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嵐不滿的嘟囔著:他不求我,我才不給他銀子。


    獨孤嵐被高雪月看住,歐陽終於可以放心的調香,陳雨被歐陽幾番勸解,也踏上了調香的道路,隻有碧溪每日歡歡喜喜的逗著孩子玩耍,沒事就給元妃寫信,告訴她,自己一切都好。


    隨著羊隻數目增長,獨孤跋另外建造了幾個羊舍,羊長大了在下風口處屠宰,羊皮曬幹了送去波斯,羊肉分送去酒樓,賣不完的製成羊肉幹,倒也賺了一筆銀子,但是文帝有旨意,這些銀子需按照一定比例分發給養羊的百姓,另外要將建造羊舍的銀子還給朝廷,除去這些,剩下的銀子碧溪與獨孤跋一人一半,因為是頭一年賺錢,倒也沒指望賺取多少。


    四月,草長鶯飛,倆個孩童穿著翠綠的衣裳在草地上打滾,歐陽摸著下巴道:“會喊娘親,卻不會喊爹,這是個問題。”


    碧溪撇過頭不看他,孩子跟她在一起,自然是她教什麽,他們就什麽,她隻想著讓孩子們喊她,還沒來得及教他們喊歐陽呢。


    “來,快喊舅舅——”獨孤嵐手裏拿著一塊餅,逗弄著孩子,隻見倆個孩子口水流了一地,眼睛都望直了,結果喊出來的依舊是“娘親”。


    “哎,乖孩子,我來教訓你舅舅。”碧溪作勢要卷衣袖揍獨孤嵐,歐陽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笑道:“這種粗活,讓為夫來。”。碧溪放下衣袖,隻聽歐陽道:“雪月,拿鞭子伺候獨孤嵐。”


    獨孤嵐跳起來叫道:“原來你準備鞭子是為了對付我的呀!”,完一溜煙跑了,雪月拿著鞭子在後麵不緊不慢的追趕。


    陳雨站在遠處,遙遙看著這一幕,心裏歎道:真好,她能過的這樣開心。


    歐陽似有所感,迴頭看了一眼,然後伸手拉住碧溪。碧溪迴眸一笑。眼底盡是溫柔。


    “這幾日你都沒查看京城送來的消息。”碧溪以前很關注京城的動向,如今卻是絲毫不關心,整日陪著孩子玩耍。


    碧溪想了想,驚訝道:“我竟忘的一幹二淨。最近發生了何事?”


    歐陽摸摸她的頭。輕聲道:“沒事。”。碧溪笑笑,蹲下去逗孩子玩樂。


    時間流逝,春去秋來。再迴到京城,已經是中秋佳節,皇上為了慶祝戰爭勝利,特意舉行了宮宴,讓碧溪和歐陽也一起參加,於是他們帶著孩子盛裝出行,倒也熱鬧的很。


    “娘親——”女兒寶軟軟的喊著,碧溪知道她困了,便橫著抱著她,好讓她可以休息一會,吳嬸取了披風給寶蓋上。兒子大寶見妹妹睡了,眨巴著眼睛,突然踢腿,踢中寶腿,寶驚醒,大哭起來。


    碧溪氣的咬牙切齒,卻不忍心責罰他,隻好拿眼睛看著歐陽,歐陽會意,厲聲道:“平日讓你護著妹妹,你怎麽能欺負妹妹,午膳晚膳都別吃了。”,大寶聽了,癟嘴就要哭泣,碧溪甚至看到他眼裏轉動的淚花。


    不能心軟!碧溪別過臉去不看他。隻聽獨孤嵐道:“又欺負我外甥呢,不帶這麽偏心閨女的”。他騎馬跟在馬車旁邊,倒是將歐陽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孩子也懂得獨孤嵐這是在幫他,跟著幫腔道:“爹偏心——”,然後看著碧溪,幽幽的道:“娘也偏心。”


    碧溪隻得哄他,可是女兒也不幹了,抓起口袋裏的糖果扔向兒子,正好砸了他一臉。


    倆個孩子再怎樣鬧騰,碧溪始終舍不得打罵,最多隻是幾句大道理,可惜孩子完全聽不懂。


    很快抵達皇宮,宮人依舊收拾了翠微宮讓她居住,碧溪本也沒在意,可是一進大廳,發現元妃竟然也在廳裏。


    “虧的我消息靈通。”元妃笑著來到她麵前,伸手捏了捏寶的臉蛋,寶噘著嘴不高興,碧溪笑道:“快給太子妃殿下請安,不然不給糖果吃哦。”


    寶轉頭認真的看著元妃,又看了看她的雙手,疑惑道:“她手裏沒有糖——”,她被獨孤嵐教多了,隻有別人拿著好吃的,她才會喊。


    太子妃忙催促宮女去尋吃食,然後假裝在衣袖裏取東西,自顧自的道:“你不給我請安,我要把糖果給別人吃了。”


    然而威脅並沒有什麽用,寶看著她的衣袖,卻不喊她。直到她手裏多出一塊桂花糕,寶才猶豫的喊道:“太子妃娘娘——”


    元妃滿意的捏捏她的臉,然後當著孩子的麵,將桂花糕吃了個精光。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元妃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姐姐怎麽好意思逗一個孩子,看把她傷心的,快拿些山楂糕來。”碧溪一聽到女兒的哭聲,簡直急的心都焦了,如今更是連太子妃也埋怨上了。


    “你也太寵著孩子了。”


    碧溪屏退宮人,坐到鋪了蒲墊的木椅上,解釋道:“有件事一直沒跟姐姐,這倆孩子曾遭人擄掠,命大才活了下來,我怎麽能不疼愛他們,他們就是我的命,我舍得自己死,也不舍得他們死。”


    宛兒將山楂糕端來,擦幹淨孩子的雙手,這才讓她抓著糕自己吃。


    元妃皺眉,沒想到中間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是誰做的?”碧溪身邊護衛不少,一般賊人難以靠近,是何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偷郡主的孩子。


    “是陳國幾個餘孽,妄圖控製我為他們辦事。”雖然事情已經過去,那些人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是心裏心中仍然放不下那段恩怨。


    “實在下作,竟然連孩子都不放過。”元妃也氣的不輕,稚子無辜,這些人還有人性嗎,這麽可愛的孩子,疼愛的來不及,怎麽忍心下手。


    “他們已經死了,本不該與死人計較,可是一想到孩子差沒命,我就恨的不行。”碧溪憤憤的道。


    太子妃想了一會,明白過來,心道:原來鏟除陳國餘孽的計謀是碧溪想出來的,難怪皇後神神秘秘的不肯告訴她,定是擔心她對碧溪產生妒忌之心,從而破壞結盟。


    “他們都是有福氣的。”太子妃拉著她的手道。想了想迴頭對殿外的丫鬟道:“把本宮準備的東西拿上來。”


    不一會便見到丫鬟端來木盒,木盒竟然是沉香木做成,可見木盒裏的東西必然不是凡物。元妃打開木盒,隻見裏麵躺著一塊玉佩,晶瑩透亮,十分好看。


    元妃撫摸著玉佩,輕聲道:“金玉那些俗物你們定是看不上,我這裏倒是有一門婚事,可以與她定下——”


    碧溪張了張嘴,她以為還是送金玉比較好,婚事實在太久遠,她女兒太,談婚事太早,而且現在定下婚事,誰知道以後男方家裏會不會出變故。但是太子妃已經出來,迴絕就是拂了她一片好意。


    “這玉佩在姐姐這裏,難道對方是想和姐姐結親?”碧溪猜測道。隻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太子妃將來是皇後,她的兒女都是皇子公主,怎麽可能輕易的定下婚事。


    “是的,我與太子大婚時,別人送來的賀禮,隻可惜,我一直沒能生下一兒半女。”元家空有名望沒有勢力,當初皇後想了個法子,讓她與大家族定下娃娃親,好多個依傍,可惜這麽些年了,她一直沒有生育子嗣。


    這是太子妃的傷心事,看她的臉色便知道。碧溪輕聲安慰道:“子嗣會有的,這麽貴重的東西,姐姐可不能胡亂送人,再者,我也受不起的。”


    元妃拉著寶的手,因為剛拿了山楂糕,手上黏糊糊的,元妃取了手帕給她擦了擦手心,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乖孩子,叫我幹娘有糖吃。”,碧溪還沒來得及製止,寶已經清脆的叫道“幹娘好——”,元妃笑的前仰後俯,連忙讓人拿來糖果,任由寶抓了滿手都是。


    “您身份尊貴,倒是讓這孩子占了便宜。”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後,讓孩子喊她“幹娘”,便是存著照拂他們的意思,如此想來,自己兒女的前程必然不會差的。


    太子妃卻想道:如果自己一直沒有子嗣,倒不如將碧溪的孩子過繼到名下,有碧溪在,想來他兒子也不會對自己不敬,若是讓雲氏的孩子坐上那個位置,將來未必能容得下她,這樣想了一圈,太子妃看寶的目光更加柔和了。


    “有一件事讓我很疑惑,來你一起分析。”元妃頓了頓,轉頭把過繼孩子的想法拋之腦後,因為太子還沒登上那個位置,所以她完全不用急。“晉王遇刺的那一次,聽侍衛,他是受了重傷的,可是家宴時瞧著他挺好的,無非就是臉色有些不好,更奇怪的是,外麵竟然謠傳是太子派人刺殺他,太子怎麽可能刺殺自己的同胞弟弟,幸好壓製的及時,否則傳到皇後耳朵裏,還不知道她要作何猜想。”,即使她對太子沒感情,也容不得別人這樣詆毀太子,畢竟她與他的身家性命都是係在一起的。


    碧溪皺眉,元妃能的這樣篤定,此事必定是有十足的證據。晉王遇刺是尹氏喪期的後幾日,她被困在宮裏,不能去參加葬禮。她沒仔細看晉王,也沒聽人問起晉王的傷勢,就連蕭妃也是一副淡定從容的姿態,全然不見擔憂之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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