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子。”

    仲誌胤的聲音聽起來帶著濃濃的疲憊,看起來似乎*沒睡好。

    葉芷一愣,鼻頭微微的酸了,到嘴邊想要質問他的那些話一瞬間都說不出來了,她隻是這麽呆呆的看著他,仿佛全身的力氣都在這一秒鍾消失了,在燦爛的陽光,她就如一抹飄零在世間無人哀憐的葉子,從出生到枯黃,她都自行凋落。

    零落成泥碾作塵,說的跟她也差不多吧。

    男人上前走了一步,抬起的手剛要碰到她,葉芷本能的後退,收拾了自己的情緒,強打起精神:“仲先生,真巧。”

    男人腳步驀然的頓住,從來,她都是甜甜的叫著自己仲哥哥,那三個字似乎是自己這輩子聽到的最好聽的名字,可現在的她縱然看得出她的不甘和留戀,但是仲先生三個字從她嘴裏吐出來,真的生生的刺進了他的心窩裏。

    曾以為,再見麵的時候是他趾高氣揚的看著她的時候,可惜,她一句疏離的仲先生,就讓他愣住了,不曾感受過的心底那種鈍鈍的疼一點點的蔓延開來。

    為什麽,他該高興的不是嗎?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看著她難過,他該開心的,不是嗎?可是為什麽,他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

    “我……”

    抬起的手僵在空中,仲誌胤剛要說話,手腕就搭上一條纖細玉白的藕臂,他側頭看了眼,是從車子上跟著來的單尹桐。

    葉芷輕輕的笑了笑,她真的太傻,剛才他眼底裏的那抹猶豫和心疼,她還以為是為了自己,嗬,人家*在懷,她算的上什麽呢?

    不再說話,葉芷轉身就走,隻讓仲誌胤眼裏留一個高傲剛毅的背影。

    一步步的走著,她能感覺到身後那道目光一直緊緊的追隨著自己,如芒刺骨,她拳頭一點點的握緊,她輸的什麽都不剩了,隻剩那點殘存的自尊,她得給自己留著。

    迴了醫院去照顧餘奶奶,簡單的吃過飯就到了傍晚的時候,餘奶奶吊過針水,現在睡了,冬冬便拉著她到一邊說話:“小芷,我上迴已經跟單位申請要調到這邊來了,估計也批來了。”

    葉芷一愣,握緊了冬冬的手,她何其有幸能有這麽一個貼心的閨蜜好友?

    “冬冬,謝謝你……”

    “你啊,別什麽事兒都自己扛著,咱們是好朋友,那就是兩肋插刀的。”冬冬笑著拍拍她的肩膀,她知道葉芷一直都很堅強,若不是真的受了打擊,她臉上不會

    有頹廢的一點痕跡。

    葉芷幹幹的扯了扯嘴角,又看了眼睡熟了的餘奶奶,她歎口氣,滿滿的疲倦湧上來,在康複中心,一天就上萬的費用,若單單是憑著自己當娛記的日子存來的錢,還不夠掛號費,她這個葉家千金小姐也得靠著靳愷諾,說是未婚妻,其實跟賣身有什麽嗎區別?

    搖搖頭,葉芷不言不語,跟仲誌胤的婚禮沒有大肆張揚,當時到現在的人也不過是去參加單尹桐和他的婚禮,她的出現不過是個小插曲,靳愷諾又幫著壓著消息,所以現在葉家根本不知道她那樣的事。

    “小芷,你還好吧?”

    看著好友臉色蒼白,冬冬滿心的心疼。

    “冬冬,我沒事的,你工作要調動,瀛海那邊工作至少也得提前一個月交接,你還是趕緊的迴去吧。”

    “可是你和餘奶奶……”

    “沒關係的,你看這裏這麽多醫生護士都在呢,奶奶身體恢複的也不錯,很快就能出院了的。”

    冬冬猶豫擔憂的又看了一陣,才點點頭:“小芷,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訴我。”

    “嗯,我知道的,冬冬。”

    七點多的時候,葉芷把冬冬送到了機場,剛迴到醫院的門口,就接到了靳愷諾的電話,他說的特別的言簡意賅:“在哪?陪我去個應酬。”

    “我還在醫院,要看著奶奶,冬冬迴去了……”

    “那裏醫生護士護工都是做什麽的,我過去等你。”

    說完,不容葉芷反駁,男人已經麻利的掛斷了電話。

    葉芷皺了眉,這男人越來越霸道和強勢了,她今天還看著他體貼入微的抱著夏恩熙,現在要什麽應酬,難道夏恩熙不能陪他去嗎?

    想著就有些惱怒,這一兩個的男人怎麽都這麽討厭?

    她心裏的惱怒也大了點兒,剛踏上醫院門口台階的腿就收了迴來,轉身就要走,她準備搭公交車先離開,等會他開車來了,找不到自己,她完全可以說她等了好久等不到就先走了。

    才穿過馬路,那頭的炫目張揚的車子就開到她跟前,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邊,車窗緩緩的放,男人俊逸的臉出來了點兒:“準備跑路?”

    葉芷隻得站住腳步,皺了皺眉,開門上車,對他的問話充耳不聞,隻淡淡的問了句:“什麽應酬?夏恩熙不可以陪你嗎?你被放了鴿子了?”

    男人被她的話弄得氣極反笑:“你管那麽多做

    什麽,我讓你跟我去就跟我去就是了。廢話那麽多。”

    葉芷也不搭理,自己把安全帶扣好,臉瞥向窗外:“我就怕你把我給賣了,我還得幫你數錢。”

    男人一愣,嘴角抽了抽,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抬起戳了戳她的額頭:“就你?賣給誰?誰要?仲誌胤嗎?估計他會倒貼把你賣迴來給我。”

    葉芷一被他的話給噎住,她咬緊了嘴唇,放在膝蓋上的手握緊了點兒,她真不該跟這男人鬥氣,她說不過他。

    車裏氣氛恢複到沉默,隻能聽到彼此輕微的唿吸聲。

    半晌,靳愷諾手指敲了敲方向盤,來了句:“還疼不疼?”

    葉芷沒反應過來,頓了頓,像是她肩膀上被他咬傷,她沒轉過頭,仍舊是盯著車窗外,聲音淡漠的開口:“還好,上了藥了,被你咬的,沒發炎就好了。”

    靳愷諾皺了皺眉,不自覺的輕笑出聲,他看向葉芷的側臉:“我問的是你那裏。”

    葉芷一怔,頓時轉過頭看他,隻見男人邪佞的目光在她雙腿/之間徘徊,想起晚上被他折騰的到處都難受,她驀然的紅了臉,她抿緊了唇,慌亂的不知所措。

    看著她慌張的像隻受驚的小兔子,男人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車子加了速度朝前開,到了低點兒的時候,葉芷看了眼,前麵是家高級的私人會館,她解開安全扣就要車,男人一手按住她的手腕拖了迴來,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細膩的臉:“小葉子,等會,我說什麽你就給我做什麽,給我乖點,別給我壞事,懂?”

    葉芷蹙緊了柳眉,撇開臉:“那你讓我去死,我還不能說不就去死?你該知道我最不懂服從了,怕我壞事,你就該帶夏恩熙,我估計她為你去死都願意。”

    聽她一口一個夏恩熙,靳愷諾顯得有些煩躁,他把她的臉扳過來,一手攬住她的腰帶著她車,兩人顯得親密又親昵,隻是他湊近她耳邊說的話很陰冷:“再囉嗦,信不信我弄死你?”

    葉芷隻能憤憤的閉了嘴,他大掌攬住她的腰,那種感覺像是情/人間的親昵,可是她不習慣,她真的很想推開,可惜了,她膽子越來越小了,她不敢。

    “靳少——”

    “靳少,還是開82年的拉菲嗎?”

    一路走過去,畢恭畢敬點頭哈腰的聲音伴隨著沒消停過來,葉芷不喜歡這些地方,裝飾的再奢華,也掩蓋不住裏頭的肮髒交易,她沒有好感。

    會所內,他們還沒走

    到,已經能聽到裏頭玩開了,還有不少陪酒小姐嬌媚的聲音,葉芷忍住想要嘔吐的衝動,被靳愷諾帶入了包廂。

    這男人永遠有種震懾全場的氣勢,他帶著她進門,剛才還喧鬧的眾人便停來朝這邊看了過來,葉芷一愣,她又看到了他。

    仲誌胤。

    身子不由得僵住了,連腿都像是動彈不得,靳愷諾自然能第一時間感覺到她的不妥,攬在她腰間的手掌警告的拍了拍,攬著她往前走,在仲誌胤的對麵坐。

    仲誌胤臉色一白,視線落在靳愷諾的手上,那雙眸子裏閃過連自己都難以察覺的陰狠,他把視線移開,仰頭灌一口酒,薄唇顯示出淡薄的疏離。

    “靳少,我還以為等不到你了。”

    人群中一名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給靳愷諾倒了酒,靳愷諾伸手接過,一口就喝完,他把空杯子丟迴去,摟著葉芷笑著:“仲伯伯,是我這邊招唿不周了,我媳婦兒有點事兒,來遲了,我給你賠罪。”

    他這麽說著,仲父才敢正眼去看跟著他來的女孩子,這才抬頭一看,猛然的愣住了,這……這是葉芷?

    葉芷自然也看到了,那天,仲誌胤帶自己到家裏去見他父親,她自然記得這張臉,畢竟他很不喜歡自己,似乎還恨不得掐死自己。

    仲父臉色極度的顯得不自然起來,他喝了口酒才說話:“靳少,這……這是你的妻子?”

    “哦,還不是,算是未婚妻,等她懷了,我考慮跟她登記一。現在還不行。”靳愷諾笑著伸手輕輕的點了點葉芷的小腹,修長的雙腿交疊著靠在沙發上坐著,“不知道,仲伯伯有沒有什麽生子秘方?”

    氣氛一子就熱鬧了起來,聽說靳愷諾要生子秘方,所有人都開始紛紛的獻計獻策,一時間包廂裏人聲鼎沸。

    仲父看了自己一直顧著喝酒的兒子一眼,隻得幹幹巴巴的陪著笑臉說:“這個,這個我迴去問問內子,隻是沒想到靳少這麽年輕就想著要孩子了,你看我兒子還沒想著給我添個孫子什麽的呢。”

    “嗬,女人,不就是能生?還能做什麽?不能生的叫什麽女人。”靳愷諾口無遮攔,根本看不到葉芷低著頭白了的一張臉。

    仲父縱使再厭惡葉芷,也拉不那張老臉去跟現在的年輕人說這樣露骨的話,他握拳放在唇邊,尷尬的咳嗽了幾聲,雖然忍不住,可是他還是得忍住,仲家要進軍這邊的商界市場,就必須先跟靳家打好關係,不然靳愷諾動動手指頭,

    他們遠達就隻有挨打的份兒。

    推了推仲誌胤,仲父低聲開口:“給我懂點兒分寸。”

    仲父正要說話,手機響了,他隻得指了指手機看向靳愷諾:“靳少,這裏都是年輕人,你們聊得來,不必為我這麽個老頭子弄得拘束了,我去接個電話,你們先玩著?迴來,我們再說正事兒?”

    靳愷諾微笑著點點頭。

    仲父警告的看了自己兒子一眼,轉身拿著電話大步的走了出去。

    場內都是年紀相仿的富家子弟,這個時候一子氛圍就不一樣了,其中還有不少是平時靳愷諾的玩伴,現在一放鬆,便也跟著調侃:“那可不是,女人還能在chuang上玩兒呢,隻不過靳少這是要收山了?都要生孩子了,小嫂子這麽瘦,能不能生啊?”

    “瘦?”靳愷諾伸手把坐在身邊一言不發的葉芷扯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懂什麽你,我玩女人,臉蛋要好,身段也不能差了,她瘦是瘦,可是該有的都有,一看就能給我生孩子。”

    頓了頓,靳愷諾,啪的一聲拍了拍葉芷的翹臀,那聲音聽起來特別的曖/昧:“聽到沒,這聲音多脆,生孩子穩著呢,來,站起來讓他們看看什麽才是女人。”

    葉芷知道這男人說話通常都是這樣,可不代表她真的接受的了,她咬緊了唇,看向他,隻是他眯了眯眸子,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她推了推他的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是特別的壓低了聲音說的,葉芷不想讓別人看笑話。

    男人看著她,性感的唇彎了彎,輕佻視線對上葉芷那雙壓抑著慍怒的眸子,他扣著她的手腕翻身就壓在沙發上,捏緊她的巴:“怎麽,不樂意了?還是說我昨晚做的你太過了,你現在腿軟?規矩在這裏,你給我聽著學著!”

    哄笑聲傳來,包間裏的都是常出來玩的人,對於這樣的事,當然也是見多了的,自然跟著起哄,葉芷伸手推著男人,她是現在要靠著她,包括整個葉家都靠著她,可是她也沒低賤到這個地步,他當真的是過分了。

    吃力的推開她,葉芷站了起來,聲音很輕,但是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如果你要的配合就是這樣,我恕難從命,我是人,不是你的小貓小狗兒。”

    仲誌胤放手裏的酒杯,看向葉芷,眼底深意透露出他此刻緊張的情緒,葉芷收迴跟靳愷諾對視的倔強視線,隻是才迴頭卻正好與仲誌胤的目光對上,她眼眶一酸,他真的不再是自己的仲

    哥哥,她的仲哥哥不會讓她這麽難堪。

    隻是,她多想裝作不在乎,可心裏的疼她明白的很,她真的做不到,至少現在,她做不到對過去,對仲誌胤一點感覺都沒有。

    靳愷諾喝了一口酒,葉芷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居然他還在這裏就這麽跟仲誌胤深情對望?這讓他胸膛裏的那股火蹭的就燒了起來,她倒是厲害了,這麽看著別的男人,還理直氣壯了?

    伸手一把把她扯了迴來,男人低頭攫住她的唇,將嘴裏的還沒咽的酒就灌到她的嘴裏,葉芷被突如其來的這樣的事弄得嗆得連連咳,嘴巴鼻子都是紅酒。

    靳愷諾低垂著眸子看著她,輕輕的給她拍著背,看似滿滿的都含著柔情,這,周圍的起哄就更加的喧鬧了:“喲,小嫂子還挺青澀的,靳少,你是把小嫂子捧在手心裏含在嘴裏養著的吧?”

    男人但笑不語,眼底那抹陰霾隻有靠近他的葉芷才能看到。

    仲誌胤始終是不發一言的瞅著這一切,他手裏的杯子越握越緊,他也不記得避開眼,他就那麽盯著葉芷看,他這個時候已經分不清他對她的恨還在不在,他知道自己不能對她動心,甚至不能對她心軟。

    可是……

    氣氛再次熱鬧起來,喝酒碰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少的陪酒小姐已經在房內上演了赤/裸的鋼管舞,靳愷諾勾唇笑了笑,把葉芷摟在懷裏,聲音擦過她小巧的耳垂,近乎是呢喃一般:“乖點兒,嗯?”

    葉芷還在怔愣之間,男人已經翻身壓在他的身上,她跌倒在柔軟的寬大沙發上,男人的大手順著她衣服的擺探了進去。

    葉芷不是沒跟這個男人有過這樣的接觸,可是這裏畢竟是外麵,她沒做過這麽出格的事,她驚恐的退卻,卻被男人大掌扣住腰拉了迴來,男人把她的臉扳過去,葉芷倒吸了一口冷氣,周圍的沙發上,幾乎都是跟他們一樣的肉/搏戲碼已經在上映,還伴隨著令人麵紅耳赤的喘息聲。

    眼角過處,葉芷看到仲誌胤安靜的坐在那裏,落寞和寂寞混雜在一起,他看過來,注視她,她也艱難的看過去,注視他。

    視線在空氣中交匯,葉芷心裏酸疼難耐,她死死的咬著唇不讓自己掉眼淚,她其實不知道她現在難過的是靳愷諾這樣的作風,還是,還是說仲誌胤對這一切明明看在眼裏,卻能無動於衷。

    單薄的衣衫就這麽被覆在她身上的男人的手給拽了上去,葉芷驀然的感覺到身上傳來的涼意,她連忙迴神,伸手推

    開靳愷諾,她現在是在靳愷諾身邊,也是靠著他存活著,可是她沒辦法做到這麽不要臉。

    男人沒想到她還敢反抗,一子被她推開,身子撞到一邊的茶幾,腰上就立即青紫了一大片,隻是隔著襯衫,沒人看得到罷了。

    周圍喧鬧的聲音一子沉了來,趴在女伴上的另外幾個人也拉著女伴起身,他們是了解靳愷諾的,這會兒,他們知道葉芷是讓靳愷諾這隻蟄伏的老虎動怒了。

    葉芷驚慌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看著周圍的人看著自己的眼光,葉芷才有些後知後覺的害怕。

    靳愷諾站了起來,渾身都是陰冷,他忽而一腳踹開了茶幾,上頭擺著的酒杯和酒瓶子劈裏啪啦的摔在地上,他伸手把葉芷扯了起來,按在牆上:“葉芷!你別他媽的給臉不要臉!我弄死你是分分鍾的事!”

    周圍瞬間是大氣兒都不敢出,冷意嗖嗖的沁入眾人的骨髓,沒人敢出聲。

    葉芷艱難的看著他,臉色慘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她咬緊了唇,倔強的不讓自己落淚,咬著牙開口:“你給我臉了嗎?你當我是人了嗎?我不是你那些女人,不是你叫我變成小狗什麽都順著你我就會去做,我是人,我是人!”

    葉芷帶著哭腔推開他,轉身就要走,手腕一子被攫住,腳步一個踉蹌,她被扯著迴來,然後被男人一推,她仰頭就跌倒在沙發上,男人單膝跪在沙發上,扣著她的身子,按著她的肩膀:“是人?別給我整這一套,你上了我的chuang,你以為你還是誰?

    葉家千金大小姐?你迴去看看,是你矜貴還是薑天藍矜貴?到了我手裏,你還給我裝什麽清高!葉芷,我要是疼你,能把你捧到天上去,要是哪天我煩了沒興趣了,你就是姓葉或者姓薑,你他媽的有分別嗎?在我眼裏,不就跟出來賣的一樣?”

    靳愷諾冷聲的開口,指了指身邊那些玩伴擁著的女郎,聲音冷的刺骨:“你以為,你跟她們有區別?”

    頓時,從頭到腳的都像是被凍僵了,葉芷動都動不了,眼淚打轉的淚水也出不來,她像是麻木了,一顆心都空了,她不懂了,她是做錯什麽了,要這麽遭罪?

    他看著她看仲誌胤的那種留戀的眼神他就不爽,而她還不知道配合迎合,若是她知道,他也不過是做做樣子不會真的在這裏對她做什麽,可是她什麽都不懂,隻知道反抗自己,是因為仲誌胤在是不是?她到現在還想給她的仲哥哥保存那麽一絲的美好迴憶是不是?

    既然她這麽不知

    死活,他就打碎的她的夢境。

    隻是靳愷諾看著她頓時失去了光彩的一雙眸子,他到底有些懊悔了,那些話他是沒經過腦子就出口了,他知道傷了她了,可是不這麽說,她不知道教訓,記不清自己的身份。

    眾人再度開始調笑,像是剛才那一幕根本就沒發生,或者是發生了也不算什麽,葉芷冷的發抖,她抱著身子艱難的坐起來,麵無表情,她看向靳愷諾:“我想去洗手間,可以嗎?”

    見他不迴答,葉芷又問了聲,聲音很是低沉壓抑,還帶著濃濃的自嘲意味:“怎麽了,出來賣的也能去洗手間,不是嗎?”

    “……”

    靳愷諾一愣,她邊起了身,誰都沒看,僵硬的走了出去。

    偌大的洗手間裏,一個人都沒有,葉芷開了冷水,一遍遍的澆到自己的身上,耳邊迴響著靳愷諾剛才說的話。

    ……

    家千金大小姐?你迴去看看,是你矜貴還是薑天藍矜貴?到了我手裏,你還給我裝什麽清高!葉芷,我要是疼你,能把你捧到天上去,要是哪天我煩了沒興趣了,你就是姓葉或者姓薑,你他媽的有分別嗎?在我眼裏,不就跟出來賣的一樣?

    ……

    你以為,你跟她們有區別?

    ……

    在我眼裏,不就跟出來賣的一樣?

    ……

    嗬,葉芷看著鏡子裏蒼白的自己,她閉了閉眼,她這麽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可是若是她不活著,她就要去死了嗎?

    明明做錯事情的不是她,憑什麽她要死?

    活的再累也是活著,苟且偷生也是活著,她得活著。

    再次轉身出來的時候,她衣服早就濕了一大半,可是她不在乎,唯有冷水冰著自己,她才能覺得稍微的清醒些。

    經過拐彎處,她看到了那抹熟悉的人影,她腳步隻頓了頓,邊準備離開。

    “小葉子。”

    她以為可以做到漠不關心,可是她卻仍舊是因為他這麽輕聲的一句唿喚,停住了腳步,仲誌胤僵硬著身子看著她,聲音帶著顫抖:“怎麽,會這樣?”

    “不然呢?還能怎麽樣?”葉芷沒有迴頭,目光怔怔的看向遠處,“你都能這麽對我了,又何況是靳愷諾呢?”

    “……”

    仲誌胤心頭一酸,一拳錘到了牆上。

    葉芷幹澀的勾了

    勾唇,轉過頭看向他,喃喃的開口:“還記得嗎?以前你說,等我們結婚的時候,你要帶我去看櫻花,帶我去看薰衣草,你說我笑起來像是朵花兒,幸福的時候就該到處都是花。”

    仲誌胤感覺到心底的酸澀如潮水般湧了上來,他閉了閉眼才點頭:“我記得。”

    “可是……”葉芷歎了口氣,往日的那些承諾和誓言現在全部都沒了,可是沒了就沒了,卻都成了利劍一把把的刺的她遍體鱗傷,“我守著這個承諾好久了,我以為隻要兩個人是相愛,就可以不顧一切在一起,可是我知道我錯了,童話終究隻是個童話而已,我們還是得麵對現實,那樣的童話離我們太遠,曾經的我們真的很單純……”

    擁抱著花海,牽著彼此相愛的手在一起,她一直信奉的,到頭來不過是南柯一夢。

    “小葉子。”仲誌胤再也忍不住心頭的酸楚,大步上前,拉住她的手,“我們可以去,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

    嗬,還可以嗎?經曆過那樣赤/裸裸的背叛,他們還能摒棄前嫌在一起?

    不可以了!至少她葉芷不可以了!

    葉芷氣惱的甩開他的手,眼底壓抑的很好的那股悲涼,現在全部都翻湧了上來:“你如果不能接受我,就不要騙我,可是為什麽你要這麽對我?給我那樣的希望,可是卻在希望那麽濃烈的時候你把我推了去?是你變了還是我?你到底為了什麽?你說還能帶我去,可是我們縱然再去,那還是我們嗎?”

    “小葉子……我……”仲誌胤矛盾的無法自持,他知道他不該對她動心,可是感情的事他抑止不住,明明這麽個結果,他是該開心的,可是他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我們……我們重新開始,我……我們可以好好在一起,別的……”

    “夠了!”

    葉芷退後幾步,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蒼涼的一笑:“仲哥哥,你跟靳愷諾有什麽差別,你們都不把我當人,都覺得我笨,所以都一個個的耍著好玩兒呢,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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