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之此時也有些慌了神,登時趕緊起身,讓與滄術,“你快些看看!”


    滄術趕忙上前查看,片刻之後,方收迴了手,神情有些愁苦,“畢竟年歲尚小,本來五百年前誤食了那許多神花,便是達到了身體經脈所承受的極限,如今體內不僅被怨氣破壞嚴重,又被神君輸入了許多神力,現如今再加之梵淨花的力量,這……”


    滄術說著,有些猶豫的看了看潯之。


    “如何?”


    “隱隱有爆體之態!”


    ……


    此話一出,房中除卻千洛的痛苦呻吟之聲,當真是靜的落針可聞。


    片刻之後,還是百川出聲打破了沉靜,“那可還有別的辦法?”


    滄術看了看兩人,微微點了點頭,麵露猶疑之色,“辦法倒是有,但頗有些兇險。”


    潯之依舊無言的看著滄術,可明眼人自然看得出,那神態之中所透露出的堅定之意。


    百川有些著急,故而催促道:“若是有法子你倒是快些說,再晚些小丫頭怕是真的撐不住了。”


    “這……唯一的辦法便是,有經脈可承如此力量者,將她體內的其中三種盡數吸入自己體內,然後再逐一排出。”


    ……


    “這是何意?”百川聽的有些不明所以。


    “便是說,千洛體內隻能承受其中一種力量,其他力量必須盡快從其體內排出。”


    “那直接排出便可,為何要轉入另一人體內?”


    “如若將怨氣留於其體內,她必然是要魔化的,故而隻能留另外三種的其中之一。如此,便要將怨氣排出體外,可怨氣需得與梵淨花同在……”


    “不用說了!”潯之眼見著千洛因為痛苦而於昏迷之中翻來覆去,且全身泛紅,隱有爆體之意,便急忙出聲打斷了滄術的話。


    “我已明白你的意思,便將其他三種轉於我體內便可!”


    “神君!不可……”


    “神君……”


    滄術與百川二人一同出聲,以圖勸阻潯之。


    然潯之卻抬手一揮斷了二人的話頭,“不必再說,我自有分寸。”


    言罷便再次坐迴到床邊,伸出右手與千洛放於床邊的一隻手交握。接著便見著三股不同的氣流,如遊蛇般順著千洛的胳膊流入了潯之的體內。


    金色的乃是潯之輸入千洛體內的神力,白色自然是梵淨花之力,還有那透著死氣的怨靈之力,三股力量交織,縱是潯之這般有著千萬年修為的神,也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


    隨著各種力量的抽離,千洛因痛苦而不停掙紮的身體,漸漸的平和了下來,不消片刻,那些力量便被抽離幹淨,潯之也收了手。


    “神君!”滄術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小丫頭先留於此處,待她醒來也不必急著迴去,就在此處將養便可。”潯之仍舊抬手阻了滄術的話音,說罷便片刻不停的離去。


    滄術迴身時,百川便見著他那滿臉擔憂的神情,忍不住的問道:“你如此神態,可是有何擔憂?”


    滄術的眼神自百川身上掠過,搖了搖頭,未發一言的朝著榻前走去。


    “你若是心中有何憂慮不妨說出來,這般女兒般扭捏作態,倒有些不似往常。”


    ……


    滄術思慮片刻,終是心中忐忑,“神君去梵淨穀時,我便傳話於你,你是否與神君前後不多時候到達梵淨穀?”


    百川點了點頭,“正是!”


    “那神君取花時,可有何異常之處?”


    “這……”百川聽滄術如此問,便低頭沉思了片刻,“異常之處倒不曾有,隻是摘花時,那花上麵去乳液般的靈力,有些鑽入了神君的體內,可當時神君並無不妥之處啊!”


    “隻怕是縱有不妥之處,神君也未必肯讓他人知曉!”滄術心中本就有些疑慮,在聽到百川的話後,更覺憂心。


    百川聽的心中著急,一把拉過滄術,“此話何意你能否與我說清楚些,這般婆婆媽媽,真是焦人的狠!”


    滄術將百川拉著自己的手拂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百川見狀也坐到了他的一側。


    “你應已知曉,這丫頭乃是被朱厭所傷。”滄術朝榻上的千洛看了一眼。


    百川點頭,“不錯!”


    “朱厭是何物,我們也都清楚,他體內所攜怨氣,上古時眾神都無法子,虧得十萬年前須菩提祖師化身歸寧,將一身佛光化作了一朵梵淨花,相傳此花可除世間一切汙穢。”


    “那如此不是正好?”百川聽著更覺困惑。


    滄術卻搖了搖頭,“你莫不是忘了,神君這威震六界的名號是如何來的了吧!”


    ……


    百川頓時無言。


    “千萬年前的之戰,你我可都是跟隨在神君左右,那時是何情形,想是不必我說。神君手上沾的血,於這六界之中,怕是無人能及的。”


    “那又如何?”


    “如何?”滄術越說越是無奈,“那梵淨花可不管你手上所屠生靈是神還是魔,神君帶著一身的血殺之氣去摘梵淨花,定然是討不到好處的!”


    百川自椅子上倏然而起,滿臉不可置信,“你是說神君在摘花時,受了傷?”


    滄術不言,隻緩緩點了點頭。


    “那你還讓他將那怨氣轉入體內,這不是胡鬧嗎?”


    “神君的性子你難道不知?他決定的事情,世間有誰可以更改?”


    “那如今該如何是好?”


    ……


    兩人無言,片刻之後,滄術起身看著百川,“神君將小丫頭放在此處,定然是獨自迴去療傷了,我們切莫要打擾他,此時叫人憂心的反而是另外一事……”


    “你是說朱厭?”百川聽滄術所言,心中也有些擔憂。


    “沒錯,朱厭原是芥閩手下的上古兇獸,當初芥閩被斬殺於之井,朱厭便不知所蹤,如今忽然出現在雲雨山,怕是六界將有一場禍亂。”


    “這畜牲怎會忽然出現,難不成是有人……”


    “此事難說,我留在此看著小丫頭,你去九重天將將離找來,我們將此事與他細說一番。”


    “我立刻便去!”百川說罷便轉身離了香櫞,朝著九重天而去了。


    看著百川消失的身影,滄術眉頭緊蹙,“千萬年前之禍,今日切莫要重蹈覆轍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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