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又不知道在打什麽注意?


    不想讀大學了?高考的599分白考了嗎?


    我說:“你在開什麽玩笑?別以為你現在受傷了,就能夠百求百應的,提要求的時候,要結合實際情況,這樣更加容易成功一點。


    一味的異想天開,會讓家長對你失去信心的,你不上大學,你要去做什麽?做過滑輪運動員嗎?將來參加奧運會?哈哈哈……”


    我故意笑話他,雖然專業有專攻,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但是,也不能不上大學啊?


    何況a大又是全國數一數二的高端學府,多少人想考還考不上呢?


    他要是沒個a市的戶口,這個分數怕是有點玄乎,如此之幸運,竟然還不珍惜,真是讓人咂舌啊。


    他一臉正氣地說:“我要去當兵……”


    我的手抖了一下,問道:“什麽?”


    他重複道:“我要去當兵,我不能給別人第二次在我身上捅刀子的機會,不能讓任何人傷害我的親人。


    我要去當兵,要變成一個能力者,一個可以保護弱小的能力者……保家衛國……”


    他說得這麽壯誌淩雲的,讓我都有點不適應了。


    韓焱說,他害怕小彧長大,突然,發現我也有點怕怕的,哎呀,我是不是又要少個玩伴了?


    保家衛國?這個夢想怎麽感覺有點大啊?


    “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啊?我們國家強悍著呢,不缺你這樣嬌生慣養的小兵,當兵辛苦著呢。


    像你這種從小到大被團寵的人,到了兵哥哥的訓練場上,不得懷疑人生啊。”


    “我這幾天想了很多,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我可以的,你要支持我,然後幫我說服我大哥,他肯定又會不同意的。”


    我有點想躲啊,又是我?


    見我沒說話,他搖搖我的手臂,撒嬌地喊道:“雪姐姐、姐姐……你最好了。”


    “好你個頭啊……你以為我是談判專家啊,什麽都讓我去說,那不就是讓我去頂雷的嘛?


    你大哥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說有效嗎?他肯定會毫不留情地將我一頓臭罵跟教訓,我、我可不……”


    我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他給我洗腦說:“你可以的,他不會罵你的,你就算要咬下他身上的肉,他都會讓你咬的。


    你仔細想想,你找他要什麽,他沒給你?”


    這話聽著有點尷尬啊!


    我要什麽,他給我了啊?


    “哼,不吃……”見我不答應,他賭氣著飯也不吃了。


    “我、我……你這麽任性,這麽有脾氣,你能夠當兵,當兵是要服從命令的,張嘴……”


    我命令道,他聽著,不情不願地吃了幾口說:“吃飽了。”


    我看他是氣飽的。


    等夥兒,莫顏那個小丫頭來,我就全身而退了,懶得管他了,一夥兒一個主意。


    作為一個普通公民,對捍衛祖國的兵哥哥們可是十分崇敬的,可是,自家孩子要去當兵,這還真是讓人心疼啊。


    據說訓練非常苦,環境非常差,小彧可是在蜜罐裏長大的,平常磕一下地板,都讓全家人揪心的。


    而且,這一去當兵,不是所有的人生計劃都打破了嘛,家裏有這麽一份產業在,等他長大成人,自然而然地要進公司做管理層,繼承父輩衣缽啊。


    我正犯著嘀咕,韓焱的聲音傳來問道:“怎麽啦?怎麽站在這裏?”


    我抬頭看他,他有點疲憊,有點心力交瘁。


    “你迴來啦,怎麽說?”


    “能怎麽說?再怎麽說,小彧也是傷到了,你也是傷到了,等著小彧情況好點,能出院了,我們就迴去吧!


    剩下的事情,交給莫家的人跟、跟雲澈來處理,你以後也不要跟著小彧來欺騙我了,慈母多敗兒哦。


    不要因為我事事都阻止他,就把我當成敵人,我是他大哥,難道我會害他嗎?”


    我有點心虛抱歉道:“對不起哦,我也沒想到會出這麽大的事情。


    我隻是覺得,我們的確不能擔心孩子學步會摔,就不讓他自己走的,小彧終究是要長大的。”


    他還有點欣慰地說:“幸好,他考得不錯,能夠留在我身邊讀大學。”


    我真心是開不了這個口啊?


    他見我神色不對,問道:“怎麽啦?又出事啦?”


    我雙手擺了起來說:“沒、沒有的,沒事兒的,我是在想,我們的確該迴去了……


    我又出來一段時間了,而且,你也出來了,不知道唐欣榮怎麽樣了?肯定會想我們的吧。”


    韓焱聽著淡淡地笑說:“他會說話了,很快就會懂事了,很快就會知道爸爸跟媽媽其實已經離婚了,知道自己是單親家庭的孩子了。”


    我說:“沒這麽快的吧。”


    可是說的一點底氣都沒有,如果不複婚,我這麽住在唐家,肯定也是不行的。


    我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落入此時的地步。


    “我知道你氣我跟姚琪琪好過,恨我不讓你見榮柏最後一麵,現在,還是不能原諒我嗎?”


    他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我條件反射地後退了一步。


    “雪兒……”韓焱吃驚地喊了一句。


    “韓焱,我們……”


    “分開了這麽久,應該夠了……”


    應該夠了?他說的是什麽夠了?我對他的懲罰夠了?還是別的?


    我從未想過懲罰他,我現在不敢看他的眼睛,就好像從前他不願意正視我深情的目光一樣。


    “迴來吧,看在唐欣榮的份上……”


    這還算是他第一次,如此心平氣和地與我說讓我迴到他的身邊。


    他抓住我的手,感覺手心裏多了什麽東西,我低頭一看發現是個鑽戒。


    他說:“我的確沒送給你過什麽東西,現在送不晚吧?”


    不知道為什麽,我有點想哭。


    這麽多年,他真心是第一次送我東西?


    第一次正兒八經地送我東西,送我可以保留的東西。


    從前,生日啊,過年啊,他知道我愛吃零食,送的都是吃的,再不,就是問我喜歡什麽,他去刷卡。


    對他而言,都是順便而已。


    然而,即便是如此,我也很感激,送給我的生日蛋糕,我都是一個人吃完的,留到不能再留了。


    此時此刻,這個戒指放在我的手心裏,卻讓我感覺合適燙手。


    “我不信你現在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留下這句話,就走了,斷絕了我把戒指還給他的機會。


    我盯著那個戒指看,內心比手心更為灼熱。


    我愛慕了他那麽多年,他幾乎貫穿了我的整個成長期。


    我似乎沒有辦法拒絕他的戒指,甚至,還有點欣喜,覺得自己的愛慕有了迴報,覺得他終於接受了我曾經的心意。


    隻是,時過境遷啊!


    刻舟求劍?有用嗎?


    過幾日,莫家的人似乎將這個事情給處理好了,具體情況,我不太知道,隻知道那個廖局長沒得什麽好的。


    那幾個對我們動手的人,以及那個出租車司機,都是被教訓得很慘的。


    於是,冷八度的莫公子為了表達他的歉意,非要邀請我們去他家吃飯。


    剛好小彧的傷也差不多好了,現在是可以下床行走的,就是有點不太方便,稍微用力還有點疼。


    也就一並邀請了,並且莫家的老爺子,親自招待啊。


    於是,大家就都感覺事情不太對勁了,正常情況下,長輩不會參與這件事情吧,畢竟,莫家現在莫沛當家做主的,老爺子已經算是隱退不問世事的。


    而莫沛雖然還年輕,但,也早早就獨當一麵了。


    就道個歉,哪能讓一個許文強般的人物來招待我們這些後生晚輩啊。


    榮柏瞧著韓焱說:“周郎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怕是你沒本事把小彧帶迴家去了哦。”


    他有點幸災樂禍的,韓焱沒好氣地說:“還不是你惹出來的事情?我們唐家跟南陽莫家沒有一分錢的關係,如果真是這樣,你就等著瞧。”


    “哈哈,小彧這小子長得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被女孩子看上也是正常的,關我什麽事兒呢?


    沒有南陽的莫家,也許也會有莫陽的南家。我是不介意在中間當個媒人的。”


    我盯著榮柏看了一眼,他就把他那一臉的幸災樂禍給收起來了。


    轉口說:“莫家挺好的啊,有權有勢,是座大靠山,這門親事真要是成了,將後對於唐氏的發展是有好處的。


    再說,服裝業啊,是掙錢,但是呢,人光有錢也是不夠的,還要有勢力啊,我這是真心在提醒你,你該懂得的。


    唐家比蔣家有錢多了吧,但是,許多事情,你還不是得跟蔣家低頭?聯姻永遠都是最增強勢力的最好手段。”


    韓焱冷冷說:“你閉嘴……”


    小彧委屈地說:“大哥,我不要的……”


    榮柏問道:“人家莫小姐配不上你?”


    “她再好,我也是不要的。”


    小彧再一次看見榮柏,總是認為見到鬼,我給他解釋了好久,他才淡定下來。


    我跟他說,這是另外一個人,隻是長得像而已,可是,這榮柏的作風啊,小彧是知道的,見過幾麵,我估計他心中有數了。


    隻是見我們都這麽說,他也不敢輕易地否決。


    我們四個走近莫家的大門的時候,就有著強烈的不安感。


    深刻地感覺這是一場“鴻門宴”。


    這就算了,韓焱跟榮柏還人心不齊,我就琢磨著,別到時候做了人家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啊?


    我跟榮柏說:“小彧不願意,他們也不能強按牛頭喝水吧?不然就是聯親不成反結仇了。


    唐家跟莫家沒得交情,你們雲家總是有吧,你到時候在中間打個圓場。”


    榮柏說:“我才不要,看見某人不高興,我巴不得的巴,怎麽可能給他圓場呢?


    莫家還有兩位千金未婚配,搞不好,連某個人一起看上,然後都留在這個溫柔鄉裏,樂不思蜀,才中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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