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主,翁主救救奴婢吧,是奴婢辦事不力,但你也不該過河拆橋,關鍵時刻送奴婢去死啊。”


    聽見紫玉的叫嚷,侯夫人身旁的秦嬤嬤心思一轉,立刻大聲嗬斥道,“紫玉,誰讓你在這紅口白牙地攀扯顧翁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嬤嬤,嬤嬤,奴婢沒有攀扯翁主。實在是那滿屋子的迷香都是翁主叫奴婢放的,然後還讓奴婢……讓奴婢找機會將小侯爺引來……好與他成就一番好事……”


    慕縉等人剛踏進疏影閣便聽見這樣驚世駭俗的一句話,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慕縉與洛央兩人身上。


    想到之前顧翁主對慕小侯爺的求而不得,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對這樣的說法信了八分。


    慕縉眉頭微皺,看向洛央的眼神也帶了些許的不讚同。


    “阿央,事情真如這婢女所說嗎?”長公主李綰立刻站了出來,眼神嚴肅地看向洛央。


    聞言,洛央眯了眯眼,“我什麽時候叫你去放迷香,又是什麽時候叫你去引小侯爺過來?難道不是你意外將菊花釀灑在我身上,我不得已才隨著你來到這間疏影閣,重新換身幹淨的衣裙?”


    “翁主!”紫玉一聲驚唿,滿臉的不可置信,“明明就是你……”


    後麵的話對方還沒說完,洛央就直接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因為之前夾的太過嚴重,此時她青蔥般的手指早已紅腫青紫,部分破了皮的地方還在流血,看上去十分觸目驚心。


    “剛剛這婢女用換衣的借口將我騙至這隔扇門前,然後意圖將我推搡進去,我為了不跌進房內,手指奮力按在門上,直接被夾成了這個樣子。大家不信的話,那門上應該還有我的血肉。若是我真的命令這丫鬟在那屋裏放了迷香,算計小侯爺,我何不安安穩穩地在那屋子裏等候小侯爺的到來,又何必因為掙紮將手指夾成這副模樣?”


    洛央一字一頓道。


    聞言,眾人立刻看向洛央慘不忍睹的手指,頓時就信了她幾分。紫玉臉色一白,她竟忘了這一點。


    “更何況你說我讓你放迷香,可有人證物證?我又是否給與了你什麽好處?東西在哪兒?”


    洛央不依不饒。


    “翁主你隻是許諾小婢,事成之後會與我百兩黃金……”紫玉還在垂死掙紮。


    聞言,洛央挑眉,“是嗎?隻是隨口一個許諾,你就願意幫我做下此等背主之事?”


    說完,她立刻轉頭看向一旁的長公主,“母親,我現在懷疑這婢女與他人勾結,故意陷害於我,還請母親派人去這婢女的居所,包括她娘老子的居所搜上一搜,應當可以搜到一些金銀首飾……”


    此話一出,原先站在嘉陽郡主旁的藍衣姑娘,頓時腳下一軟。


    這邊,秦氏剛想借機讓自己身旁的秦嬤嬤帶人去搜一搜那紫玉,有什麽事情也好當場處理了。誰曾想長公主那邊根本不給她機會,立刻吩咐手底下的人去搜尋那位紫玉姑娘去了。


    沒過多久,長公主的人就從那位紫玉姑娘的爹娘那兒搜來了一大筆銀子,與銀子藏在一塊兒的還有一枚水頭很足的玉鐲。


    乍一看見那玉鐲,人群中便有一位貴女低唿了聲,“那好像是秦姑娘的鐲子,我見她戴過……”


    此話一出,站在嘉陽郡主身旁的藍衣姑娘再也撐不住了,整個人驀地跌坐到了地上。


    見此情形,眾人哪裏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合著是旌陽侯府的表姑娘下手算計的顧翁主,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牽扯到自家姑娘身上的秦氏,瞬間頭暈目眩,當著眾人的麵,就這麽暈了過去。


    “母親!”


    “夫人!”


    一時間,眾人亂作一團。


    顧芙也趕緊衝上來給秦氏把脈,“還好,怒急攻心,臥床休息幾日,再喝兩劑寧神茶,應當就能調養過來。”


    “姑姑……”見狀,秦姑娘哀哀地喚了對方一聲,淚如雨下。


    好好的賞菊宴,也因此被攪和了個一塌糊塗。


    據說,秦氏剛清醒過來,就立刻命人將秦姑娘送迴了娘家。貌似秦家已經開始給她議親了,預備以最快的速度給她找戶人家遠遠地嫁出去,就當秦家以後沒這個女兒了。


    而對方之所以算計洛央的理由也十分簡單,那就是她意外偷聽到了原主與她婢女的對話,表示十分羨慕一生一世一雙人,將來若是嫁人了,怕是會因為妒忌,不會允許夫君納妾。偏偏這位秦姑娘又對自己的表哥慕縉早就心生愛慕,自知身份低微,一心隻想嫁於表哥為妾,現如今與慕小侯爺最門當戶對的非原主莫屬。


    一旦對方嫁過來,自己恐怕一生一世都要與愛慕的表哥有緣無分,一時左了心思,這位秦姑娘就決定先下手為強,隻要對方嫁不了慕縉,那麽她就還有機會嫁於慕縉為妾。


    這樣的理由,外人聽了誰不說秦家姑娘陰毒狠辣,為了一個妾位竟然……


    可隻有洛央知道,對方之所以做下這樣的算計,背後一定逃不了顧芙的挑撥。畢竟這位秦姑娘在顧芙的上輩子,可是與原主、慕縉糾纏了許久,她借對方的手算計洛央,圖的就是個一箭雙雕。


    能害到洛央最好,害不到洛央也能就此除去一個心腹大患。


    才剛想到這裏,待在家中安安穩穩休養傷口的洛央,便看見自己隨身的婢女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府上來了個姓洛的姑娘上門認親,說什麽她與小姐在出生時被人意外抱錯,她才是真正的長公主嫡女,而小姐隻是一個赤腳大夫的孫女……”


    聞言,洛央緩緩抬起頭。


    來了。


    作者有話說:


    抱歉啊,今天真的頭疼了一天,還卡文,給大家發個紅包,明天我努力寫快一點寫多一點_(:3」∠)_


    第23章 千金女醫(三)


    ◎好大的口氣。◎


    “什麽出生時意外抱錯, 聽著怎麽那般不靠譜,長公主出行,身旁跟了多少仆從、奴婢、嬤嬤, 怎麽會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抱錯了咱們公主的親生女兒呢?奴婢想一定是那洛姑娘弄錯了,哪有那麽多抱錯孩子的事情發生呢?小姐你自幼聰明伶俐,像極了公主,怎麽可能不是她親生的呢?肯定是弄錯了……”


    行在通往正堂的抄手遊廊上, 貼身婢女青芽一直喋喋不休地定著洛央的心。


    見對方邊說邊點頭的小模樣, 洛央笑著偏頭瞥了她一眼, 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麽, 繞過一個拐角, 洛央便與一位身著玄色衣袍的男子打了個照麵。


    來人相貌英偉,眉眼之處與長公主李綰有七八分相似,甚至都不用刻意比對腦中的記憶,洛央就已經猜出對方是誰。


    笑容微斂,洛央神色平靜地對著男子福了一禮, “見過大哥。”


    隔著碧青的廊柱,顧洹看向洛央的眼神帶了些許探究,他這個妹妹以往每次見他,眼神裏都會帶著膽怯討好, 今日卻敢不偏不倚地直視於他,這倒叫顧洹心裏起了點趣味。


    前院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 那個聞名京都的“小神醫”來長公主府認親了, 並且對方還是由旌陽侯世子慕縉陪著過來,心思略轉, 顧洹好奇的聲音隨之響起, “有人上門搶奪你的翁主位置, 怎的不見你麵上有一絲驚憂?”


    聞言,洛央的表情依舊沉靜,“驚憂如何,不驚憂又如何。是我的東西誰也拿不走。換言之,不是我的東西,即便我再怎樣驚憂,也強求不來。”


    “比如,旌陽侯世子?”顧洹忽然開口。


    聽了他的話,洛央神色不變,略頓了下,再度開口,“大哥,母親那邊急喚我,如無他事,我便先行一步了。”


    說完,洛央又衝著顧洹福了一福,抬腳便往前走去,直接忽視了他的那一句比如。


    見洛央目不斜視地從他的身邊走過,顧洹眼神微訝,莫非將她說惱了,對方何時待他這般不客氣過?以往哪一迴碰見了,不是一臉渴盼地想要與他這個哥哥多交談幾句,提起旌陽侯世子慕縉,更是一臉嬌羞,今日這是怎麽迴事?


    看著洛央從容不迫的步伐,顧洹的眼裏掠過一抹深思,隨即也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剛到正堂門外,就聽見廳內傳來駙馬激動難抑的說話聲。


    “沒錯了,沒錯了,我一見芙兒便覺得熟悉親近,與那顧央相處了足足十六年卻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可見父女親緣是割舍不斷的。公主,不用查了,芙兒定是我與你的親生孩子!當初兩人肯定是被人抱錯了……”


    便是這時,洛央緩步走進正堂,在她身後,顧洹也跟著走了進來。


    剛剛站定,洛央便與站在顧芙身旁的慕縉對視了一眼。隻一眼,洛央便麵無表情地挪開了視線。這人應該是擔心長公主府欺負了顧芙一個孤女,擔心嬌蠻任性的她刁難顧芙,才會特地來這一趟,給她撐腰。


    倒是情深義重。


    “顧央你來得正好。”一看見洛央,駙馬顧紹的表情就是一肅,“這位名滿京都的小神醫,你應該也見過了。今日她之所以會出現在公主府,不為其他,隻為給自己正名。當年你二人在繈褓裏便被人抱錯了,換句話說,洛芙,不,顧芙才是我與公主的親生女兒,你則應該是洛家女……今日,芙兒甚至連當年的接生婆都一並找了過來。蘭婆,今日我與公主都在這裏,就請你將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當著所有人的麵都說一遍吧。”


    “是。”


    站在一旁的一位身著粗布麻衣的蒼老婆子見狀,立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言辭清晰地將當年的相關情形說了一遍。


    她說,當日洛央出生時,是由她接生的,她記得很清楚,小丫頭剛生下來的時候腳底有三顆並排的青痣十分明顯,可沒想到後來她給洛家的小姑娘洗三的時候,卻並沒有看見那三顆並排的痣。當時她以為自己之前看錯了,很久以後才反應過來,可能並不是她看錯了,而是兩個女娃娃被抱錯了。


    現下隻要看一看洛央的腳底是不是有那兩顆痣,就能確認兩個孩子到底有沒有抱錯。


    一聽到接生婆這樣的話,洛央還沒什麽反應,站在她身旁的丫鬟青芽小臉刷的一下全白了。


    “來人,給本候查檢一下顧央的腳底是否有三顆並排的痣……”駙馬在尚了長公主之後,就被皇上封了個寧安候的爵位,故而自稱本候。


    “不用查檢了,我的腳底確實有痣。”洛央直接打斷了駙馬的話。


    “可這也並不能代表什麽吧,家妹的腳底有痣這事雖然隱秘,但她貼身的丫鬟基本都知道。你們如何證明你們並非是買通了公主府的丫鬟,故意上門冒認公主府嫡女呢?”顧洹直接提出疑問。


    聽了顧洹這樣的話,其他人還沒什麽反應,顧芙卻兩眼泛紅,一臉屈辱地朝他看來,“世子這話未免太過偏頗,什麽叫我們買通了公主府的丫鬟,故意上門冒認?以我如今的名聲,即便不是公主府的嫡女,我也依舊能將自己的日子過好。之所以選擇上門,也不過是為了想要認迴自己的親生爹娘罷了。如果世子認定我包藏禍心,那今日這親不認也罷,就當我多餘來這一迴,告辭。”


    說話間,顧芙抬腳就要往外走去。


    見狀,慕縉的眼中立刻升起一絲不悅,隻是還不待他開口,一旁的駙馬就已經跳了出來。


    “洹兒,你怎麽跟你妹妹說話呢?什麽買通冒認,旌陽侯世子何等人品,有他作保,芙兒需要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嗎?快跟芙兒道歉。”


    駙馬說這話的時候,洛央特意看了一臉淡定坐在正堂之上的長公主一眼,果不其然,女人的眼中有玩味與譏諷一閃即逝。


    洛央眯了眯眼,直覺告訴她這裏頭怕是有什麽古怪。


    其實劇情裏這段認親的劇情就十分奇怪,身為母親的長公主遠沒有駙馬來的情真意切,從頭到尾甚至連一句軟和話都沒和顧芙說過。這也使得顧芙一直認定了長公主的心裏始終記掛著假女兒洛央,因此與她也不甚親近,母女倆到了劇情後期,幾乎形同陌路。


    聽了自家父親的話,顧洹唇角微勾,隻是不待他開口說話,一旁的慕縉清冽的聲音便已響起,“世子有所不知,實在是顧翁主的容貌與已故的洛家獨女有九成相似,隻需隨便遣人去那青山縣裏問上一問,基本就可以確認顧翁主與芙兒的身份。”


    顧翁主,芙兒,還真是親疏有別。


    “對對對。”聽了慕縉的話,那跪在地上的接生婆也忙不迭地接上了話,“翁主確實與洛家的洛宛如長得一模一樣,剛剛看見翁主進門,草民都有些懷疑是否是那洛宛如死而複生了。”


    聞言,駙馬麵上頓時一喜,可下一瞬顧洹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可是還是不對啊,母親出行基本都是仆從環繞,即便是產子,也絕不會孤身一人,更何況兩個孩子用的繈褓材質也各不相同,兩人是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抱錯的呢?”


    “旁人沒有機會,洛家卻是有機會的,當初的洛家開了青山縣上最大的一間醫館。當年的長公主因為一些事情,身懷六甲卻不得不滯留在那個偏遠縣城裏,顧翁主與芙兒都是在洛家醫館裏出生的。”


    慕縉開口解釋。


    “世子爺的意思是洛家人親自做下這等調換孩童的無恥之事?”洛央出言詰問,“可我從你們的口中似是聽出當年的洛家家境不錯,女兒家也如珠如寶地養著,洛大夫還為其招贅,如何舍得將剛出生的寶貝孫女與他人的女兒調換,可能此生不複相見?”


    “一個小小的醫館就算再富有,又如何比得上公主府的潑天富貴?說不定就是想要為孫女博一前程呢?”駙馬顧紹語氣輕蔑。


    聞言,洛央直勾勾地看向一側的顧芙,“請問洛姑娘也是這個意思嗎?”


    聽見洛央的詢問,顧芙冷冷一笑,“是不是又如何?我隻知曉,自幼我就不受祖父喜愛,洛家人更是待我極為嚴苛……”


    “嚴苛?”洛央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洛姑娘你之所以能名滿京都,靠的就是洛家教授給你的醫術,待你嚴苛還將自家的醫術傳承於你,洛姑娘你不覺得你在自相矛盾嗎?”


    “那是他們心中愧疚!”顧芙牙關緊咬。


    “胡言亂語!再如何愧疚,也不會將祖傳醫術全都交付於一個外人,我就不信青山縣裏的洛家人全都死絕了,除了你,連一個繼承洛家醫館的人都沒有。既然他們選擇了你繼承洛家,就證明在他們的心中,洛姑娘你就是最有資格繼承洛家之人。換言之,他們從頭至尾,或許都不知曉孩童被調換之事,一心隻當你是洛家子孫,為你籌劃。所以,當初孩童調換之事,絕對不可能是洛家人所為。”


    洛央斬釘截鐵。


    “不是洛家人,那就是公主府裏有內鬼。”顧洹下著結論。


    “怎麽可能!”駙馬大吼道,“公主,依我之見……”


    “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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