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空窗了兩年多的少婦講這些是是非非的話,我都快要擔心自己把控不住了。


    幸好,我還有點底線,不然,就要被他給拿下了。


    “我是說真的……”


    我喝道:“我讓你閉嘴,也是說真的,正正經經地過小日子不好嗎?非要這麽不正經地活著?”


    “我很正經啊……”


    “不許說話了!”我命令道。


    他瞠目結舌,瞧著我,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我肚子餓了,要吃飯……”


    他急忙讓家裏的傭人準備飯菜,吃飯的時候,他想說話,我說:“食不言,寢不語,在雲家這麽長時間沒學會嗎?”


    吃晚飯,他又想說話,我說:“吃飽了,困了,要睡覺,我的房間在哪裏?”


    他有點垂頭喪氣地說:“隨意吧,你愛睡哪裏睡哪裏?總之,我的就是你的,隻是,吃飽了就睡,不健康啊!你去後花園裏逛逛,消消食吧。”


    “用不著你說,我自己會逛的。”


    他揮揮手,梁暉就過來了,說:“大小姐,我陪你逛吧。”


    我想著,那年過完年,梁暉就突然消失了,鬼知道他去幹什麽了?正愁沒機會找他算賬,他竟然自己送上門了?


    那我就不客氣,吩咐說:“帶路。”


    後花園並不大,就是房子背後的一塊空地,做成了露天陽台的形式,適合飯後閑暇在這裏看看書,看看花草,修身養性。


    開著紅花的淩霄花攀滿了整個圍牆,給這個院子增添了許多色彩。


    院子裏還有許多盆栽,各色花朵,爭奇鬥豔,相競而開,花團簇錦裏,有個小型的亭子,我走了進去,坐下。


    梁暉給倒茶說:“大小姐,先生讓你來散步消食的,這麽坐著可不行的。”


    我白他說:“你當我還是那個小女孩嗎?什麽都聽他的?我問你,那年你突然一聲不響地就消失了,做什麽去了?”


    他沒迴答,似乎在思考該怎麽忽悠我?


    我說:“現在,你又是一聲不響地出現了,我再沒有腦子也想得到是怎麽迴事兒?讓你自己說,是給你機會,你要懂得抓住。


    不然,你覺得你的榮先生,看重你一點,還是更加看重我一點?”


    “我怎麽能夠跟你相比呢?”


    “那還不乖乖地說……”


    梁暉告訴我說:“當時,先生知道自己是榮家的養子,自然一心想著找迴自己的親生父母的,故此,派我暗中尋訪。


    先生那條青色絲巾成為了唯一的認親信物,雖然費了一番功夫,但是,終究還是找到了。”


    “所以,榮柏的家就是雲家?隻是,他的親生父母當年已經……”


    梁暉點了點頭,我想著那可真是個令人傷心的事情。


    “那越獄的事情呢?”


    “為了躲避別人的暗算,也是為了迴到雲家認親,迫不得已。”


    “那死掉的那個人呢?”這才是我要問的關係?我不想當麵指責榮柏這件事情,我害怕他接受不了,更加害怕自己接受不了。


    我要怎麽去原諒他,為了自己的自由,而活生生地害了一條人命呢?


    那個肯定就是那兩天死的,而且,警方為了確認身份可能還做了其他的工作,現在科技這麽發達,榮柏想要蒙混過關,怕是沒得那麽容易的。


    “是個死囚犯,先生事先想辦法把警察局跟監獄裏的信息更換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警察也沒有起疑。”


    我聽著忍不住地閉了一下眼睛,好一個滴水不漏啊?


    他肯定想不到警察會去找韓焱跟姚琪琪認證吧?他更是想不到他們兩個都認出來了嗎?


    假設他們兩個其中一人說出了事實,他這個計劃就會不攻自破了。


    或者說,他是算準了,姚琪琪會心懷鬼胎,算準了韓焱會看在過往的情誼上,放過一碼嗎?


    梁暉說:“大小姐,先生做事,是有點沒得章法的,我也認為這樣下去是不可以的,他日日這樣走鋼絲,遲早是會摔下來的。


    可是,我的勸他肯定是不聽的,這世界上,能夠勸得住他,管得住他的人,也就隻有你了。


    我認為,若是你沒有想要跟韓董複婚的打算,不如就留在先生的身邊吧!


    一則他可以保護你,那麽類似這次的事情,就不可能會發生了,黑白兩道,沒人敢尋他的不痛快。


    再則,你也可以在身邊提點他一下,畢竟不是次次都有這麽好的運氣的,他敢這麽大膽,就是因為他無所顧忌,你可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顧忌啊。


    為了你,他會收斂的,不然,別說這檔子事情,極有可能被人扯出來,就他在海城的那幾個姐姐姐夫,他可能也會用非常手段的。


    畢竟,他們容不下他在先,先生一怒,可是什麽事情都能夠做出來的,我幫他做了很多事情,自然就知道這背後是多麽的危險。”


    梁暉的話說得我內心毛毛的,我比他認識榮柏的時間更長啊,雖然,我不太知道榮柏在背後到底是做了什麽事情?


    但是,我知道他的性格,他可沒得好脾氣啊。


    “他又讓你幫忙做什麽了?”


    “雲家的老爺子,逼著他結婚生子,日日給他介紹合適的姑娘相親,他都煩透了,剛好你在南陽,他就隨意找個借口躲到這邊了,他讓我……”


    梁暉欲言又止,我追問道:“他讓你做什麽?”


    “他讓我給他找個同性戀的女人,先結婚蒙混過關,讓老爺子先不囉嗦,但是,這樣不是害人害己嗎?他現在可是雲家的大少爺,現在又是海顒的總經理……”


    我吃驚地問道:“總經理了嗎?不是副總了?”


    “嗯!現在還是代理總經理,不過這隻是個過度罷了。”


    我又問道:“周總呢?”


    “明著呢,周總是陪著自己的弟弟去拉薩旅行去了,實質上呢,周總是要被調到太平洋開拓市場的。”


    “太平洋?”我感覺自己的心都縮成一團了,問道:“是因為上次船員製服引發的事情?”


    船上條件辛苦,周總也不是當年的年輕小夥子了,他們夫妻結婚這麽多年,沒有孩子,還讓他們夫妻分開?


    梁暉點點頭說:“是這樣的,雲大小姐不可能咽下這口氣的,雲夫人也不會坐視不管,這裏麵的事情,麻煩著呢!


    若是他娶個同性戀的女人迴家,將後還不知道會引發多少矛盾,他的這個做法都恨不得是以油滅火,越燒越旺。


    把人惹急了,將後想要全身而退,怕是不可能的,待到爭個你死我活,輸得便是一無所有,即便贏了也是損兵折將,得不償失的。”


    梁暉歎息說:“可是,我的話,他是聽不進去的。”


    我也歎息說:“忠言逆耳嘛,他就是這種性格。”


    “對,雲老爺子也發現了,故此,非要找個女人來管管他不可,可是,試問天下,哪個女人到了他這裏,不是乖乖的俯首稱臣,把他當個帝王一樣的伺候著?哪個女人是他拿不下,征服不了的?”


    梁暉看著我,若有所指。


    他說的那個例外的女人就是我啊?


    “他啊,就是從小沒人管,無法無天慣了。”


    “所以啊……”梁暉還打算說什麽,我擺手說:“別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會好好跟他說的,隻是,你跟在他的身邊,怕是也不合適,你以後還是跟著我吧,這樣,他放心,我也放心。”


    “啊?”梁暉愣了一下。


    我說:“啊什麽啊?擔心我付不了你工資啊?”


    梁暉就不說話了,但是,一臉跟著我沒出路的委屈樣子。


    小彧還在醫院裏,韓焱跟榮柏都在處理這件事情的後續問題,連帶著冷八度的那個莫沛公子一起。


    搞明白事情之後,才知道,那個廖局長的兒子就是在滑輪比賽的時候,故意給小彧使壞的那個團隊裏的主力軍。


    明明是友誼賽,卻輸不起,還暗中使壞。


    本身就是他們故意摔倒讓小彧的臉破了相,然後,莫顏那個小丫頭給小彧抱不平,找人把他們給痛扁了一頓。


    加上廖局長與莫家還頗有不和,於是,人家動不起莫家的人,就找我們兩個外來人發泄了。


    這是可憐了小彧,沒病沒災的腹部留下一個大疤痕。


    也可憐了我,一個女人,被人這麽一頓毒打,還差點失身。


    “張嘴……”因為每天都要打點滴,小彧沒什麽胃口,每次吃飯都要人三申五令地喂給他吃,誰讓他是個病人呢?


    我把勺子遞到了他的嘴巴,他故意把嘴轉過去說:“我不要你喂,我要我大哥喂。”


    “你大哥給你討迴公道去了,我喂不是一樣的嗎?你又不是個孩子,有人給你喂飯,你就該燒高香了,還在這裏磨磨唧唧的。”


    他偷偷地看我一眼,有點不好意思,雙手十個手指不自然地玩著,問我說:“我受傷的時候,是不是做了點不該做的事情?”


    我想他是再說他不想死,還是個處男,然後想要摸一下我的胸的事情。


    我忍不住笑了說:“是啊!怎麽,害羞了麽?”


    他可憐兮兮地瞧著我說:“你這麽好,不會告訴我哥的吧?”


    “看你的表現嘍,先把飯吃了。”


    他就用更加可憐的眼神瞧著我了,讓我於心不忍地說:“放心好啦,我是那種喜歡打小報告的人嗎?不會的。”


    “那你也不會怪我的哦?”


    “不怪你啦,張嘴……”


    他乖乖地吃了一口,說:“我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可、可我長這麽大,還沒有談過戀愛呢,更不知道女人長什麽樣子?”


    “那就快點好起來,找個女生談戀愛嘍……你這麽喜歡耍帥又臭美,到了大學,肯定會有一大票的女生追你,到時候,從裏麵挑選個最喜歡的。”


    他突然一下子雙眼就放空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問道:“怎麽啦?小彧,傷口很疼嗎?”


    他輕聲說:“我、我不想上大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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