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體諒就好..”


    因為有孩子牽扯,趙進即便先來到徐珍珍這邊,晚上也會住在木淑蘭那邊,等晚上到了那邊,趙進直接開門見山的發問。


    結果趙進這邊一問,木淑蘭卻扭扭捏捏的不想迴答,到最後說得有些急了,這才迴答,這原因讓趙進又是啼笑皆非又是有些惱怒,原來是木淑蘭想要個孩子,卻一直沒有懷上,難免有些心慌心急,盡管木淑蘭經過風浪見過世麵,是個精明角色,可在這上麵也犯了糊塗,開始琢磨著求神拜佛,這才請了些號稱靈驗的神婆尼姑上門。


    “你自己還在教門裏主持過一番局麵,靠神佛來糊弄別人的,怎麽還能入了別人的道,這不是荒唐嗎?”趙進很是惱火。


    ”妾身也想和徐姐姐一樣,有個孩子,也就有依靠了。”


    “糊塗,你才十幾歲,我才二十歲,怎麽就會這麽快沒依靠了,你在我身邊這才多久,要孩子也沒那麽快,你急什麽急!”趙進的聲音都高起來了。


    木淑蘭隻在那裏低頭,偶爾抬頭看一眼,倒沒有什麽泫然欲滴紅眼圈之類的樣子,經曆過的事情太多,這些事倒也不影響不大。


    “讓尼姑神婆之類的離咱們家遠些,別被人鑽了空子,平白惹上風險。”趙進語氣嚴厲說道。


    木淑蘭隻是悶悶點頭,等趙進吐了口氣換上衣服,木淑蘭卻好像想起什麽一樣說道:“進哥,妾身和那些姑婆聊過,徐州各等人家,這些姑婆都能出入,很多人在外麵防備的很嚴,但在內宅卻沒什麽拘束,靠著這些姑婆能打聽出不少事情,也沒什麽人會防備她們這些婆姨..”


    聽到木淑蘭這麽說,趙進沉吟起來,點點頭說道:“能組織這樣的人手,清江浦那邊用處更大..”


    話說了一半,趙進猛地反應過來,肅聲對木淑蘭說道:“這是另外一碼事,你還是要離她們遠點,真要用她們做什麽,不要在這個內宅裏折騰!”


    此時的木淑蘭隻是捂著嘴笑,神情又是俏皮,又帶著幾分狡黠。


    臨近臘月,參與這比武大會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到這個時候,內衛隊真是忙不過來了,在馬衝昊的建議下,內衛隊、徐州州衙的捕快差役,徐州州城江湖市井人物,連同本地駐紮的家丁和團練,互通消息,聯動合議,若有事各方做主的人隻要達成多數一致,就可以先行處置,然後急報何家莊趙進那邊。


    幾位頭領合議的地方就在州衙捕房那邊,城內城外有臉麵有實力的人物也都會被邀請出席,不能幹預決定,但可以提自己的建議,隨時迴答問詢。


    這個體製可以讓各方的信息互通有無,遇到問題及時處置,各方可以隨時配合,又可以防止某人抓總擅專,也能夠徹底動員調動本地的力量,而趙字營慣常的做法,則是徐州這邊發生的各種事情,稍大一點就要急報何家莊那邊,讓趙進幾人處置,雖說快馬往來用不了一天,可有些事一個時辰都耽誤不得。


    對馬衝昊提出的這個法子,王兆靖、如惠和劉勇都有些反對,不過趙進卻很認可,命令這就可以執行,還按照馬衝昊的意見,製作了專門的令牌,看起來就好像是供著的牌位一樣,其實是仿造大明的王命旗牌,這令牌在,議事眾人才有合議決斷的權力。


    這一處機構直接就被叫做議事房,馬衝昊、趙十一郎、尤振榮、趙完、趙鬆都列席其中,如惠的一名師弟,法號如新的也在其中,這如新可不是什麽虔誠的僧人,而是雲山行管理雲山寺各項產業的大掌櫃,雲山寺距離徐州州城這麽近,自然要算到裏麵。


    之所以要投放這麽大的力量在裏麵,是因為過來參加的人越來越雜,帶著自家護院強手過來賭鬥的淮揚豪商們已經算不得什麽了,山東的教門、綠林山寨、響馬杆子凡是有條件的都安排了好手過來,想要在這比武大會上給自己揚名立萬,或者是抬高自家在趙進心目裏的地位,賣個好價錢。


    而歸德府那邊幾大豪族也帶了人來,有的是家丁家兵,有的則是外請的強手,他們的目的和山東那邊的人不同,他們也是在顯示自己的力量,不過卻不是為了自高身價,而是為了向趙字營立威,趙字營隻是控製了靠近徐州的夏邑和永城兩個縣,其餘地方隻是定期派團練和家丁巡視,並沒有駐紮,即便這樣,歸德本地的大族勢力也被擠壓的厲害,現在都已經低頭服從,他們擔心以後會讓出來更多,所以這次要顯顯威風。


    還有些五花八門的傳聞卻得不到證實,比如說南京有幾家勳貴府上的好武子弟,自覺地武藝高強,所以想要過來比武揚名,想過來看熱鬧的富貴豪門人物就更多了,已經有清江浦的商人向趙進提議,能不能將比武再次延期幾天,這可不是他們自己的想法,而是替別處人講的。


    “可笑,一兩個武勇之輩,單打獨鬥或許有些本事,在戰場上能有什麽用處,還不是送死的貨色,這是聽戲聽書把腦子弄壞了嗎?”趙進對此不屑一顧,這話他不光是評價熱心快到瘋狂的各路參與者,也是說給興致勃勃的夥伴們聽。


    議事房成立之後,馬衝昊在內衛隊的地位就又是高了許多,無論老資格的聶黑,還是沉穩有能的黎大津,都比不得這馬衝昊經驗豐富,輪單打獨鬥,馬衝昊在內衛隊裏排不到前三,可論起組織和體製,馬衝昊就是實實在在的第一,他甚至有這個自信,如果不是劉勇和雷財資格太老,那麽管著內衛隊的人就是他。


    再怎麽謹慎自省的人物,都有飄飄然的時候,成立議事房之後,連趙進都對馬衝昊有所褒獎,還囑咐他以後有什麽想法可以直接報上來,劉勇對他都客氣了不少,馬衝昊難免有些收不住。


    不過在徐州城內實在忙碌不過來,想要調馬六和幾個老部下迴來幫忙,提出要求後被立刻駁迴,如此兩次,馬衝昊悚然而驚,有些明白自己得意忘形了。


    在王友山被從京師放迴之後,一直在京師那邊忙碌的馬六也跟著迴來,但沒過多久又是被派迴了京師。


    經過王友山這件事之後,京城各方已經記住了徐州,同樣的,徐州也要留意京師那邊的反應了,盡管從頭到尾,大家一直是很有分寸,魏忠賢一直把消息壓的很低調,但該知道的人都知道徐州,馬六在王友山被拘押的期間,在京師將從前的關係重新搭建恢複,沒了王友山的書信,卻有了關於朝政中樞更多更深的消息,就是靠著這些關係。


    有這個人在,京城對徐州來說已經不那麽模糊了,而且在臨清那邊,雷財已經建起了很完整的架構,隨時可以和京城那邊唿應接應,讓信息更加通暢。


    山東的魯王府和河南的潞王府,都已經在徐州死了上百號人,頗多有身份地位的人物就這麽死在徐州大牢裏,可這兩家已經對徐州不敢有絲毫的冒犯,甚至不敢來到這邊做生意,完全是退避三舍的意思。


    在徐州不見蹤影,兩家在京師的活動卻不見少,死了那麽多人,損失那麽多銀子,這已經是結下了天大的仇怨,在大明的地盤上,朱家子弟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這個公道是一定要找迴來的。


    除了這私仇之外,還有貪心,魯王府和潞王府都知道徐州如今是怎樣的財源滾滾,有多少日進鬥金的產業,何況這徐州距離魯王府所在的滋陽城,距離潞王府所在的衛輝府都不算太遠,直隸不能封王,但這麽近的距離,安排親信人看著就很方便。


    趙字營若是在打敗官軍後繼續大打出手,這兩家王府自然不敢出聲,可趙字營這次維持了默契和分寸,沒有破壞這局麵,也沒有大打出手,這就讓這兩家的膽氣壯了,任你無敵強悍,你也不過是徐州和周圍猖狂,你難道還能打到滋陽城來,還能打過黃河去衛輝府嗎?


    而且這樣的低調默契,沒有猖狂的大打出手,想必對朝廷心存畏懼,魏公公招撫時候捏著鼻子的心情自然也不會讓他們知道。


    這次盡管那徐州站了上風,但朝廷四處用兵,隻不過是騰不出手拉,真要是認真起來,哪有繼續猖狂的道理?


    如此判斷,這徐州早晚要敗亡,那麽這座金山還是盯緊些的好,真要到動手的時候,早說就早占一點好處。


    “魏忠賢把持中樞,萬事由他決斷,兩處王府的陳情和牢騷一時間無關大局,可藩王畢竟是天子親族,當代潞王和天子的關係很近,說得多了,魏公公也攔不住,到時候不管怎樣,少不得要再興刀兵的。”


    內廷大璫可以決斷很多事情,也能攔住很多事情,但藩王和天子之間的聯係渠道卻和內廷外朝不一樣,宦官們不容易插手,而且宦官專權也是在天子首肯下專權,如果天子要做什麽決斷,他們也隻能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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