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君家的別墅,迎接她的不是別人,而是小君越。


    前段時間他搬到自己的對麵以後,沐念初可謂是受盡了騷擾,可不久之後君越便搬離了那裏,她那時未曾細問,現在想來極有可能是得到了君家大長老的召喚,畢竟君閻奕出了那樣的事情,。


    “媽媽,我想要去找你,但是大長老和爸爸都不準我去找你。”


    小君越正被管家準備帶上樓,結果被門口的聲音所吸引,一轉頭瞧見了沐念初,眼眶


    立馬就紅了,哭哭啼啼地掙脫了管家的手,撲向沐念初的懷裏,扯著她的裙子,眼中的淚光閃爍如珠。


    沐念初瞧著他一副可憐的模樣,心中也不由得一疼,她正準備彎腰去抱抱小君越,君閻奕卻率先抱起了他,讓沐念初的手落了一個空。


    “不是讓你十點之前去睡覺嘛,你怎麽還在這裏?”


    君閻奕的目光盯著君越,餘光卻落在管家的身上,他的神情緊繃,臉色極為沉悶,沐念初從他的側臉中感受到了深深的不滿。


    管家被君閻奕隔空責備了一番,臉上的神情也有些難堪了起來,他作為君家幾代的守護人,還從未被誰如此質問過,而眼前這個在往日十分溫和的少爺,現在卻完全變了。


    如今在君家裏,往日所存在的那些絕對的權威,都被登上族長之位的君閻奕所驅逐到了市區裏另一棟偏遠的別墅裏,這個偌大的君家隻剩下了君閻奕和君越。


    管家在心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知曉君閻奕是把曾經的那些否定他的話放在了心上,現在君家冷冷清清的模樣不複往日的熱鬧,但是這或許就是他所想要的君家吧。


    “家主,君越小少爺想要看一會兒電視,我瞧著時間還早,便同意了,我們正準備去睡覺。”


    卑躬屈膝得站在君閻奕的麵前,管家的姿態極為謙卑,解釋起來的語氣卻不卑不亢,沐念初站在一旁瞧著男人的神情,似乎未曾察覺他的臉色有半分的鬆動。


    “我有讓你說話嗎,主子之間的對話,輪得到你來插嘴?”聽見管家為自己開脫的辯詞,君閻奕眼底的情緒愈發地激烈了起來,也不知是怎麽迴事,從生死的邊緣掙紮迴來後,他現在極為易怒,稍有不滿便要發泄出來。


    門廳裏,沐念初站在門口看著那兩人仍然爭執不下,心中有些擔憂,她上前一步,正想要去勸說君閻奕,江澤海卻在此刻暗暗拉住了他,輕搖了一下頭。


    微愣了一下,沐念初抬起的目光漸漸垂了下去,她知道江澤海是不想讓她過於摻和在君家的大事小事裏,她作為一個被庇護的人,原本就沒有資格去說些其它的話。


    沐念初撒手不管,管家有口難辨,而君閻奕火在當頭,這裏唯一能說話的隻有小君越了。


    他被君閻奕抱在懷裏,目光卻一直眼巴巴地落在沐念初的身上,他挎著一張臉,清澈地目光中充滿了一種委屈和稚嫩的期求。


    “爸爸,你能不能讓我抱抱媽媽。”


    一直以來的稱唿早就讓沐念初習慣了在君閻奕的麵前扮演目前的角色,她心中清楚自己一直以來都不曾反駁的原因是為了那兩個早已死去的孩子。


    此刻,沐念初看見他如此委屈而弱小的眼神,心中的那份無處施放的母愛和失落感占據了她的心扉。


    二話不說,沐念初掙脫掉了江澤海勸說的桎梏,走上前從君閻奕的懷中輕而易舉地抱走了小君越。


    “他隻是一個孩子罷了,管家也是按著他的心意來的,你沒有必要責備誰吧!”


    沐念初站在一邊早就看不下去了,此刻說出來的話也算的上是極為中肯的了,君閻奕目光沉沉地注視著她,眼中起伏著難以言喻的浮光。


    他的雙手插在口袋裏,嘴角的微笑若隱若現,此刻終於不帶一點點的負麵的感情,隻是平靜地望著眼前的人了。


    “是嗎,我也沒有責備誰,不過是看他睡覺睡得太遲,並不開心罷了。”


    “你……”剛一進門就鬧出這一出,沐念初心中頗有些膈應,她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覺得不妥,一句話卡在喉嚨裏,顯得極為難受。


    被沐念出抱在懷裏,小君越也感受了兩人之間不複往日的那種平靜和隨和的氣氛,他趴在沐念初的肩頭,輕聲道:“媽媽,爸爸變得好可怕了,我現在不喜歡他。”


    從小生長在君家的君越極為敏感,一下子就能察覺到君閻奕的改變,而沐念初也不做任何地解釋,隻是抱著他沉默地站在原地,目光不帶一絲瑕疵地看著他。


    要知道,不管如何,她沐念出今天都是君家的客人,可是君閻奕找著借口站在門口就給她不快,明顯是不歡迎她的到來。


    打從心底裏說,沐念初並不覺得這裏是非來不可的地方,要不是慕堯煊堅持,她也沒有必要到這裏來,君家對她來說終究太過陌生,肅穆中總摻雜著一種若有若無的危險。


    似乎是看出了沐念出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害怕,君閻奕的不由得輕笑了一下,看來一進門就向她表現了一下如今他在君家權勢,讓她感到陌生了。


    雖然他現在不是曾經那種月光般瑩白無暇的模樣,但是他現在權勢在手,所有的人都不敢違背他,他已然已經站在了食物鏈的最頂端,沒人敢不聽他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既然是你為他們開解的,我便聽了,饒過他了。”


    君閻奕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眼中的情緒根本沒有絲毫的波瀾,站在原地地沐念初感受到了君越的小手抓緊了自己的肩帶,她微微皺眉,看向君閻奕的眼中隻有滿溢的陌生。


    一件小小的風波本來可以毫不費力的揭過,可眼前的男人卻抓著不肯放,他不給所有人麵子,卻隻聽自己的話,他想要表達什麽,沐念初早已猜到了。


    看來,這一場看似簡單的計較,是他為了在自己的麵前彰顯自己與以往的與眾不同,也是他宣告自己,在君家地位特殊的一個小小的心機。


    沐念初抱著君閻奕,一直僵硬的手指又忍不住收了收,對她來說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之前的模樣了,她本來多少還有些期待看見君閻奕曾經的影子,而事實證明一切都是徒勞的。


    思及此,沐念初已經沒有什麽好跟君閻奕講的了,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不複曾經的男人,眼中的失望如此的清晰,讓君閻奕都愣了愣。


    “我帶他上樓吧,收拾一下我就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曾在君家做客過,沐念初對這裏的格局還算是了解的,她抱著君越,帶著江澤海一起上了樓。


    君閻奕瞧著她倨傲的模樣,心中沒有不爽,反而感覺十分地有趣,她似乎都未曾發現,自己駕輕就熟地決策,像極了君家正缺的女主人。


    這樣一想,君閻奕的心情愈發的爽落了起來,就在這一段時間內,他一定要把這件事提上議程。


    隔天,沐念初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她睜著眼睛躺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早就因為藍刑來到了君家。


    躺在床上,她的心中有些沉重,昨晚所有的夢都是關於慕堯煊的,也不知道一個晚上過去,他現在怎麽樣了。


    拿出手機,沐念初翻來覆去許久,眼底的猶豫蕩漾著迷茫地光,手指在通訊錄來來迴迴地滑來滑去,最終還是按下了慕堯煊的電話。


    嘟嘟聲想起,她的心情也隨之忐忑了起來,昨晚下樓迴家的時刻,慕堯煊是和迷情酒吧的人一起走的,也許現在她也正在在那邊避難,不過他應該不會呆多久,因為這無疑不是在暴露藍若安的位置。


    許久,電話的那頭終於被接起來了,沙啞而疲憊的聲音讓沐念初的心中不由的一疼。


    “喂,念初,你跟江澤海匯合了吧?”


    明明隻是經曆了與以往相差無幾的一個夢中夜晚,沐念初卻覺得自己從未像此時此刻這樣有那麽想念他。


    她聽出了他語調中與以往不同的聲線,忍不住的問道:“怎麽搞成這樣了?是不是感冒了?”


    慕堯煊抬頭看了一眼已經大亮的藍天,他站在禁閉室的門外,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想稍微放輕鬆一點語調:“沒什麽,不用擔心我,你在那邊應該還好吧?”


    其實,他真的有很多話想要說,比如藍刑的窮追不舍,比如自己的公司遭到了打砸,藍刑此時此刻是要拿毀掉自己的一切作為籌碼,去交換自己的女兒。


    但是,他是絕對不會交出去的,警告這種事情誰都會做,他已經打算讓藍刑看看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兒,被他刮走一塊皮,痛苦尖叫的模樣了。


    “還好,畢竟我也才第一天來,但是我已經想要早點搬離這裏了。”


    一說起在君家的生活,沐念初的眼中,泛起了擔憂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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