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楓紅


    在一個最高的大樹上,江離和白夢亞就坐在枝頭上眺望著繁星滿天和落水光點,明月感覺隻在毫厘之間,還能投下許多碎光打在二人身上,冰雪一樣的潔淨光輝灑滿眼前的群山弱水,一派祥和夜色,心曠神怡的星海被掃起清波,飄搖的星光添了迷離和夢幻。


    “你幹嘛坐得那麽遠,靠近一點啊。”白夢亞在夜色中也盡顯唯美麵容,江離不好意思地挪了挪屁股,向她稍微靠近一點,肩並著肩坐著。


    他們兩個人就這般遙望夜景,一直無話,江離從剛才開始就不敢看她,隻是一個勁地臉紅發呆,白夢亞看他又走神了,便玩心大起,臉蛋微紅,抓住江離的手就一口咬了下去。


    “哦。”哪知道江離後知後覺,看著正啃著自己手臂的可愛女孩呆道:“你在幹嗎?”


    “叫你走神!”白夢亞氣唿唿地鬆口,卻沒有放開他的手,而是趁勢挽著他的胳膊,和他靠的很近,五指相扣。


    江離還是覺得很不適應,但那隻小手與自己緊扣的這種感覺貌似也不賴,於是他撓撓臉說:“我在想事情。”


    “想什麽?”


    他輕咳了一下,道:“我在想,這樣之後,是不是就叫男朋友和女朋友。”


    白夢亞芳心急顫,把滾燙的麵容朝向另一邊小聲道:“你說呢……呆子。”


    “學姐變了好多,樣子像個小女生,嘻嘻……”


    哪知他這話說出來,白夢亞就不高興地又咬了他一口,這一次可是真咬。


    “嘶……”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又聽白夢亞有些不悅地說:“是啊,學弟!”


    江離還在發懵,看她突然不爽自己,把那個弟字幾乎是咬著說出來的,這才意識到自己話裏的漏洞,和平的臉上很難為情地說:“我還……不太適應,夢……夢亞。”


    白夢亞聽到他的話後破涕為笑,麵向他問道:“怎麽不適應?”


    江離不好意思看著她的眼睛說這話,便再次把兜帽蓋上,道:“前些日子,明明還能和學……咳,和你稱兄道弟,但是現在……突然間變成了這樣,我有點不知所措。”


    他平時簡單大度,現在卻突然變成軟萌男,叫白夢亞看著他的逗趣模樣甜笑不止,旋即羞道:“那……就代表……你也對我有感覺了對嗎?”


    江離的心從來都像是閉關鎖國一樣,而現如今突然間兩人的關係突飛猛進,白夢亞自己也是好像一場大夢,無所適從。


    江離淡然點頭,嗯了一聲。


    白夢亞繼續羞喜道:“從什麽時候開始?”


    江離感覺白夢亞突然積極了不少,而他,以往的厚臉皮被磨得薄了,說三句就得紅一次臉,看她一眼就心跳上漲。


    他很不懂怎樣釋放天性,所以隻能一個勁的臉紅,表情還是那樣安逸,但不再鎮定,他低頭微笑道:“你先說。”


    白夢亞握著他的手緊了緊,靠的更貼近了一點,然後撇了撇鼻子,道:“哪有讓女孩子先說的。”


    江離輕輕笑歎一聲,然後道:“那天,你問我喜不喜歡你……”


    “我腦子很亂,像一頭漿糊一樣,什麽都記不得了。”


    聽到他提及自己的黑曆史,白夢亞又迴憶起當日之舉,眼中星霧朦朧,嬌羞地掐了他一下,“還不是你的錯……突然說表白什麽的……我又不小心喝了那麽多酒。”


    江離繼續道:“看著你哭的那麽傷心,我心裏很難受,本來心裏亂得很,想來婆婆這裏散心,順便把石靈送迴來,可沒想到歐陽大叔又讓你陪我過來,結果心裏更亂了。”


    白夢亞不再說話,見他言辭三分害羞七分正經,便挽著他靜靜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如雲的秀發披在他肩頭,歡喜又緊張地唿吸,聆聽他今日來的心事。


    “不過,我也不明白……江瀧星同學假表白的時候,我可以直接告訴她我心裏沒感覺……但是你……不知道為什麽,我說不出口……心裏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怎麽不對勁我又說不上來……後來我想了想……這感覺,和你之前在病房裏對我說話時的感覺一樣……我覺得,這就是……喜歡吧……”


    兩人始終是好友,白夢亞對他有意,奈何江離的心理問題而使得所有感情都被壓抑了下來,所以至始至終對這個女孩隻有朦朧的好感,從沒往戀情上麵靠,而白夢亞當初說的那句話,令他對其的好感變得強烈了,她摒棄羞澀的告白,讓他不能再繼續無視心裏的這一點感覺,他發現自己對白夢亞已經有了心動。


    這兩天,是他注意力前所未有集中的兩天,他一直在梳理自己的想法,從頭到尾,問心,問意,他終於弄清楚自己的想法,不希望白夢亞因為他的遲疑而受到傷害,而且白夢亞方才說過,石靈和婆婆錯過了六十年,他不想因為太多思慮而錯過遺憾,所以就趕在今晚,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傳達給她。


    崔老說得對……下了猛藥,他好的很快。


    他們兩個就那麽坐著,不知不覺,江離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而她依靠著他,隻感覺到心的距離前所未有的相近。


    然後,她佯裝怒氣地抬起頭,眼角還掛著淚痕,臉上的紅恰似雪地的紅梅一樣炙熱,道:“你對我難道隻有一點感覺嗎?”


    江離有點愕然,說真的,這東西又沒論斤按量,他這種呆頭哪知道孰輕孰重,心裏這麽想的就這麽說了,白夢亞忍住笑,然後抓著他的領子道:“你得給我一個解釋,要不然我可不接受你的告白。”


    江離看她說的跟真的一樣,有點弱弱地說:“不接受……不接受……那我就這樣好了。”


    “你什麽意思啊!”白夢亞看他貌似真的像要撤迴前言的意思,往他胸口打了一錘嬌嗔道。


    “反正……你對我很好,那我也對你好,這話是這麽說的吧。”


    “那要有其他女孩也對你好呢?”


    “你要我說喜歡有多少……說實話……不太懂,不過……”他不敢麵對白夢亞說接下來的話,於是仰望明月撓著臉皮說:“我的友情可以裝下千萬人……可……喜歡的部分,地方太窄……隻能裝下一個女孩……那地方,你住進去了,你要是不接受……那我以後也許會一直一個人吧,反正無論多少,那些喜歡,全都會在你身上……沒有剩下的了,因為裝不下第二個人。”


    他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無論他的喜歡是多是少,已經許給一個女孩,無論她是去是留,那些喜歡都是她的,沒有其他人可給,簡單來說,便是……一世隻愛你一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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