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芸走到門前,打開門,就見管家站在那兒,低頭望著她道,“大小姐,老爺請您去書房一趟。”


    唐芸聽到這話,抬眸瞧了眼前的管家一眼耘。


    視線落到了旁邊的院落那兒,還未說話,管家就開口道,“大小姐,老爺是讓您一人過去,許是想和您聚聚。”


    管家這話,是在阻止唐芸想叫蕭琅一起去的舉動。


    唐芸本沒想叫上蕭琅,見管家這副模樣,她倒是想知道,原主的爹還能將她如何了。


    “帶路吧。踝”


    唐芸望了眼管家說道。


    說完,轉身望向身側的唐衛道,“小衛,你先迴吧,大姐去看看爹。”


    唐衛見唐岩故意叫唐芸一個人去,有些擔心。


    那兒唐芸像是看出了他的憂慮,笑著拍了拍他的腦袋道,“別擔心,迴去吧。”


    管家帶路,唐芸就跟著朝書房走了過去。


    唐岩的書房坐落在整個將軍府最偏僻的一角,兩旁的樹木、竹林環繞,空氣和環境倒是格外的僻靜深幽,很有讀書的氛圍。


    唐芸記得。


    唐岩並非單純的武夫。


    而是在一群武夫中少見的文武雙全的人才。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


    卻不見得對跟了他數年的嫡妻有多好。


    更是做出了寵妾滅妻這等為人所不齒的事。


    當真是滿腹經綸都讀的拿去喂狗了。


    “老爺,大小姐到了。”


    管家帶著唐芸,走上台階,拍了拍書房的門。


    唐岩說了聲,“進來。”


    管家就推開門,對著唐芸做了個“請”的手勢。


    待唐芸進屋後,就關上了門,守在了門口。


    唐芸走進屋,望了眼正對麵坐在書桌前濃眉大眼,渾身都散發著陽剛氣息的中年男人,就收迴了視線。


    若不是唐戰的長相有些隨了他,她就是一眼都不會多看的。


    唐岩見唐芸隻是站在那兒,連人都不叫,臉色越發陰沉。


    拿起桌上的茶杯,朝著唐芸就砸了過去。


    唐芸自然不會白站著讓他砸。


    她在他拿起茶杯的時候,就有了防備。


    她微微側頭,躲了過去。


    茶杯砸在房門上,發出了一震清脆的聲響。


    屋內的氛圍,仿佛在這一刻冷凍成冰,周圍的空氣,驟然下降了好幾度。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拿茶杯砸我?”


    唐芸挺著個肚子,一直站著有些累,自顧自的就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抬頭,望向那個臉色難看的人,就開口道。


    “大逆不道,目無尊長,還不知廉恥的與野男人苟且,懷了野種還招搖過市,你娘便是這樣教你的?”


    唐岩冷中帶怒的聲音在空曠的書房內傳的特別遠。


    唐芸聽著她這些罵人的話,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你似乎,沒有資格替我娘。”


    這些記憶,唐芸是有的。


    不但有,還很深刻。


    便是不是她的親娘。


    就是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都對唐岩做出的事感到不恥。


    “大膽!”


    唐芸的這句話,徹底的激怒了唐岩。


    他上前就想給唐芸一巴掌。


    可還未靠近,幾根銀針就朝他飛了過去。


    他急忙閃躲。


    剛躲過去,隻嗅到空氣中散發出了一股奇特的香味。


    隨即,兩眼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唐芸現在懷著孩子。


    誰都沒有她肚子裏的孩子重要。


    這男人想打她?


    若不是看在他是這身體的父親的份上。


    她今日絕對不會輕易繞過他。


    唐芸走到書桌前。


    寫了一行字。


    塞到了昏迷不醒的唐岩的手裏。


    轉身,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管家還奇怪,為何書房裏沒了聲音。


    隨即,就瞧見唐芸從屋裏走了出來。


    “管家,我爹身體不太好,在裏麵暈倒了,還請你去照看照看他。”


    管家聞言,瞳孔一縮,急忙跑了進去。


    唐芸迴頭瞧了眼,轉身朝外走了出去。


    剛走到半路,就瞧見快步朝這兒走來的唐禦。


    唐禦瞧見唐芸一個人挺著肚子,安然無恙的走在路上,鬆了口氣。


    他望著唐芸,就露出了一個笑容,“大姐。”


    唐芸上下掃了他兩眼,“怎麽?你也是來教訓我的?”


    她現在隨時都帶著一身防備的藥粉和銀針。


    懷著孩子,不好和人動手。


    沒有內力,也不是那些武功高強的人的對手。


    她就隻能用這種最簡單方便的方式保護自己。


    唐禦聽到這話,搖了搖頭道,“大姐,您誤會了。我是聽三弟說,爹將你找了過來,來尋你迴去的。”


    “是嗎?”唐芸不置可否的迴了句,“我已經沒事了,就不勞二弟擔心了。”


    說完,唐芸就往前走了去。


    在和唐禦擦肩而過的時候,低聲道,“管好你娘和你妹妹,否則,我可不知我會做出何事來。”


    唐禦聽到這話,身體僵了一下。


    唐芸已經扶著腰,慢慢的走遠了。


    唐芸剛慢悠悠的走迴到自己居住的地方。


    遠遠的就聽到了蕭琅叫她的聲音。


    “我在這兒。”唐芸朝著蕭琅聲音發出的方位叫道。


    蕭琅一聽到唐芸的迴應,立即飛了過來。


    一落地,就一臉緊張的瞧著她,直到確定她沒事,才一把抱住了她。


    “芸兒,本王好擔心你,你跑哪兒去了?”


    “我爹剛叫我過去一趟呢。”


    蕭琅聞言,抬起頭就道,“他是不是罵你,欺負你了?”


    “沒呢。就是聊了點家常。”


    唐芸見蕭琅如此擔心,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蕭琅,你得學會成熟才行啊,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該怎麽辦啊。”


    蕭琅聽到這話,心裏一緊,“芸兒,是不是發生何事了?你怎麽會不在?”


    “傻瓜,什麽事都沒有。”


    唐芸伸手敲了他胸膛一下,靠在了他的懷裏。


    蕭琅抱著主動靠進來的唐芸,低聲道,“芸兒,你不會離開本王的,是不是?”


    唐芸沒有說話,隻是靠在蕭琅懷裏閉上了眼睛。


    不知是否是唐芸留給唐岩的那張紙條起了作用。


    從那日起,唐岩倒是沒有再來找唐芸的麻煩。


    就連唐玥和王若娘兩人也被攔著了。


    唐玥氣得半死,整日想出來見蕭琅。


    結果,唐岩還派了兩個人,專門看著她,不讓她再到蕭琅麵前轉悠。


    轉眼,三日後。


    唐芸和蕭棄約定好的日子。


    這日,蕭琅剛進宮學習沒多久。


    唐芸也跟著進了宮。


    蕭棄聽隨便的太監說,唐芸求見,揮手就讓人將唐芸請了進來。


    他靠在軟榻上,望著扶著腰,走進來的唐芸,懶懶的說了聲,“賜座。”


    唐芸也沒和他客氣。


    太監搬了凳子上來,她就直接坐下了。


    “考慮的如何了?”


    “我答應你的條件。”


    “但是,你也得答應我,取消讓蕭琅帶兵去支援東蓮國的事,不得為難蕭琅,更不得為難我身邊的人。”


    蕭棄像是早就知道唐芸會做出如此選擇似的。


    臉上沒有絲毫詫異的表情。


    而是笑道,“這是自然的。朕向來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唐芸掃了他一眼,不想再和他說話。


    這時候,就聽蕭棄道,“明日,朕就派人送你到兩軍交戰的地方去,如何接近西秦國皇帝,就靠你隨機應變了。”


    “我隻偷行軍布戰圖,偷到以後,你自己送東蓮國去,我不會再幫你做其他事。”


    “自然。”


    唐芸聽到蕭棄的保證。


    站起身,也沒和他道別,就走了出去。


    就算蕭棄說的再好聽,她也不會相信他的。


    唐芸迴了將軍府,就將小西叫了過來。


    對她道,“小西,我有事需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幫我看著蕭琅,別讓他做傻事。”


    “還有,你通知梁上飛他們,將我們在南蕭國京城的勢力,全部轉移到其他地方去。至於轉去哪裏,由他自己決定。”


    “最後,玄月哥哥的事,讓他多費心。”


    “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小西從未見唐芸如此嚴肅的對她吩咐這麽多事。


    還叫她看好王爺,不要讓王爺做傻事?


    “最多三個月,我就會迴來的。”


    她絕對會趕在孩子出世前,拿到想要的東西,離開冷冽的。


    否則,按照冷冽的意思。


    絕對會將她強行留下。


    而將她的孩子送走。


    “小姐……”


    “什麽都不要問,你隻需要相信我就可以。”


    “三個月,最多三個月,到時候,我一定會迴來的。”


    有些事,唐芸沒辦法和小西說清楚。


    她更不能和蕭琅說。


    蕭琅肯定是不會讓她走的。


    她沒有什麽保家衛國的雄心壯誌。


    她隻希望他平平安安的。


    當天,蕭琅迴到將軍府,過來陪唐芸吃了飯。


    剛想迴去。


    就被唐芸給留下了。


    “蕭琅,你今晚陪陪我吧。”


    蕭琅聽到這話,喜上眉梢。


    兩人梳洗過後,躺在床上。


    唐芸沒說話,隻是一直抱著他。


    蕭琅多少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他摸著唐芸的頭發就道,“芸兒,怎麽了?”


    唐芸搖了搖頭,“以後要按時吃東西,不要動不動就發脾氣,不要什麽人說話都相信,不要理會那些倒貼過來的女人。”


    蕭琅覺得很奇怪。


    但他再問,唐芸就不說話了。


    最後,隻是拉著他的手,放到了肚子上。


    第二天一早,唐芸就走了。


    走之前,還給蕭琅下了迷.藥。


    以保證,他不會那麽快蘇醒。


    蕭棄派來接她的人。


    早就在城門口等著她了。


    他們負責將她安全的送到目的地。


    告訴了她,聯係南蕭國細作的方式。


    而接下來的事,全部靠她自己。


    唐芸不知道的是。


    她還未出門前,唐玥就偷偷的溜出了她自己的房間。


    避開了唐岩派來看守她的人,跑到了蕭琅的屋裏。


    但沒在蕭琅的屋裏瞧見人。


    正好瞧見唐芸往外走,她本想跟出去看看。


    但遲疑了片刻,也沒瞧見小西。


    就偷偷的溜到了唐芸的屋裏。


    正好就瞧見躺在床上的蕭琅。


    她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見蕭琅居然沒有蘇醒的跡象。


    又故意發出了一點動靜。


    直到確定蕭琅真的沒醒。


    她幾乎是在片刻就下定了決心。


    脫了自己的衣物,就爬到了床上。


    她就不信,等唐芸迴來,看到這一幕,會無動於衷。


    她就不信,她爹看到這一幕,還會阻攔她嫁給蕭琅。


    她就不信,蕭琅看到她和他這樣了,還會不肯娶她。


    唐玥躺在床上,心情激動的不能自抑。


    她偷偷的伸手摸了蕭琅兩下。


    見蕭琅居然還是沒反應,就開始越來越大膽起來……


    翌日,小西一大早的趕迴來,想和唐芸匯報。


    誰知,在門口敲了好一會兒的門。


    都沒聽到裏麵有動靜。


    她怕唐芸有個意外,踹門就闖了進去。


    結果,一眼就瞧見了躺在床上衣不蔽體的唐玥和蕭琅。


    小西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一股怒火衝天而降。


    將她整個人都燒成了憤怒的咆哮鳥。


    可她知道,不能鬧。


    她咬著牙。


    想趁著唐玥還沒醒。


    將唐玥轉移走。


    可剛走到床前。


    就見唐玥睜開了眼睛。


    看到她在,是有些詫異,但很快就勾起嘴角,變成了嘲弄。


    “小西,怎麽隻有你一人?姐姐呢?”


    唐玥的手臂還放在蕭琅的胸前,抬起頭,挑釁似的笑道。


    “滾!你這不要臉的jian人!”


    小西終於忍不住了,壓抑著聲音衝著唐玥吼了起來。


    她不知道她家小姐去哪兒了。


    她也不知道一大早的這一幕是怎麽迴事兒。


    但她真的生氣了。


    尤其是看到床上還沒有一點反應的蕭琅。


    虧她家小姐還讓她照顧好王爺。


    可他都是怎麽對小姐的?


    唐玥見小西竟然罵她,眯起眼睛,下了床,抬手就給了小西一巴掌。


    打完人之後,她就開始放聲大叫了起來。


    生怕將軍府沒人聽得到她的聲音。


    唐芸怕蕭琅半夜會醒來。


    下的藥物實在是太重了。


    以至於,當將軍府的男女老少聽到唐玥的尖叫聲。


    趕來的時候。


    蕭琅依舊躺在床上,沒有一點兒反應。


    蕭琅是被唐禦幾拳揍醒的。


    他睜開眼。


    頭還昏昏沉沉的時候,唐禦又給了他一拳。


    蕭琅下意識的抓住那拳頭。


    甩了甩腦袋,蹙眉道,“吵死了,芸兒呢?”


    這裏確實是吵死了。


    裏裏外外的下人都圍在外麵看好戲。


    屋子裏。


    唐玥正在哭,王若娘也在


    哭。


    唐禦在打人,唐岩則沉著臉坐在凳子上。


    而小西,跪在地上,一臉惡意的盯著他。


    “琅王,我妹妹已經是你的人了!該如何處理,你給我一句話!”


    唐禦雖然對唐玥有諸多不滿。


    但是,麵對這種事。


    他還是站在了唐玥那兒。


    蕭琅聽到這話,才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芸兒呢?”


    “爹啊,娘啊,女兒不活了啊!琅王昨晚將我當成了姐姐,他……他……”


    唐玥說著,又放聲大哭了起來。


    王若娘也跟著大哭。


    眾人齊哭,又鬧成了一團。


    蕭琅聽到這話,整個人都陰沉了下去。


    他走到唐玥的麵前。


    一把將人抓了起來,“你胡說什麽?芸兒呢?”


    “琅王,你別欺人太甚!”


    唐禦見狀,上前朝蕭琅打了過去。


    可他根本不是蕭琅的對手。


    很快就被打飛了出去。


    唐岩在這時,終於開了金口。


    他衝著蕭琅就道,“琅王,你鬧夠了!你既然毀了玥兒的清白,這親事,你是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本王再問一遍,芸兒呢?誰告訴本王,芸兒去哪兒了?!”


    “王爺,我總算明白,小姐為何會對我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了!你真是我見過最渣的男人!你連齊王都不如!小姐就該和容公子一起走!”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蕭琅走到小西的麵前,將人從地上拎了起來。


    小西呸的啐了蕭琅一臉口水,“你就是個渣!小姐瞎了眼了,才會看上你!”


    “以前,我還覺得你至少對小姐好!如今看來,你連個做男人的原則都沒有!我家小姐想通了,她不要你了!她走了!”


    蕭琅鬆開小西,倒退了兩步。


    隻覺得周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不會的,芸兒不會走的。本王什麽都沒有做,本王什麽都不知道。”


    蕭琅突然跑了出去。


    就連外袍都沒來得及穿上,就跑了出去。


    “芸兒——!芸兒——!你出來,你聽本王解釋!”


    當日。


    京城,很多人都說,在大街上看到了一個瘋男人,衣不蔽體的,還見人就叫芸兒。


    當日。


    有人認出了那是如今風頭正盛的琅王。


    當日。


    蕭琅的這番瘋子般的舉動,成為了大家酒足飯後的笑柄。


    蕭棄得知此事後,派人將蕭琅從大街上,抓到了皇宮。


    他見到蕭琅的時候。


    就見蕭琅邋遢的縮在角落。


    嘴裏還一直叫著芸兒。


    說什麽,你聽本王解釋。


    蕭棄的消息比一般人都靈通。


    幾乎在蕭琅跑到街上沒多久。


    他就打探出了前因後果。


    見蕭琅這副模樣。


    他款步走到了他的麵前,歎了口氣道,“五弟,有些事,皇兄本不想告訴你的。但見你這模樣,皇兄實在於心不忍。”


    蕭琅聽到這話,還是沒有反應,嘴裏翻來覆去的,還是叫著芸兒。


    蕭棄見狀,也不惱。


    隻是繼續道,“她在外麵,早已有了其他男人。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那男人的,她留在你身邊,不過是看你傻,逗你玩兒的。”


    “如今,她不過是嫌你煩了,想去找那個男人了。”


    “就故意將你引到她家,設計讓她的妹妹上了你的床,好以此甩開你,還讓你以為是你自己對不起她。”


    “五弟,你好好想想吧。她最近的行為舉止,是不是很奇怪?你再想想,除了她,誰還能給你下藥,讓你渾然不知。”


    “啊——!”


    “啊——!”


    當日,有人聽到皇宮內,傳出了一陣陣無比絕望的嘶吼聲,震得京城內所有的家禽都跟著暴躁了起來。


    京城外更是傳來了各種動物的吼叫聲。


    嚇得京城內的百姓,都躲在家裏不敢出門。


    官道上。


    正前往兩軍交戰地點的唐芸,坐在馬車上。


    心突然就痛了一下。


    趕了一天的路了。


    也不知蕭琅是否醒了。


    醒來若是找不到她,他會怎樣。


    唐芸望著自己的肚子。


    她歎了口氣,伸手放了上去,“小狼,等你快出世的時候,我們應該就能迴到你父王那隻大笨狼那兒去了。”


    “你說,到時,他會不會很生氣,我們的不辭而別。”


    就在這時,肚子裏的孩子突然動了一下。


    “呀。”


    唐芸感覺到胎動,吃了一驚。


    按理說六個多月大,應該是胎動最頻繁的時候,可這還是小狼第一次動。


    “小狼,小狼,你能聽到娘在叫你嗎?”


    唐芸驚喜的摸著肚子,問道,剛說完,肚子又動了一下,動的還比較激烈。


    唐芸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初為人母的喜悅。


    雖然孩子還未出世,但她已經可以感覺到,他是個活潑好動的孩子了。


    “你昨晚怎麽不動呢?你昨晚動的話,你父王肯定會很高興的。”


    唐芸剛說完這話,肚子突然就不動了。


    唐芸奇怪的叫了聲,“小狼?”


    肚子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奇怪。


    唐芸這也是第一次懷孕,不知道這情況是否正常。


    怎麽突然就沒反應了呢。


    唐芸正擔心著,肚子突然又動了一下。


    “你個小東西,故意嚇娘親呢!”


    唐芸伸手就輕輕的碰了碰,肚子又是明顯的動了一下。


    唐芸察覺到孩子和她的互動,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說起來,這個孩子,好像挺堅強的。


    在她明明不適合懷孕的體質裏紮了根。


    從懷了他開始,他就一直跟著她東奔西跑的,也沒過過什麽安穩的日子。


    可除了有幾次,不穩定外。


    後來,她按照醫書上說的給自己檢查過,發現孩子都很穩定,健康。


    感覺到肚子裏小生命的存在。


    唐芸對未來都有了信心。


    等事情完成了,她再迴南蕭國。


    到時候,梁上飛他們肯定都將東西轉移走了。


    玄月哥哥那邊,有那傲慢的毒瘤在,應該沒人傷得了他。


    而她迴去以後,要做的就是,帶著蕭琅到其他地方去生活。


    再也不用受什麽蕭陵、蕭棄的威脅。


    也不用再操心蕭琅被人害了。


    經過五天的長途跋涉。


    唐芸終於到達了兩國交戰的地點。


    一路過來,到達西秦國的地界時,看到的都是滿目瘡痍。


    這場仗,原本是東蓮國偷襲西秦國的。


    誰知,偷雞不成蝕把米。


    打不過冷冽,還被一路打了迴去,搞得需要向南蕭國求助。


    唐芸在想,她該如何順理成章的迴到冷冽的身邊。


    要是冷木在的話。


    讓冷木故意透露個消息給冷冽就是了。


    可如今是,冷木並不在。


    送唐芸到這兒來的人,都已經退了迴去。


    唐芸大著個肚子。


    她也不想用太冒險的辦法。


    冷冽就在距離她不到半個時辰的一座城池裏。


    她若貿貿然去,就怕還沒見到冷冽,就被射成馬蜂窩了。


    唐芸思來想去,也沒想到一個好主意。


    最終,唐芸決定,跟著進出城池的百姓。


    先混到城裏去,再找辦法到冷冽身邊去。


    如今正是兩軍交戰的特殊時期,要進個城也是極為不容易。


    她好不容易混上了一個進城的隊伍。


    和那群人混熟了。


    假冒是懷著孩子進城找夫君的。


    才讓對方放鬆戒備,答應帶她一起進城。


    可到了城門前,守門的侍衛,硬是將她攔了下來。


    說是沒有進城通牒書的,一律不得入內。


    唐芸被攔在城門口,太陽底下的,不少人看她一個孕婦,都替她求起了情。


    可守門的依舊不肯鬆口。


    而就在唐芸陷入困境的時候。


    她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一個人。


    那輛馬車停下的時候,所有守城士兵的態度都不一樣了。


    其中個侍衛長更是討好的朝著裏麵的人問候道,“容公子,進城嗎?”


    裏麵的人連個“恩”字都沒給那守城的侍衛長。


    “容公子,您慢走。”


    沒有要通關碟書,也沒有讓裏麵的人下車檢查。


    就看到這個人的馬車,就這麽給放行了。


    唐芸望著那輛,從她身側緩緩駛過的馬車。


    她隻是抱著嚐試的目的,喊了一聲,“容涼!”


    她剛喊出來。


    就聽到裏麵的人喊了聲,“停車。”


    馬車在唐芸的身側停了下來,車簾被掀了起來。


    那張清冷如月的臉,不是容涼,還能是誰。


    唐芸沒有易容。


    除了臉上有些髒,身上也穿著村姑的衣服,還挺著個肚子。


    沒有一樣是讓容涼認不出來的。


    容涼下了馬車就站到了唐芸的麵前。


    守城的侍衛見容涼居然下了馬車,都吃了一驚。


    容公子醫術高明,卻猶如天邊的皎月,可遠觀而無法接近。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瞧見。


    容涼主動去靠近一個人。


    “你怎麽在這兒?”


    容涼皺著眉就問道。


    看這麽大太陽,唐芸還大著個肚子站在那兒。


    容涼也不等她的迴答,就扶著她上了馬車。


    “你不是在京城待著的嗎?怎麽變成這樣,跑到這裏來了?”


    容涼見唐芸臉色髒兮兮的,身上也穿的像是逃難似的。


    也沒嫌棄髒。


    伸手就從懷裏拿出了一紙手帕,替她擦了擦臉。


    上次是兩人吵架。


    容涼才走掉的。


    如今,再見麵。


    見容涼沒有生氣的意思。


    唐芸才鬆了口氣。


    “鳳凰街被封了,我的東西都沒了。唐家的人都迴到京城了,我不想待,就……”


    </


    p>


    “胡鬧!”


    容涼聽到唐芸說鳳凰街被封了,還有些詫異。


    畢竟,他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可聽到唐芸不想待了。


    就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來。


    他真想好好的罵她一頓。


    “毒瘤呢?梁上飛呢?他們都去哪兒了?”


    “再不濟,安玄月和蕭琅不是還在嗎?”


    “他們人呢?怎麽讓你一個人懷著孩子,還跑這麽遠來?”


    “容涼,你怎麽在這兒?”


    唐芸知道,容涼再怎麽罵她,都是關心她。


    就像她罵蕭琅一樣。


    可是,她過來不是來找罵的。


    容涼聽到這話,瞧了唐芸一眼道,“欠了一個人情,來還的。”


    容涼說完這話,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唐芸迴想剛才守城的那些人對容涼的態度。


    大概猜出。


    他是來幫誰的了。


    利用容涼接近冷冽嗎?


    容涼要是知道了。


    豈不是真有可能這輩子都不再理她。


    容涼見唐芸低著頭,還以為她是知錯了。


    有些無奈道,“你就不能讓人省省心嗎?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唐芸看了容涼一眼,不知道該怎麽說。


    很多事,她還能怎麽說。


    怎麽說,都是錯的。


    容涼帶著唐芸迴到他住的地方。


    讓丫鬟服侍著她洗幹淨,吃了點東西,還給她把了脈,就讓她進屋去歇著了。


    “夫人,您是公子的夫人嗎?公子對您可真好。”


    服侍唐芸的丫鬟在唐芸的耳邊,不無羨慕的說道。


    唐芸沉默的摸著自己的肚子,腦子裏隻有一個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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