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子府不過十數個妾室,都已經爭鬥的如此厲害,它日太子登基,妾室們豈不是要打起來?”元卿完看了眼碧溪,她知道獨孤諾瀾已經遇害,心裏想著,不知道提起此事,碧溪會不會不悅,結果她隻是低頭看著麵前的茶碗,一絲動容也沒有。


    碧溪頭,接過話茬道:“如今已有不少大臣想要將家中女兒塞進太子府,好在有皇後壓著,沒人敢有大動作,日後太子登基,大臣們沒了顧慮,個個都爭搶著將自家女兒送入後宮爭寵,到時候您就算想拉攏他們,也已經遲了。”


    元妃揉了揉太陽穴,她明明隻是讓她們來賞花的,為何她們總談起那些沉重的話題?


    “的容易,元家是書香世家,本宮去爭權奪利,豈不是玷汙門楣?”元妃氣憤的道。


    碧溪再次沉默,心想:果然是夫妻,太子不懂權術,太子妃也不懂,夫妻倆人都活在別人的庇護下,樂的逍遙快活。


    後麵的談話比較輕鬆,吟詩已經沒了心情,沉重的話題不宜拾起,三人便開始些家常,元卿自是些家中姐妹的趣事,太子妃聽的也高興,碧溪偶爾些封地上的趣事,瞧著氣氛倒是不錯,可是碧溪從她們的臉上都看出了一絲強顏歡笑的意味。


    權利的爭奪,就算不再提起,也沒人能真正放下。


    坐在迴府的馬車上,碧溪晃著腦袋想道:或許皇後是對的。給獨孤跋指婚有她的道理,獨孤家太需要一個人來支撐,而楊氏身後有瑞王撐腰,做事果敢狠辣,或許可以與獨孤跋一起撐起獨孤家族。


    剛進府,便看到二夫人跪在門口,丫鬟正端著水喂她喝。碧溪皺眉,二夫人雖然脾氣不大好,卻沒什麽壞心眼,會跪在這裏。定是惹了楊氏不悅。


    “二娘。怎麽跪在這裏?”碧溪走到她跟前輕聲問道。丫鬟見了碧溪,忙跪下磕頭道:“郡主,郡主,求求您救救我們姨娘吧。少爺自己走的。跟我們姨娘沒有關係啊。”。罷,狠狠磕了幾個響頭。


    少爺?獨孤傲?碧溪想起楊氏要給獨孤傲親,將侄女嫁給獨孤傲。定是她跟獨孤傲了,獨孤傲不但不同意還逃跑了,這才惹怒了楊氏。


    “夫人怎麽?”碧溪淡淡的問道。


    丫鬟擦了擦眼淚,顫著聲音迴道:“夫人,少爺什麽時候迴來,姨娘什麽時候能起來。”


    碧溪頭,讓丫鬟多拿些墊子給二夫人墊著,扶著吳嬸的手便往裏走去。


    該幫二夫人求情嗎?按理,長輩的事,晚輩不該摻合,可是楊氏一進門就鬧出這麽大動靜,終究是不好,惹的府裏人對她不滿,惹的獨孤跋對她不滿,對她來也不是好事。


    剛靠近清風院,便聽到獨孤跋的咆哮聲,獨孤跋很少生氣,做生意多年讓他變的十分圓滑,就算麵對死亡也能保持冷靜,可是楊氏顯然惹怒他了。


    “你想幹什麽?如今家無寧日你滿意了?是不是要搞垮我們家才滿意?”獨孤跋得知楊氏逼走了兒子,真是氣的火冒三丈。


    “老爺怎麽這種話?我難道不是為了少爺好?少爺如今十五歲,已經到了成親年紀,我給他安排婚事怎麽了?身為主母,難道我連這資格都沒有嗎?”楊氏也是火爆脾氣,見獨孤跋吼她,吼聲比獨孤跋還大。


    “你沒聽他要先成就事業再娶妻嗎?他才十五歲,就算二十五歲成婚也不遲!”習慣了尹氏的溫柔,對於楊氏的火爆脾氣,他還真是接受不了。


    “二十五?到時候別人還當我這個繼母虐待子女,別人都是十五六成婚,他也不能例外!”聽語氣,竟然是寸步不讓。


    “你,你,你這個刁婦!你這不是虐待子女是什麽,他們不願意成婚,你非逼著他們,你這是要逼死他們,讓我獨孤家子嗣凋零,你,你讓我絕後,我就先殺了你,免得你禍害我兒子!”


    碧溪愣了一會,突然衝進院子,獨孤跋和楊氏已經扭打在一起,楊氏哪裏是獨孤跋的對手,已經雙手被反綁,一臉驚恐的看著獨孤跋手中的匕首。


    “父親,父親——”碧溪忙衝上前拉住獨孤跋高舉的胳膊,婆子們見勢忙拉開楊氏,解開她胳膊上的腰帶。


    “你放開,難道你要當不孝女嗎?讓我趁早了解了這潑婦,然後我就自盡,誰也不連累。”獨孤跋還要衝向楊氏,碧溪忙從後麵抱住他的脖子。


    “父親,不要衝動,弟弟妹妹都需要您照顧,您走了,他們怎麽辦,府裏的仆人可都指著您,您走了,他們都會被賣去幹農活。”


    “你放開——”


    “夫人,您快出去避一避,今日的事情我代父親向您賠罪。”碧溪力量畢竟有限,她擔心楊氏再不離開,獨孤跋遲早會真的朝她動手。


    楊氏卻梗著脖子不走,推開仆人,自個站到獨孤跋麵前,揚起脖子道:“殺吧,今日不死,日後還有無盡的苦頭吃,你且殺了我,讓我去陰曹地府問問死去的尹夫人,究竟是怎麽管的這個家!”


    獨孤跋愣了愣,碧溪也被楊氏的舉動嚇了一跳,沒想到楊氏也是個不怕死的。


    僵持了一會,獨孤跋收起匕首,冷聲道:“你願意留便留下,但是別指望能掌管府中大權。”,聽這話的意思,府中庶務是不可能交給楊氏管理,就連庶子女的婚事,也不讓楊氏插手,楊氏徹底成了一個多餘的人。


    “何不休了我了事?”楊氏恨的咬牙切齒,她怎麽也沒想到,一心為獨孤家打算,到頭來落了這麽個下場。


    獨孤跋冷笑,休了她等於傷了皇後的麵子,自己的孩子還需要皇後照拂,他可沒那麽傻。


    獨孤跋離開,碧溪安慰了楊氏幾句,心裏卻覺得獨孤跋這樣做也沒什麽不對,因為楊氏的手段的確太過狠辣,庶子女和妾室都懼怕她,尹氏在世時,碧溪沒見她跟哪個妾室紅過臉,多就是別人背後裏她不是。可是一個大家族要想長久興旺繁榮,沒有規矩是不行的,楊氏這樣做,也有她的道理。


    無論如何,碧溪都覺得獨孤跋做了正確選擇,將楊氏的權利剝奪了,也隻有如此,府裏才不會再鬧出人命,也不會出現動不動就罰跪的事情。


    楊氏這邊還在生氣,碧溪也不好多待,借口去拿香丸離開了,迴頭讓丫鬟將清心丸送了過來。


    晚膳時間,吳嬸端來十幾道菜,碧溪看著一桌菜品,疑惑的看著吳嬸,吳嬸解釋道:“先是夫人讓膳房準備了素菜,然後老爺讓膳房按平時菜品上菜。”,碧溪歎了口氣,想道:看來獨孤跋是真的要讓楊氏成為擺設,連菜這種事也不讓她做主。


    可是楊氏身後有瑞王撐腰,這樣對她,真的好嗎?瑞王可是皇後身邊的紅人。


    次日,碧溪同歐陽一起出門遊玩,長安城熱鬧非常,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運行,歐陽讓車夫買了兩個麵具,自己戴了一個,將另一個遞給碧溪。


    “太醜了——”她有過一個銀麵具,被猴子搶走了,自那以後再也看不上別的麵具。


    “你這樣好看,不戴麵具我不放心。”歐陽微笑著道。見碧溪不話,便親自為她戴上。


    馬車停在路邊,碧溪手裏拿著虎頭鞋,心裏美滋滋的想著:若是穿在倆個孩子的腳上,一定非常好看。又看了衣,件件都軟和像雲朵。


    “天氣暖和了,該買單衣。”歐陽淡淡的道。於是倆人牽手去選春天的衣。


    陶晶一身紅衣站在店鋪外,看著倆個再熟悉不過的背影。


    “姐,要不進去看看?”丫鬟見她躊躇不前,便聲提議著。


    陶晶卻猛然甩著袖子離開,她還有很多事要做,怎麽可以將時間浪費在與人敘舊上?


    衣很好看,可是碧溪卻選不好,歐陽提議買些好的布料,迴去讓店裏師傅慢慢做,碧溪覺得主意不錯,便選了十幾匹布料,歐陽想勸她少買些,可是看她那水汪汪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罷了,她喜歡買就多買些吧,穿不完以後再生幾個——


    碧溪興致勃勃的挑選金項圈,歐陽隨口道:“獨孤嵐離家出走,你不擔心?”,有時候歐陽都要被獨孤嵐的執著感動了,明知不可能,卻還要守在她身邊,哪怕以一個弟弟的身份,這種感情,已經不能用愛或者不愛來形容了。


    碧溪扭頭看向歐陽,獨孤嵐離家出走?怎麽沒人告訴她?她以為隻有獨孤傲離家出走了,獨孤嵐會去哪裏?想到他對自己的戀戀不舍,碧溪猜他十有**去了封地,因為他知道,碧溪遲早會迴封地。


    “擔心什麽,他又不是孩子。”沒挑到滿意的項圈,碧溪拉著歐陽繼續逛下一家店鋪。


    “他年紀也不了,你身為姐姐,應該給他張羅一門婚事了。”歐陽狀似無意的著。


    碧溪扭頭看了一眼歐陽,他抬頭看著遠方。碧溪笑問:“怎麽了,擔心我會棄你而去?”,歐陽倒是會安排,讓獨孤嵐跟丫鬟生了個兒子,結果了,兒子死了,丫鬟被發賣,獨孤嵐根本不關心丫鬟死活,這樣的安排,隻會害了女孩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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