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說完,就有些不耐煩起來,放下筆,連連催促,卻在抬頭的時候愣在了原地。

    “呃,大掌櫃,怎麽是您啊,您看小的,這實在是太忙了,對不住,對不住,您快裏麵請啊。”掌櫃的沒有想到麵前的男人竟然是大掌櫃的,那日安知良可是有交代的。

    上官淩天也沒有想到這掌櫃的竟然認得自己,後來想了想,這客棧還是自己建的呢,倒是也沒有拒絕,跟著掌櫃的便走入了一間雅間,坐了下來。

    “掌櫃的,你和我說說,這京城的百姓都這麽有錢嗎?客棧標價這麽貴,可我看這客人卻是絡繹不絕啊。”剛一落座,上官淩天就急切的將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這差不多算是做皇帝的通病吧,都想知道自己的子民在自己的統領下過的好不好。

    相比上官淩天,段曉雅倒是自在極了,自顧自的坐在一旁,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對著門外伺候的小二吩咐了一聲,準備今晚的飯菜,全部按照招牌菜上桌。

    店小二瞧著掌櫃的殷勤的模樣,想也沒有想,聽了段曉雅的話就一頭鑽入了廚房,就交代廚子今晚的飯菜一定要做的比平時好吃十倍,不,百倍。

    掌櫃的站在一旁,臉上掛著笑:“大掌櫃的,不瞞您說,這京城裏麵的百姓啊,有窮人,但是也是有富人,而咱們客棧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獨一無二啊,很多有錢人都願意住進來就是想要感受這種住在黃金屋的感覺,所以別說二百兩,我想就是……五百兩,那麽想要住店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

    聽了這話,上官淩天不禁唏噓起來,這就是人的劣根性嗎?但是不管怎麽樣,這錢是流進他自己錢包的,也就抿了抿唇,隨即道:“既然這樣,那麽明日起,就將客棧的定價漲上去吧,一千兩。”

    “噗。”段曉雅一口茶水吐了出來,她知道奸商這個存在,但是沒有想到上官淩天是這麽一種嚴重的奸商,一下子就將房價翻上去了五倍:“公子,這是不是太黑了啊?”

    “黑嗎?”上官淩天揉搓著下巴,“我覺得自己挺白的啊。”

    掌櫃的立在一旁,含笑不語,對於大掌櫃身邊這個清秀白淨的少年,他卻不敢妄言,隻不過目光卻有些曖昧起來。

    吃過了飯以後,上官淩天就讓段曉雅迴到房間休息了,而他自己卻一個人溜了出來,走到客棧門口,順嘴問了一聲:“掌櫃的,那日和我在一起的公子有沒有再來?”

    “沒有。”掌櫃的搖了搖頭,想了想說

    道,卻沒有看到上官淩天那一瞬間有些失望的臉色。

    她沒有再來?她去了哪裏?上官淩天搖著紙扇走在大街上,雖然晚風徐徐,可是他卻沒來由的覺得異常煩躁,似乎整顆心都在火爐上一般。

    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一片混亂,腦海裏不斷閃現的全部都是段曉雅的身影,從相識的一點一滴如同一杯清茶,勾起他全部的思念。

    “你在哪裏?”上官淩天停住腳步,站在路口,卻不知道該向著哪個方向走去……

    靜靜的夜空遙望著喧鬧的人群,形形**的人流漸漸的變得稀疏,月掛枝頭,百家燈火也悄然無息的跟隨著滅了,隻有寥寥幾盞昏黃的燈光在證明著夜的不孤單。

    段曉雅無聊的倒在床上,望著七彩的帷幔一個人安靜的躺著,上官淩天剛才將她一個人留下就出去了,現在都快子時了還沒有迴來,窗外的打更的聲音由遠及近的響起,讓段曉雅莫名有些煩躁。

    雖然上官淩天的武功很高,但是想起他畢竟是皇上,想殺他的人一定很多,居然還敢一個人獨自晃蕩,而且半夜居然還不迴來,段曉雅就滿肚子的氣。

    不過,這悶氣生了沒有多一會,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段曉雅連忙從床上跳了下來,進來的人正是上官淩天,剛才雖然恨不得咬幾口,現在卻變得婉約起來:“你迴來了?”

    “恩,”上官淩天點了點頭,順口問了一句:“你怎麽還沒有睡。”

    段曉雅笑道:“在等你啊。”兩個人誰也沒有意識到如果不是此情此景太深沉,就這簡單的兩句話多麽像是妻子在等待晚歸的丈夫啊。

    有些後知後覺的段曉雅似乎意識到自己的這些話過於曖昧了,連忙補了一句:“你是皇上嘛,你還沒有迴來我怎麽敢睡?”

    上官淩天正在桌邊拿起茶杯喝水,乍一聽段曉雅這牽強的解釋,一口水就差噴了出來,目光落在了那淩亂的床上又看了看段曉雅那鬆散的領口,他覺得沒有比他這個皇帝還失敗的了,問題是他怎麽覺得這個小太監就是很有趣呢。

    段曉雅瞧著上官淩天沒有說話,好奇的抬起頭順著上官淩天的視線轉了一圈,臉有些微微紅。

    “好了,朕迴來了,你現在可以睡了吧。”上官淩天笑著說道,並沒有揭穿段曉雅的意思,但是這話卻讓段曉雅更加無措起來,剛才她一個人還好,想怎麽睡就怎麽睡,現在不一樣了,兩個人一間房,而且隻有一張床,怎麽睡?

    雖

    然掌櫃的知道上官淩天是大掌櫃的,倒是也沒有再去開一間房,畢竟客棧房間很緊張嘛。

    再說了段曉雅的身份他也知道了,就是跟班嘛。一張床自然也夠大掌櫃的睡了,至於跟班,很簡單嘛,打地鋪啊。

    上官淩天看了看有些緊張的段曉雅,笑了笑:“沒關係,你和朕一起睡就可以了。”

    啥?段曉雅愣了,她有種失聰的感覺,:一起睡?”

    不怪段曉雅震驚,實在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上官淩天在這麽尷尬的情況下同床共枕。

    不過上官淩天卻不知道段曉雅在煩惱什麽,還以為這個小太監不敢和自己睡,畢竟能夠有勇氣睡皇上身邊,除了皇上的女人,一般人還真不敢。

    “這個,要不我們一個睡床,一個打地鋪?”段曉雅想了想,還是決定拒絕上官淩天的提議,如果她是貨真價實的太監倒罷了,可是她是個女人啊。

    “恩,也好。”上官淩天想了想點點頭道:“朕一會就睡,你先打地鋪吧,小點聲啊。”

    段曉雅滿頭黑線,她雖然提議打地鋪可是並沒有說她就睡地上啊,雖然睡睡地板沒有什麽的,可是哪裏有床溫暖啊:“皇上,我身子弱,睡不了地上。”

    上官淩天頓時氣笑了,放下手裏的杯子,望著段曉雅,心裏卻忍不住想到,這個小太監脫下那身太監服,穿這身衣服倒是很漂亮嘛。

    隻是這麽想著,卻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對一個太監他居然能夠用漂亮這個詞。

    “你的意思是朕睡地上?”

    剛一問出來,段曉雅那張臉瞬間就笑了起來,九十度的大彎腰,拜了下去:“皇上英明,那麽我先睡了。”

    段曉雅才懶得管上官淩天要怎麽安排自己呢,打著嗬欠就爬迴了床上,前半夜為了等上官淩天都沒有怎麽睡,她現在要狠狠的補眠。

    桌子上的燭台還散發著昏黃的燈光,將整個屋子照耀的暖暖的,夜風悄無聲息的從窗子透了進來,吹散了屋子裏的悶熱。

    上官淩天麵色不善的坐在桌子上,目光卻看著床上那睡相難看之極的小太監,他真的不明白那麽一床單薄的錦被到底是讓他怎麽睡的?

    從一開始唯美的鋪散著長方形,到後來菱形,又到後來好多三角形,最後不規則形狀的被團成了一團,現在更像是被拋棄了一樣,丟在地上了。

    而床上那個人的動作也很經典,一會一個形狀,現在

    則是四肢攤開,將整個床都霸占了起來,而且這個人居然還是趴著再睡的。

    似乎床上的人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一樣,嘴裏不滿的嘀咕了幾聲,最後則是翻了翻身子,又向著床裏滾了過去,兩隻手在床上摸索著,也不知道在扒拉什麽。

    上官淩天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坐在了床邊,輕輕的推了推床上的人兒:“陳一,陳一。”

    不過段曉雅睡的倒是極死,一點反應也沒有,反而不滿的又揮了揮手臂,重重的拍在了上官淩天的身上,似乎在發泄著被打擾的情緒。

    “哼,朕不睡地上。”上官淩天咬咬牙,看了看大床又看了看地上,果斷的脫了鞋子躺在了床上,也幸好段曉雅一個打滾窩迴到了床裏,要不然還真沒有上官淩天可以躺下的地方呢。

    段曉雅也似乎感覺到周圍多了什麽,手臂伸了過來,悉悉索索的摸到了上官淩天的袖子,手心被衣服柔軟的觸感迷住了一半,更是緊緊的抓住不放手了。

    這一夜,上官淩天都被段曉雅弄得快瘋了,身邊有個像小狗一樣的存在,誰能睡的太深?沒有一會的功夫,段曉雅就會欺身過來,溫熱的唿吸灑在脖頸,上官淩天覺得微微有些癢,卻沒有動彈,而是寵溺的看了看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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