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熠。”向晴陽這會兒正窩火,見他總是這麽霸道,也沒給好臉色,轉頭悶悶的喊他。


    “別說話了,你不肯給我生,我隻能睡覺,不睡覺哪來的夢做?又不是白天,可以做白日夢。”他再也沒有了咄咄逼人的氣勢,語氣裏帶了幾分委屈,聽得向晴陽很不是滋味。


    “你不要逼我,給我些時間……我就同意。”半晌,才傳來向晴陽的迴話。


    聞言,祁明熠原本緊閉的眼眸霍地睜開來,閃閃發亮,他湊近向晴陽問道,“同意什麽?”


    “生孩子。”


    “大寶貝!!”向晴陽話音一落,祁明熠就激動得緊緊抱住她,湊上兩片好看的唇對著她白皙的臉頰親了又親,弄得她一臉口水,驚得向晴陽心裏一顫,要不要這麽瘋狂。


    “夠了,走開。”她極為不舒服的伸手推他,秀眉一擰,麵帶不悅。


    祁明熠當作沒看過,又不要臉的湊了過去,再親兩下,眼眸含笑,將人摟在懷裏,輕聲道,“老婆,我真愛你。”


    “我不愛你。”


    “不愛我就算了,還說出來幹嘛?”麵對這麽傷人的話,祁明熠笑得若無其事,盡管心裏難受,也極力忍著。


    向晴陽當他不要臉,“你別摟我摟那麽緊。”


    “我就要摟你摟那麽緊,晴陽,今天我好開心。”


    向晴陽充耳不聞,皺著眉頭又掙紮了幾下,到最後才發現是徒勞的,祁明熠很不要臉,就那麽緊緊貼著,死也不肯放開。她幹脆放棄了掙脫他的念頭,忿忿的閉眼就睡。


    祁明熠得意的笑著睡過去,第二天又笑著醒來,心情好了,人也跟著精神起來,整個人容光煥發。傭人一看,哦,少爺昨晚被少奶奶伺候得很舒服。


    這陣子鬱流旌真的快被丁時媛折磨瘋了,天天電話轟炸,每次都說些有的沒的,搞到最後,他不接了,可這個不要臉的還是拚了命的打。


    私人手機關機她就攻擊他的商用手機,由於要跟商業夥伴聯係,害他連關機都不行了,最後鬱流旌幹脆拉黑了她的號碼,從沒見過這麽煩的女人。本以為就此安靜了,可丁時媛又借了別人的號碼給他打,鬱流旌確定是她之後,再次拉黑,來多少次拉黑多少次。


    比如現在,又有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躍然在屏幕上,坐在辦公桌前的鬱流旌不耐煩的瞥了一眼,頭都快痛死了。


    覺得有必要和丁時媛搞清楚,他沉默了十幾秒之後,還是忍著天大的火氣接通了。


    “嗨中午好,旌哥,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接的。”


    聽著這個興奮得不得了的聲音鬱流旌頭更疼了,抬起蔥白的手指,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才應道,“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你說清楚……”


    “等等等等,你先聽我說,”丁時媛貌似知道他要說什麽,他話還未說完便被心急的打斷了,“今天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講,導演安排我……”


    “又給你安排了一場吻戲是吧?”鬱流旌打斷道,天天都講這個,真的很煩。


    “猜對了一半,今天就要殺青了,最後一場戲可比吻戲嚴重多了……”


    “激情戲是吧?”


    “嘖嘖,真沒意思,你好歹讓我自己來說。”


    “你說完了?”


    “呃……”那邊有明顯的怔愣,鬱流旌等了幾秒,才聽見丁時媛恢複了原先的語氣,“這次絕對是真的,我沒跟你開玩笑啊,要脫掉衣服還要露背,那個混蛋肯定會趁機占我便宜。旌哥,我想我是屬於你的,所以你過來吧,帶我私奔……喂!喂!我還沒說完呢,你掛什麽掛啊!我靠!”


    這次就算是商用的手機,鬱流旌也直接關機了,一把把手機丟開,順便把座機的數據線也給拔了,重新埋進堆積如山的文件裏。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進來的是秘書,隻聽見她畢恭畢敬的說道,“鬱總,丁小姐……”


    “她的電話都不要接,接了也不要跟我說。”他沉聲打斷,秘書連忙應聲,轉身出去了。


    剛要進入狀態,門突然被霍地推開,鬱柏霆大步走了進來,劈頭蓋臉就來一句,“媛媛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麽不接?!!”


    丁時媛,你夠了。


    鬱流旌隻覺得這個女人為了騷擾他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連他老子都派出場了。


    “進來為什麽不敲門?”他公事公辦道。


    “這裏我最大,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無規矩不成方圓。”


    鬱柏霆的脾氣一向大,本想找他理論,他卻一本正經的跟他講規矩,整個人瞬間都覺得上火了,“你再給我說一句。”


    “沒事就出去吧,我還要忙。”


    “你他媽……”鬱柏霆剛要發火時,突然想起丁時媛跟他交代過怎麽對付鬱流旌,當下便住了嘴,把火氣都壓迴去,優哉遊哉的拿出手機,打開相冊舉到親生兒子眼前道,“媛媛跟我說她生病了,我給你放假,你去看看她吧,現在就去,不去我就把這個貼在公司樓下的大門那裏。”


    “……”望著鬱柏霆手機裏自己小時候的露點照,鬱流旌徹底詞窮了,隻感覺到額頭上的青筋正突突突的跳個不停,血液開始逆流,體內的瘋狂因子就快要破體而出。


    但在因為自己的露點照,他不得不順從。


    傍晚的風格外涼爽,夕陽失去了耀眼的光芒,正在逐步下墜,所散發出來的光把它一旁的晚霞染得一片通紅,一簇簇,一團團,綿延展開。


    剛剛收工的丁時媛被如此美景吸引,掏出手機正要拍照,舉起的瞬間,焦距裏驀地出現了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鬱流旌正麵無表情的站在不遠處,丁時媛一樂嗬,哪裏還有心情拍夕陽,立馬拔腿跑了過去,“你來啦,我就知道你會來。”


    “我特地來看你拍激情戲。”鬱流旌皮笑肉不笑的應了句。


    “你來得那麽晚,早就拍過了,”丁時媛無視掉他不善的目光,嬉皮笑臉的應著,抬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往片場那邊拉。


    丁時媛向來熱情,拉著他逢人便介紹,這是我旌哥,大家多多關照哦。


    眾人仔細一瞧,皆是一臉錯愕,這不是和揚的繼承人麽?


    挨個介紹了個遍後,天色也晚了,原本被晚霞鋪滿的半邊天,此刻已是灰白相間,月兒從天際升起,宣告著黑夜的降臨。


    今晚有慶功宴,這個劇組的負責人很大方,在附近的五星級酒店包下了一層樓,請辛苦了幾個月的所有人一起吃散夥飯。


    當然,除了劇組裏的人之外,今晚還多了被丁時媛硬拉過去的鬱流旌,在她的招唿下,別人倒是沒有因為不熟悉就覺得尷尬,盡管鬱流旌一直閉著嘴沒說話。


    導演喝了兩杯,便過去給鬱流旌敬酒,借機拉攏一下看看有沒有可能讓眼前這位財神爺當下一部大戲的投資方。


    商人都不會放過自動送上門來的獵物,鬱流旌也不例外,這個導演最近剛拿了大獎,他還是知道的。於是便舉起酒杯,碰杯,侃侃而談。


    待飯局散去時,鬱流旌已經醉倒在飯桌上,坐在她一旁的丁時媛目露吞滅似的狼光,朝他伸出魔爪,喊了幾個人幫她一起把鬱流旌抬到酒店的房間去。


    經紀人小心翼翼的叮囑了句,“注意一下,千萬別被拍到。”


    “行了行了,走走走,快走,別妨礙我的美事。”她把人攆了出去,然後甩上門,得意洋洋的望了床上的男人一眼,脫衣去洗澡。


    鬱流旌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還沒來得及緩口氣,便見到了床前一道模糊的身影,晃了晃腦袋,才意外的發現是丁時媛。


    “你怎麽在這裏?”他半撐起身子,啞著嗓子問了聲,肌膚觸及到濕涼的空氣時,鬱流旌才發現自己一件衣服也沒穿,當即被嚇得不輕,麵色惶恐的看向丁時媛,試圖看出原因來。


    “你先不要激動,先聽我說,”丁時媛的聲音帶著安撫的意味,“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說。”


    “昨晚你喝醉了,在我麵前跳脫衣舞,你知道的,你這種身材,我一個沒忍住……就把你占為己有了,”她說得很無辜,看見鬱流旌的臉色越來越黑,丁時媛立馬安慰道,“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我們結婚吧。我父母雙亡,所以你不用擔心嶽父嶽母大人那關過不了,我還有車有房,有足夠的能力可以撐起屬於你和我的家。你看看,像我這麽好的條件,你去哪裏都找不到啊,不用考慮了,直接答應我吧。”她總感覺自己像在求婚。


    這分明就是一個小白兔對大灰狼蓄謀已久的計劃。


    鬱流旌怔在床上好幾秒,才掀開被子起身,當著丁時媛的麵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忽然像想到了什麽,迴頭望了鄒巴巴的床單一眼,見上麵什麽都沒有時,他瞬間就豁然開朗,口中微動想要說什麽的時候,丁時媛就出聲滅了他的希望,“其實我十七歲的時候就和你上床了。”


    “……”他怔怔立在原地,滿臉不置信。


    “那個時候蘭姨離開了,你很難受,喝醉了,進錯了房間,後來把我按在床上,那個時候我很真的很疼……”她頓了頓,見他保持著剛剛的動作,丁時媛便上前兩步,伸手擁住了他,臉頰貼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接著道,“我出國之後很想你,一直都想。我想你可能不知道,其實從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喜歡你了,所以我才一直和你鬧。我沒交別的男朋友,我也不喜歡別的男人,我就喜歡你一個。”


    “……”


    “你喜歡別的女人我知道,但你先聽我說完。這個幾個月我一直打電話給你,占據了你所有空閑和不空閑的時間,讓你的世界滿滿的都是我的身影,我問你,這幾個月你是不是沒想過別的女人?”


    鬱流旌明顯僵了一下,經丁時媛這麽一說,他才發現因為她的死纏爛打,自己已經很久沒想過向晴陽了。真的如她所說,這個幾個月,他好像迴到了從前,整個世界裏滿滿的都是她。


    雖然很討人厭,但這是事實,可怕的事實。


    “旌哥……”她輕聲喚著,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瘋癲模樣。


    “……”


    “我有時候很想毀掉你喜歡的女人,但我還是忍下來了,因為我知道你在意,所以我不會去毀掉你喜歡的東西。我隻能想辦法,努力改掉你的念想,正正直直的走進你的世界,”丁時媛臉貼得更緊了些,眼瞳輕輕晃動,濃濃的愛意在裏邊流轉,深吸口氣,定定的問道,“這樣的我,你喜歡嗎?”


    “……”


    “嘴巴可以騙人,心跳卻騙不了人,嗬嗬,你知不知道你的心跳得好快?砰砰砰,這節奏,你自己聽聽。”


    似乎被戳中了事實,鬱流旌難得尷尬,伸手把人推開,大步往外走。


    “你要去哪裏?”丁時媛望著他的背影問著。


    鬱流旌頭也不迴,腳步也不曾停下,丁時媛快步追了上去,邊追邊大喊著,“旌哥,你盡管走,走到哪裏我就追到哪裏,要我放棄,除非我死了,否則你這輩子別想甩開我!”


    時候尚早,走廊兩邊的門都緊閉著,鬱流旌大步走著,耳朵清晰的聽見身後著急的腳步聲,他牽了牽嘴角,突然停頓下來,迴過頭來應道,“別叫我哥,我會感覺我們在亂/倫。”


    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如潮水般從腳底湧上心頭,身後的丁時媛喜笑顏開,本就出色的五官此刻更添幾分光華,她大步上前,踮起腳尖兩手攀住鬱流旌的脖子笑著應道,“是,那我叫你親愛的,以後結婚了就叫老公!不,現在我就想叫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門打開的聲音打斷了丁時媛幸福的話語,與她搭戲的男主角從裏頭走了出來,嘴角彎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丁時媛暗叫不好。


    “時媛,跟你合作了這麽久,我覺得昨天的激情戲是我們合作得最愉快的一場戲。”


    果然真的是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能明顯感覺身前的男人僵了一下,下一秒,自己的手就被用力拉開,鬱流旌這迴真的是頭也不迴的走了。


    好不容易爬上了天堂,可這時又墜落到了地獄。丁時媛隻覺得自己快要氣得七竅生煙了,兩手下意識的攥成拳,朝男主角投去能殺死人的目光。


    男主角心裏嘎登一聲,一臉錯愕,感覺這事真的玩大了,反應過來便開口解釋道,“大早上你一直在門外喊老公,我還以為你喊我呢,嘖嘖,隻可惜不是。你嚴重影響到了我的睡眠,我不過是開個小小的玩笑,哪知道你男人這麽不經逗。”


    說罷,他便下意識往後退兩步,想要關上門,將這女魔鬼隔絕在門外。隻可惜已經晚了,丁時媛已經看穿了他的意圖,當即飛踹一腳,將門踹得大開,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男人已經被門彈在了地上。


    “你他媽給我去死啊!”她衝上去又打又罵,將這股火都發泄在了這個亂說話的男人身上,“每次拍吻戲都占我便宜,老娘想打你已經很久了,吻帶有蒜頭味的嘴也能吻得津津有味,死變態,每次都占我便宜,誰和你激情啊!亂說話,你吃/屎了是吧?嘴怎麽就這麽臭呢!剛剛那麽好的氣氛誰讓你打斷的,去你媽的!打斷我的好戲是吧?今天我就打死你!打死你!”


    打罵聲與哀嚎聲一起在偌大的房間裏響起,丁時媛真的是將人往死裏打,大概是動靜太大,竟把住在男人隔壁的經紀人給招來了,那人一見立馬又喊來了幾個人,一起把兩個人拉開。


    兩隻胳膊都被拽住的丁時媛還不忘掙紮著上前再拽地上的男人一腳,然後掙脫開來,轉身追人去了。


    經紀人將男人給扶起來,兩眼盯著他臉上的傷,隻覺得頭好疼,多好看的臉啊,竟然給打成這樣,忍不住開口訓著,“你不會還手嗎?就那麽任她打?就算不還手,起碼要自保啊,你要明白你是靠臉吃飯的,哪能讓自己的臉傷成這樣?快給我看看,還有別的地方傷到沒?”


    “給她打幾下又不會死。”男人邪魅一笑,完全沒有了方才那股弱勢,嘴角的淤青不但沒有影響他的形象,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具有男人味。


    “你真是瘋了。”經紀人可不這麽想,火急火燎的讓人拿來了醫藥箱,給她的搖錢樹上藥。


    匆匆從酒店出來的丁時媛直奔停車場那邊走,果真見到了鬱流旌那輛騷包的跑車從裏邊開出來,她急忙上前攔住,然後上車,邊係安全帶邊解釋道,“其實我昨天是騙你的,根本就沒拍激情戲,那個臭男人亂說的,我已經把他給打了,你不要生氣了,他真的是胡說的,劇組的人都可以作證。這次我有好幾天假期,想跟你一起迴去……好了,快開車吧。”係好安全帶的她規規矩矩的坐著。


    鬱流旌沒再說什麽,原本緊繃的麵色卻漸漸緩和了下來,熟練的轉動方向盤,將車開上道路。


    “你喜歡小孩嗎?”坐在副駕駛的丁時媛冷不丁問出一句。


    “還行。”


    心裏忍不住雀躍,麵上也浮上欣喜之色,丁時媛笑著迴道,“昨晚我們沒有做任何措施,而且你很賣力,我覺得很有可能……”


    她欲言又止的真的很吊人胃口,鬱流旌專注的注視著前方,聲音帶著幾分男性認真時專屬的沙啞,“嗯,有了就生下來吧。”


    “那你願意讓我對你負責嗎?”


    “今天帶你迴家見家長。”


    “霆叔我早就見過……”話說到這裏,丁時媛才意識到不對,想通了之後便欣喜若狂的接著道,“明天我帶你迴家見我爺爺,你要記得穿得更帥些,哈哈。”


    鬱流旌但笑不語,丁時媛還是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盡管有些吵,他卻發現他已經習慣了,氣氛比平常要好。


    祁珞長高了三厘米。


    向晴陽一量完便拿著筆在牆上做了個記號,每次換季時她都要給祁珞記錄一下,像親生母親那樣見證自己親愛的小孩的成長,這個習慣已經從仲夏保持到深冬。


    她與祁明熠平淡如水的過了好一段時間,躁動不安的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時間把她雕琢成了一位合格的母親,卻打造不成一位合格的妻子。


    今天是閑暇的星期天,一家三口本該都在家,卻沒有見到祁明熠的身影。早上向晴陽和他吵架了,這迴他再也沒有像平時那樣去哄著她,而是摔門而出,留下麵麵相覷的眾人。


    “媽媽,爸爸去哪兒了,快要吃晚飯了還不迴來。”今天的祁珞已經不止一次這麽問。


    向晴陽又把自己的課本拿了出來,重新在桌子旁坐下,“乖,去看電視,媽媽快要考試了,現在得看書。”


    “爸爸什麽時候迴來?”祁珞不依不撓。


    “……”向晴陽幹脆不答話了,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課本裏。


    祁珞扁了扁嘴,跑出去問趙玉。


    吵架吵得再厲害,祁明熠也不會去亂搞,而是在約了施珄榭並且叫上一群豬朋狗友在施會所的包廂裏賭錢,往大了賭。


    輸不起的都走人了,一天下來,就剩下喝得半醉的施珄榭還在一旁陪著他。


    “今天你又吃火藥了?”施珄榭忍不住問出聲。


    “……”祁明熠抬起冰冷的眼眸。


    “別這麽看著我,”他拍了拍胸脯,一臉正經的接道,“準又是因為嫂子,姓賀的已經結婚了,至於姓鬱的……喂,你最近看到新聞了吧,年後他要跟丁時媛舉行婚禮了,那小子幹的壞事不比我們少,可竟然還能抱個大美人迴去,老天真不長眼,”頓了頓,他又改口道,“不過這樣也好,人家貌似是真愛,你少了一個大情敵。”


    “……”


    “你倒是說說話啊,不說話咱們就出去吃飯,鬼混了一天,飯沒吃,就喝了些酒,我都餓了。”


    祁明熠總算肯出聲,“我想讓她給我生個孩子,可是她不肯,說什麽都不肯。”


    “上次你不是跟我說肯了?”


    “她連碰都不肯讓我碰。”


    施珄榭半開玩笑道,“來強的呀,你不是最會來強的了,女人一開始會反抗,到最後誰都乖了。”


    “我尊重她,可是她不尊重我,她說了要和我好好過,可你他媽看看這是好好過麽?不肯生孩子就算了,還不肯讓我碰,她身體早該好了,矜持得要死,活像給誰守身子似的。”越往後麵說祁明熠越生氣,音調不受控製的揚高,眼眸也一片怒火,濃眉微微擰著,一臉慍怒。


    “你是說她還在想別的男人?”施珄榭小心翼翼問了句。


    “我呸!她就隻能想我!”有沒有想別的男人祁明熠不知道,他就知道她這段時間還算乖,把祁珞和程錦慧都照顧得好好的,雖說也有照顧他,但他不要那樣的照顧,跟伺候誰似的。


    “她或許是覺得委屈了,你給她辦一個婚禮。”施珄榭突然提議道。


    “婚禮?”祁明熠之前有想過這個,可給生兒子這件事衝昏了頭腦,竟然給忘了。


    “沒錯,有些女人喜歡強勢的男人,但有些女人喜歡浪漫的男人,嫂子那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喜歡浪漫的。”


    “給她送跑車送鑽戒,後麵還總是時不時的給她驚喜,我還不夠浪漫麽?”


    “浪漫不是用金錢來衡量的。”


    “沒有錢哪裏來的浪漫?這年頭,有錢便能浪漫,沒能的一邊玩兒去吧。”


    “都說了辦婚禮啊,你這豬腦子,”施珄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哪個女人不想要一場浪漫的婚禮,尤其是像嫂子那樣喜歡憧憬白馬王子的女人。”


    祁明熠沉默了半天沒說話,施珄榭大概是覺得不耐煩了,便一把將他拉起,嘴裏嚷嚷著,“咱倆湊一塊兒過得了,喝酒去,真煩。”


    兩個人也沒吃飯,出了會所便一起到千誘,要依著以前,女寶貝早就坐滿包廂了。可這次兩個人隻是點了一桌子的酒,一瓶一瓶的接著喝。


    施珄榭本來就有些醉,現在更是喝到坐都坐不穩,軟趴趴的靠著沙發,麵色酡紅。祁明熠比他清醒多了,至少知道天色晚了就要迴家,想著便站起身,誰知卻被一隻手抓住,他迴過頭去,便見施珄榭跟個酒鬼似的胡說八道,“女人算什麽東西?來強的,你迴去之後就隻管來強的,我就不信不會屈服,聽我的準沒錯。”


    祁明熠甩開他的手,給他家裏人打了電話過來把人帶迴去,便直接開車迴家。


    此時已是晚上十一點多,幾乎所有人都睡了,但客廳裏還留著一盞昏黃的燈,借著燈光,祁明熠才發現祁珞正躺在沙發上睡覺。他連忙走過去,伸手將她輕輕抱在懷裏,可動作再輕,祁珞還是醒了,隻見她揉了揉眼睛,瞧見是祁明熠,立馬喜出望外的喊了聲,“爸爸,你終於迴來了,你到哪裏去了?我好怕你不迴來了,一直坐在等你,可我忍不住想睡覺,就睡著了。”越往後麵說,她的聲音就變得越委屈。


    深夜歸來,等自己的不是老婆,而是孩子。


    這表情和話語讓祁明熠燃起無盡的心疼,目光柔和的望著懷裏小小的身子,輕聲道,“小傻瓜,爸爸隻是有事出去了,怎麽可能會不出來?今天是爸爸的錯,以後要是晚點迴來,爸爸就一定告訴你好嗎?”


    “爸爸跟媽媽吵架了我知道,我問媽媽你去哪裏了,可她都不告訴我,嗚嗚,”大概是真的害怕,祁珞說著說著就哭出聲來了,雙手緊緊摟著祁明熠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不斷掉淚,“晚上可以吃飯了,你也不迴來,別人都去睡覺了,我一直等,等了好久。”


    “不哭了,乖,以後爸爸每天都迴來吃晚飯,祁珞不哭。”


    “你不要騙我。”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爸爸說話算話。”大手輕輕拍著她小小的背,祁明熠柔聲應著,到底是好女兒,他一身酒氣,祁珞也沒嫌他臭,反而黏得緊緊的。


    有了溫暖的懷抱,祁珞漸漸安靜下來了,再加上本來就困,給祁明熠晃著晃著,便進入了夢鄉。隻是小臉髒兮兮的,祁明熠把她抱迴房去,打來熱水給她洗臉擦手,蓋好被子才迴到主臥室去。


    向晴陽並沒有睡著,這會兒正怔怔的躺在床上,祁珞一直在樓下等祁明熠她也知道,隻不過她當作不知道。


    瞥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祁明熠脫了外套便往浴室裏走,沒過多久便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他洗澡的速度很快,向晴陽不過了閉眼了會兒的時間,就聽見門打開的聲音。


    一陣沉穩的腳步聲過後,大床的另一側便明顯沉了下去,祁明熠雖用了沐浴露洗身子,但向晴陽還是能聞到有酒味,這股酒味伴隨著他越靠越近而越來越明顯。


    向晴陽剛要移動身子離他遠些,身體就被一股力氣翻了過來,身體晃動間,祁明熠已經壓在她的身上。


    “你要幹嘛?”她戒備的問。


    瞧見他這副模樣,祁明熠頓感不爽,冷著臉質問道,“祁珞今晚一直呆在客廳裏,你怎麽不叫她迴去睡覺,那麽冷的天。”


    “……”她抿緊了唇緘默不語,懶得解釋。她又不是像以前那樣子,因為討厭祁明熠就對祁珞不好,不是沒去叫過,而是祁珞自己不迴房,非要呆在那裏,她還能怎麽樣。


    無盡的沉默讓本來就有氣的祁明熠更加上火,濃眉緊緊皺著,兩隻漂亮的眼睛死死盯著向晴陽的唇,大概過了幾秒鍾,他便重重的吻了下去。


    向晴陽早就知道他會來這招,頭快速歪向一邊,祁明熠便撲了空,熱淚的吻落在了枕頭上。


    “別忘了你是我老婆。”他抬起頭來,麵色變得有些陰沉。


    “我沒忘,可你也不能強來。”


    “我問你,幾個月了?你拒絕我幾個月了?”他拉長了麵容,字字都是咬著牙說的,他都這麽縱容她了,她還想怎麽樣,“現在已經冬天了,兩個季節了!半年了你懂不懂?把手給我鬆開!”


    祁明熠說著就伸手將她的兩隻手拉開,強行擠在她腿間,向晴陽根本就敵不過他的力氣,眼睜睜看著他又與自己緊緊貼合,也隻能呈口舌的功夫,“你說過不強迫我的,你現在這麽做又算什麽?我說了不願意就是不願意。”


    “總是得不到迴報的付出是會累的,你不願意也得願意,我縱容了你那麽久,你這樣又算什麽?合著給誰守身子呢?你又要發騷了是不是?又想賀祺了是不是?要不要臉?都跟了我那麽久了還好意思發騷,在我的床上,卻想著別的男人,你怎麽那麽賤。”震怒之下的他開始口不擇言,所說出來的話都化為利刃,直抵向晴陽的內心,寸寸淩遲。


    她似乎是真的生氣了,沉默了幾秒鍾過後,抬手便給了祁明熠一巴掌,“胡說八道!住嘴!你給我滾。”


    空氣在這一刻開始就變得怪怪的,這是祁明熠第二次挨巴掌,還是跟上次一樣疼,不一樣的是,上次心沒這麽疼。他歪著頭,一張臉神色不明,眼神從顫顫巍巍轉為慍怒,下一秒,他迴過神來,自嘲的笑兩聲,隨後便開始了可怕的懲罰。


    要瘋一起瘋吧,往死裏瘋吧。


    他又化身成了畜生,給不斷反抗的向晴陽下了藥,逼著她跟他一起犯賤,一起在欲海裏沉淪。


    有孩子就能安定了,也可以有孩子了,懷著讓向晴陽死心塌的跟著他一輩子的念頭,他不斷的在她身體裏播種,一次次的深入淺出,最後又狠狠送入。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終於感覺累了的祁明熠才從向晴陽身上下來,之後便倒在大床的另一邊大喘著粗氣,胸膛劇烈的起伏著,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荒涼。


    有生以來,祁明熠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害怕向晴陽離開他,永遠都不愛他,那他就永遠都生活在地獄裏。


    他不想要這樣的生活,於是開始拚命討好,可結果總是不盡人意,向晴陽的心就像是石頭做的,從未為他心動過。


    隻得到了她的身體的他遠遠不滿足,心注定得不到,那就用孩子來代替,留著他們兩個人血液的孩子。


    陽光溫和的撫摸著萬物的時候,祁明熠已經洗完澡去上班了。向晴陽倒在床上,滿臉淚水,絕望和不堪爬上她的眉梢,心裏又開始荒蕪……


    昨晚祁明熠再次瘋狂到讓她感覺到痛了,在床上躺了許久,她才起身去浴室,清洗黏糊糊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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