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愣在那裏做什麽,還不趕緊救我娘!”還趴在地上的丁芙蓉驚懼的朝身邊的家丁大吼道。


    丁芙蓉原以為有她娘做主撐腰,她這個大姐絕對不敢肆意妄為,隻是沒想到此時的丁茉語看起來更加的恐怖。


    那幾個下人聞言,立馬就蜂擁而上,團團把丁茉語圍住,用手抓,用腳踢。


    然那些人的手腳還未完全施展開來,丁茉語直接手輕鬆的甩起了許氏,用她來做擋箭牌,所以,一時間那些家丁的手腳全部招唿在了許氏的身上,使得許氏這下是傷上再加傷。


    如此情形,家丁怕傷到許氏自是不敢再動手腳,隻是反而讓丁茉語給一個一個的用腳踹飛老遠,身影如風,快若流星。


    就這些人的能力,在丁茉語眼中看來,絕對是弱的不能再弱,連塞牙縫都不夠看。


    張媽站在一旁看著自家小姐手中依舊掐著的許氏,雖然心底裏很開心小姐為她報仇,但是殺人這樣的場麵張媽此生都沒有見過,自然不願意看到自家小姐為了她而被衙門的人抓進牢房。


    “小姐,我沒什麽事,放了夫人吧,不能鬧出人命。”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哪怕許氏再欺辱她,張媽也隻能受著,這就是主子和奴仆的區別。


    丁茉語迴頭看了一眼張媽,立馬便明白了她的顧慮,隻得在心底裏低低的歎息了一聲,在丞相府受製於人的滋味不好受,要是換作在之前,她老早就捏死許氏了,哪裏還這麽仁慈。


    手鬆了鬆,丁茉語直接就把許氏給扔在了地上。


    “再有下一次,別怪我不客氣。”冰冷的話語中帶著絲絲肅殺之氣。


    許氏身子癱軟,喉嚨火燒火燎的疼,全身也是巨痛難忍,幾乎沒有力氣再站起來,再沒了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雙眼映入丁茉語那冷冰冰的眸子,這是她從未見過的冷。


    看了讓人不寒而粟,許氏此刻完全已經明白,眼前的丁茉語明明還是以前的樣子,但那氣息變了,變得十分的陌生,完全看不清她的下一步會做什麽。


    “你不是原來的丁茉語!”許氏忍著疼,嘶啞著聲音肯定道。她不信以前那個軟弱的人會變得這麽強來,打死都不信。


    丁茉語緩緩的走到許氏跟前,蹲下身子與她的腦袋齊平,“她是死了,不過,她又重生了。是不是特別的恨?是不是特別的害怕以前的事被人知曉?”


    “不懂你在說什麽。”許氏眼神閃了閃,雙眼更是沒有看著丁茉語說話。


    許氏內心卻是思緒萬千,當初她是用了特殊的法子,讓丁茉語消失在了丞相府,本以為那個男人早已經殺死了她,卻沒想到現在卻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了這裏,不僅讓許氏慌了神,更是要一口否定她當初做過的一切。


    丁茉語沒有錯過許氏那一閃而過的神色,她也不過是隨口說一說,看她這心虛的樣子,一瞬間又把她和銀月聯想到了一塊,便道:“你以為銀月那人會為你保守秘密?”


    許氏埋下眼臉,袖中的手有些不有自主的緊緊握著,她確實是知道銀月的。


    那個邪惡的男人,許氏隻要一想起他,就止不住的背後發涼,如若可以,她這輩子都不想聽到那個男人的名字,太可怕了。


    “不知道你說的銀月是誰?不認識也不清楚,而且我也更沒有任何的秘密。”一語否定,堅決不承認。


    “夫人這麽緊張幹嘛,你不認識不代表我不認識,不過呢,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些事情你知,我也知。”丁茉語站起身,扯了扯身上的衣衫,無形的壓迫,無聲的揭露。


    “我這人特別不喜歡計較太多,特別不喜歡沒事上門來找事的人,當然,有人嫌命太長了,也可以放馬過來便是,反正捏死一隻螞蟻還是很簡單的事。”丁茉語的聲音很輕,卻是有種沒有任何溫度的震懾。


    她沒有再提以前,因為她就是現代來的丁茉語,既然不記得以前的事,那她也不打算再去追溯一切毫無意義的過往。


    人總是要活在當下。


    眼前的人依舊是同一個人,但是那言行舉止在許氏眼中看起來卻完全不同,又或許是在銀月的手上發生過什麽事,才會讓她性格大變。


    世事難料,誰又能想到丁茉語還活著迴來。


    許氏是聰明人,抬頭深深的看了看丁茉語,立馬就明白了她說那話的意思。


    隻要她不找麻煩,自然不會再提以前的事,許氏眼珠子轉了轉,終是沒有再說什麽。


    若是真如她說的這般,那也是極好,若事真的鬧大,自己的地位不保外,恐怕也會落得個淒慘的下場。


    孰輕孰重,許氏分得清楚得很。


    一旁的丁芙蓉不太明白她娘和丁茉語之間到底暗示著什麽,而她娘竟然一片沉默,看來眼前的丁茉語是真的變了。


    許氏忍著痛,顫顫的在丁芙蓉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像是焉了的皮球一樣,完全沒有了來時的氣勢洶洶。


    “娘,你沒事吧。”丁芙蓉帶著哭音問道。


    許氏搖了搖頭,“扶娘迴去。”


    “可……”丁芙蓉看了一眼丁茉語,可怎麽就這樣放過丁茉語了呢,這樣的話丁芙蓉在看著她娘的神色中卻沒有說出口。


    “以後不許來打擾未來的太子妃。”許氏淡淡的吩咐了一句,轉身便往外走去。


    這話既是說給丁芙蓉聽的,又是給丁茉語保證不再找她麻煩。


    反正再過十日這個女人就要嫁給太子,那便更不會有太多的交集了。


    聽著那太子妃三字,丁芙蓉眼中就是個各種的不服,手卻被許氏給緊緊的拽住,力道大的很,她明白自己娘親是不讓她再多說什麽。


    丁茉語看著許氏快要踏出去的步子,頓時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所有祁廉送過來的東西,就麻煩夫人退迴去吧。”


    聞言,許氏的腳步生生的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丁茉語,臉上再一次浮起一絲怒意,“恕我辦不到。”


    皇上親自下的聖旨,上次已經出過一次差錯,這次要是再來一出,恐怕殺頭都不足以平息聖怒了。


    “我相信你能辦到。”丁茉語雙手抱胸,嘴角彎彎,一副十分純良的樣子。


    可在許氏看來,那笑就是一種威脅,更是不能反抗,


    “抗旨是殺頭大罪……”


    “不是已經欺了一次君,再一次又何妨?”丁茉語雲淡風輕的道,眼珠上下打量了一下一直怨氣十足的丁芙蓉,又道:“二妹妹那麽心儀太子,成人美事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這事不好辦。”


    “不急,夫人有九天時間,就等夫人好消息了。”丁茉語笑,讓她裝著嫁給祁廉,想也不要想,她自己的男人還沒有這待遇,哪怕是明麵上的關係也不行。


    這是對自己的負責,更是不能讓她男人憋屈。


    許氏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丁茉語,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轉身就走了出去。


    如今她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算是默認了。


    目送許氏一行人灰溜溜的走了,丁茉語心情那叫一個大好。


    她不過就是試探的說那些話,沒想到還真把許氏給唬住了,丁茉語倒不是真的奢望許氏能把婚事給攪渾了,畢竟許氏也不是傻子,抗旨殺頭的事肯定也不敢做,但也能讓她在丞相府找些事來做,正好不要來打擾她。


    一舉兩得。


    微風拂過,帶來陣陣熱浪,夏日,還真是脫不掉那個熱字。


    “小姐好厲害,夫人居然就這樣被氣走了。”張媽站在丁茉語身旁,十分感慨的歎道,任一個平日在府裏作威作福的人被收拾得慘兮兮,簡直就是大塊人心。


    “傷得重不重?”


    張媽笑著搖頭,她都已經習慣了,“不重,小姐都已經給我報仇了呢。”


    丁茉語看著張媽那紅腫的臉頰,皺了皺眉,頓時一把拉著她就往房間內走去。


    “小姐不用擔心,我皮厚,明天就好了。”張媽見自家小姐的臉不太好看,趕忙解釋著。


    “張媽你坐下。”丁茉語把張媽按坐在了凳子上,隨手倒了一杯水,手掌附在了杯口之上,隻不過眨眼之間,一陣白霧就散開來,再看那杯子裏哪裏還是水,分明就是一冰塊。


    丁茉語拿出絲巾,把杯子裏的冰塊用絲巾包好,直接就遞給了一臉驚奇的張媽,“用冰塊敷,好得快。”


    張媽接過冰塊,眼中寫滿了開心,傻笑了好一會兒才把冰塊敷在臉上。


    她家小姐現在什麽都會,有武功,還能把水變成冰,好強大!看誰以後再欺負她!


    丁茉語沒有在意張媽的表情,自顧自的坐在一旁,手指輕輕的點在桌麵之上,目光悠遠。


    時間彈指間飛速而過,轉眼就已經到了祁太子大婚的前一日。


    這段時間內,果然如丁茉語所料,除了祁廉悄然來太子府警告了一下她要安分之外,當真再沒有人進來東苑。


    而丁茉語更是整天都關在屋子裏,每日除了吃就是睡覺,日子別提多悠閑了,那腰間的肉生生多出了一圈來。


    在外人看來,丞相府的大小姐真是幸福讓人羨慕,打小就有婚約,更是青梅竹馬,太子為求佳人歡心,各種珍稀名貴之物都源源不斷的送到相府。


    還未過門就這麽寵溺,足以可見太子對相府大小姐那絕對是真愛。


    外界傳得是那叫一個情深似海,良緣天注定,就連茶樓裏的說書人都給兩人編造了好幾個版本的唯美愛情故事。


    輿論的聲響果然是不同凡響,而那個被人羨慕的要死的正主卻一點不知道這些傳言。


    丁大小姐當真是秉承著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睡安穩覺的原則,沒人和她說,自然不知道,待她被某人好好的修理過一頓之後,才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就算是躺著,也逃不了被中槍的下場。


    平靜無波,一切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夜色茫茫,星光璀璨。


    此時的丁茉語還未睡覺,桌子上擺著兩茶杯,坐在她對麵同樣喝著茶的人正是大冰塊。


    明日是祁廉大婚,怎麽能不準備好大禮呢,所有的布置,這九天的時間已經基本布置完了,明日正好是一個好時機。


    “主子已經到了邊境。”良久,沉冰雙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麵的丁茉語,有人看起來似乎沒有太大的驚喜啊!“不過,你這反應也太淡定了點吧。”


    丁茉語放下手中的茶杯,白了沉冰一眼,“你前幾日不就已經和我說過了嘛。”到達邊境也就這幾日裏的事情而已,難道她應該跳起來鼓掌歡喜?很幼稚的好不!


    沉冰看丁茉語那一副不驚不喜的樣子,搖頭,這情商不太高的女人,就不要指望她能突然間腦袋開竅。


    “你別告訴我你家主子要來這裏。”丁茉語眼神怪異的望著沉冰,這邊境到這西夏京都也是要一些時間,她是不相信商卿會來。


    “不知道。”沉冰眉毛聳了聳,自打他和丁茉語兩人自作主張的來到西夏之後,他家主子就已經把他給惦記上了,訊息啥的他幾乎都是從初雪那邊得到的,迴去肯定少不得一頓嚴懲。


    “切,不知道那你說啥說。”再一個白眼扔了過去,丁茉語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這商卿要是知道明日自己名義上要和敵國太子大婚,這還不得剝了她的皮啊。


    “你最近有聽到什麽流言嗎?”沉冰語氣清淡的問道。


    “沒有。”丁茉語搖頭,隨即又覺得沉冰不是那種喜歡八卦的人,略帶疑惑的又問道:“什麽流言?”


    沉冰一眼就看出丁茉語眼中的不解,看來她真什麽都不知道,那些關於祁廉與她如何恩愛的謠言確切來說是他放出去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轉移京城中一些人的視線罷了。


    隻是某個粗線條的女人不知道而已,反正都已經來西夏了,再犧牲一點名聲又何妨。所以,想必等到丁大小姐知道的時候,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沒什麽,關係不大。”沉冰神色自然,迴答得十分的迅速。


    “我怎麽覺得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我?”迴答得這麽快,都不像他的風格。


    “絕對沒有。”


    “你說的話好假。”丁茉語擺明了不信,這更加勾起了她的好奇,肯定有什麽事是她不知道的。


    沉冰剛想要繼續否認,突然間感到一陣熟悉的氣息,神色一喜,眉鋒幾乎是高高揚起,是主子,主子來了。


    隻有他們常年跟在主子身邊的人,才會這麽第一時間就知道他來了。


    丁大小姐挑眉看著沉冰那突然露出喜色的麵容,覺得今晚的大冰塊真是有點不太對勁,先是說話遮遮掩掩的,現在又像是中了頭等大獎一樣興奮……


    “喂,大冰塊,你該不會是大半夜喝茶,精神振奮導致的精神失常了?告訴你,別想岔開話題,趕快說到底是啥流言。”


    沉冰聞言,隻覺得他今兒就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個時候,他家主子怎麽就突然來了呢!他要是敢說,他就別想要身上這層皮了。


    不光是他,就連她也極有可能被主子收拾,所以,沉冰眼睛死死的盯著丁茉語,眼神不停的暗示,傳遞,唇角也微動,可惜丁大小姐隻當沒看見,以為是想忽悠她,那怎麽行。


    “難不成這流言是針對我?”丁茉語喃喃的說道,手拿起茶水杯,越發覺得沉冰的反常肯定是心虛。


    隻是丁大小姐的注意力都被沉冰的話給吸引了過去,所以就沒有發現身後有人在靠近。


    無奈,沉冰隻得歎了一口氣,道:“明兒自己去打聽。”看了一眼他家臉黑成一片的主子,真想一巴掌給丁茉語打過去,平日裏見她那麽聰明,這一次怎麽就這麽笨了呢。


    哪壺不開就提哪壺,居然還沒感覺到身後站著一人,還真是服了她了。


    “不知道姑奶奶我明天忙著嫁人啊!”丁茉語輕輕的呡了一口茶,玩笑般的說道。


    聞言,沉冰突然間覺得腿好軟,他發誓以後絕對要離丁茉語遠遠的,免得被無辜牽連。


    “忙著嫁人,嗯?”


    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語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成功的讓丁茉語口中還未咽下的茶水給噴了出來,噴了對麵那個無辜的大冰塊一臉。


    媽呀,剛剛還討論商卿,這就出現了,每次出場都這麽驚悚,這心髒都被訓練得無比的強壯了。


    想想方才她都說了些什麽話,她好像說了她要出嫁的話……


    出嫁!出嫁!完了,她怎麽就說出這話了?怎麽就偏被他給聽到了!


    丁茉語轉頭,臉上扯起一絲難看的笑,看著沒有任何表情的商卿,手上的茶杯一扔,動作以比思想快上百倍的速度,手腳並用的立馬攀上了商卿的脖子。


    “親愛的,可想死我了。”說完,丁茉語還狗腿的撒起嬌來。


    給獅子順毛,順毛!嗚嗚,不然等下吃虧的又是自己。


    沉冰見此,連被她噴在臉色的茶水都沒來得及擦,堂堂一個暗衛首領毫無形象的跌坐在了桌子下麵,他從沒見過這麽狗腿的女人,真是亮瞎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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