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國內,他們第一時間就去了警察局將這件事情弄清楚,做好了一係列的手續之後,警察便帶他們去了殯儀館。


    現在當時出車禍身亡的兩個人還在躺在殯儀館內,身體完全被冰凍,看著臉上的霜鹽,薛霓裳的父母心裏那叫一陣刺痛。


    平日裏的好兄弟現在竟然成了這樣,叫他們怎能接受,更別說秦淮了。


    之後,他們直接打電話迴去給秦淮,將這件事情告知,甚至還派上了照片傳送過去,秦淮老淚縱橫,可是也知道當下事情必須處理,於是便讓他們全權處理,先將屍體火化,隻有這樣才能帶迴去法國。


    可秦淮卻不是這意思,說他們本來就是中國人,要是現在再將骨灰帶迴去法國的話,那就跟客死異鄉沒什麽區別,讓他們在國內找一塊好穴將他們安葬就好,自己並沒有什麽大礙,再過兩天他就會親自去中國看望自己的孩子,順便將孫女找迴來。


    他們隻得答應著,事情照做,可是現在出殯的時候,當時秦彤彤的父母去商談事情的那個公司董事長出現,先是表現的很悲傷,之後看著出殯下葬之後,他們便再次找上薛霓裳的父母商談之前的事情。


    殊不知這件事情其實在秦淮那裏早就已經是有過備案的了,這家公司擺明了就是想要吃肥肉,想都別想!


    誰知道在被拒絕之後,他們竟然以現在秦彤彤父母兩人的死來作為威脅,說是要是他們不想變成那樣的話,就按照他們說的來。


    其實薛霓裳的父母早就懷疑上了,所以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是用錄音筆通通錄下來的,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隻說自己考慮考慮,對方不曾防備,也就答應了。


    薛霓裳的父母迴去酒店之後便連夜啟程迴去了法國,現在是證據在手,想要給他們沉冤得雪也就看這一遭了。


    誰知道對方是派人盯著他們的,在離開之後便馬上聯係了公司的董事長,甚至也聽見了他們所說的錄音筆的事情。


    對方暴怒,當天就馬上派人去往美國,說是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兩人解決,並且將錄音筆拿迴來。


    於是,在他們剛剛下飛機迴到家之後,薛霓裳的父母便立馬打電話通知了秦淮知道的事情,讓秦淮馬上過去一趟,他們必須馬上商量這件事情,最好是馬上就能夠讓法院介入這件事情。


    盡管不知道那公司背後到底是什麽勢力一直在支持,因為本來就是個比秦氏集團差太多的小公司,才會有被收購之說。


    誰知道變卦比變臉還要快,所以他們自然是有在時間上爭取到第一,才能將對方扳倒,同時才能看見其身後到底是什麽樣找死的東西。


    秦淮在得到這樣的消息之後,便是在第一時間趕往的薛家,可誰知道,在他去到的時候,所看見的就隻是滿屋子的狼藉。


    薛霓裳的父母都倒在血泊當中,秦淮再次被嚇到,還好當時的薛霓裳的父親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斷氣,看見秦淮的時候,還能勉強支撐著身體晃動兩下。


    於叔看見,第一時間上去將其扶起來。


    他告訴秦淮,這些都是國內的那個公司裏麵的人做的,他們想要來搶錄音筆,可是還好,錄音筆被他藏的好好的,當下才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來交給秦淮。


    當天的薛霓裳在幼兒園,並沒有在家,這才逃過了一死,薛霓裳的父親本來是想要拜托秦淮照顧她的女兒的,可話還沒說完,目光看向薛霓裳的母親,兩人也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


    秦淮大怒,當下看見這兩個為了他的兒子兒媳這樣舍身取義的一對年輕夫妻,再一次的老淚縱橫。


    他本來是按照薛霓裳的父親所說的,身後已經帶上了律師,可誰知道,還是害得他們丟了性命。


    如今,他對不起的可不僅僅是自己的兒子了,還有這薛家夫婦,叫他這輩子怎能逃過內心的譴責。


    相隔時間不長,卻是兩次經曆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滋味,他簡直是真的比萬箭穿心還要難受。


    他當時就在他們的身體旁邊聽了錄音筆裏麵的內容,恨得咬牙切齒,不管是什麽人,敢動他的孩子,一定就會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當下讓律師直接在現場拍上照片作為證物之後,便讓於叔將薛家夫婦的屍體運去火化,並且將家裏麵讓人整理幹淨。


    這一幕,一定不能讓小孩子見到。


    後來,秦淮便懷著沉重傷痛的心去幼兒園看望了薛霓裳,可是現在他暫時還不能將她接迴去,因為他必須還要迴國一趟,必須要將這件事情處理完,並且將薛家夫婦的骨灰帶迴去埋葬。


    在他的心裏,現在的薛家夫婦就跟自己的兒子兒媳是一樣的,他同樣不會看著他們客死異鄉。


    正好法國的律師一向都是很有效率的,上訴很快就有了結果,但是因為對方是在中國,所以秦淮也必須迴去之後才能打這場官司。


    他根本不在乎,迴去的首要任務就是去看了自己的兒子兒媳,也正好將薛家夫婦的骨灰埋葬在那裏。


    他們活著的時候是好兄弟,現在裏來了這個世界了,能夠再次待在一起,再次見麵,一定是件最為快樂的事情。


    秦淮心裏就是再難受,在當下也必須強忍著歡笑,之後官司開始。


    對方並沒有證據能夠證明自己跟這件事情無關,隻是在讓自己的律師強詞奪理,可是他們這邊是錄音筆和照片什麽都有。


    事實已經是一目了然,對方殺害了他們四條人命,自然是要陪上來的,當時那個公司的董事長和總裁等人,再不久之後便判下了槍決,公司也歸秦氏集團所有。


    秦淮這才知道,原來這件事情跟其他公司根本沒有關係,換句話說也就是說,這中間根本就沒有第三家公司的介入。


    從始至終都是這個公司在知道要被收購的時候,董事長帶著手底下的總裁在出著餿主意,做無謂的掙紮。


    現在送上自己的性命不算什麽,可是他的兩個孩子的性命怎麽說?


    當下這件事情解決了,集團的事情,還有現在剛剛收購的子公司的事情,一大堆都是於叔在管理,秦淮則是將全部的心血都放在找尋秦彤彤身上去。


    當時在出了車禍之後,孩子被周邊的好心人送去了醫院,雖然頭上是受了傷,還好不怎麽嚴重,不過還是傷害到了神經,失去了對之前全部的記憶。


    再醒來之後更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醫院裏麵沒辦法,隻能將孩子送去了福利院。


    畢竟醫院裏麵還是太亂,就算是護士什麽的好心腸,也不可能一直有時間去照看僅僅才那麽大的孩子。


    所以秦彤彤自己有的記憶就是在福利院的時候,因為失憶的原因,她什麽也不記得,連別人在問她名字的時候都什麽不知道,隻會搖頭。


    別人便開始嘲笑她,也正是因為是這樣,她多半的時間都是在哭泣的,別人就這樣叫她鼻涕妞。


    時間一長,秦淮終於找到了當時就下秦彤彤的醫院,知道了她的去處,這才去了福利院兩秦彤彤帶迴去。


    實際上,她認為的自己沒有名字,秦彤彤這個名字都是秦淮給取的,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這是秦彤彤的母親取的,隻是她什麽都不記得了而已。


    “所以我並不是沒有父母的孩子,我並不是隻會哭的鼻涕妞,隻是那段時間的記憶在車禍之後都記不起來了,於叔,為什麽這些事情不早點告訴我……”秦彤彤的清淚緩緩留下。


    在於叔訴說著這一切真相的時候,實際上秦彤彤的腦海一直在不斷地受到刺激,現在是完全將消失後那些東西想起來了,盡管不是那麽全麵。


    可試問誰家小孩子在很小的時候能夠記得清楚所有事情的,但是自己能夠記起來自己父母的長相,這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他們是那樣的無辜,可是她卻在長大後,這麽長的時間,都從來沒去看望過一次。


    在法國的時候,經常每年都會看見秦淮在一段時間會迴國,秦彤彤一直弄不明白,在中國到底有什麽樣的人是秦淮的老友的,他們是每年都相約一樣的時間的嗎?


    現在總算是明白,其實秦淮都是迴來看望薛家夫婦和自己的父母的,那就算是在自己失憶之後,秦淮還是可以帶著她前來看望的啊。


    就算對當年的事情不願意開口,隻是告訴她,那便是她的父母不就行了?


    這是到底有多不孝,秦彤彤的內心是真的一直在受到譴責,與其說薛霓裳在傷害秦淮的時候是枉為人,現在自己不是更加妄為子女?


    為人子女該做的事情,秦彤彤是一件也沒做過,就算是清明時節死亡祭奠的日子,她都沒能到父母目前掃墓。


    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更別說他人啊,如今,再知道這些又能如何讓,心中的傷痛還是隻會驟加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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