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向感不是很好,轉向,分不清東西南北,還有點暈車,所以上車後沒多久我就強迫自己睡著,免得受頭暈的折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來了,看著眼前的車窗外的飯館,賓館之類的,建築不高但都是嶄新的,估計新蓋沒多久,想想也很正常,現在全國各地都在大肆的搞經濟,搞市容市貌,還有推進新農村,各項事情都是推翻重來或者翻新的。


    既然已經到了有人的地方,我就打算下車了。


    “師傅是到哪裏了?”我大聲的向司機問道。


    “紅水鎮(純屬杜撰,切勿對號入座)。”司機正在躲避前麵紅色的大眾變道超車想也不想的迴了我一句。


    “那這裏離xa還有多遠呀?”我說完這句話,司機師傅百忙之中抽空扭了個頭,詫異的說道,“你去xa?你方向反了,你不知道我這車是向東開的呀?”


    “額?”我雖然臉上裝作很驚愕的樣子,但其實心裏一點都不在乎,管他去哪呢,隻要能找走到有人的地方就行,隻不過是多花幾塊錢重新坐迴去罷了。


    “那,師傅你在最近的一個車站把我放下吧。”我“著急”的向司機喊道,為了顯示我的驚慌失措,我已經起身向車門走去了。


    “再過兩分鍾就路過紅水鎮汽車站了,我就不進站了,你自己走進去就行了。”司機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當我走下大巴車後,伸了伸懶腰,今天的天氣一如我剛到xa時候一樣,陽光明媚,太陽照在身上暖陽陽的。


    我就近找了個麵館,要了碗大碗的,很囂張的加了兩個煎雞蛋,經過這次的事我覺得我不能特別在意錢了,或許就是因為太在意,所以才會因為它身陷囹圄。


    我隨意的和麵館老板說了幾句話,問道:“你們這有直達xa的客車嗎?”


    “有是有,隻不過這趟車不太準頭,說不準什麽時候到,我們這的人基本上都打車到大車站,再去xa。”現在時間還早,沒到飯點,老板也不忙就索性坐到我對麵。


    “小夥子,你還是個學生吧?看你風塵仆仆的樣子昨天晚上就趕車了吧?”


    我直誇老板好眼力。老板樂嗬嗬的看著我吃飯,不時還抽上一口煙,說是他兒子孝敬他的。


    因為怕那沒準頭的車來了,我就著急忙付完餐費就往車站裏麵趕。


    這班車果然不靠譜,車票上顯示的是十一點半的發車時間,我不時的看著候車室的時間,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那班車還沒來。


    從這裏到xa,將近五百多公裏,需要行駛大約六個小時,到了xa天就黑了,我就得先找個地方住下了。


    終於在下午一點多的時候,客車姍姍來遲,在乘客的抱怨中,出發了。


    一路上司機鐵青著臉,顯然乘客說的話讓他很不爽,但是他也無力反駁。


    我上了大巴找了個靠前的位子,免得暈車太狠了,這次我強迫自己清醒著,我得看看這一路的風景,畢竟也是花了二百塊錢買的車票,看看風景也是賺的。


    車一路疾駛看來司機也想盡快趕到xa。


    我一路上不停的迴放我這二十多年的生命曆程,發現除了上學讀書就沒有再做過什麽別的事情,突然覺得,砍了扛把子四爺,被逼輟學也不錯,至少我開始了真正靠自己的生活,也體驗一下爸媽的辛苦。


    我老爸是在下礦的時候出的事故,我媽是被黑心的煤老板給害死的,我始終記著,我不打算用法律武器去懲罰他,因為我覺得那不夠,我也不太相信所謂的公仆,這或許和我這二十多年陰暗的生活有關。


    途中有一個乘客實在是憋不住了,司機不得不被迫停車。再而後就是進了一次服務區,之後一路向西,直奔xa。


    生活是不會讓你有時間去悲傷地,如果你把時間花在了這個上麵,那麽注定你以後都會悲傷。


    晚上七點一刻左右終於到了xa,我坐車叫有些麻了,才下車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我光棍一人,連個行李都沒有,走在霓虹燈閃爍的寬闊街道,聽著連綿不絕的汽車鳴笛聲,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感覺在這所國際性的大都市中我就像個小醜一樣,滑稽可笑卻不被大多數人記住。


    xa,像是一條張著血盆大口野獸,衝著我咆哮,似乎要將我威懾的跪服,可是我既然又來了,那麽我就會向著野獸亮出我的寶劍。


    我沿著街邊走,這個時間對於xa這座大都市而言,時間尚早。


    沒有行李,一身輕鬆,我走走停停,心態在急劇的轉變,這一段時間經曆的事情,讓我從懦弱到反抗,讓我二十多年不變的生活方式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我從來沒設想過,如果我沒有因為老板娘的那兩萬塊錢提起菜刀,我會不會還處在原來的生活。我也沒有設想過假設我坐上了開往bj或者傷害的火車我的生活會不會與此時不同。


    因為生活不會給你太多假設的時間,因為它會一路推著你向前,讓你沒有空閑去假設如果怎麽,而後會怎麽。那些穿越和重生畢竟都隻是小說中的情節,都是用用來打發無聊空虛滿足yy的橋段。


    而我的時間比別人的時間更加用力的更加粗暴的推著我,讓我感到惶恐不安,卻又不得不默默的接受,如此,我就必須強迫自己去適應它,而後去利用它。


    走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身體被折磨的實在是吃不消了,我就找了個裏車站遠點的賓館住下了。


    賓館老板娘是個四十多歲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嗓門很大,“203房間打掃一下”給我安排好房間後就衝著樓上大喊了一聲,顯然是在提醒服務生,有人要入住。


    沒有行李我迅速的朝著203走去,房間很小,一張單人床,一個電視,一個遙控器而已。


    我盤坐在床上,透過玻璃窗,嘴中喃喃的道:長安,我迴來了,帶著劍。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在老板娘狐疑的眼神中,我走出了這家賓館,打了出租,直奔火車站。


    黃毛,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可是我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在火車站見到他,問了周圍做中介的才知道,那個黃毛在昨天就慌慌張張的走了,等著跟他走的工人都沒管。


    我心中了然,恐怕廢舊工廠那邊一出事,他就逃了,心中狠狠的罵了他一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能等下次遇到再算總賬了。


    這次我可不敢再找中介介紹工作了,我是學機械工程的,上學也刻苦,自然一些機械原理和機械設計算,幾何製圖之類的課程學的特別好,盡管我中途輟學了,但是底子還是很好的去做一份單純的製圖工作或者去機械廠從頭幹起都可以的。補充一下,我在大一下學期,就在電子閱覽室自行學習了cad軟件的使用,cad計算機輔助製圖工具,相信很多做機械、建築等等眾多行業的人都知道,我就不過多的解釋了。


    可是一來我不知道機械廠都在哪,相比活在郊區或者鄉鎮上的工業園區內。二來呢,我不甘心踏踏實實安安穩穩的熬個十幾年再出頭。於是,我就想先隨便找個工作安頓下來再說,所以我又開始在我熟悉的領域內找工作了,餐館。


    配菜工太累了,這是我在學校小吃街兼職時的感覺,所有我沒有應聘這個崗位,盡管工資比服務員多了一千多,但是服務員好呀,來迴走動,和更多的人接觸,便於我更好的學習這個社會。


    餐館的位置離火車站不遠,之所以選在這裏是因為這裏魚龍混雜,三教九流,老師教授,縣長省長都有可能出現在這裏,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希望盡快報了小黃毛之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晚上拿菜刀看了扛把子四爺一夥的緣故,我突然很喜歡拿刀砍人的感覺。


    我感覺一個惡魔正在我身體內慢慢的成長。


    菜館名字叫老周菜館,老板姓周,廚子的手藝還不錯,頻繁出差的人竟然會迴來這裏吃飯,所以在火車站這靠流水席敲一錘買賣的地方,他這裏整日很忙。我在這裏工作了差不多三個多月的時候,這個時已經快入夏了。


    在這些迴頭客裏,有一個做機械設備調試的售後,很健談,無論是和老板還是服務員你都是自來熟,是那種過不了十分鍾就喊你哥、弟弟的,但是讓你覺得理所當然的,我覺得他不出去跑業務真是可惜了。


    這天由於是熟客,他對餐館放心,就多喝了幾杯,就開始吹牛了。


    說哪裏哪裏的那個客戶可喜歡玩了,前幾天去哪裏,調個機器,本來一天就能完事的活,生生的拖到第三天才幹完,因為被客戶拉著出去玩了。後來還說那裏的妹子怎麽怎麽樣,說是下次一定再去。


    這時候夜深了,火車站的人流量也少了,餐館吃飯的人也不多,我就坐下來聽他侃大山,見有聽眾他自然而然的就吹得起勁。


    我插嘴到:“那大哥你有沒有碰到過hei幫火拚那?”


    又換了個新話題,他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胡說八道,我權當是聽故事了,時不時的會插句嘴。


    而我真的聽到了一個讓我震驚而後害怕的事情。


    他說昨天晚上他在xa西街客戶那裏吃飯的時候聽他們說的,說是xa道上的一個大哥,綁了一個富商的傻胖兒子,等著要贖金呢。


    我嗡的一聲腦袋巨響。sx富商的傻胖兒子,這怎麽和紅來那個小胖子那麽相像呢。我急急的追問到說:“那個胖子長什麽樣?”


    可能是我追問的有點急這人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也沒太在意說道:“這我就不太清楚了,據說就是一個呆傻的胖小子。問他什麽都不說,就知道傻傻的笑。”


    我不敢確定是不是那個和我一起從傳銷窩裏逃出來的紅來小胖子,也不敢確定是不是那個聰明的小胖子。


    那熟客的話讓我提心吊膽的,在接下來的兩天裏我頻繁的上錯菜,弄得老板莫名其妙,似乎在奇怪為什麽這個平時機靈的小夥子最近總是出錯。


    果然在晚上客人不多的時候,老板把我叫到櫃台和藹的對我說:“小辰,最近是不是有什麽事呀?是家裏的事還是女朋友的事呀?”我平時很少和他們談論我家裏的情況所以他們都不知道,我如今是孤身一人漂泊在外。


    “啊?是啊?~的確的有點事。”我吱唔的說著。


    “那,那這樣吧,我放你兩天假,你出去散散心也好,處理家事也好,過後再迴來踏踏實實上班。”說著老板從櫃台抽出了一千多塊錢點給我算是提前給我發的工資,而後又額外給了我二百塊錢說是給我的獎勵。


    我感激非常,不在乎錢的多少,而是人心!


    正好我這幾天一隻擔心那被抓的傻胖子是不是真的是紅來,索性就放個假。


    這兩天我來迴的迴想和小胖子相處的場景,感覺那被西街大哥抓住的胖子,估計就是他。


    紅來這個小胖子乍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如果不看他明亮的眼睛真當他是傻子也說不準,再者這個家夥花花腸子一籮筐,有人要訛他老爹他肯定不願意呀,裝傻充愣當個傻胖子還是不會有太大的破綻的。


    於是我決定明天去西街打聽一下,看看究竟是不是他,如果不是自然最好,如果真的是,就衝他為追我彎腰喘氣的情誼我也不會放任不管的,雖然我沒多少本事,但是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救他出來。


    反正我現在孤身一人,闖了禍也不怕連累家人。


    這天晚上我早早的就下了工,在餐館三樓的宿舍裏,隨手拿起從火車站書攤上搜刮來的《sh風雲三十年》細看。現在我對那些小清新的青春小說、純愛小說已經毫無興趣了。經曆了那麽多的是事情,我無比的向往叱吒風雲的大哥生活。


    我十分期望有一天,我也能一隻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一揮手就就能攪動的江湖血雨腥風。


    在亢奮之後我久久不能入睡,可是因為明天要去西街辦事,我不得不強迫自己放空腦海中的遐想,數著雪白的綿陽和金光閃閃的星星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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