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聽從藍千芙的話,去了廚房很快就迴來,陪著笑說道:“藍小姐,不好意思啊,是我剛剛洗碗沒把水龍頭關緊才有滴答滴答的水聲。”


    藍千芙皺起了眉頭,問道:“那客廳怎麽一直有風?”


    保姆聽到這話,忙走到一扇窗戶旁邊,說道:“我這開著窗透氣呢。”


    藍千芙這才明白剛剛一直讓自己害怕的滴答聲和冷風是怎麽一迴事,頓時火冒三丈,怒吼道:“你是怎麽辦事的?洗個澡連水龍頭都不關緊,大晚上的開窗透氣,你想讓我被冷風吹的著涼嗎?”


    保姆見藍千芙突然生這麽大的氣,慌的一直給藍千芙鞠躬賠禮道歉,說道:“對不起,藍小姐,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好好幹活。”


    藍千芙沒想到藍氏沒用的人這麽多已經讓她很煩心了,現在連個照顧自己的保姆都這麽不用心。藍千芙氣的說道:“你明天不用來幹活了,讓你們公司給我換個更好的來。”


    保姆委屈的說道:“我已經是我們公司最好的了,藍小姐你忘了嗎。”藍千芙也想起自己當初選這家保姆公司的時候負責人就推薦的這個保姆,說她人品好做事妥當手腳快,是他們公司最貴最好的保姆。


    藍千芙當時就定了下來,之前這個保姆做的也確實不錯,事情處理的是井井有條,家裏布置的非常整潔美觀,所以藍千芙才一直留著她。但是今天,這個保姆犯得不算什麽大錯,卻偏偏碰上藍千芙心裏有鬼,又自己把自己嚇了一番。藍千芙心裏有氣疏解不開,就拿著保姆出氣。藍千芙冷哼一聲,說道:“你們這是什麽破公司,怎麽最好的還幹成這樣?既然這樣,那我隻能換家保姆公司了。”


    保姆一聽,急得快哭了,不停地求道:“藍小姐,你生氣怎麽拿我出氣都行,可千萬別換公司啊。其實我剛剛說錯了,我們公司還有更好的,您可以再換一個過來。”保姆之所以聽到藍千芙要換一家保姆公司會這麽慌張,是因為公司推薦她來伺候這個藍千芙大客戶給的好處不少,而她為了獲得這次機會也簽了不少協議。


    她要是因為得罪了藍千芙這個大客戶,讓公司的業績掉了下來,說不定會被公司開除起訴,她的孩子剛用她的工資進了一所不錯的私立小學。要是丟了這份工作還被公司起訴的話,她們一家在這個城市都很難生存。


    保姆想到這,最終放下了自己的自尊,撲通一聲跪在了藍千芙麵前,哭著說道:“藍小姐,你要是換了我,換了保姆公司,我一家老小都很難在這裏生存了呀,我們好不容易才靠自己的努力一點一點的讓日子過好。求求您大發慈悲,原諒我這次吧。”


    藍千芙最煩別人在她麵前痛哭流涕,尤其是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她的做法很簡單,叫來保鏢直接把保姆拖走了,又打電話告訴保姆公司,這個保姆幹得不好,她要換公司。


    保姆公司的負責人一聽就慌了,藍千芙可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客戶,像這樣出身高貴有錢有勢的千金大小姐,一旦成為長期客戶那對於整個公司的發展都很有利,所以當聽到藍千芙提出要換一家保姆公司的時候。負責人立馬說道:“這個保姆做的哪裏不周到,藍小姐盡管直說,我們幫您換上其他保姆,再幫您免除一年費用好嗎?”


    可惜負責人這是馬屁拍到馬腿上了,藍千芙冷冷的迴道:“你也太看不起我藍千芙了吧,我是會差那麽點錢的人嗎?沒想到你們保姆不盡責,負責人說話也這麽荒唐。”


    負責人還想再解釋,可是藍千芙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負責人痛失這麽一個大客戶,自然將所有過錯都推到這個保姆身上。


    折騰完保姆,藍千芙又覺得睡覺不安穩,半夜叫來了家庭醫生,非逼著他開安眠的藥給自己,家庭醫生本來還想勸勸藍千芙不要輕易吃安眠藥,免得產生依賴性,還會對身體不好。


    不過他進門之前聽保鏢們說今天有個保姆因為一點小事就被解雇,還被拖了出去,因此,家庭醫生也不敢對藍千芙的吩咐有所質疑,立馬開了安眠藥給她,不過還是小心翼翼的補充道:“這些藥盡量少吃。一次半粒就夠了,今天這麽晚吃的話,明天可能會醒的也比較晚。”


    藍千芙一聽就皺起了眉頭,說道:“就沒有睡得好還不會影響白天工作的藥嗎?”


    家庭醫生苦笑著說道:“藍小姐,沒有這種藥的。而且,就算您正常入睡。這個點才睡著白天也會犯困。這是人體的生理局限。”


    藍千芙聽到這話,也知道自己有些強人所難了,便勉強的點了點頭,吃了半粒藥,重新躺迴去睡覺。家庭醫生見藍千芙沒有再過分為難他,鬆了一口氣,趕緊離開了。


    而晚上同樣睡不好的除了藍千芙,還有心怡。一到天黑,心怡就會想起那天破舊大樓底下,一片殷紅之中躺著的一個人。心怡害怕的天色一變暗,就打開自己房裏的燈,縮在床頭,抱著自己的膝蓋死死的頂著窗戶外麵。


    心怡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也許那扇窗下麵蹲著那個男人,他正滿身是血的在那裏等著,等自己一番放鬆了警惕,就撲過來索自己的命。


    心怡的想象力過於豐富,這些都是她經曆過那晚以後留下的心理創傷。她甚至都不敢去找心理醫生,她擔心心理醫生會催眠自己,然後自己會在無意識的狀態下把殺了人的事說出來。就算那個男人是黑社會,但是自己殺了人,一旦被報了警,警察追究起來自己也逃脫不了。


    心怡不敢入睡,甚至不敢眨眼,隻是死死的盯著窗戶,直到眼睛酸痛自己生理性的眨一下眼,但是下一秒又會把眼睛睜得更大。她的眼睛已經酸痛的淚水直往外湧,一雙眼都發紅。


    直到後半夜,堅持不住的心怡才靠著牆睡著了。第二天,陽光剛從窗戶照進來,心怡就突然嚇醒了。她猛的睜開眼,發現眼前是一堵白牆,天也大亮了,她環顧了四周發現這裏是她自己的房間,才完全清醒了過來,舒了一口氣。


    心怡想起來,今天是要去拿照片的日子,趕緊從床上爬下來,洗漱一番,直奔自己昨天找到的那家破舊的小照相館。她剛過去,發現老板也剛到,正在開門準備營業。老板還是昨天一副邋裏邋遢的樣子,他看見心怡這麽早,一邊張大嘴打了個嗬欠,一邊說道:“客人你這麽早就來拿照片了?”


    心怡聞到一股撲麵而來的韭菜味,捂住鼻子往後退了一步,點了點頭,沒說話。老板見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抱歉啊。我早飯吃的是韭菜包子,好像熏到你了。”


    心怡沒有說話,見店門已經開了,跟著老板進了店。老板去後麵拿出一個小信封,說道:“客人,你的照片和底片都在裏麵了。”


    心怡接過信封,想要打開來看看裏麵的內容,但是手剛伸到信封口阿裏就猶豫了。萬一裏麵是關於沐念初和慕堯煊之間一些自己不能接受的事,那在這裏失態了就不好。想到這裏,心怡對老板道了聲謝,便拿著信封急匆匆的趕迴了家。


    可是心怡離開沒多久,就碰見了沐念初。沐念初今天來這條街是想去上次她看過的那家落英飾品店去看看。上次買的一套銀飾品都很棒,她想了想決定買點什麽送給慕堯煊,當做自己的被救之恩的謝禮。不過她還沒到,就看見急匆匆的往一個方向趕的心怡。


    沐念初沒想到在這裏居然都能碰上心怡,不過一想到心怡可能因為那晚的事留下陰影,沐念初決定追上去好好問問心怡這幾天的狀態。


    想到這裏,沐念初便叫起了心怡的名字,但是心怡這幾天神經緊繃的有些遲鈍了,根本沒聽見,她隱約是感覺有人在叫自己。不過這些天,心怡做噩夢也會夢見有人在叫自己,因此她便以為這是自己的幻覺。


    沐念初見心怡不理她,趕緊跑了幾步追上去,搭住心怡的肩膀。心怡感覺到有人搭住自己的肩膀,緊張的迴頭去看,才發現是沐念初。心怡下意識的將信封藏到了背後,有點膽怯的說道:“沐姐,是你呀,你怎麽在這裏?”


    沐念初解釋道:“我來這買點東西,正好看見你路過,所以攔下你想問問你最近感覺怎麽樣了。”


    心怡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挺好的。”但是她的眼睛一直不敢直視沐念初,她手上攥著信封,生怕自己偷偷撿來的秘密被沐念初發現了。


    沐念初沒有注意心怡的手,她隻是看著心怡眼下非常明顯的黑眼圈,擔憂的說道:“心怡,你最近是不是睡不好覺。我朋友給我推薦了個不錯的心理醫生,不如我叫他來幫你開導開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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