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一脈怎麽也想不到自己一堂堂的男兒竟然去捉幾個區區小賊,他不禁大為失望。此時正值江南落花紛飛,美不勝收的時節。華一脈沉醉與這優美的風景當中,渾不知天上人間。微風拂麵,令他心曠神怡。沉醉之中他望著雙碟飛舞,不免產生一絲空虛,他感歎自己孤身飄零。此時此刻他多盼望與小婉一同攜手遊花間。可是小婉年紀尚幼,現在正呆在閨房裏。蘇鐵衛也斷不可能讓他的寶貝女兒也到江湖上冒險。

    華一脈遙見前方有一酒家,他跺進店內,買上一壇烈酒,獨自酌引,一解憂愁。忽然聽見鄰桌的一條大漢拍案道:“蘇公這次召集江湖好漢擒拿江南賊子,正是我等效力之時。我金刀幫創建幾十年來,一直是江湖上的小幫派。此次正是揚名我金刀幫的千賜良機。我們且不可錯過。”

    坐在他右手的漢子道:“大哥所言及是,一大哥的伸手,活捉那賊妖‘竹葉青’,也弄個都指揮史什麽的當當。”左手的漢子朗聲道:“那是當然了,大哥要是做官,可不要忘了我們弟兄。”

    “我怎麽會忘了兄弟呢。走,我們快馬先行,千萬不要讓別的幫派得了先機。”中間的大漢受了一陣馬屁,渾不知天高地厚,他好像做了皇帝老似的,得意洋洋的帶著幾條漢子酒足飯飽出了店。

    華一脈心想:“區區幾個小賊,如何這般興師動眾,連江湖幫派也來插手。那賊子‘竹葉青’是何樣的人物,我正好無處查詢,何不跟在金刀幫之後,看看他們如何尋賊。”他扔下一錠銀子,急忙跟出店外。

    華一脈醉了追了幾裏,隻見四野茫茫,毫無人影。他心裏暗道:“這幾個漢子功夫怎樣,怎走的這麽快。”他施展輕功,飛出數裏。忽然聽見路邊的草叢裏傳出幾聲‘啊呀’的慘叫聲,隻見一條黑影嗖的從草叢飛出,逃向遠方。

    華一脈急忙朝著慘叫聲尋去,隻見剛才那幾個金刀幫的漢子屍橫滿地,血肉模糊,咽喉接被人挖去,其情景慘不忍睹。金刀幫也是江湖大幫,怎會毫無還手之力的遭人暗算。但見那為首的大漢雙目圓睜,臉痛苦的扭曲變形,身子不斷地抽搐著,一副也也不甘心的樣子。

    華一脈登時義憤填膺,心想金刀幫這些人好歹也是鐵錚錚的江湖漢子,怎能如此遭毒手。他揮起長劍喝道:“殺人魔,哪裏走。”遂朝那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他追了幾裏,連鬼影子都不見一個。華一脈心想:“這四野空曠,並沒有人的藏身之處。”他忽然猛想起一事,急忙折身迴到那家酒家。

    酒家店內人影毫無,隻有店小二手上打著條白毛巾拱手相迎道:“這位公子怎又迴來了,是嫌小店的酒菜不好嗎?”華一脈冷笑道:“不是不好,是太好了,所以請店家再給我備上一壺,用來路上解熱。”店小二道:“請公子見諒,小店在這荒山野嶺獨此一家。今日過客太多,所以濁酒在意賣完,還請公子上路吧。”

    華一脈點頭答應,他忽然瞥見店小二手上的白毛巾隱隱的滲出血跡來。華一脈心一了然,長劍飛出,直抵店小二咽喉。那店小二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招數,慌張之中,露出血淋淋的雙手相避。華一脈大怒道:“殺人魔,哪裏走。本公子先送你上路,為金刀幫的兄弟報仇,免的他們在陰間無處伸冤。”

    忽然在他的後背傳來一陣狂風,並伴隨著一陣狂笑,道:“華公子不愧是華陽子的高徒,才智雙全啊。”華一脈見一黑影旋風而至,落到他麵前。他看清來者的真正麵目,道“原來是江湖上無惡不作的大盜鐵腕君嚴修,真是幸會,幸會!可是我身上沒帶金銀珠寶,要讓你失望了。”

    鐵腕君嚴修打個哈哈道:“公子此言差矣,兄弟我是劫富濟貧。對於公子我隻有恭敬,沒有非分之想。”華一脈見鐵腕君將盡四十的人竟底身與他稱兄道弟,廉恥不已,道:“在下不敢高攀和你這江樣大盜稱兄道弟,不知你有何見教?”

    鐵腕君沉思了一下道:“我今日不是打劫公子,相反是給公子送金銀珠寶來了。”

    華一脈吃驚道:“無功不受祿,你把我也當貧濟了,天下貧苦的老百姓多了。嚴兄還是去救濟他們吧。”

    鐵腕君道:“公子此言差矣!百姓是賤民,哪能和公子相比。公子是貴人,公子又一表人才,年經輕輕,趁著這大好時光,何不遊覽這江南美景,飲酒作詩,尋花覓柳。卻要去捉幾個小毛賊,豈不太折煞了公子。”

    華一脈心道:“好厲害,我剛剛出道,跟著蘇伯父剿賊。還沒行動一天,就被人知道了目的,可見這些賊人並非等閑之輩,我日後可要小心些。這鐵腕君也許就是他們中的人,否則他不會拐彎抹角的不讓我剿賊。”

    這時鐵腕君從懷中掏出一個布袋,從裏麵抖出一些瑪瑙珍珠翡翠。道:“這些公子盡可拿去,可以享受榮華富貴,過快活似神仙的日子,不必在江湖上風餐露宿了。公子何樂而不為呢。”

    華一脈冷笑道:“多謝你的好意,現在本公子還不是貪圖享樂的時候,眼前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亦為不可。你還是先為金刀幫的幾個弟兄償命吧。”說完他長劍一挑,將那些珍珠翡翠瑪瑙一股腦兒向鐵腕君打去。鐵腕君身影緊退,避開這些致命的珠寶。

    鐵腕君受了一陣冷待,他勃然大怒道:“公子我誠心相待,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華一脈嘲笑道:“賊子,廢話少說,看劍。”他長劍擲出,直刺鐵腕君咽喉。鐵腕君也毫不示弱,手腕上的鐵腕在胸前一交。隻見火星飛濺,他的雙腕擋住華一脈的長劍。鐵腕君就是以手上的鐵腕為利器而臭名遠揚,被他鐵腕砸爛腦袋的人可謂不計其數。而華一脈長劍係終南山上的隕鐵製成,堅韌無比,硬生生把他的鐵腕刺進一寸多深。

    那店小二是鐵腕君嚴修的徒兒,他早就張開利爪,隻待搏殺。他見華一脈與嚴修戰在一起,施展鐵爪功向華一脈的後心掏去。華一脈後背發涼,知道有人從後邊偷襲。兇多吉少,在情急之下,他把劍用力從鐵腕君的兩碗中拔出,順勢一招‘梅花轉枝’,齊著那店小二手腕割下,那店小二被一劈為二,人如兩扇們似的倒在了地上。

    鐵腕君見愛徒頃刻間斃命,激怒道:“華一脈,你既然非要趟這個渾水,老子就成全你,讓你嚐嚐我鐵腕的厲害。”言畢,他揮動著手上的如銅缽鐵腕鋪天蓋地的向華一脈砸去。”

    華一脈見他這一招勁力十足,不可硬碰。他跳出圈外,順腳提起那店小二地上的兩段屍體當向鐵腕君的鋼腕,那兩段‘哢嚓’一聲斷成了四段。鐵腕君見不僅一招落空,又損了愛徒的屍首。

    他勃然大怒道:“老子今天就送你見閻王。”言畢,他撕開腿上的長衫,腿上露出烏漆黑如鐵錘的鐵膝。華一脈道不懼他,哈哈笑道:“原來鐵腕君還深藏不露,鐵腕君何時變成鐵蹄君了,哈哈。”“猖狂小子,快來受死。鐵腕君手腳腕並用,從上到下的砸向華一脈。

    華一脈見此招不可小覷,不敢大意,長劍成圓弧劃出,一劍變四劍,抵擋鐵腕君的四腕。他這一招射出,卻震得虎口發麻,長劍幾欲脫手,哪知這七星劍法的勁力毫無。

    華一脈本想調息體力,想不到他丹田的氣流毫無。他不知內力修為,應幾十年如一日的打坐練氣,如砌磚一樣練得日久天長,方可力源無窮,用時才可獨擋一麵。華一脈暫時修煉內力心法,根基不穩,全憑一身蠻力所發,後力全無。他不久便兩次發力,自是遠水不能解近渴。他運力不成,一下子心神慌亂。

    鐵腕君越戰越勇,上有手腕護胸,下有膝腕攻擊。攻防有度,封的滴水不漏,如千百隻鐵球向華一脈砸去。華一脈僅一七星劍法護身,毫無還手之力,他邊戰邊思退敵之策。忽聽鐵腕君‘啊的’的一聲,尖叫聲似鬼怪,從半空中跌下來。華一脈見他露了破綻,長劍直刺,頂到鐵腕君的小腹。鐵腕君踉踉蹌蹌的後退幾步,在他踩過之處留下斑斑血跡,他大喝道:“停。”他穩住身形又道:“華公子如此卑鄙,竟然暗箭傷人。”

    華一脈亦停住道:“本公子正大光明,何時暗箭傷人過。想必是嚴兄平日作惡多段,上天助我來收拾你。”

    鐵腕君恨恨道:“公子不仁,也休怪我不義。本君以良言相勸,公子卻獨斷專行。今日若我栽倒公子手上,日後會有我鐵腕派的千萬弟子找你複仇。”

    華一脈見他也是響當當的漢子,自己與他也沒有深仇大恨,何況他的弟子已經抵了金刀幫兄弟的命,他便收劍迴鞘。

    鐵腕君劍下得命,拱手道:“多謝公子手下留情,後會有期。”言畢,他手腳並用,四膝著地,一躍而起,幾個田雞跳躍,飛逃而去,迅若流星。他逃走的方式可謂極其可笑,隻在地上留下斑斑血跡。

    忽然店內的神像發出一陣竊笑,華一脈大驚。適華鐵腕君身上受傷,一定是有人暗中助他,難道真是神仙顯靈不成。他看見店內有一觀音像,自信以為真。他‘噗通’一聲拜跪到觀音像前道:“多謝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觀音姐姐助我大敗惡賊,小生感恩不盡,請受小生一拜。”華一脈把地上鐵腕君丟的珍珠翡翠撿起來,恭恭敬敬的供在觀音像前,磕頭作揖不已。

    忽然又一陣咯咯的大笑從神像後邊傳來,隻見蘇小婉笑吟吟的從神像後邊擠出嬌小的身子來。

    華一脈赫然一驚道:“原來是婉妹!”

    蘇小婉笑道:“你頭也磕完了,錢也上供了,還快不起來。想不到膽大包天、心高氣傲、自命不凡的華一脈華大俠竟然對著一個木頭像磕頭作揖不已,豈不失身份。”她言語中充滿譏諷之意,眼光中卻露出對華一脈的極度的關切。

    華一脈道:“原來是婉妹在暗中相助,華一脈這廂有禮了。”

    蘇小婉叱道:“什麽妹不妹的,你剛才大言觀音姐姐又是觀音婆婆的,難道白叫了一通?在神仙麵前你還口是心非。以後任何神仙也不會庇護你了。”

    華一脈這才想起他剛才的所為,思之極其可笑。他麵露難色道:“我難道要叫婉妹神仙婆婆不成?”

    蘇小婉理直氣壯道:“我也不是什麽神仙,我也沒那麽老,你就委屈一下,叫我姐姐就行了。”

    華一脈哭笑不得,自己明明比她大兩歲,還稱她姐姐。看著他日思夜想的嬌物就在眼前,他也不再爭辯,上前一揖道:“多謝小婉姐姐出手相助,在下永生不忘。”

    小婉道:“爹爹念你功夫不錯,江湖閱曆少,所以就派我來保護你。剛才那賊子鐵腕君就是一大害,爹爹說我們聯手才能對付他。你的七星劍法攻上,我的銷魂針攻下,才能對付了那賊子。”小婉剛才笑嘻嘻,現在卻一般正經,儼然長輩教導後生小子。

    華一脈笑道:“蘇伯父真是神機妙算,想必那鐵腕君定是活不成了。”

    蘇小婉歎息道:“哎,可惜。我情急之中忘了用毒針了,那銀針隻能把鐵腕君身上刺個窟窿而已,不能致命。”她邊說著一邊步步的走近華一脈。

    華一脈聞著小婉身上越來越濃芬香,不禁神魂顛倒。再看小婉紅掛綠裙,玉頸至胸處的肌膚勝雪。他不禁砰然心動,兩眼直盯著小婉,如著魔一般。蘇小婉亦看著他夜夢日思如意郎君安然無恙鬆了口氣,雙目充滿關切。她假裝生氣道:“瞧你那一雙眼睛賊兮兮的,比那鐵腕君還可惡。看我不刺瞎你的眼睛。”小婉說畢,便拔針想刺。

    華一脈忙躲道:“婉妹饒命,婉妹活似天上的仙女下凡。我不看豈不枉了造物主的一番苦心了。”

    小婉聽了甜甜受用,疲倦道:“我跟了你一天一夜,滴水未進。我神仙要這些珍珠翡翠也無用,你還是弄些酒肉來供奉我吧。”

    華一脈心痛道:“請神仙姐姐稍等,我馬上去弄吃的。”言畢,他飛快的跑到廚房。

    盞茶功夫,華一脈就擺好了一桌上等的酒菜,酒菜自然是酒店內先前備好的。他對小婉一施禮道:“請神仙姐姐品嚐。”

    蘇小婉不及應答就坐下一陣狂吞亂咽,幾碟小菜一掃而光,大小姐的風範盡失,她顯實饑餓至極。華一脈在一側望著她竊笑不已,小婉見他笑的幸災樂禍,兩隻秀目恨恨的瞪著他,委屈道:“要不是為了你,我怎能落魄成這樣。”他言語中充滿關心之意。

    華一脈聽了不禁全身為之一振,心歎道:“若有此美貌的賢妻常伴身側,今生死也不妄了。”

    此時外麵暴雨如注,店內燭光四溢。蘇小婉伸伸懶腰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實在累急了,她頭不知不覺的倒在桌上睡著了。華一脈一步上前欲給他批條毯子,不想剛移步就被東西紮了一下,他吃痛的叫了起來,他一看原來小婉在她身邊不何時擺上了的銀針陣。

    蘇小婉從夢中驚醒道:“你要幹什麽。”她兩眼驚恐的盯著華一脈,如臨大敵。華一脈苦笑道:“還請神仙姐姐道帳內休息,神仙姐姐對小生有再生之德,小生不敢無禮。請神仙姐姐收迴這些古怪玩意。”

    蘇小婉半信半疑的看見店內卻有一張床,便道:“你不可近前,否則我的銷魂針頂不饒你。”她的確太累了,倒頭就酣然入睡。

    華一脈見小婉入睡,便開始調息打坐。他知自己的閱曆尚淺,內力修為未成。現在有小婉相助,她雖然冰雪聰明,但賊人在暗處,他們在明處。他倆配合如臨大敵並無全勝的把握。倘若其中一人有閃失,便會前功盡棄。今日與鐵腕君一戰,知他並非等閑之輩,更不可等閑視之。鐵腕君必會卷土重來,在他到來之前,必須的練就雄厚的內力,方可保護小婉和自己。他按內力修法調息運氣丹田,運了幾次,他便覺得全身溫熱,精神充沛,可見內力修為之功效。內力修為若達到一定的境界,便可耳聽十裏之外。此刻華一脈聽到的隻是一股均勻的喘息聲,那正是小婉所發。

    一聽到喘息聲,華一脈心裏不由得怦怦直跳,就想到小婉的沉魚落雁之貌,。他忍不住移步上前,但見小婉一絲長發落於枕前,清秀的麵孔好似帶著微笑。她在睡夢中手裏還捏著銀針,針針待發。”

    華一脈心道;“婉妹啊,婉妹。你舍身來助我,為何又這般防我。女孩子的心思可真難琢磨。”他知道銷魂針的厲害,又快步移位迴去,不禁扼腕長歎。

    天色微明,華一脈猛地睜開眼,隻見在他的周圍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他被困在中間一動也不能動。那是小婉為了保護自己而設的。華一脈苦笑道:“神仙姐姐若覺得人間煩心,何不飛到月亮上休息。”

    小婉充滿歉意道:“我若真的是神仙,何必跟著你這臭小子到處捉賊。我會天天在天上監督你。”

    華一脈道:“那是,月亮上近有武剛,遠有牛郎,婉妹當然就不會貪戀人間了。”

    小婉聽他出言不正經,似怒非怒,滿麵的委屈道:“臭小子,你欺負我。看我不紮亂你的舌頭。”她一揮手,兩枚飛針‘嗖’的飛向華一脈的口中。

    華一脈倒也阻擋,用口輕輕含住道:“婉妹還是省兩針吧,你若用完了飛針,豈不沒得防身了。”

    小婉聽了氣的滿身哆嗦,雙腳一跺,飄然出屋,留語道:“臭小子,你欺負我,我再也不助你了。就讓鐵腕君把你砸成肉餅我也不管了。”

    華一脈想不到她的小姐氣十足,竟惹惱了她,飛身追她去。小婉‘嗖’的又發了兩枚飛針攔住華一脈的去路。華一脈隻好側身躲開,心道:“我若不是還有些道兒,身上豈不早已千瘡百孔了。女孩的心思太難琢磨,她明明對自己有意,為何又這般的為難我。”正在思考之間,忽然沒見了小婉的蹤影,華一脈不禁心中大急。此時正值賊子橫行的時候,像小婉這樣一個美貌的少女隻身在外,倘若遇到壞人,兇多吉少。

    華一脈急急尋找,忽然看到路邊有一客棧。他走進去一眼就瞥見小婉一人坐在末桌,悠閑的吃著幾樣小菜。內堂的客人已滿,華一脈隻好到外邊的長凳上用餐,他知此時小婉正在生他的氣,不敢上前與她同桌共坐,隻有遠遠的看著保護她。

    此店設在交通要道的交匯處,正值正午,歇腳吃飯的行人頗多。忽然遠處錦旗飄揚,幾個彪型大喊快步邁進店內,一人嚷道:“店家,快給我們虎爺備上酒菜。”

    那店家恭恭敬敬迎合著,飛快的在內屋中央擺了一桌上等山珍海味。眾人看了不禁噓唏,在這樣的邊陲小店能吃上這樣的大宴,可謂口福不淺。且不知來者是何人物,隻見一彪型大漢帶著四條漢子風風火火的走進來。眾人見了才知來人是江南鏢師王猛虎,王猛虎憑著一身蠻力,雄霸江南,他掌控江南所有的鏢局。江湖英雄成他為“江南第一霸”。

    王猛虎遊目四顧,見店內的客人眾多,臉上露出不悅之色。他的手下大漢聲色犬馬,一見主人不悅,便對那店家道:“店家,讓其他客人到外麵吃食,王鏢頭今日有要事相議,外人聽不得。”

    那店家麵露難色道:“鏢爺,這恐怕不妥。在這荒蕪之地,僅此小店一家,外麵又酷熱難當,還請鏢爺將就將就。”

    “啪”的一聲一名大漢將一支竹筷插到店家的口中,硬生生把店家的滿口牙齒打落。那店家口吐一口鮮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唿求饒。其他賓客見狀,紛紛奪門逃出。隻有小婉依然在座,悠閑地吃著小菜。華一脈對她不停地使眼色叫她快走,可是小婉似是故意和他鬥氣,就是坐著不動。

    那位大漢看見小婉,早已饞的直流口水,湊上前道:“這為姑娘好像不是江南女子,你還不認識我們王鏢頭吧,他是江南的頭號英雄。姑娘若不想走,就來侍奉我家爺。我家爺要是一高興,說不上就把你納為妾,姑娘就可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小婉瞥了一眼華一脈道:“小女子能得大英雄的垂青,實在是莫大的榮幸,有此美事,小女哪能不從。”言畢她端起一盤水果走到王猛虎麵前,王猛虎一進門就對她垂涎三尺,神不屬己。他看見小婉主動送上前,不禁神魂顛倒。小婉遞上一個蘋果道:“還請這位爺嚐鮮。”

    王猛虎從小婉的玉手上接下蘋果,依舊目不斜視望著她。王猛虎機械的張開口,大口的咬下去。忽然他額頭青筋爆出,喉嚨裏發出如鬼怪的聲音,他兩手捧著腮,跳躍不已。隻見在他的下頜處露著半根血絲絲的銀針,那針連同舌頭一同穿過,其狀慘不忍睹。

    其餘的鏢師見狀,大吼一聲,一起躍起,拔刀就朝小婉砍來。小婉早有準備,手臂一抖,幾十隻飛針從她袖中飛出,刺在那幾名大漢的手上臉上。那幾漢子痛的鋼刀脫手,滿地打滾。

    外麵的賓客見王猛虎兇殘的狼狽之相,心想:“這女子也忒狠毒。”但是小婉也替他們出了一口氣,心中由生感激。又見那幾名兇惡大漢一起圍攻她,都不盡為小婉捏了一把汗。但見小婉占了上風,眾人心裏深感欣慰。

    忽然王猛虎大喝一聲,將腳下的石板踩斷,身子飛起,張開雙臂,如鐵鉗一樣向小婉抓來。小婉見他來勢兇猛,連忙後撤,可是腳下被躺在地上的大漢絆了一下。王猛虎的惡抓已經觸及她胸前的衣襟,小婉已躲之不急,隻聽‘嗤’的一聲,小婉胸前的衣襟被王猛虎抓掉一大塊,露出雪白的肌膚。小婉嚇得花容失色,忙跳到華一脈身後叫道:“一脈哥哥,救我!”

    華一脈早已拔劍在手,但見他們混戰,恐傷了小婉,一時無從出手。他一招‘順勢領衣’將追趕小婉的四個漢子閃到在地,反劍直刺王猛虎手掌,長劍透過王猛虎的右掌心,又刺在他的肩頭。王猛虎痛的嗷嗷亂叫,他全身蠻力卻不減,如餓虎向他們撲來。

    小婉這一嚇非同小可幾欲昏死,華一脈把她推出幾丈喝道:“婉妹,快走。”他攬著小婉的後腰跑出了幾十裏,王猛虎等人身上被小婉用針刺中了穴道,一身本領施展不開,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逃去。

    華一脈把小婉抱在懷裏,跑了幾十裏,一路衝入樹林,見後麵再也無人追趕,他才停步。小婉躺在他懷裏已經昏死過去,華一脈懷抱小婉的嬌軀,一時不知該怎麽辦。這時他第一次如此親密的接近女子,聞著小婉身上散發出的體香,看著她秀美的麵龐,他不禁心中怦怦亂跳。他如癡如醉的看著小婉,想不到他日思夜想的小情人現在就躺在他懷裏,此時此刻他渾不知是在天上還是在人間。他恐後邊還有追兵,忙按了按小婉的人中穴。

    小婉這才悠悠的轉醒,她見被華一脈抱在懷裏,不禁嬌羞萬分,本想用力掙脫,但一想到胸前那塊毫無遮掩的私處,她又不敢掙脫,隻好把身子緊緊貼在一脈的胸口。她見華一脈如癡如醉望著她,毫無顧忌的偕她的油。她勃然大怒,抽出銀針刺在華一脈的太陽穴上道:“臭小子,你幹欺負我。讓你死在我的銷魂針下。”

    華一脈見她無理取鬧,麵露苦澀道:“婉妹既然說我欺負你,你若不怕。移開身子便是,何必貼在我身上賴著不走。”

    小婉一聽,更是氣急了。用力把針刺進了一脈的肌膚。

    華一脈吃痛道:“婉妹,不要鬧了。你要是把我刺死,就沒有人為你做擋衣牆了。”小婉一想也是,但見他幸災樂禍的樣子,愛恨不能。她收迴銀針道:“我日後在收拾你。不過你得老老實實的呆著不動。”

    華一脈信誓旦旦道:“我呆若木樁總可以了吧。”小婉果然見他老老實實的就像木頭一樣,當下放鬆警惕。她也就心甘情願的被華一脈抱著,忽然他們四目相視,互相如癡如醉的看著對方。此時冷風颯颯,兩人都不由的打了個哆嗦,身子不由得越貼越緊,小婉滿目柔情,流波婉轉,春光無限。

    華一脈貼著小婉那柔軟的身體,全身開始發熱,內心生出一絲勃勃之氣。小婉也許年齡尚小,閨房少邁,不怎的懂得男女之事,而華一脈長他幾歲,長年在終南山獨處,內心沉積的孤獨很深,麵對小婉這般美貌的小嬌娘,不產生邪惡的念頭,他唯恐他們呆久了,他克製不住自己,更怕是後麵還有追兵。於是他道:“婉妹,你用絲巾把我的眼睛蒙住,移開你的身子,用你的飛針把衣服補補吧。不然我們都會凍死在這裏的。”

    小婉依舊如癡如醉的抱著華一脈悠悠道:“我娘平日隻教我練飛針,她從未教我補衣服,我一點也不會。”

    華一脈心想極是,蘇家是豪門貴族,衣食無憂,那會穿破了的衣服,更不用說讓這個嬌小姐補衣服了。他不禁苦笑道:“婉妹,剛才因為我抱你,你卻要找我算賬。假若我一直抱你天亮,有一千個華一脈也成為你的針下鬼了。”

    小婉抬起雙眸,深情道:“殺你是當然的,除非你娶我為妻,那樣我也許會考慮饒你一命。”

    華一脈唬了一跳,想不到他那樣直白,道:“不可,要是我娶婉妹為妻,天天和你這個滿身帶針的小姐在一起,那還不如讓我下十八層地獄。”

    小婉見他不願意,氣惱道:“要不是我看你這臭小子長的眉清目秀,你早在我的毒針下化成水了。”

    華一脈冤道:“那還還要多謝婉妹得不殺之恩了。”

    小婉眼珠一轉,又想起一事來道:“不行,非殺不可,不能讓你這樣的歹人活在世上。”

    華一脈見她又怒目圓睜道:“我那裏又得罪你這位活菩薩了,我抱你一晚,同時又救你一命,我們兩下扯平了。”

    小婉氣道:“平就平,就憑你這人家絲帶一事,你就得非死不可。”

    華一脈想不到他又提及他們初夜相見的尷尬之事,他心中有愧,道:“在下還你絲帶就是。”說著他從袖中抽出小婉的絲帶。

    小婉見他仍把絲帶保存的完好,臉紅道:“你羞也不羞,人家女孩子的東西,你卻藏在身上。”

    “羞死總比被你殺死好,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俠劍柔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狼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狼郎並收藏俠劍柔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