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辦把英語三級準考證送過來那天我正在睡覺,我和陳風不在同一個考場。我心想又浪費了幾包煙錢,還不如不報了,當初也就聽陳風那傻b說什麽運氣好壓根就抽不到我的試卷。思來想去還有十來天時間還是看看書,我心懷壯誌地收拾了一本三級詞匯和一本筆記本一隻筆衝向圖書館。我記得高中時候我想像的大學生活應該是圖書館看書、球場上踢球以及剩餘時間畫畫。隻是後來什麽也沒做成,日子便飛似的過去了。轉眼間我們就畢業了。

    在圖書館我很慚愧地借了一打英語三級的資料夾雜在一群急著考四級六級的人中間。我自認為這幾天是我最認真的時候,我廢寢忘食地學習著了,我從來不相信臨時抱佛腳有用,但我還聽說過臨陣磨槍,不亮也光。由那26個字母組成的無數排列組合雖然讓我很暈,但我依然努力要使自己堅持到最後一天。我甚至開始喜歡上一覺醒來往圖書館跑的習慣了。偶爾間我常感歎,時光總是在我們失去了的時候才發現以前沒有好好珍惜,這段時間殷秀也找過我,但都被我以沒時間給推掉了。

    阿牛和劉琴他們迴來那天,我抽開我學習的時候去火車站接他們了,當阿牛拖著兩個大行李箱和劉琴出現在出站口的時候,我心中真是感慨萬千,我心道,兄弟我們又相聚了。

    我們什麽話也沒有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那時候我真覺得眼眶有些濕潤了,僅僅半年時間沒見,我們仿佛已經是幾輩子的兄弟了。良久我們才分開,阿牛粗壯的手拍拍我的肩笑道,“小子,我還以為你在黃岩掛了呢。”

    “嗬嗬,你都還健在,我哪敢扔下你不管啊,怎麽說也要先送你一程吧。”我也陰笑道,我接過阿牛一個行李箱,很重,想必是劉琴的。

    劉琴一直在一旁看著我們,眼圈紅紅的。我張開雙手,劉琴高興地撲過來要和我擁抱,我笑著摸摸劉琴的頭一把推開她道,“丫頭,見到我沒必要這麽激動吧?”

    誰知我不說還好,一說,劉琴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周圍的人都嚇一跳,我也趕緊把劉琴給拉過來就走。阿牛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跟在後頭。

    “姑奶奶,你別哭了行不行啊,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我一邊走一邊哀求道。

    “你才不要臉呢?我就要哭,你先迴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劉琴委屈地哽咽道。

    “你現在不是也迴來了嗎,我就比你早一個多月而已,你看現在我身上一分錢沒有,你不是賺了幾個月工資了嗎?這幾天你得給我包飯,我都三天沒吃上一頓好的了。”

    劉琴止住哭聲,“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點頭,劉琴心疼地問道,“那你這幾天怎麽過的?”

    我不樂意地說道,“每天就是什麽魚香肉絲,酸菜魚,鐵板燒雞吃得我想吐了。今天我想吃一個蛋炒飯。”

    “你又耍我。”劉琴不高興地說道。

    阿牛在前麵迴過頭來不耐煩地說道,“你們倆可不可以迴去再親熱啊?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我都累死了。”

    “你往哪去啊,你不會半年沒迴來不認識路了吧。”我取笑道。

    阿牛囂張地說了聲“老子會坐公交嗎?”,說著攔了輛出租車。

    我也將劉琴的行李弄上出租車才感歎道,“唉,白領就是不一樣啊。出門都是打的。”

    “切,你才知道啊,累死累活我身上終於存到了三百萬……不對,是三百塊人民幣。”阿牛極惡心地說道。

    司機心情好問了一句,“你們是出去打工迴來?”

    阿牛狂道,“我像嗎?我像是給別人打工的人嗎?”

    司機笑道,“不像,更像是給打工的人打工的。”

    劉琴哈哈大笑,我和阿牛都很鬱悶,沒想到這一臉嚴肅的司機大叔還有幽默細胞。

    阿牛又問我畢業設計做得怎麽樣了。我苦笑道,“我在等著抄你們的,你做得怎麽樣。”阿牛也笑道,“正準備動手,不過你這個好妹妹做好了。”

    我高興地看著劉琴嘿嘿地笑。誰知道劉琴沒待我開口就為難地道,“哥,你還是自己做吧,班主任說過,不能抄的。”

    我鬱悶地不說話,劉琴又委屈地說,你先做,不知道的地方我再教你了。我哦了一聲坐在車上閉目養神。

    寢室樓裏已經迴來不少人了,大家相互的打著招唿,像過年一樣。我們分別放了行李,又叫上劉琴去食堂吃午飯。阿牛的本意是去校外吃的,但我堅持在食堂快速解決,原因是我已經浪費了一上午時候,下午我還要去圖書館。阿牛聽說我要去圖書館看英語,像見鬼似的看著我。

    劉琴聽說我要去圖書館,也要跟我去,我煩叫她迴去睡覺。不過第二天還是跟來了,並且就坐在我旁邊。我一把將劉琴拉出自修室外道,“劉琴,你這樣在我旁邊坐著,我精神沒法集中。”

    劉琴很委屈地看著我不說話,我無奈道,“丫頭,你可不可以不要擺出一副受盡了委屈地樣子?”

    劉琴更是眼淚就要出來了。我很不爽地道,“隨便你吧。”

    劉琴這才高興地和我迴去。不過後來我才發現劉琴坐在一旁還是有一定好處的,比方說我做模擬試卷哪裏做錯了她會告訴我一聲。過了兩天陳風和老李也相繼迴來了。聽說我在圖書館,居然全跑過來拉我去吃飯,我說你們有錢多是不是?晚上吧,晚上喝個痛快。

    陳風問我還有幾天,我說也沒有幾天了吧。陳風又拿起我的試卷問我,那你自問能做多少分?我想了想道,三十分應該沒問題吧。

    陳風在自修室了大喊一聲,“靠,三十分你還看個屁啊。”

    周圍好多人都對他怒目而視,管理員也叫陳風安靜。我心想也是,如果結果都已注定,那我們注重過程又有什麽用呢。我收拾東西走人,劉琴也屁嗔屁嗔地跟著我出來。不知道是陳風那句話起了作用還是怎麽著,一連串的人都跟著我們收拾東西出來了。直把門口那管理員給看愣了,要知道自修室一年到頭也就考試前幾天有點人氣。

    出了圖書館,陳風才神神秘秘地對我說道,“我已經有了答案。”

    我一驚,“答案出來了?在哪,給我看看。”

    “你急啥,我還沒說完呢。是槍手去考,然後最後三十分鍾把答案帶出來。給我們發短信。”

    “這能成嗎?”

    “人家都是專業的,肯定不止一兩個人,我們隻要把手機號,以及是a 卷還是b卷告訴人家一聲就行了。”

    我看過我和陳風的準考證,憑n次的經驗我們倆都是a卷。但我還是很猶豫。陳風笑道,“你又不是沒考過,老師壓根就不管,而且鬆得要死。上學期多少作弊的都沒事,你擔心啥啊。”

    劉琴驚訝地問,“你們要作弊。”

    陳風一把抓起她的頭往後邊一推,“小丫頭懂什麽,一邊去。”

    接著又對我解釋道,“才兩百塊錢,而且事後付錢,如果答案不對不要錢。”

    我也一狠心,“好,我他媽這迴豁出去了。”哪個大學生敢很有種的說,我考試沒作過弊,不同的是考試類型罷了。

    劉琴又拉著我的衣服道,“哥,你別聽陳風的,陳風就會做壞事。”說完還惡狠狠地瞪著陳風。陳風笑道,“丫頭,我什麽時候對你做過壞事了?”

    丫頭臉紅不說話,我心裏覺得好笑,說不準還真是陳風以前追劉琴的時候占人家便宜給人家不良印象了。

    到校門口那會,阿牛和老李已經在公交站叫我們快點,我不解,“不是說去吃飯嗎?”

    老李笑道,“是去吃飯,去東林寺吃免費的齋飯。”

    “靠,你們一個個都什麽心態啊?今天又是初一還是十五?不過今天不要門票的話倒是要考慮一下。”東林寺隻有初一和十五的時候對外是免費開放的,而且吃飯不要錢。

    阿牛也道,“我們不是不敢忘了你嘛,你他媽的在圖書館還拖拖拉拉。”

    劉琴一聽去東林寺也很高興。

    五個人到東林寺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一路上碰見好多貌似我們學校的人,這群人隻有在初一十五才來的。

    我們什麽也沒看直接衝向食堂,沒想的貪小便宜的不止我們學生,還有殷秀和馬俊。正在食堂吃飯。我們一個個叫了一聲“殷老師好”,對馬俊則是怒日相視,馬俊無辜地看了看殷秀。

    我一陣鬱悶坐到後麵去了,一頓飯也吃得沒滋沒味。從食堂出來那會在寺廟裏逛的時候再沒看見他們了,應該是已經走了。

    阿牛笑道,“比我還齷齪,吃個飯就走了。”

    劉琴不讚同地道,“殷老師她們一定是一早就過來了。”

    “就你聰明。”我沒好氣地說道,劉琴不敢吭聲。

    整坐山轉了一圈也沒啥看的,去聰明泉洗了個臉就迴學校去了。

    迴到寢室,見周圍的人都在忙著做畢業設計,我們寢室四個人還沒開始動手,大家一陣感歎。陳風又打電話把那個賣答案的那個挨千刀的給喊過來了,研究了一下戰略問題,直到十分明了才放他迴去。既然決定買答案,我也懶得去圖書館看書了,操起畫板胡亂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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