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九命貓”,果然是他,之前我就對他有著懷疑,但是一直沒有想到黑了我計算機的竟然是他。他為什麽要這樣做,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麽?在整個事件中他總是很神秘,反複無償,根本讓人無法琢磨,如果說他和這些案件有關係,想要躲避我,為什麽又要在黑了我的qq以後繼續和我保持聯係?他完全可以把我加進黑名單,或者是盜走我的號碼。

    鬱蘭顯然很清楚我心中的這些疑問,還沒等我發問,就指著聊天記錄對向我解釋了起來。

    “你看這裏,記錄的是你們的對話時間,你們兩個打字速度都很快,但是當談到這裏的時候,突然對方的速度慢了下了,間隔超過了十分鍾。”

    “對,我也注意到了。”嘯天接著說,“從你們互相聊天信息發送的時間顯示上來看,應該是一對一的聊天,而且雙方的打字速度都不慢,就算是同時和兩三個人一起開聊,也不會等待十分鍾之久。”

    鬱蘭繼續說道:“最關鍵的是這個間隔產生的原因,你看當時你問了這樣一句話。”說著她指向屏幕上的兩行字。

    “——‘你知道不知道一九九八年本市破獲的’第四校區‘案?’

    ——‘你是怎麽知道有關’第四校區‘的案件的?’“

    “你看,當你問到他這個問題以後,他直到十分鍾後才給你迴複。”

    我點了點迴憶了一下說:“是的,當時他好像是突然下了線。”

    鬱蘭接著說:“然後他告訴你剛才掉線。這一點很可疑。他一開始這樣問你,是料想你不會了解有關‘第四校區’案件的,而當你那樣反問他時,無疑是給對方提供了一條信息,那就是你對‘第四校區’的案件非常清楚。而當年對於外界來說,是沒有多少人知道這案件的真相的,月穡俊?lt;br>

    “是的,是這樣。”

    “所以,他應該和當年的第四校區案件有著直接的聯係。當你突然這樣提問時,他就已經猜到了你的身份,一時驚惶失措,立即關上了qq.”鬱蘭開始了她擅長的心理分析。

    “嗬嗬,看來我還是得去進修一下才行,竟然在嫌疑人的麵前先暴露目標。”我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心裏很不是滋味。

    “你不必自責,這隻‘貓’太狡猾,一開始你就被他那篇所謂的‘不死輪迴’的文章所迷惑,讓你信任了他。”鬱蘭笑了笑,語氣帶著一絲安慰。

    “是啊,這個家夥實在是夠狡猾,如果他直接不上線,我想我肯定就會懷疑他了,但是他偏偏繼續上了線,而且給了我一個很不錯的理由來說明他為什麽會知道有關第四校區的事。”

    鬱蘭說:“那十分鍾我猜想他正在琢磨該怎麽應對你的這個問題,正如你說的,他可以選擇一走了之,但是最後他還是沒有那樣做。你之前也和李默然談到過,懷疑這一係列的案件與當年的‘第四校區’案有著隱隱約約的聯係,而這隻‘貓’很可能與當年和現在的這些事件都有關係。”

    我沉思了良久,一個名字突然閃過我的心頭,讓我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趙軍!”

    鬱蘭看著我,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不由興奮起來,這個消失了近六年的家夥竟然就在身邊,就在這座城市裏。我趕忙迴過身去拍著嘯天的肩膀說:“怎麽樣兄弟,有沒有辦法幫我把這隻‘貓’找出來,做為感謝,我可以推薦你去做網警。”

    “我盡力而為,不過做網警就免了,我可受不了那種約束,我喜歡自由自在的。”

    “好,那我就請你好好挫一頓。”這是我自林原死後最開心的一天。

    “等等,”鬱蘭從電腦前站了起來,“不能操之過急,現在還不確定他是不是就一定是趙軍,而且他的目的似乎是想引著你在這些案件的調查上繞彎子,我看我們不妨繼續順著他的意思走,另一方麵按照我們自己的意圖去調查真相,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你說的不錯,就這樣辦。嘯天,你需要什麽支持盡管說。”

    嘯天搖了搖頭說:“設備不需要了,我隻要你辦公室的鑰匙。”

    “鑰匙?”這家夥還真是好玩,竟然剛見麵不久就問別人要辦公室的鑰匙。

    “您別誤會,從對方的攻擊手法來看是個高手,如果要讓我鎖定他必須要用你的qq號碼來引誘他上鉤,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要加別人好友是需要通過驗證的。我們這些搞黑客的,從來不會接受自己不認識的人的驗證請求。”

    “那我把我的qq號碼和密碼給你就行了。”

    “那不行,剛才你們也說了,這家夥很狡猾,到時候一看對方ip地址不是同一個就會懷疑了,你知道嗎,通過ip地址可以知道對方在什麽地方,我當初就是靠這個知道你和我在同一個城市同一條街上。不然我才不會大老遠專門跑來看呢。”

    “那這樣吧,我給你家裏的鑰匙,你可以在這裏工作。”

    “那不行,對方當初就把你qq給黑了,現在你在家能用,那他肯定知道有人來修過了,這樣他會懷疑我們是否掌握了他的情況。”

    “那到也是,不過我有個要求,你在我辦公室可以,但是不能隨便到處走動,免得被別人看見不好。”

    “行,沒問題。”

    part 2.

    送走了鬱蘭,我帶著嘯天來到了我的辦公室。剛剛坐下,蕭強便衝了進來,告訴我莫輝在醫院已經蘇醒了。

    “你就在這裏守那隻‘貓’吧,我得出去一下,記得不要隨便亂走動,還有如果發現那隻貓上線,不要打草驚蛇。”

    “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交代完畢,我與蕭強趕到了醫院。

    莫輝的情況比送進醫院時好了很多,但是脖子上還是纏著一層厚厚的紗布,由於頸部被割破,現在還說不了話,我們走進病房的時候,他還睡著。

    “莫輝,感覺怎麽樣,你能脫離危險期,我們心裏可真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啊。”蕭強坐到莫輝的床沿問候道。

    莫輝微微的睜開眼睛,對著蕭強笑了笑,接著移動著他的視線,把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

    我微笑著向他做了個打招唿的手勢,可他的表情卻突然變得驚恐起來,不停地搖著頭,拚命地想坐起來。

    蕭強奇怪地看著我,我搖了搖頭,示意他我對莫輝的這種反應也不知所以然。

    蕭強輕輕地按住莫輝的肩膀說道:“怎麽了?這是你的隊長陳一銘啊。”

    莫輝依然情緒激動,喉嚨裏發出呻吟聲,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是卻說不出話來,隻能一個緊地搖著頭。

    這個時候他的主治大夫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這一情形,連忙走過來拉開了我和蕭強,對我們說:“病人的情緒還不太穩定,我看你們最好過段時間再來,他現在不能激動,不然會讓傷口崩裂,那樣就很麻煩了。”

    在醫生的勸說下我和蕭強離開了病房,蕭強對剛才發生的一切很是驚訝,一出病房就問我:“莫輝怎麽了,怎麽見到你後反應那麽大?”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我也不清楚,真是奇怪。”

    “他好像很怕你。”

    “是嗎?”我若無其事地說,但是心裏卻暗暗感到一絲恐懼,“九命貓”和我在qq上最後一次談話的內容像魔鬼一樣開始在我的思想裏反複出現。

    “算了,可能是你的出現讓他聯想到了受害的那個夜晚,情緒有點激動。走吧,過段時間等他好點再問他。”

    “你先迴去吧,我還有點事要辦。”我對蕭強說。

    “那好,迴見。”

    望著蕭強遠離的背影,我的心情異常地煩亂。到底莫輝是怎麽了,難道一切真如那隻“貓”所言的一樣,那晚傷害莫輝的人是我?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呢,真是我做的,我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對了,這種情況似乎並不是第一次遇到,六年前還在學院裏念書的林原同樣遇到過類似的情景,他被施加了心理暗示和催眠,自己扮演了一個幽靈的角色遊蕩在夜色中的校園裏,而且對自己的行為全然不知。那麽我呢?難道也是被催眠?到底這是怎麽一迴事?

    百思不得其解的我在困境之中想到了鬱蘭。

    對,也許真是一個心理暗示,我得去請教一下她。

    馬不停蹄地來到學院,不覺又到了傍晚時分,宿舍門前的那個讓人厭惡的老太婆一如既往地想拉著我扯上兩句,但被被我甩了開去,然後直奔鬱蘭的寢室。

    “怎麽了,你的神色好像不太好?”善於觀察的鬱蘭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事。

    “我遇到了點麻煩,我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所以是來向你求助的。”

    “什麽麻煩的事?”

    “莫輝今天下午醒了過來,但是剛才我去醫院看他的時候,他卻像是十分怕我。”

    “是嗎?他見到別人時的反應是不是也是這樣呢?”

    “不,我是和蕭強一起去的,他對蕭強很友好,但是見到我卻異常驚恐,那種感覺簡直就像是把我當成了魔鬼。”

    鬱蘭沉思不語,我繼續說了下去:“那隻‘九命貓’的預言竟然就快成真了。”

    “預言?什麽預言?”顯然,關於“九命貓”的預言鬱蘭並不知道,那段“靈學論”的對話記錄被保存在我單位的電腦上。

    “幾天前他曾告訴我,挖掘‘姚夢雪’的墳墓所看到的一切奇怪的現象都是磁場幹擾引發的幻覺,是我傷害了莫輝。”

    “所以當今天你到醫院看他時,他突然表現出這種驚恐,於是你就開始懷疑是否真是自己幹的了,是嗎?”

    “是的。”

    “你和莫輝曾經有沒有過什麽語言或者肢體上的衝突?”

    我搖了搖頭,有點納悶,“沒有,怎麽?”

    鬱蘭說:“從我今天走你的房間,從那裏所看到的一切,我能夠知道你的潛意識裏有著很深的陰鬱,這也是為什麽我讓你把那些貼在窗戶上的舊報紙撕掉的原因。你害怕被人看破這一切,所以你不愛帶人去你的家,所以我今天也隻是去改變你的環境而並沒有一開始就指出這些問題,但是現在必須要和你說明了。”

    我埋下了頭,突然感覺渾身都不自然,就像渾身赤裸地站在一個女人的麵前,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鬱蘭坐到了我的麵前,看著我的眼睛說道:“你要放鬆,你太緊張了,你既然想弄明白是怎麽迴事,那麽請你首先信任我,首先把我當成你真正的朋友,不要害怕將內心深處的陰鬱展現給我,你要相信除了你知道,我知道,沒有任何人會知道今天我們的談話。相信我,放鬆,好嗎?”

    我緩緩地抬起頭來,鬱蘭的眼神充滿了女性的溫柔,再加上那低沉並帶有磁性的聲音,足以讓任何人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任何事。

    我點了點頭。

    “你的這種心理狀態通常會帶有比較嚴重的敵視情緒,雖然平時不表現出來,甚至你自己都不太了解這種情緒的存在,但是一旦有什麽事件誘發的時候,這種情緒就會爆發出來,讓你去做一些傷害他人的事情。所以我需要知道你是否在潛意識裏麵對莫輝有那種敵視的態度。”

    “沒有,我和莫輝的關係一直很好,就算有時候因為工作對他嚴厲點,但是絕對不可能對他產生敵意。我一直覺得他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我迴答說。

    “嗯,那麽看來一定是其他的原因。”

    “我一直認為是不是那隻貓的心理暗示?”

    “心理暗示?”

    “是啊,當年林原也曾經受到過這種暗示去做了一些自己並不知道的事。”

    鬱蘭笑了笑說:“但是‘九命貓’說這番話的時候,是在事發之後,你還能做什麽呢?如果真要說是心理暗示的話,也許他們對莫輝做了些什麽,然後讓你往他的思路上想去想,懷疑你自己。”

    “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莫輝住的是和那名保安住的同一家醫院。”

    “所以我建議你先去查一下莫輝在住院期間都有些什麽人接觸過他。”

    “但是我還有一點不明白,對方是怎麽讓他看到我就會產生這種驚恐的感覺呢?”

    “很難說,不過,也許是催眠!”鬱蘭說。

    “催眠?”

    “是的,催眠可以讓人忘掉一些事,也可以讓人產生一種錯誤的認識,對沒有發生過的事認為是發生過的,這完全在於施加催眠的人是怎麽誘導對方的。莫輝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但是大腦的意識是在活動的,在這種情況下,人沒有心理防範意識,很容易被深度催眠。”

    我恍然大悟,“明白了,謝謝你的指點,那我先告辭了。”

    part 3.

    是誰對莫輝施加了催眠?我反複核對著住院部的病人探訪名單,但是除了他的家人外,就隻有我和蕭強的名字。蕭強和我是今天才來的,而莫輝的家人不可能是那個施加催眠的人,難道是——醫生?

    同一家醫院,從哥布雷魯到催眠,如果是醫生做的話,那會比別人做這些事減低很多難度。我排徊在莫輝的病房前,從護士到每一位與他有過接觸的醫生一個一個的在大腦裏羅列出來。從剛才與值班室的值班醫生的閑談時了解到,負責莫輝的大夫一共三人,而接觸他的護士卻有很多了,按照輪班負責,不能確定,誰都有這個嫌疑。於是我從醫務公示欄上把所有的護士名字都抄了下來,準備對這些人都做一個詳細地調查。

    進行完這項工作後,我推門走進了莫輝的病房。他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否已經睡著了。

    我站在床邊看著他,心裏很不是滋味。“莫輝,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那個人,你也一定會恢複健康。”我輕輕地說道。

    話音剛落,他便睜開了雙眼。他看到了我,但是這次卻讓人更加感到意外,他沒有了早上的那種驚恐,相反卻對我笑了笑了,點了點頭。

    這到底是為什麽?我來不及多想,也衝著他笑了笑,點了點頭。

    莫輝那隻吊著點滴的手輕輕抬了起來,指了指他床邊的椅子,示意我坐下來。

    我坐了下來,隨便問候了他幾句,但是他現在還說不了話,僅僅隻能以點頭和搖頭來迴答。

    “那天晚上到底是什麽人襲擊了你?”我把問題轉向關鍵,而這個時候莫輝的眼神起了微妙的變化,帶著一絲驚恐和憤怒。

    “你還說不了話,這樣吧,我來猜,猜對了,你就點頭,猜錯了你就搖頭,還和剛才一樣。”我對他說。

    莫輝點了點頭。

    “襲擊你的是一個女人?”

    莫輝點頭。

    “刺入你喉嚨的是一把鋒利的小刀?”

    他搖了搖頭,然後抬起一隻手,向我伸出了一隻手指。

    “手?”

    他再次點頭,然後又搖頭。接著把那隻手放到了床頭櫃上,輕輕地用手指敲打著床頭櫃。

    “指甲?”

    莫輝又一次點頭。

    “你有沒有看清她的樣子?”

    又一次點頭。

    我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手裏的公文包,從裏麵拿出一張姚夢雪生前的照片問道:“是不是她?那個躺在棺材裏的女屍?”

    莫輝再次點了點頭,然後把手放到了床上。

    “我明白了,你好好休息,什麽都別想,過幾天等你能說話了,我再來看你,順便還有些事需要你的幫助。你好好休息。”

    走出病房後,我立即給鬱蘭打了電話,將莫輝剛才的那些反應告訴了她。鬱蘭很是驚訝,她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在電話裏她告訴我被深度催眠的人是不可能那麽快就恢複正常的。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有這種表現?鬱蘭說得等他能說話時才能知道,她需要對莫輝做一個心理評估。

    剛準備離開醫院的時候,卻突然有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和尚走進了病房。

    那個女人我認識,是莫輝的母親,她為什麽帶了個和尚進去?我好奇地站在走廊裏等待著她的出來。

    大約三十分鍾後,莫輝的母親將和尚送了出來,並一口一聲謝謝,一副虔誠的樣子。和尚從化緣袋裏拿出一張東西交到她的手中,似乎像是一道符紙,對她說:“把這個東西貼在他的床頭。”

    和尚走後,我叫住了莫輝的母親。

    “您好,您是莫輝的母親吧。”

    她看了看我,一臉緊張和疑惑,“你是?”

    “我是他的隊長,陳一銘。”

    “哦,是陳隊長啊,快進來坐吧。”

    “不用了,我剛去看過他,不要打擾他了,他需要多休息,我隻是想問你些問題。”

    “哦,什麽事?”

    “剛才見你帶了個和尚進去,到底是怎麽迴事?”

    莫輝的母親的警惕地看了下四周,拉上了房門走了出來對我說:“不瞞你說,這孩子自從手術過後就一直神誌不清,有時候認識我,有時候不認識我,開始醫生也以為是間歇性失憶,但是最奇怪的是他有很多時候好像很痛苦。發作的時候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醫生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我這急啊,所以就去寺裏求了一支簽,結果說是大兇,這不剛才大師看了下,說這孩子可能被鬼上身了,這病房不幹淨,但是現在又沒其他房間了,所以就給了我這張符。”

    我笑了笑安慰著她說:“放心吧,我想這張符會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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