲音,怎麽聽著又遠又近的。”


    突然出?現的聲音,既然不?來自他們,自然就來自於夢貘獸了。


    許栩迷茫地張望著,有些?不?解。


    “它聽上去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哦。”


    朱為旺委屈巴巴地控訴:“這不?是還沒?開始打架嗎,他怎麽能沒?有理由就罵人呢?”


    “妖獸都是這麽沒?有素質的嗎?”


    第95章


    “看來夢貘獸已經發現我們了。”寂然一副緊張的神態。


    眾人:“廢話,咱們好幾個人在這裏又玩又鬧的,在人家門口玩得樂不思蜀,它要是這都發現不了,那不是傻就是瞎了。”


    真想?把這位禿頭的嘴找點什麽給縫上啊。


    豬豬照例腦袋遲鈍了片刻:“呃,所以說?,你們都看到夢貘獸了?在哪啊在哪啊?”


    ……


    疾影想?起他剛才那拚盡全力的一刀,咂了咂嘴:“算了,有時候,看?不到也是一種?幸福。”


    畢竟夢貘獸如果要報仇的話,他們三個人都躲不過。


    長淵也沒想?到,這群人的無聊遊戲居然誤打誤撞發現了夢貘獸,好像還無意中重傷了對方。


    “所以它剛在變成了一條魚,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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