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播謠言者,殺無赦!”


    冰冷的聲音在空曠的草原迴響,震懾著在場的每個人的心。


    唐芸抬眸,望著不遠處,眼神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的人。


    第一次認識到,別人眼中的冷冽踺。


    老將的屍體被抬了下去,軍營也開始清理那些留下的屍體。


    天空下了一場大雨,似乎想洗淨地上的血漬。


    唐芸站在軍帳中。


    聽著外麵的雨聲,望著那些漸漸浸入大地的鮮血。


    一場雨,將一切都衝刷了個幹淨。


    似乎,又迴到了原來的生機勃勃的大草原。


    可隻有她知道,還是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容涼見唐芸站在那兒發呆,身上穿的單薄,拿了件外衣就披到了她的身上。


    唐芸沒有迴頭。


    兩人就這麽站在軍帳中,靜靜的望著雨中的軍營。


    冷冽殺完人之後,隻是看了她一眼,就轉身迴了他的營帳。


    他似乎還是在意她的想法的。


    可唐芸那時候隻是望著眼前的一切。


    什麽都沒有說,什麽都沒有做。


    現在的人看她的眼神越發不善。


    卻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在她的麵前亂嚼一句舌根。


    她明白冷冽的意思的。


    他寧願殺了身邊的老將,震懾這些跟隨他多年的人,也不願見她被人罵。


    這樣的行事作風,便是說他是昏君也不為過。


    可偏偏,這個男人,是為她而昏。


    “容涼,我有時候在想,我是不是太逞強了,明明做不到……”


    可是,她有想保護的人。


    “是,你從小便是這樣。”


    容涼還記得,小時候的唐芸熱血、天真,一腔正義,總是很愛打抱不平。


    看到不平的事,也不管有沒有能力管,她都會幫人出頭。


    “我以前是什麽樣的?”


    唐芸突然有點兒想了解原主。


    她身邊的這些人,都是原主以前認識,而願意為她付出的。


    容涼看了唐芸一眼,隻丟出了四個字,“任性、胡鬧。”


    唐芸,“……”


    “死纏爛打的功夫很強,不懂的看人的臉色,被人討厭了都還是一股腦的往前衝,但天真活潑,心地純良,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你所影響。”


    容涼說完,望著唐芸,沉默了片刻道,“你當真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嗎?”


    唐芸搖了搖頭。


    隨著唐芸的否定,容涼再次沉默了下來。


    雨水順著軍帳緩緩的落到地上,消失,然後不見。


    墨簾打著雨傘走了過來,瞧見的就是站在軍帳裏,望著外麵的兩人。


    對於唐芸和容涼的關係,她不曾詢問過。


    但看她們陛下好像都默認了似的,她也隻能選擇漠視。


    “陛下的心情好像很差,你過去陪陪他吧。”


    墨簾走到唐芸的麵前,抬眸望著她道。


    唐芸靜默了片刻,走到了墨簾的傘下,望著容涼,想說話,卻終究沒有說。


    冷冽一個人待在軍帳裏。


    誰都不敢輕易去招惹他。


    隻怕這一去,就會有去無迴。


    唐芸掀開簾子走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冷冽一個人站在軍帳前,望著外麵的天地發呆。


    “冷冽。”


    唐芸走到冷冽的麵前,輕聲叫了他一聲。


    冷冽沒有迴頭,隻是說道,“你是來教訓朕的嗎?”


    那時候,她總是氣急敗壞的,冰塊,你再亂殺人,我以


    後都不理你了!


    “我……”


    “聽說,你嫁的人是南蕭國的琅王。”


    冷冽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讓唐芸的心驚了一下。


    他迴過頭,一雙幽深的眼眸無比認真的望向了她。


    “為何不快樂?”


    這已經不是冷冽第一次問她這話了。


    她也不明白她為何不快樂。


    好像她一直都很操心。


    “若朕放下這兒的一切,陪你去過你想過的生活,你願意嗎?”


    唐芸聞言,有些錯愕。


    冷冽看到她眼中的錯愕和猶豫,收迴了手。


    再次望向了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朕想將你留下,想將你一輩子都留在身邊。可你不開心,你想逃。朕想過,如果將你抓迴來,就砍斷你的雙腿,讓你再也逃不了。可朕,舍不得。”


    “迴去吧。”


    這還是第一次冷冽和她說這麽多話,她總覺得他有哪兒不對勁。


    可卻說不上來,到底是哪兒不對勁。


    唐芸在冷冽的身邊待了一會兒,見他不說話,也沒有再開口。


    直到外麵的雨停了下來。


    冷冽叫墨簾進來,將她送了迴去。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大概一半個月。


    兩國都處在暫時停戰的階段。


    直到蕭棄那邊開始秘密來催唐芸行動。


    冷冽對唐芸沒有任何防備。


    唐芸經過這一個半個月時間的觀察。


    她已經知道冷冽的東西都放在何處了。


    她甚至從冷冽那兒得知,冷冽會在近期進行一次大規模的偷襲和進攻,一舉拿下東蓮國的一員大將。


    具體行動,她不知道。


    但無疑,這次行動一旦成功,東蓮國將岌岌可危。


    肚子裏的孩子已有七個多月大。


    最近這段日子,倒是很安靜。


    容涼也一直留在這兒,陪著唐芸。


    唐芸收到蕭棄的催促的信件後,沒有瞞著容涼。


    容涼得知此事後,隻問了唐芸一句話,“你是否真的想這麽做?”


    唐芸不想。


    即便冷冽在天下人的眼中都是惡人,但至少,他從未傷害過她。


    甚至,他比任何人都要對她好。


    “我明白了,我會安排人手,五天後,帶你離開這裏。剩下的事,我會處理。”


    “容涼,你想做什麽?”


    容涼看了唐芸一眼,沒有迴答。


    當日,墨簾又來找唐芸過去陪冷冽。


    冷冽看了她好久,竟是一句話都沒有和她說。


    唐芸想找話題,可她說什麽,冷冽都沒有什麽反應。


    直到,冷冽叫墨簾進來送唐芸迴去,他才說了一句,“你開心就好。”


    唐芸聽到這話,腳步頓了一下。


    她甚至懷疑,冷冽是知道了什麽,又決定了什麽。


    她最終,迴頭望向了他。


    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唐芸不知道,那是她最後一次見到這樣的冷冽。


    幾年後,早已物是人非。


    三日後,容涼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份假的行軍布戰圖,交給了唐芸。


    讓唐芸用這份去交差。


    唐芸看著手裏的東西,遲疑道,“他們會相信嗎?”


    容涼望著唐芸,扶在了她的肩膀上,隻說了一句,“會信的。”


    容涼找來接唐芸走的人,居然是梁上飛。


    梁上飛到軍營裏,基本沒有受到阻攔。


    就連帶著唐芸離開,都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那時候的唐芸,已經覺得很不對勁。


    可是,她不敢去細想。


    經過將近兩個月的時間。


    她相信小西他們肯定都將事情處理好了。


    她迴去,和蕭琅說清楚,帶蕭琅離開,就好了。


    唐芸派人將那份“假”圖送了過去。


    反正,真亦假時假亦真。


    東蓮國和蕭棄是否相信這份東西,就不是她管理的範圍了。


    不過,有件事,讓唐芸覺得挺奇怪的。


    那就是一向話很多的梁上飛,這次少見的沒怎麽說話。


    看她的眼神,還老是欲言又止的。


    “小飛,你這是怎麽了?生病了嗎?”


    唐芸在迴京城路上的第三天,終於忍不住問道。


    梁上飛沉默,沉默。


    過了好一陣才突然抬頭,望著唐芸道,“大姐,我們別迴京城了吧。反正,我們把人手都轉移出來了。”


    “蕭琅還在那兒呢。”


    唐芸說完,望向梁上飛道,“我離開以後,他有沒有鬧?”


    “大姐,這事,我嘴笨,我也說不清楚。”梁上飛再次提議道,“要不,我們還是先去找小西姐,讓她告訴你吧。”


    “你這是怎麽了?老攔著我迴京城。”


    “是不是京城出事了?”唐芸說到這兒,突然抓著梁上飛道,“還是蕭琅出事了?”


    梁上飛急忙搖頭,最終還是忍不住說了句,“他沒事,他好得很呢!”


    唐芸聽到梁上飛的這口氣,蹙起了秀眉,“小飛?”


    “大姐,容大哥對你那麽好,你為何非要在琅王那棵樹上吊死呢?”


    梁上飛不明白,一直都不明白。


    在他看來,他就沒見過容涼這麽對待過任何人的。


    唐芸聽了到這話,才明白,梁上飛是在為容涼抱不平。


    怎麽說呢?


    無論是容涼還是冷冽,他們對她好,都是因為原主。


    而蕭琅,不一樣。


    他是她到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男人。


    即便,他渾身都是缺點。


    但,有些東西,就是那麽盲目。


    “小飛,容涼值得更好的姑娘。你看我,我現在還懷著孩子呢,哪裏配得上他?”


    梁上飛聽到這話,咬牙道,“大姐,你就是在找借口。容大哥要真在意小外甥,他就不會對你那麽好。再說了,你們見麵的時候,你不就已經嫁人了嗎?”


    “你現在都和離了,都和琅王沒關係了。你幹嘛還非他不可了?”


    “小飛,你喜歡過人嗎?”


    梁上飛聽到這話,臉突然一紅,怒氣衝衝的道,“大姐,你不要轉移話題!”


    唐芸看到梁上飛的表情,眼睛亮了下。


    一臉八卦的問道,“快說說,是哪家姑娘?我認不認識?”


    梁上飛被問的臉更紅了,別過頭,板著臉,懶得再理唐芸。


    唐芸見狀,試探性的問了句,“不會是我家小西吧?”


    “大姐!”


    梁上飛聽到這話,惱羞成怒了。


    唐芸隻覺得不可思議,“小西大你六歲呢!”


    “三歲半!”梁上飛反駁道。


    唐芸聞言,更覺詫異。


    看著梁上飛明顯沒長起來的身高道,“你十七了?我一直以為你就十四呢!”


    梁上飛有些娃娃臉,加上身高一直沒躥上去。


    唐芸是真的以為他就十四、五的。


    <


    /p>


    不過……


    “小飛,小西對你啥感覺?”


    小西比她還大,雖然就大了半歲。


    可這麽多年了,一直沒嫁,還說要陪她一輩子。


    梁上飛聽到這話,有些失落的道,“她不知道我喜歡她。”


    唐芸的事都是交給小西和梁上飛處理的。


    兩人的接觸時間,比唐芸和小西的還要多。


    小西的性子,能吸引到梁上飛也不奇怪。


    唐芸聽到梁上飛的話,就不說話了。


    過了好一陣才道,“等有時間了,姐幫你探探她對你的想法。”


    “大姐!”


    梁上飛聽到這話,無比傲嬌的衝著唐芸大叫了一聲,恨不得找個烏龜殼,藏起來。


    “不過,我覺得,你在我們眼裏,就是個孩子,她要真不喜歡你……”


    “我不是孩子!”梁上飛聽到這話,不滿的加了句,“我就是長得矮了點,我還會長的。”


    “恩,我相信你。”


    梁上飛本想帶歪唐芸的思路,將唐芸帶其他地方去。


    沒想到,說著說著,就被唐芸給帶跑了。


    當兩人快到京城的時候,梁上飛才覺得,事情有些糟糕了。


    而就在迴京城的路上。


    唐芸聽到了一件讓她連唿吸都有些困難的事。


    迴京城的路上,有不少茶館,這些茶館都是來往的商人或是行人。


    喝茶的同時,閑聊著天南地北的新奇事的人自然不少。


    唐芸正坐在那兒喝茶。


    就聽到隔壁桌的說道,“聽說琅王帶兵上戰場了,一連拿下了西秦國三座城池啊。”


    唐芸聽到這話,心裏就咯噔了一下。


    就聽隔壁的人繼續說道,“我聽說,能這麽快拿下西秦國的城池,琅王妃和唐家軍功不可沒啊。”


    “是啊,我也聽說了。聽聞琅王妃不但長得嬌美,就連武功都是巾幗不讓須眉啊,更何況,還有整個唐家軍作為嫁妝。”


    “對了,我怎麽記得琅王以前娶過一個女子的。”


    “哦,你說那個啊,不是早休了嗎?聽說兩人還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呢。”


    “大姐……”


    梁上飛剛去停馬車,迴來,就瞧見唐芸臉色發白的坐在原地。


    他急忙上前扶住了唐芸,“大姐,你怎麽了?哪兒不舒服嗎?”


    “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唐芸抓住了梁上飛,“你告訴我,蕭琅不會做這種事的!”


    梁上飛聽到唐芸說出這話,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大姐,你……我……”


    “什麽時候的事?”


    梁上飛沉重的說道,“一個半月前。”


    她離開蕭琅才半個月的時候。


    也是冷冽問她,她嫁的是不是蕭琅,為何不快樂的時候。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她抓著梁上飛就道,“帶我迴去,帶我迴戰場上去!”


    梁上飛見唐芸這麽激動,急忙打昏了她。


    “大姐,對不起,是容大哥叫我這麽做的。”


    唐芸昏過去前,隱約聽到了梁上飛的這句話。


    那一刻,她突然覺得,她是這世上最傻的人。


    所有人,所有人都在瞞著她。


    都在騙她。


    隻有她自己。


    還天真的以為。


    她可以將一切都處理好。


    鬥轉星移,歲月如梭。


    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唐芸醒來的時


    候,坐在床上發了好幾天呆。


    她沒有迴京城。


    梁上飛將她帶到了青城。


    小西他們都在那裏等著她。


    “小姐,你吃點東西吧。”


    小西推開門,就瞧見唐芸還坐在那兒發呆,難受的勸道。


    她家小姐現在,整個人都呆呆傻傻的,好像死了一般。


    尤其是在聽到,西秦國皇帝遇刺身亡,東蓮國奮起反擊,南蕭國琅王在唐家軍和赫連將軍的協助下,連連告捷,一舉奪下西秦國大半城池,西秦國從此湮滅在了曆史的長河中。


    “小姐,你要難受,你就哭出來吧。你別這樣,好嗎?奴婢心裏難受。”


    小西走到唐芸的麵前,說到最後一句,已經是淚流滿麵。


    唐芸抬起頭,望著這個從小就陪在她身邊的人。


    唯一陪在她身邊的人。


    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他答應過我,會保護我一輩子的。我說過,要聘請他當我的貼身侍衛的。他為什麽說話不算話了?”


    “小姐。”


    “是我害死了他。他早就知道我接近他的目的了。”


    “為什麽要讓我在這時候想起來,為什麽……”


    “小姐……”


    小西上前,緊緊的抱住了唐芸。


    尤其是在她說,她想起來的時候。


    “小西,你知道嗎?他不叫冷冽,他叫冰塊。就算他長大了,我還是認識他。”


    “你說,我怎麽就把他給忘了呢?”


    “我那時候啊,最喜歡去找他玩了。”


    “可是,他後來不見了,我等了他好久好久,他都沒有迴來。”


    原來,沒有什麽原主。


    原主就是她自己。


    她那時候隻是不想活了,才選擇了失憶。


    讓自己以為自己是剛從現代穿越過來的。


    “小西,很可笑,是不是?”


    “該忘的,不該忘的,我全給忘了。”


    “既然忘了,又何必讓我想起來。”


    小西連勸解的話都不會說了,她隻能感到唐芸很難過。


    一年多前的唐芸,選擇了魚死網破。


    她那時候,其實可以感覺到,她家小姐不愛蕭齊。


    可不知為何,就是要做那樣的事。


    做得多了,她甚至都懷疑,是不是她猜錯了。


    “小姐,都過去了。”


    “你這樣,大少爺在天有靈,也不會高興的。”


    “是啊,他殺了我大哥,我還喜歡上了他,還懷了他的孩子。”


    “大哥要知道了,肯定恨不得沒有我這個妹妹的。”


    “小姐,你說誰?”


    小西聽到這話,猛地抬起了頭。


    她抓著唐芸,也顧不得尊卑,焦急的質問道,“你說誰殺了大少爺?!”


    “誰?”


    唐芸嗬嗬的笑了一聲,說不出的嘲諷,“你說,還能有誰?”


    “你說,他是抱著什麽心思,在我麵前裝瘋賣傻的?”


    “琅王……”


    “小姐,你確定是琅王嗎?”


    小西覺得自己整個腦子都亂了。


    她想過很多人,卻從未想過,殺唐戰的人,是蕭琅。


    “是啊,是蕭琅。不是蕭琅,難道還是冰塊嗎?”


    “冰塊有什麽理由殺我大哥?而蕭琅呢,你看,他現在和誰在一起,就知道,為何了。”


    唐芸沒有看到小西眼底的瘋狂,隻是喃喃自語道。


    既然一開始就錯了。</p


    >


    她也不想再迴頭了。


    “小西,我們離開這兒吧。”


    “我什麽都不想要,什麽都不想管了。”


    “當我自私也好,懦弱也好。”


    小西的眼底還蘊含著恨意。


    那是一種徹骨的痛恨。


    但是,她什麽都不能做。


    因為,她要陪著唐芸。


    “好,小姐,我們走。”


    春去秋來,轉眼三年後。


    琅王府。


    “王爺呢?”


    院落內,傳來了一陣茶杯砸地的破碎聲,伴隨而來的是一個女人憤怒的吼聲。


    所有的丫鬟都被這吼聲嚇得,縮在了一角,一言不敢發。


    唐玥看著這群沒用的東西,氣得佛袖而去。


    上馬就迴了唐將軍府。


    找到唐岩就開始告狀道,“爹,你可要為女兒做主啊!現在外麵的人都說女兒生不出孩子,可他一年到頭,有幾天在家的?就算在家,他也從來不進我的屋子!你說,他到底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還是,他的心裏、眼裏,還是隻有那個女人?”


    “玥兒!”


    唐岩聽到這話,嗬斥了唐玥一聲,“當初是你非要嫁的。”


    “我……”


    “改改你的性子,多像你娘親學學。”


    “沒有男人會喜歡你這脾氣的。”


    唐玥見唐岩居然還這樣說她,更是惱火。


    她當初是喜歡蕭琅。


    是見不得唐芸比她好。


    可要早知道,蕭琅就算娶了她,都可以讓她獨守空房三年。


    她早就……


    唐玥氣唿唿的迴了琅王府,對著屋子又是一陣亂砸。


    唐芸,都是那該死的女人。


    要不是她,蕭琅怎麽可能這樣對她?


    皇宮,禦書房。


    兩名男子坐在書房一側的桌子那兒,正在下棋。


    隨著一顆黑棋落下。


    一襲緋衣,懶懶的倚靠在一側的蕭棄輕笑道,“五弟,承讓。”


    “恩。若無他事,本王先告辭了。”


    蕭琅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不冷不淡道。


    蕭棄見蕭琅還是這副模樣。


    站起身,一改往日的懶散,而是語重心長的望著他道,“五弟,有些人,不是你的良人,找找就算了。朕記得你是個有責任感的人。”


    蕭琅瞧了蕭棄一眼。


    沒有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蕭棄迴想蕭琅看他的眼神。


    眼底的神色漸漸的冷了下去。


    蕭琅剛走出宮門。


    赫連就迎了上來。


    “爺,迴王府嗎?”


    “去別院。”


    三年時間的錘煉。


    足夠一個男人成熟到沒人能看得懂他。


    蕭琅在京城城北買了一處別院。


    若是迴到京城,他都住在那兒。


    就連狼兄們都被帶了過去。


    赫連聽到蕭琅又是迴別院,微微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三年前,赫連還各自瞧不起蕭琅。


    可不過三年,蕭琅的成就,已經不是任何人能比得上的。


    就連蕭棄,都無法阻擋蕭琅的勢力和財富快速發展壯大起來。


    而這些變化,不過是這麽眨眼之間。


    蕭琅迴別院的路上。


    讓赫連給狼兄們買了十幾斤的肉。</


    p>


    迴到別院,就帶著肉,去看了它們。


    三年,小灰都變成了大灰。


    小灰看到蕭琅。


    隻是懶懶的看了他一眼,又趴下了。


    對他帶來的東西,也是愛吃不吃的。


    蕭琅對此見怪不怪。


    將肉放下,也就沒再理會它們。


    他現在很忙,每天都很忙。


    隻有忙起來,才能不再去想以前的事。


    不再去想那些他已經探到真相。


    卻不敢撕開那層紗布的事。


    迴到書房。


    拿出近期從各地送來的賬目。


    翻到一個箱子。


    突然就看到了幾張夾在裏麵的畫。


    第一幅畫。


    畫著兩個小人。


    一個寫著三,一個寫著九。


    頭上都有兩個大錘子。


    看到這幅畫。


    他眸光閃了閃,將其放了迴去。


    迴到桌前,繼續查看賬目。


    他現在很有錢。


    整個大陸都有他商鋪的分店。


    他現在很有權。


    他掌控著南蕭國最強大的一個軍隊。


    就連蕭棄都無法將人輕易的收迴去。


    隻是,那個天天在他麵前念叨。


    要他成熟點兒的人,已經不見了。


    因為嫌棄他沒用。


    她跟別的男人跑了。


    北漠國。


    遍地都是大草原,一望無際,晴空萬裏。


    在這兒可以盡情的喝羊奶、馬奶,可以騎著馬在草原上策馬狂奔。


    唐芸和小西帶著孩子在這兒生活了三年時間。


    如今,肚子裏的小家夥早已出世,會跑會叫了。


    冷冽說過,她喜歡這裏的生活,他想和她一起來。


    如今,雖然隻有她,但無疑,這三年,她過的很開心。


    除了……


    “芸兒,你何時才會答應做我的太子妃?我……”


    北漠太子剛出現,一句話還未說完。


    一陣狼嚎聲就在草原上響了起來。


    撲上來就咬住了他的腿。


    北漠太子很想將這隻不過兩、三個月的小奶狼給踢開。


    可這小奶狼是唐芸的寶貝兒子唐小狼撿迴來的。


    “太子殿下,你不是都有好幾位太子妃了嗎?你還要啊?”


    穿著北漠服裝的小西,走上前。


    將小奶狼抱了迴來,笑嘻嘻的望著北漠太子道。


    北漠太子一聽這話,立即道,“那還不是芸兒不答應嫁給本太子嗎?若芸兒答應了,本太子可以將她們送給其他部落的王族的。”


    小西聽到這話,開口道,“那你不喜歡我們家小姐了,是不是也可以將她送人呢?”


    “這不一樣。”


    他要真會做那種事。


    早在兩年多前,唐芸剛生下孩子的時候,他就動手搶了。


    他不是沒想過,將人搶迴去。


    反正,他們這兒隻要是喜歡的,都是直接動手搶的。


    北漠太子這話剛說完。


    腦袋上突然就挨了一下。


    “誰?”


    他一迴頭。


    就瞧見站在帳外,眉眼分明,眼神帶著冷意的唐芸的寶貝兒子——唐家小狼。


    小狼


    掃了他一眼。


    變臉似的,進了帳子。


    走到唐芸的麵前,伸出手,糯糯的聲音討好道,“娘親,抱抱。”


    小狼在唐芸的麵前乖巧的要命。


    可背地裏,這附近就連比他大的孩子,都被他打趴過。


    打趴還不算,還挨個的被他當馬騎了。


    搞得一群人來找唐芸算賬。


    一算賬,小狼就裝可憐,哭的稀裏嘩啦的。


    唐芸將小狼抱了起來,替他擦了擦臉道,“跑哪兒去玩了?”


    “隔壁的怒意哈教我騎馬。”


    “娘親,你會騎馬嗎?你教我騎馬吧。”


    說完,拉著唐芸就出去了。


    他就是聽到他的小弟們向他匯報。


    北漠太子又來她們家了。


    太子了不起啊?


    任何一個和他搶娘親的男人,都是壞蛋!


    “太子,我們小姐要陪小少爺,您還是迴去吧。”


    小西說著,下了逐客令。


    北漠太子恨恨的看了小狼一眼。


    這小家夥真是太礙事了。


    北漠太子氣衝衝的走了迴去。


    正好遇到他已經出嫁了兩次的皇妹——琅琊公主。


    琅琊公主一看北漠太子這模樣。


    就知道,他肯定又被拒絕了。


    她就沒見過她兄長對一個女人這麽拖拖拉拉的。


    三年時間,要早搶過來,孩子都不知生了幾個了。


    “你還下不了決心?”琅琊公主嗤笑了聲道,“皇兄,女人是不能寵的,如今她在我們的地盤裏,你想搶來,還不是舉手的事?本公主就沒在草原上,見過你這麽懦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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