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知道,有的親希望更新快點,有的又想慢點更。其實,我自己也蠻矛盾的。但,最近的確很忙,不是故意拖延(左從來不幹這樣的壞事~~)。因為學院裏麵要排練舞蹈,中午和晚上的時間都被占據了(不過,沒有商院的同學可憐,他們早中晚都要練,偷笑一下~~);文學社要出新刊,時時要準備開會;另外,我正在自學微積分,這個要花時間;莫名其妙糊裏糊塗就參加了什麽大學生就業問題專欄;建國六十周年要寫論文,目前正在努力躲避接下這茬……不過,選修課這星期已經告一段落,論文也成功地複製粘貼交給講師,所以,還是有一點點時間的。歸納總結,時間雖然不多,但左一定一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時間,打字再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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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冰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她一直走著走著,迷惘地走了好遠。好幾次,她感覺身後有人若有若無地跟著,迴過頭去,卻什麽都沒有。來時的路上,隻有她一個人的腳印。

    可是,她還是放心不下,再次迴頭,恍然發現她站在那天走過的鐵軌上。藤井浩司蹲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垂著頭。

    她好奇地蹲下身,問道:“你一直都在我身後嗎?”

    可是,她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一片無聲中,藤井浩司緩緩抬頭,滿臉都是殷紅的血。

    哲冰嚇得後退一步。

    然後,藤井浩司的臉上變得幹幹淨淨,一點猩紅也沒有。他就那樣坐在冰冷的地麵上,大片大片溫暖的陽光下,他整個人透明蒼白得像是要飄浮起來。

    他哀傷地看著她:“尹哲冰,我死了,你會流眼淚嗎?”

    “尹哲冰,我死了,你會流眼淚嗎?”

    …… ……

    …… ……

    他一遍一遍地問道,眼中是越積越深的悲哀。

    哲冰一瞬之間很難過,窒息得像是置身於一間狹小逼仄沒有窗子的房間裏,唿吸艱難,任她拳打腳踢奈何牆壁堅固如鐵壁銅牆,絕望如潮水般地湧來,冥冥中隱約記起,似乎有什麽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被她遺忘。

    “雪己!”下意識地喊出聲來,熹微的光線大束大束地湧進眼中,她這才發現自己流淚了,有人正輕輕地為她拭去眼角滑落的淚滴。

    “我在這兒。”熟悉的聲音,指腹那樣熟悉的溫暖,她猛地睜開眼睛,撞見東野雪己線條幹淨的臉以及暖暖的笑容。

    “雪己!”她失聲驚起,原來自己一直都睡在他的懷中。

    她急切而緊緊地抱住他,生怕這是一個人的幻覺。

    他伸手撫摸她濕漉的臉,微笑:“哲冰,是我。”

    她一把拉過他的手,露出他的左腕。一條尖細的傷口已經結成了深紅色的疤痕,傷口不深,並沒有傷到血管。

    她緊緊地抱住他,埋頭在他懷裏,淚水無可抑止地湧出。在這個黎明與清晨交界的時分,東邊的海麵泛起了魚肚白。濤聲碎浪,晨風清冽,她的欣喜,他俊朗的麵容,美好得像是迴憶,似乎不立即抓住,下一秒便會破裂。

    他們久久地擁抱。潮起潮落,海水蔓延至腳邊,海麵的天空染出一絲絲的霞紅,稀朗疏薄的空氣漸漸升溫。他們仍舊擁抱,緊密得透不過氣來。

    往裏走幾步,是昨天晚上與藤井浩司坐在一起的沙麵。平坦的沙灘上,他一下一下執著地刻出來的字,在晨光中,閃著金黃。

    哲冰蹲下身去,一筆一劃地輕輕撫摸,手指觸著柔軟的沙礫,心裏大片地坍塌。

    “尹哲冰”三個字,刻得那麽深,那麽清晰。

    “他……真的愛你。”東野雪己扶住她的肩,歎了口氣。

    架在左腕上握刀的手剛要用力深入。

    “砰”地一聲槍響,瑞士軍刀被打飛落地。

    端著槍,被胸口的疼痛折磨得喘不過氣來的黑衣少年,任憑鮮血淌了滿臉,滴落在厚厚的泥沙中。

    “不,我不要她恨我,我要她記我一輩子!”緩緩將槍放下,藤井浩司失神地自言自語。

    掙紮著一步步挪到哲冰麵前。被迷暈的她,熟睡的麵容單純如若嬰孩,沒有棱角戒備,沒有仇恨設防,毋需擔心生與死,無憂無慮。

    指尖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尹哲冰,東野雪己能給你幸福……我也能給。我能留給你的,是活生生的東野雪己……”他側過頭,不讓血滴到她幹淨無暇的臉上,聲音沉穩平和,沒有一絲對死亡的恐懼。

    他微微一笑,“尹哲冰,我要你記我一輩子!”

    唿吸遏製不住地急促,口中又一陣腥甜,大口大口的血不受控製地湧出來。波聲滔滔,他突然好累,好像睡上片刻……好想聽到她對他說話。可是,迴應他的,是她的沉睡,她的無言……

    “尹哲冰,我死了,你會流淚嗎?”他哽咽著問。

    …… ……

    “可惜,寫在沙灘上,再怎麽用力,也留不住……”眼淚一滴一滴落進沙子裏,沒有留下痕跡。

    “你看!”東野雪己指著海的盡頭,“日出!”

    波光粼粼的海麵,雲霞折射的冰冷日光在水麵上反射著如同金幣一般的光點。紅日緩緩地從海麵下探出頭來,有些羞怯,終於,似掙脫了黑暗的束縛,完完整整的一輪紅日在海天交接,雲霞點綴的盡頭騰空而起,散發萬丈光芒,浩渺天地瞬間明亮。

    廣闊的藍色天空,浩瀚的海麵,連綿的金黃色沙灘。微暖透涼的海風恣意地卷起層層細浪,一波一波地推移。

    沙灘潔淨美麗,隻有一片凝結的血塊,三個永不磨滅的字,以及兩個牽手而立,遙遙望著壯麗紅日的戀人……

    哲冰去參加了藤井浩司的葬禮。

    古老的藤井宅院隻剩下斷壁殘垣,參天大樹蓊鬱茂密,鳥聲響亮清脆,排排古木背後,啼聲清脆的地方,是藤井家族的私家陵園,幽靜別致。

    所有藤井堂成員都參加了葬禮,以前的,現今的。而她與東野雪己以有人的身份拜祭,人群中,顯眼突出,卻沒有一個人有異議。

    照片上的藤井浩司清澈幹淨,根本無法與他身後的龐大組織聯係起來。

    可是,藤井浩司真的是一個心機深重的惡魔頭子……哲冰淚流滿麵。他用心機成功地讓她敗得塗地,他如願以償地看到她為他流淚,無可遏止地流淚,如願以償地讓她無法忘記,有一個人,臨死也因為她而不快樂,如願以償地一輩子在她心裏停留……

    明明知道他是那麽地可惡,可她的眼淚還是無法忍住。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簡簡單單寫在沙裏的三個字,卻讓她像一刀一刀劃在心房上一樣不能自已地疼痛……真想,將他揪醒,狠狠地報複!

    藤井幽微送他們到陵園外。

    園外草木淒淒,繁茂青翠,掩映著一片黑白交錯的濃厚悲重。

    “你能這樣,哥哥走得也不孤單寂寞了。”藤井幽微一身素白喪服,襯得嬌小的臉愈發蒼白。她雙眼通紅,虛弱地對哲冰微笑,聲音中帶著輕微的哽咽與鼻音。

    “他是我的朋友。”哲冰笑了笑,握了握藤井幽微冰涼的手,“以後,我會再來看他的。”

    上車,告別濃重的悲哀,哲冰靠在車座上,失神地看著兩旁的樹木一層層地倒退。

    車子飛速行駛,東野雪己瞟了眼窗外,“天氣有些陰沉,隻怕又要下雨了,你坐好了,我開快點。”

    “好。”她輕輕點了點頭。

    望著她臉色蒼白,精神不濟的模樣,他有些心疼,“遲軒他們的演出就在明天,既然,你心情不好,那就把飛機票退了吧!畢竟這一次雖然有驚無險,還是讓人膽顫心驚。”

    沒有迴答。

    “哲冰?”他疑惑地偏頭去看。她已經閉眼靠在車座上睡著。

    “睡得這麽快?”他暗自犯疑,但見她安靜地靠睡著,隻能輕歎:“看來真是太累了……”他伸手撫了撫她憔悴的臉頰,笑了笑:“那就好好睡吧。”

    縮迴手,終於覺得不對。用手試探她的額頭,竟似火一般燙!難怪她麵色潮紅,雙頰發熱!

    “哲冰,醒醒!”他推她,“我們去醫院!”

    她沒有醒。

    他加重了力,“哲冰?!”

    還是沒有醒。

    立即停車,探身過去,他擁住她,拍了拍她的臉頰,搖了搖她的肩,她的身體,猝然倒在他的懷裏。

    “哲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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