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銳不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妃,掃過正在翩翩起舞的女子,隻覺得心口抑鬱不堪,一杯一杯酒的往嘴裏灌去。

    “銳兒,你少喝點酒,今日來了這麽多千金小姐,可有中意的姑娘?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立業了。”趙太妃眼裏閃過心疼,皇上雖非親生,卻也從小撫養長大,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憐她這做娘的,偏偏要夾在中間,難做人。

    眾人見到趙太妃舊事重提,紛紛豎起了耳朵想要看看銳王爺要怎麽說。

    “母妃,孩兒暫時不想立妃呢。”上官銳放下酒杯,目光有些傷感。

    “銳兒,”趙太妃板起臉:“難道你想讓娘到死都不安寧嗎?日後怎麽到九泉下去見你的父皇啊?”

    “母妃!”

    “母妃!”

    上官淩天和上官銳齊聲喊道。

    “這好好的日子,說這個作甚,皇弟既然不想立妃,那就算了。”上官淩天說道。

    “不行!”趙太妃強硬的口氣,讓眾人心頭一凜:“今日這事就要定了,正妃可以不立,但是側妃必須要立。”

    “好!”出乎眾人意料的是,上官銳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

    趙太妃默默看了一眼上官淩天,心裏有些疑惑,但是同樣的上官淩天也是有些不明白。

    上官銳站了起來,掃了掃宮殿裏的眾人,又是一群庸脂俗粉,攀龍附鳳的女人。

    “誰願意嫁給本王,站出來!”

    “王爺此言當真?”石英兒到底是武將世家出身,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臣女願意!”

    微微落後一步的陳紅夏一跺腳,紅著臉也大喊了出來:“我願意。”

    “哈哈,臣弟這個辦法倒是好,既可以看出真心,又可抱得美人歸。”上官淩天笑著打起了圓場。

    趙太妃一臉不樂意,但是見到站出來的女子是石英兒的時候也笑著點了點頭:“石將軍的女兒巾幗不讓須眉,哀家很是喜歡。”

    一言定了下來!上官銳慢慢走下高台,一手牽著石英兒,一手牽著陳紅夏:“皇兄,臣弟想冊封她們為側妃。”

    “好,皇弟高興就好。”上官淩天點了點頭,笑意濃濃,隻是眼底深不可見閃過一絲憂傷。

    石英兒乃是石將軍之女,世代都是東淩王朝的軍部代表,掌控了全國幾乎一半的兵馬,位高權重且有著強大的號召力。

    至

    於陳紅夏,雖然沒有家族勢力,但是父親也是三品禦史,主言官,而且天下文章一家人,說不得日後陳父會憑借著和銳王的姻親關係,在朝堂上迅速的發展起勢力。

    “皇上,”趙太妃有些擔憂的看著上官淩天,她已經是經曆兩個朝代的人了,雖然後宮不得幹政,但是也經曆了那麽多風雨,早就已經看透:“是不是?”

    “母妃,無妨的。”上官淩天擺了擺手:“皇弟高興就好。”

    說完,上官淩天從龍坐上站了起來,擺了擺手,身邊兩個小太監各自端著一個托盤,用紅布蓋著走到了上官銳麵前。

    “謝皇上恩典!”上官銳領著二女拜謝,接過了托盤。

    托盤裏各放著一柄玉如意,以及一塊金牌,這都是側妃的象征。

    石英兒眼裏閃過一絲歡喜,卻沒有發現殿下石將軍的一張臉已經黑成了墨炭。

    皇宮外,段曉雅找地方大吃大喝了一頓,摸著鼓鼓的肚皮,好一陣舒服。

    將太監服換了下來,又翻出了陳貴妃曾經給她的人皮麵具戴在了臉上,才心滿意足的繞著京城溜達了起來。

    “聽說了嗎?銳王爺立妃了。”第二天一早,段曉雅拖著興奮的身子從樓下走下來,就聽到客棧裏的人在議論紛紛。

    “你這都不新鮮了,昨天可是動蕩的一天啊,不僅僅是銳王爺立妃,而且宮裏的藍妃娘娘居然失蹤了!”

    “就是那個寵冠六宮的藍妃娘娘!”

    “怎麽會失蹤呢?”

    “聽說是與人私奔了!”

    噗!正摟著一碗小米粥喝的津津有味的段曉雅,頓時噴了出來。

    上天作證!她是一個人跑出來的!連放風的都沒有!

    “是啊,昨天晚上月黑風高,我去皇城腳下撒尿,就看到有一男一女兩個人跑了出來,男的喊著寶貝啊,快跑,女的則喊著一起跑。”

    “哈哈,李老四,你別胡說了!你要是皇城腳下撒尿,就你那話恐怕有十個也被砍了下來啊!”

    眾人一陣哄笑!

    段曉雅淡定的喝完了粥,走了出去,望著明媚的陽光,隻覺得心頭無限輕快。

    “是你!”寒冰眼前一亮,看著段曉雅笑了起來:“你怎麽在這裏?”

    突然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抓住了手腕,還是一個長相俊美的男子,段曉雅心跳一陣加快,尷尬的抽迴了手:“那個我

    ,我是……”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偷偷溜出來玩的對不對?”寒冰看著段曉雅一臉為難,笑吟吟的說道。

    “你真聰明。”段曉雅英明的拍了一個馬屁。

    寒冰指了指一旁的河流,揚起了手裏的折扇:“走,既然今天難得遇上,我們去遊船吧。”

    “主子,曉月夫人可是還在等著你……”身後一個黑衣人在寒冰身後提醒道。

    段曉雅笑道:“既然有事,那麽不如下次吧。”對於這個一直想殺自己而後快的寒冰,她可是半點好感也沒有了,雖然他長得很美,但是命沒了,帥哥還有什麽看頭。

    “無妨,陳兄弟,我們走。”寒冰不由分說,抓起了段曉雅的手就向著河岸走去。

    初秋的柳葉還很綠,隨著涼風習習,不斷扭腰,分外的迷人。

    依稀記得,就是這樣軟軟的風從公海上一直將自己吹到了這個陌生的時空,段曉雅望著寬闊的河流,忍不住紅了眼圈。

    “陳兄弟,你怎麽了?”寒冰見狀,忙問道,對於這個有著救命之恩的小兄弟還是很感激的。

    段曉雅連忙擦了擦就要溢出眼圈的淚水,輕輕說道:“沒什麽,就是有些想家了。”

    “家?”寒冰冷笑了一聲:“想來我也是沒家的人了。”

    “你也沒有了?”

    “是啊,曾經有個傳說,使得先皇大舉屠刀,我家裏幾百口人都因此被砍頭,當年我正和師傅遊走江湖,所以逃過一劫。”寒冰有些悵然的站在河邊,輕聲道:“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小兄弟十分麵善,竟然將心底的話都說了出來。”

    “沒事,沒事,”段曉雅連忙擺手,暗道難怪寒冰要殺自己,換做自己別說天女,就是神女也殺了:“那你後來?”

    “後來我辭別了師傅,四處打聽天女的下落,”寒冰說到這停了下來:“誒,你看我,今日良辰美景,說這些作甚,走,我們上船去遊覽一番。”

    段曉雅幹笑了兩聲,隨著寒冰的腳步走上了花船,一進船艙就聽到了一陣輕柔的曲子,是花船上的姑娘在彈奏。

    “陳兄弟,我們去二樓,二樓比較清靜。”掃了掃花船裏的妖豔女子,寒冰突然想到自己的這個陳兄弟是太監的事實,忙不迭的拉著走上了二樓。

    段曉雅樂的清靜也就跟了上去。

    香音暖酒,花船共遊。

    “陳

    兄弟,上次一別,十分想念,真的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會在街上遇見!”寒冰端起一杯酒敬了過來。

    江湖中人,最在意的就是緣分和仗義了。更何況這種救命恩人呢,那簡直就是再生父母了。

    “額,應該的,應該的。”段曉雅連忙端起眼前的酒杯,碰了一下,慢慢喝了起來,青澀的酒液流入喉嚨,心底卻不是滋味起來。

    前一些日子,還拿著長劍恨不得將自己殺之而後快呢,現在兩個人卻把臂同行,舉杯歡飲,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真奇妙。

    兩個人在花船之上聽著小曲,看著歌舞,沒有一會功夫就已經到了夜間。寒冰已經將整座船包了下來,有吃的有喝的,好不逍遙。

    “陳兄弟,宮裏的藍妃娘娘失蹤了,你可知道?”寒冰半躺著,手裏拎著一壺酒,一隻手在桌子上輕輕敲打出節奏。

    段曉雅眼珠一轉:“有這事?我昨天就從宮裏出來了,今日聽到了,還以為是謠傳呢,難道真的有這樣的事情?”

    “哼!”寒冰冷哼一聲:“這個藍妃就是我的仇人!”

    “什麽?”段曉雅呆呆的端著酒杯,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寒大哥的意思是,這個藍妃娘娘就是天女?”

    “沒錯!”寒冰咬牙切齒,眼神嗜血,仿佛藍妃就站在眼前,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段曉雅縮了縮脖子,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危險,但是這種深仇大恨實在是沒有化解的可能啊,可笑的是她居然還救了他一命,真是造化弄人啊。

    如果當初寒冰直接被上官淩天殺死在皇宮裏,那麽後來這些事情也就都沒有了啊。

    “寒大哥……”段曉雅撓了撓頭:“天色已晚,我是要迴去了。”

    “迴去?”寒冰蹙眉:“這怎麽可以,現在宮門肯定也已經關了,你我兄弟今日好不容易相聚,你要走?不行,說什麽也不行,今天我們一定要秉燭夜談,抵足而眠。”

    “抵足而眠?”段曉雅嘴角一抽,手心緊攥,她不是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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