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在一旁打圓場,聲稱自己不介意,讓歐陽不必生氣,免得嚇著孩子。碧溪將身後的文文拉出來,問道:“文文,為何對表舅無禮?”,晉王臉上還有牙印,可見文文咬下去時確實用力了,可是文文怎麽會突然咬晉王呢?


    文文低頭憨笑道:“喜歡就蓋個章,這樣他就是我的人了。”


    這種話,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出來,也隻有陶晶那個沒譜的人才會出這般沒譜的話。


    “是陶晶告訴你的?難道你經常給人蓋章?”那情形,碧溪簡直不敢想。她的乖女兒,應該是飽讀詩書的大家閨秀,怎麽會離經叛道到這種程度?她被皇後關在宮裏教養好幾年啊,被陶晶帶走不過一兩年功夫,怎麽就學會了給男人蓋章——


    “我看陶晶給別人蓋過,我沒有。”文文擺擺手解釋道。


    碧溪心下稍安,伸手捋了捋文文的頭發,解釋道:“表舅是長輩,以後不可對長輩無禮,你想找人蓋章,得等到十六歲呢。”


    晉王握著拳頭遮擋在嘴邊,卻難以掩蓋住翹起的嘴角,他忍了忍,最終還是笑出聲來,他記得這個女孩,時候就招人疼,沒想到年紀,都開始惦記找男人了,碧溪更好笑,還跟女兒解釋這些東西。


    “啊?”文文不悅的嘟起嘴巴,問道:“為什麽啊?”,陶晶明明女人從就可以的,碧溪卻讓她等到十六歲。


    “十六歲之前蓋章會死人的。你還不想死,對不對?”


    “我給表舅蓋章了,我沒死。”文文糾正道,同時用懷疑的眼光看向碧溪,似乎在:娘親騙人!


    “你差被表舅的侍衛打死,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敢偷襲晉王,當真是在找死,幸好晉王不計較此事。


    文文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所謂的侍衛,便又跟碧溪扮起鬼臉。


    “我要跟表舅玩!”文文笑著撲向晉王。晉王站的近。一時不防備,竟然真的被文文撲了個滿懷,他也不生氣,抱起文文哄道:“你三歲時。我就這樣抱你。你10101010,<div style="margin:p 0 p 0">現在都這樣重了。怎麽還要表舅抱。”,完將文文交給歐陽,文文伏在他肩膀上不理歐陽。碧溪無奈的歎氣,讓丫鬟將文文帶下去。雖然晉王不計較,可是她不喜歡女兒跟晉王太親近。


    歐陽邀晉王對弈,碧溪轉身去看女兒,她坐在屋裏生悶氣,枕頭被子被她扔了一地,茶具已成地上的碎瓷片。


    生氣就砸東西,她可不希望女兒做這種事情。“怎麽了?”碧溪跨過瓷片來到文文身邊,她滿麵淚痕,剛剛還好好的,怎麽一轉眼就哭了呢?


    “我要走,你們都不喜歡我,丫鬟都笑話我是野丫頭——”


    這裏的丫鬟都是碧溪和歐陽身邊的老人,怎麽可能那麽沒眼力,叫文文為“野丫頭”呢?就是給她們幾個膽子,她們也不敢這麽想。文文不光學會調戲男人,還學會了撒謊。


    “怎麽會呢,我女兒是乖巧聽話的好孩子,怎麽會有人笑話你呢?”她是好孩子,隻是自己沒保護好她,即使她做錯,也不能怪她。


    文文嘟嘴不迴話,看上去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來看看你妹妹,她跟你很像——”碧溪拉著文文來到女兒阿折的臥房,阿折在睡覺,兩個乳母在旁邊照顧。見碧溪來了,忙行禮給她們請安。


    “你妹妹叫阿折,生她的時候,你外祖家覆滅了。”那是她命運的轉折,她給女兒起了這個名字,時刻提醒自己記住這份仇恨。


    文文皺眉,坐到床榻邊,孩子白白淨淨,肉唿唿的,長長的睫毛微卷,嘴唇嘟在一起,她沒見過這麽可愛的孩子,仿佛塵間的紛紛擾擾都與她無關。


    “我時候也是這副模樣?”文文伸出食指,輕輕觸碰孩子柔嫩的臉頰,阿折連忙擺頭,逗的文文“咯咯”的笑。“這是我妹妹。”文文突然哭了,癟著嘴一直掉淚。“我有妹妹,我還有妹妹,但是我不喜歡妹妹——”


    碧溪將文文攬入懷中,她知道文文在想什麽,她擔心父母喜歡妹妹不喜歡她,她害怕歐陽容不下她。她在這裏沒有安全感,這裏的生活環境,與她在外麵的生活環境差別很大,她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文文乖,你被陶晶帶走的時候,我幾欲瘋狂,你在娘心中是唯一的,沒有人可以替代,懂嗎?”


    文文沒有作聲,一時間房間靜謐無聲。


    這一晚,碧溪自然陪著文文度過,母女倆久別重逢,都有許多心裏話要傾訴。


    朝廷被血洗一番後,可用之人已經少之又少,而高麗之戰還未結束,之前皇上曾派三十萬大軍鎮壓,結果大軍感染惡疾,沒打勝仗,卻損失了二十萬大軍,此次歐陽新晉為王,皇上便起了重用之心,名讓歐陽領三十五萬大軍攻打高麗,務必要讓高麗成為大隋的藩屬國。


    “答應我,我走之後,不要與皇室做對。”歐陽握著碧溪的雙手道。


    “辦不到,你可以不去打仗。”碧溪微笑道。


    “皇命不可違,我身負使命。”


    “使命?你的使命應該是顛覆大隋,複興陳國,你是陳國子孫。”碧溪覺得歐陽的腦袋被驢踢了,他手握眾病,皇室衰微,他竟然選擇救助皇室,這個時候一般人都會選擇另立江山,成為一方霸主,可是歐陽偏偏選擇了另一條路,他的想法簡直令碧溪感到不可思議。


    “你隨我去出征吧。”歐陽不知該如何阻止碧溪,她對皇上的恨意那樣濃烈,他擔心一場仗打完,迴來發現大隋已經毀了。


    “上陣殺敵那是女人該做的事情嗎?”就算她隨他出征,難道江湖上各路反賊不會起兵造反?大隋的忠臣有幾個?高宰相算一個,可惜他已經被皇上拋棄了,歐陽算一個,可惜他要出征高麗了,碧溪不相信那幾個皇子對皇上忠心耿耿,或許晉王此刻是忠心的,畢竟江山唾手可得。所以,歐陽和皇上認為有晉王坐鎮朝野,就沒人能顛覆大隋的江山了?


    “就算你殺了皇上,又能如何,難道國舅他們會活過來?你能放下對陶晶的恨,為什麽不能放下對皇上的恨?”


    碧溪伸手戳歐陽的眉心,嬌叱道:“看你這般防著我,我就來氣,我放著好日子不過,去和皇上做對,我嫌命長嗎?”


    歐陽鬆了口氣,伸手捏她的鼻子,倆人打打鬧鬧,親密無間。


    上次攻打高麗是夏日,海上蚊蟲多,食品容易**,皇上吸取教訓,安排初秋攻打高麗,如果討伐成功,順便帶著大軍去倭國走一趟,雖然倭國已經臣服於大隋,但是動作不斷,皇上擔心倭國企圖擺脫大隋的控製。


    在碧溪的一再保證下,歐陽終於踏上征服高麗的遠途,碧溪心有不舍,多次勸歐陽留守京城,不要聽從皇上旨意去攻城略地,她知道,歐陽太心軟,根本不適合行軍打仗,可是歐陽依然選擇遵從皇上的旨意,他認為攻打高麗,是宏圖大業,是在保衛漢人河山不被侵犯。


    好古怪的想法,他一定是被皇上迷糊了,人家高麗招誰惹誰了?


    昔日的定國侯府,如今已經成為金謎王府,也就是歐府,府宅一直有人打理,倒不顯得破敗,就連定國侯當初開墾出來的菜地,還保留著,隻是沒人種菜了。


    別人的夫君要出征,一定是提心吊膽的睡不踏實,可是碧溪卻擺出一副高枕無憂的姿態來,彷佛歐陽隻是出去玩玩而已,歐陽憂傷的問道:“夫人,難道你就不擔心我一去不迴?”


    碧溪皺眉問道:“難道你要娶高麗女?”,除非被高麗女子迷住了,要不然怎麽會一去不迴呢?


    “我的意思是,萬一戰死沙場呢?就沒人照顧你們了。”他不怕死,可是他擔心碧溪被人欺負,幾個孩子都還沒長大,不能保護碧溪。


    “你不會的,漢人中鮮有人智慧超過你,何況是高麗人。”,漢人以聰慧著稱的,而高麗以歌舞著稱,高麗人怎麽可能打得過漢人呢,除非比賽歌舞,他們才有可能贏得戰爭。


    “夫人都不擔心我,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歐陽抬起手臂,擦拭著並不存在的眼淚。


    “怎麽會呢?我是相信你,我夫君是最棒的!”


    多少人成婚後便厭棄彼此,可他們卻一直這般恩愛,仿佛是剛成婚的情人。可是碧溪知道,恩愛的背後,也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中秋節後,歐陽帶兵出征,眾多官員為他送行,碧溪也在送行之列,歐陽騎著棗紅色的郡馬,身披銀色軟甲,看上去如天兵下凡。


    雖然歐陽智慧無雙,可是戰場上變數眾多,碧溪還是擔心起他的安危,尤其是出兵身邊沒帶多少自己人,安全更是得不到保障。


    “你要當心!”碧溪抬頭看著歐陽,心裏著實有些委屈。


    歐陽頭,心中自然不舍,然後看向晉王道:麻煩王爺替歐某照顧家。


    晉王頭道:歐兄請放心,王絕不會讓人動嫂夫人一根手指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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