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已成定局、一線轉機


    天已擦黑,瓜爾佳格格——瓜爾佳.伊爾哈多就和瓜爾佳福晉一起坐在正廳裏等著下了差的鼇拜迴府。


    鼇拜進正廳之後見瓜爾佳福晉和伊爾哈多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大手一揮就阻了瓜爾佳母女到嘴邊的話,讓她們有什麽事吃過了晚膳再同他說。


    鼇拜是個正經的滿族大男子主義者,並且因為天生巨力的緣故,鼇拜向來是崇尚沒有拳頭解決不了的問題這種觀點,所以有些瓜爾佳福晉和伊爾哈多擔心的問題在鼇拜看來那都不是事兒。


    酒足飯飽之後,鼇拜歪坐在炕椅上喝著嘎魯玳特意要求的茶消食。說道他的這個幹女兒,當初要認的時候,鼇拜也沒有特別的感覺,畢竟那時不論是對鼇拜還是遏必隆來說,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


    不過認了這個幹女兒之後,鼇拜的生活倒是著實改變了不少。不說其他的,就說早膳不讓他吃肉這件事,鼇拜可是記憶猶新啊。要不是嘎魯玳用她所謂的那些藥膳糕點讓鼇拜的的確確感受到了對身體的好處,他是絕不會這麽輕易就妥協的。就連這飯後喝茶消食也是這樣,這些年拜嘎魯玳所賜,他的脾氣到是著實收斂了不少。不發脾氣之後,果然是覺得神清氣爽了不少。


    不過,有些時候,他這個幹女兒倒是把他氣得不輕。


    鼇拜紮摸紮抹嘴,把那些煩心事拋在了腦後,看到瓜爾佳福晉和伊爾哈多兀自在一旁焦急等候,鼇拜略帶些不耐煩的讓瓜爾佳福晉有事快說。


    對於他這種耿直的人來說,現如今天下太平,即使是南方的那些反清組織也成不了什麽氣候,他鼇拜大權在握,還會有什麽事讓他心煩的。


    但是,聽完了伊爾哈多在宮裏的遭遇之後,鼇拜氣的一下子拍碎了手邊的炕桌。


    見鼇拜動了真怒,瓜爾佳福晉連忙安撫著鼇拜的暴脾氣。“老爺,如今皇上羽翼已滿,本就是正想大展宏圖的年紀,年輕人年輕氣盛的,又怎會肯讓人壓在頭上?老爺,妾身當初就勸過您,皇上遲早會收迴皇權的。”


    即使是瓜爾佳福晉這麽說,但是鼇拜的怒氣卻還是沒有降下來。“妄先帝臨終前更改詔書,把小皇帝推上皇位,皇帝就是這麽迴報先帝爺的?果然,她是不把科爾沁推上高位是不甘心啊!”


    瓜爾佳福晉一聽鼇拜這話立馬就驚了,這話是能擺在明麵上說的嗎?不由得,瓜爾佳福晉的話中就略帶了一點嚴厲,“老爺,慎言!”


    瓜爾佳福晉這麽一驚,鼇拜被怒火氣昏的頭腦終是找迴來了,人也是冷靜下來了。


    “伊爾哈多,今兒個的事,你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出了這個門,門裏的事你都得給我忘了。在事情沒有下定論之間,這件事不必再說,多想無益。”說完,鼇拜還用他那氣的瞪如銅鈴一樣大的眼睛使勁兒個的瞪了伊爾哈多一眼。


    伊爾哈多在瓜爾佳府生活了這麽多年,又怎麽不明白這個時候她該怎麽做呢。即使阿瑪說的事是一個大秘密,那她也沒有資格知道,把這件事忘掉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伊爾哈多知道阿瑪額涅應該是有話要說的,她識趣的表示剛才她什麽都沒有聽見,就行禮告退了。


    等伊爾哈多走了之後,瓜爾佳福晉才略帶不安的詢問著鼇拜,“老爺,我們……”


    唉!


    鼇拜在心底歎了口氣,安撫的輕拍了瓜爾佳福晉的手表示安撫。


    福晉從嫁進瓜爾佳府的時候就一直不離不棄的跟在他的身邊,把後院打理的井井有條的,這一次的事,他的感覺不太好。但是,他向先帝發誓過效忠,對於先帝交代過的事他絕不會退縮的。先帝的遺囑,他一定會拚命完成的。隻是到底是委屈夫人了。


    瓜爾佳福晉依在鼇拜的身邊,反倒是安慰了鼇拜。“老爺,船到橋頭自然直,有什麽事咱們夫妻二人一起擔著。現如今又不是必死之局,老爺也不必如此失意。再怎麽說咱們都是有所防備不是。”


    鼇拜本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不過是帝王心思難測,現如今小皇帝年紀這麽小就有這般的謀略,到最後結果如何他還真不好說。為先皇盡忠他無怨無悔,就是他瓜爾佳府這麽一大家子人,還有族人……


    康熙四年七月以太皇太後懿旨,聘輔臣索尼孫女、內大臣噶布喇之女赫舍裏氏為皇後,行納采禮。


    兩天後,嘎魯玳的以妃位入宮的聖旨和伊爾哈多賜婚給一位宗室的鐵帽子王的聖旨幾乎在同一時間送到鈕鈷祿府和瓜爾佳府上。


    如果,嘎魯玳和伊爾哈多的事還隻是讓鼇拜的臉色鐵青,那麽珠兒被賜婚給福全這件事已經能說明一切問題了。


    福全,世祖的第二個兒子,現在康熙帝的兄長,也是和皇帝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他和皇帝的感情十分深厚,曾親口說過‘願為閑王’。


    鼇拜現如今也隻能哈哈苦笑了。


    原本,先帝去世的時候,遏必隆要把他的大女兒記為嫡女的時候,他還曾勸過遏必隆,現在看來是他看不清。


    遏必隆把同一屆選秀的兩個女兒同樣記為嫡女,不管背地裏怎麽樣,表麵上,嘎魯玳兩姐妹都是鈕鈷祿府的明珠。若是兩個鈕鈷祿府的嫡女還比不過一個赫舍裏府的嫡孫女,鈕鈷祿一族的人不暴脾氣就怪了!


    鈕鈷祿氏一族戰功赫赫,朝中重要的部門上都有鈕鈷祿氏一族的人,並且鈕鈷祿氏一族又是開國功臣之後,就算是孝莊也不能這麽作踐鈕鈷祿氏一族,更何況遏必隆這一支還是正經的嫡脈呢!若是嫡支都被人這樣作踐,那鈕鈷祿氏一族在京中就不用混了。


    就算鈕鈷祿氏一族不發怒,聖旨一出,其昭昭之心路人皆知,倒時恐怕就是遏必隆、蘇克薩哈和他三個人聯合對抗索尼了吧!


    但若是遏必隆沒有把他的庶長女記為嫡長女,孝莊就完全可以以嫡庶有別的名頭把嘎魯玳兩姐妹都留在宮裏,牽製著鈕鈷祿氏一族。


    隻憑著一個嫡女的名頭,遏必隆就把他的兩個女兒撈出來一個,並讓孝莊投鼠忌器,不敢對在宮中的女兒太過分。真可謂是高瞻遠矚啊!


    現在情勢已經很明顯了,他的幹女兒選秀前說的話全都應驗了。雖然不甘心承認,但是他的確是要說,他的確不如他的幹女兒會看人。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嘎魯玳在接過聖旨之後,等留給了鼇拜足夠的緩衝的時間之後,就堂而皇之的到瓜爾佳府登門拜訪了。


    就在鼇拜開動他的懶得動的腦細胞思考著瓜爾佳府的出處時就聽到書房外麵瓜爾佳福晉說嘎魯玳來了,正在正廳等他呢!


    不一會兒,鼇拜就收拾好心情來到了正廳。


    正廳中,嘎魯玳和伊爾哈多早已經坐好了,對於聯合瓜爾佳氏這件事,嘎魯玳勢在必行,這不,這一次,嘎魯玳把伊爾哈多也拉出來當幫手了。


    鼇拜剛經曆了人生中的重大打擊,就連臉色都沒有以往的豪邁之色了。


    嘎魯玳這一次來,雖然是帶著目的性的,但是,她對於鼇拜的關心也是實打實的。見鼇拜臉色不好,嘎魯玳急忙安撫了幾句。


    鼇拜止了嘎魯玳的話,認真的對嘎魯玳說,“丫頭,我知道,在鈕鈷祿府你也是做得了主的人。現在局麵已定,我瓜爾佳.鼇拜是斷不會畏懼死亡的。隻是你姐姐現在還年輕,日後你們互為妯娌,相互之間也幫襯著一些。”


    嘎魯玳一聽這事就知道不對,這明顯和她想的不一樣啊!幹爹這是。。。寧死不屈?


    “阿瑪,您何至於如此,您這一生,為大清做了多少事,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若是您就此收手,放下權勢,皇上和太皇太後定是不會虧待您的!您又何必執著於這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權勢,還壓上整個瓜爾佳府做陪葬!”


    “嘎魯玳!”瓜爾佳福晉怒了,一下子就打斷了嘎魯玳接下去說的話,並且嚴厲的瞪了嘎魯玳一眼,示意她別再說了。


    這件事對老爺而言沒有轉圜的餘地,再怎麽說都是無用的。


    嘎魯玳不明白瓜爾佳福晉為什麽不讓自己說。據她所知,幹爹並不是一個貪戀富貴的人,但是自從康熙帝登基之後,幹爹就很不對勁兒,除了治理大清之外,一個勁兒的和康熙帝對著幹,每天不欺負一下康熙帝就不舒服似的。


    難道幹爹和康熙有仇?嘎魯玳在心裏暗搓搓的想。


    【不是和康熙帝,親愛的宿主,恐怕你的幹爹是和孝莊有舊怨。】


    突然,嘎魯玳的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嘎魯玳沒有防備,驚嚇之下差點從椅子上跳下來。


    “嘎魯玳,怎麽了?”坐在嘎魯玳旁邊的伊爾哈多奇怪的問道。


    見到廳裏的人都是以一種奇怪的態度看著她,嘎魯玳連忙掩飾性的幹笑著糊弄過去了。


    不過,對於那個突如其來聲音,嘎魯玳還是十分好奇的,但是現在人多,嘎魯玳又不能直接問,所以嘎魯玳很是焦急。


    【笨蛋宿主,你可以在心裏跟我說話啊!】球球在嘎魯玳的麵前轉了個圈,臭屁的說道。


    【球球?】嘎魯玳試了試,果然可行。


    【嗯哼。】


    知道球球這是剛解鎖了新技能,嘎魯玳現在也不想跟球球過多的計較,她比較關心的是她幹爹的事。


    【球球,為什麽說是和孝莊有仇?】


    【親愛的宿主,你忘了上一次我帶你去密探皇宮的事嗎咱們知道的事,順治帝也知道,咱們不知道的事,順治帝作為一個統治者,恐怕也能打聽到消息。你想想,你幹爹是什麽時候開始和康熙帝作對的?】球球急的在嘎魯玳眼前繞圈子,如果球球有表情的話,那麽現在一定是恨鐵不成鋼。


    嘎魯玳仔細的迴想了一下,才肯定的說【是吳良輔被賜死的時候】


    這麽一想,那麽一切事情都說的通了。吳良輔和她幹爹是一夥的,他們都是順治帝留給康熙、輔助康熙治理大清的。後來吳良輔死了,她幹爹就由愛轉恨,以欺負康熙帝為樂了?!


    不對,還是說不通,她幹爹又怎麽會因為這一點小事而不顧瓜爾佳府整府人的命,一定還有什麽事,促使著她幹爹卯足了勁兒和康熙對著幹。


    “阿瑪,您是因為太皇太後才放不下這輔臣之位嗎?”嘎魯玳吐口而出這句話。


    “放肆。”鼇拜一掌拍碎了手邊的案桌,把嘎魯玳和伊爾哈多都嚇了一跳。


    “出去,滾出去!”瓜爾佳福晉的安撫並沒有效果,鼇拜現如今已經暴跳如雷了。


    無法,伊爾哈多隻好先把嘎魯玳拉出了正廳,免得又刺激到鼇拜。


    然而,就是鼇拜暴怒的態度讓嘎魯玳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嘎魯玳也不喜歡孝莊,當然一部分是球球恐嚇的結果,但是孝莊對後宮的掌控才是嘎魯玳最討厭的地方。多年媳婦熬成婆什麽的,嘎魯玳還不想那麽悲催。


    既然她和幹爹有一樣的敵人,那麽這件事也不是不可調和嘛~


    【球球,我可以出手對付孝莊嗎?】走在路上的時候,嘎魯玳暗地裏問著球球。


    【可以的,親愛的宿主。但是孝莊必須活到康熙二十六年】球球搖晃著身子,對於能一直停留在外麵十分的驚喜。


    【但是你們的任務不就是守護時空穩定嘛,怎麽會自己破壞時空的穩定性?】嘎魯玳原本是不指望球球的但是球球的話卻給了她一個驚喜。


    【世人都有私心的嘛,親愛的宿主你也是一樣,要是聯盟光讓你們付出,不給你們迴報的話,又怎麽會有人跟著我們幹這差事?】


    嘎魯玳似懂非懂,但是知道了自己以後行動的時候可以不用那麽畏首畏尾的。


    【不過,親愛的宿主,在曆史大事上你是不能改變的】


    【什麽叫曆史?】嘎魯玳不解。


    【就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但是。。。】


    說了這麽多,球球也不耐煩了。【親愛的宿主,當你做出違規動作的時候,我會提醒你的,現在,先帶我玩會兒】


    嘎魯玳【。。。】


    胸有成竹之後,嘎魯玳也不是那麽急切了。畢竟這件事一次不成就來第二次,總會有一天,她能說服幹爹的。


    但是,嘎魯玳卻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早上的時候,她還被鼇拜吼著滾出了正廳,這剛吃完了午膳,她又被請了迴去。


    瓜爾佳福晉禦下的手段很是了得,這場午後的對話過了他們三個的嘴後,就再也沒有傳出一絲一毫的風聲。


    不過,到嘎魯玳臨走的時候,瓜爾佳福晉在送別嘎魯玳的時候,都讓伊爾哈多好好的跟嘎魯玳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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