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紅染來到一處偏殿,晉王盤腿坐在地上喝茶,見她到來,笑著問道:王妃可還安好?


    碧溪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到他麵前,紅染悄然離去,晉王給她倒了一杯茶。她跪坐在蒲團上,飲下菊花茶。


    “聽你去求皇上出兵高麗營救歐陽?”


    “是。”此事並非秘密,晉王代理太子職務,知道這些事並不稀奇。


    得到肯定答案,晉王並沒有主動提出幫忙,他隻是慢慢的煮茶、品茶,玩的不亦樂乎。


    “王爺手下能人較多,可否幫忙救出歐陽?”碧溪有些等不及,她多想親自去高麗,可是她去了又有何用,她和歐陽一樣,都不諳用兵之道,她還有三個孩子,總不能帶著孩子去高麗,獨自離去,留孩子在京城,她又不放心。


    “可以。”晉王笑的一臉溫和,仿佛在陽光尚好。


    “多謝王爺——”她驚喜之餘,連忙叩首行禮。


    “你準備拿什麽換歐陽的命?”晉王問道。


    換歐陽的命?她就知道,晉王不會平白無故的請她來,他定是早知道她手裏有寶藏。


    “妾身有一張藏寶圖,可獻與王爺。”隻要歐陽能夠平安歸來,就是事後要她的命,她也認了,如果沒有他,她早就成了一縷亡魂,如果沒有他,她不會有那些快樂時光。


    晉王笑了起來,搖頭道:“我要藏寶圖有何用?”,他摘下一朵菊花插在她鬢間。


    “王爺的意思是?”她除了藏寶圖。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可拿來與他交換。


    “我要你——”晉王了她的鼻子道。


    碧溪隻覺得周身發緊,麵上的微笑有些維持不住。


    “王爺的意思是?”他想殺了她?難道他知道當初她檢舉他的事?若是如此,他倒是有充分的理由殺她,可是晉王手下能人眾多,要殺她簡直易如反掌,又何必如此大費周折?


    “隻要王爺能救出歐陽,妾身的命就送給晉王了。”她伏下身行禮。


    ∧∧∧∧,<div style="margin:p 0 p 0">晉王搖搖頭,笑著歎息一聲,竹夾敲擊著瓷杯,發出清脆有節奏的聲響。碧溪等了好半晌。才聽到他再次開口話。他輕哼一聲,笑道:“他何德何能,能得你生死相隨?”,這句話嘲諷味十足。碧溪明顯感覺到晉王有些不悅。


    “妾身——謝過王爺——”碧溪輕聲道。她知道。晉王已經答應營救歐陽,但是不太滿意她用來交換的籌碼。


    “跟我來。”晉王起身往裏走去,碧溪跟了上去。


    左轉走幾步便見到廂房。晉王突然伸出手拉住她手腕。她皺皺眉,解釋道:“王爺大可不必如此,妾身不會逃跑。”,晉王卻不話,拉著她走入廂房,房內布置相當簡潔,隻有桌椅和床榻,床榻隻有一階,顯得十分低矮。晉王拉著她在床榻邊坐下,就像坐在台階上。


    “明白了嗎?”晉王笑道。


    “啊?”碧溪環顧四周,難道晉王是想讓她死在這裏?死在皇宮?這樣的話死訊便不會傳出去,可是要殺她又何必這樣麻煩,隻要他一聲,她迴府便自縊了。


    “替我寬衣——”晉王站起來道。


    寬衣?他在打什麽主意?碧溪起身為他脫去外袍,又脫去中衣。她有些緊張,他的眼神裏分明寫滿欲、望,難道他的意思,不是要她死,而是要她婉轉承歡?


    “怎麽了?”見她不敢為他脫去裏衣,晉王好笑的詢問。


    “王爺何必羞辱於我——”她不明白,她是有夫之婦,晉王怎麽會這樣對她,他想要女人,大把的年輕姑娘排隊等她挑選。


    “隻有把你變成我的女人,你才會忠心於我,才不會與我作對。”晉王為她取下發簪,輕聲笑道。


    “做我的女人,與歐陽一刀兩斷,我的前途也是你的,我的利益也是你的,答應我,如果你還想讓歐陽活命。”


    “我答應你——”


    最後,她被軟轎送迴王府,晉王她可以在歐陽迴來之前陪陪孩子。


    “娘親——”文文衝到門口扶住她,無意中掀開衣袖,看到手腕上的淤青。


    “娘親,你怎麽了?受傷了?”文文想要卷起她的衣袖,被她製止。


    “沒事,我沒事,不心撞傷了。”晉王經常征戰沙場,他是個粗人,根本不懂得憐香惜玉,或許,他根本不想憐惜她。


    “走吧,去看看你妹妹。”她的女兒還那麽,大女兒剛剛找迴來,她實在舍不得她們,可她更不願聽到歐陽的死訊。


    乳母正在哄女兒睡覺,似乎是有心靈感應,原本快要睡著的阿折,在她進門的時候突然睜開了大眼睛,然後看著她傻笑。


    “阿折醒啦。”碧溪搖著鼓逗她玩,阿折手亂揮,衝著文文喊道:“姐姐——”,文文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想抱阿折,又擔心摔著她,便跟她拉手玩。


    “你陪妹妹玩,我迴去休息。”


    迴到臥房,隻覺得渾身酸痛的厲害,躺下沒一會便睡著了,晚膳是吳嬸伺候她吃的,吃了稀飯便又睡了過去,次日醒來,渾身依舊酸痛的厲害。


    用過早膳,紅染過來傳話,此時她的眼裏滿是嫉恨,碧溪知道,紅染是晉王的女人,一直在為晉王賣命,可她完全沒必要嫉恨,她和晉王不過是在互相利用罷了。


    “王爺已經派人去高麗,你丈夫很快就能歸來。”紅染冷硬的道。同乘一輛馬車,馬車裏的氣氛卻不是十分融洽。


    “但願他能平安歸來。”她隻想看到歐陽活著,即使恨他傷害了獨孤跋,當他遇到危險,她還是願意拿自己的命去換他的。她想,這大概就是愛了,願意無私的奉獻自己而不求迴報。


    “你這麽做值得嗎?即使他死了,你也有兒子可以照顧你,他曾傷害你,不是嗎?”紅染疑惑道。


    她笑笑,是啊,道理她都懂,可是她就是舍不得看著他受苦。


    馬車停下,紅染領她進屋。“進去吧,王爺在裏麵等你。”,紅染完便離開了。


    這裏是棟二層樓,她在一樓轉了一圈沒見到晉王,便走上二樓。晉王坐在地上飲酒,身前隻有一張條桌。


    “過來。”晉王拿起一個空酒杯放在旁邊,並倒滿酒。碧溪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她送給皇後的香膏與此香味別無二致,隻是那香膏送給了皇後,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她坐到晉王身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香味從晉王身上散發出來,她不禁猜測,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王爺佩戴香膏了嗎?”


    晉王從腰間取出一個香囊,香囊正是她送給皇後的那一個。


    “皇上最近頻頻臨幸宮女,皇後身邊的宮女幾乎無一幸免,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這塊香膏。”


    “既然知道,何必再問?”,如果他不是確定了此事,根本不可能來問她。“不過如王爺這般自製力強的人,是不會受到影響的。”


    晉王拽著她的衣裳,將她帶入臥房。“你知道你在弑君嗎?”,她自然知道晉王要做什麽,無非就是想折騰她。


    “不知道。”她笑著迴答。


    晉王不耐煩的開始脫衣服,床上的被子很軟和,像是新棉花做出來的被子,昨日留下的傷痕還在,今日又添新傷痕。


    “怎麽不話。”晉王問道。


    “什麽?誇你厲害?對我來,這是折磨。”她想念歐陽,如果他在她身邊,別人是不會傷害她的——


    “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我的女人,我成功你才能獲得榮耀。”晉王捏著她的下巴道。


    她笑道:“是啊,皇上死了,王爺就是新皇了,我不定還能成為宮妃呢。”,她最恨的那個人,是皇上,他害死了多少人,如果不是他,獨孤家怎麽可能從上流貴族中消失,京城的貴女和公子怎麽會淪為宮奴?她恨他,恨不得生啖其肉!


    “放心,後宮有你一席之地。”


    晚上,她被送迴王府,因為太過疲倦,她連女兒的麵都沒見便迴了臥房,她不知道晉王是原本就這樣生龍活虎,還是聞了香膏之後才這樣,總之將她折騰的去了半條命。


    次日,她稱病沒有外出,紅染來過一趟,自然無功而返。


    “姐,奴才本不該多嘴,可是老奴看您最近不對勁,擔心您在外麵受了欺負。”吳嬸坐在床榻邊道。


    碧溪從枕頭下取出一個方盒,這盒子裏裝著幾顆假死丸藥,她已經想好,等歐陽平安歸來,她就吞下此藥,事到如今,真死假死對她來已經沒什麽差別,她還有什麽臉麵去見歐陽,她也沒有臉麵去麵對孩子。


    “我沒事。”她取出一顆丸藥放入荷包中。


    下午紅染過來,她眼神依舊充滿嫉恨,卻又有些同情在裏麵。


    “王爺問你,還想不想歐陽活著迴來。”紅染道。


    “自然是想。”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她隻要歐陽活著。


    “王爺讓你即刻搬出金謎王府,不可違抗命令。”


    她笑笑,好吧,他搬就搬吧,他開心就行。


    囑咐陳雨照顧好幾個孩子,她坐上馬車離開王府,大家都以為她隻是出去一會,可她卻知道,也許她永遠也不會迴來了。


    還是先前那棟宅子,晉王依舊坐在二樓喝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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