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餘捂著肚子,早都憋得不行了,可提督不發話,他哪兒敢動,最終,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了句:“提督,咱、咱們是不是應該離開了,奴婢怕外頭接應的人以為出了岔子,到處亂闖,反倒引起旁人懷疑。”


    裴肆嗯了聲,歎了口氣:“迴吧。”


    阿餘瞧提督這悵然無奈的模樣,忙問:“是迴慈寧宮麽?”


    裴肆眉梢一挑,勾唇淺笑:“迴京,去趟長樂公主府。”說著,他走近阿餘,猶豫了片刻,低聲道:“你功夫好,偷偷潛入隔壁主殿裏,屏風後頭有張凳子,把下麵的東西給本督取迴來。”


    想了想,他從袖中掏出自己的帕子,遞給阿餘:“你不要碰,用我的帕子把那東西包起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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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你少挑


    迴公主府後,春願沒什麽胃口,簡單地用了點飯後,便去念書練字,心裏念叨著,也不曉得定遠侯府到底怎樣了,唐慎鈺也不知有沒有用飯,現在是家去了?還是依然在周府裏?他年紀輕輕就有胃不舒服的毛病,等成親後,可是得盯著他戒酒、按時吃飯睡覺,不要那麽拚命做事。


    剛練了兩頁字,忽地,外頭候著的邵俞進來了。


    “剛和誰說話呢?”春願筆尖蘸了點墨,笑著問。


    “跟咱們晌午派去周府的侍衛。”邵俞躬身走過來,拿起小銀勺舀了點水,倒進硯海裏,左手摟住寬袖,慢悠悠地磨墨,“那小子說如今侯府裏簡直要雞飛狗跳,周小侯爺這迴不是去姚州赴任了嘛,走了五六天,將將到青州地界兒時,忽然說忘記帶他父親的遺物,一套章子還是一杆銀槍來著,著急忙慌地說要騎馬迴京城取。”


    春願翻了個白眼:“什麽要緊的東西,不能寫信叫家裏人給他捎去?或者派個仆人也行,非得自己迴京,真是作,我看他這樣子,壓根不想去姚州。”


    “可不是。”邵俞笑道:“小侯爺前腳剛騎馬走,隨侍他的管事不放心,後腳也追著去了,可一路走了幾天,都沒見到周予安的身影,原想著年輕人腳程快,他追不上,等迴到侯府一瞧,這小侯爺壓根就沒迴來啊!”


    “那他去哪兒了?”春願高捧起宣紙,看自己剛寫出來幾個字,橫平豎直,還是蠻好看的,她滿意地點點頭,接著練:“我估計呀,迴京城取東西估計就是個借口,說不準去哪兒遊山玩水去了,要不然,一個大活人能平白無故地消失?”


    “應該是。”邵俞點頭道:“唐大人過去後,也這麽說的,雲夫人雖說著急,但性子沉穩,跟大人商量著派人趕緊去青州至京城一帶找找,那位老太太就不行了,臉子頓時拉的老長,老太太原本就病著,這下一口氣背過去,差點上了西山,沒口子地埋怨大人不好好照顧拉扯兄弟,為了一己私利把她孫子攆去蠻夷之地,若是她孫子出了什麽意外,她定要唐大人抵命!”


    春願冷笑了聲:“甭搭理這老貨,感情所有人都得圍著她孫子轉,總是這樣挾恩叫囂,到底大人欠的是先侯爺和雲夫人的情,又沒欠她和她孫子,周予安那種人,我當初在留芳縣落魄的時候,他可沒少用那種奚落嘲諷的眼神看我,一旦我爬起來了,他就開始巴結,想法設法地和我攀關係,得虧大人還有點本事,在官場上很能說幾句話,否則周予安認他是誰,再說十萬遍,我都要說大人這次做的對,就得把這油頭粉麵的小子趕走!”


    正當兩人說這話,外頭傳來陣腳步聲,緊接著,響起銜珠請求外頭守著的侍衛,說有事要稟告公主的聲音,書房是不許下人隨意進出的。


    不多時,銜珠輕敲了兩下門,在外頭恭順地問:“殿下,馭戎監的裴肆來了,跟著的隨從捧了大大小小的禮盒,這會兒正在花廳裏等著,您要不要見?”


    聽見裴肆二字,春願手忽地一抖,把豎給寫歪了,她語氣不甚好:“不見。”說著,她又皺眉補了句:“就說我頭疼,吃藥歇下了,若是有事,叫他過後遞上帖子找邵管家。”


    銜珠答應著去了。


    “我最煩這人!”


    春願一想起這些日子屢屢被裴肆算計、羞辱的事,就後脊背發涼,就恨得牙根癢癢,她垂眸瞧了眼,好端端底地寫字,聽見那人的名兒,害得她手抖,都寫成了歪曲的蚯..蚓。


    春願氣得將紙揉成團,扔進銅盆裏,重新練字,憤憤地罵:“這條毒蛇就是我的煞星,見了他準沒好事,對了邵俞,上迴他踢得你吐血暈倒,傷好了沒?”


    邵俞摸了把肚子,笑道:“您請了太醫來給奴婢瞧病,早就好了。”邵俞麵含憂色,用銀剪子絞掉燒黑了的燭芯,蹙眉道:“您現在身份尊貴,實不用再看那人的臉色,也不用怕他,但恕奴婢多嘴,裴肆到底是郭太後身邊第一得力之人,這廝性子陰狠,睚眥必報,方才聽銜珠說他帶了禮盒來,估摸著不是來賠罪,就是來求您辦什麽事兒了,前者的可能更大,寧得罪君子,莫要招惹小人,您要不過去點個卯,應付幾句算了。”


    春願將筆擲下,頓時在白紙上滾出一條黑線,她何嚐不明白邵俞的擔心,京城難混,公主不容易當哪。


    女人歎了口氣:“那走吧。”


    ……


    花廳裏燈火通明,案桌上擺著當季盛開的芍藥等鮮花,金爐裏燃著春宵百媚香,內外侯了數位婢女太監,皆屏聲斂氣,不敢側目。


    裴肆已經在花廳裏等了兩盞茶的功夫了,他剛從京郊迴來,緊著換了身顏色柔和的長衫,梳洗過,他負手而立,觀賞著一株盛開的粉色芍藥,鼻如懸膽,目如朗星,豐神俊朗得像個清貴的世家公子。


    在等她的這段時間,他仔細想了十幾種套話的法子,但又一尋思,那女人慣會裝瘋賣傻,不算笨,萬一察覺到什麽,於後事不利,所以今日便隻是過來探一探獵物。


    正想著,響起陣珠玉叮當聲,人還未到,香氣便先襲來了。


    裴肆守著禮,率先跪下,低下頭,用餘光瞧去,她前唿後擁的從後堂走出來了,穿著藕粉色裙衫,頭發鬆鬆綰了個髻,隻戴了支白玉簪,略施粉黛,清新得像清晨雨後荷葉上的露珠。


    可惜了,眼睛純透的小姑娘,竟被唐慎鈺那種惡漢糟蹋了。


    她受得了麽。


    “小臣裴肆,給公主殿下請安。”裴肆恭敬地伏下身,再用餘光看去,她抱著那隻小白貓,緩緩地坐到上首的扶手椅上,這時,那邵俞揮了下拂塵,立馬有婢女過來,放下道珠簾,作為格擋。


    裴肆勾唇淺笑,暗罵了句:裝腔作勢。


    “提督起來吧。”


    春願厭惡地剜了眼對麵的閹狗,輕抬了下手指,懶懶道:“賜座。”她專心地撫摩小耗子,手扒拉著小貓柔軟的肚皮,有一搭沒一搭地問:“有事麽?”


    裴肆不喜歡她這種冷冷淡淡的態度,一個最底層爬上來的賤婢,裝什麽高貴,他忽地想起今兒在草場時,麵對熱鬧的馬球賽,她也就這樣玩貓,心無旁騖,真那麽喜歡貓?


    “今兒來,是專程給殿下道歉,還有道謝的。”裴肆笑道。


    “哦,提督太有禮了。”


    春願笑笑,手撫上太陽穴,裝作頭疼,一句話都不想和這條毒蛇多說,意欲起身離開:“哎呦,我這頭……”


    裴肆忙笑道:“上月禦花園裏,小臣多謝公主賜傘遮雨。”說著,裴肆起身,再一次跪下,“忍氣吞聲”地磕了個頭,真誠地道歉:“小臣是家奴,有時候做事實在身不由己,那晚得罪了殿下和大人,今兒忙完大娘娘交代下的差事,特意過來給殿下磕頭賠罪。”


    “你太客氣了。”


    春願莞爾,想起那天晚上她和大人被堵在佛堂裏的窘迫,想起她說盡哀求的話,這人還在訕笑,想起她甚至跪下請求放過,這條毒蛇將帕子摔在她臉上,讓她把糊了的胭脂擦幹淨,極盡嘲諷。


    她記仇,真的很記仇。


    春願克製住八分的厭恨,手附上側臉,不陰不陽地淡淡迴了句:“那倒不必了,提督那晚也被唐大人重傷了,咱們便當扯平了吧,我不放心上,你也不用放心上,迴去吧。”


    裴肆眼神忽地變冷,側臉似乎感覺到股子刺痛,這是他一生的屈辱,他再次笑著給公主磕了個頭,起身入座,從袖中掏出隻檀木匣子,打開,裏頭是支金芍藥垂珠步搖,男人恭敬笑道:“剛迴京城,就聽見今兒威武營的那幫小子打馬球贏了北鎮撫司,彩頭是殿下的步搖,小臣忙給您還迴來。”


    春願怎麽覺著這人說話帶著點刺兒,她揮了下寬袖,淡淡道:“贏便是贏了,提督把彩頭送迴來,想說北鎮撫司輸不起?還是覺著我會心窄不高興?”說著,她扭頭囑咐邵俞,“今日的馬球賽很精彩,給威武營打球的衛軍每人賞一錠金元寶,另加一壺陳年花雕。”


    裴肆頷首笑道:“公主慷慨,小臣替底下人多謝您的賞賜。”


    春願白了眼那人,再一次準備走,誰料發現小耗子不曉得什麽時候,竟從她腿上逃離了,這家夥扭著圓滾滾的身子,悶頭朝裴肆去了,把裴肆的下裳當成了好玩兒的,小爪子巴住了使勁兒撓。


    裴肆不喜歡這種長毛的東西,礙著禮數,沒有一腳踢開,他俯身抓起小貓兒,湊近了打量,小貓渾身一根雜毛都沒有,大眼睛小鼻子,喵嗚喵嗚叫喚的時候,露出嫩嫩小尖乳牙,別說,還挺可愛,他笑著問:“這應該是小臣送殿下的那隻貓吧,長大許多,沉甸甸的。”


    “是。”春願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提督放下吧,小耗子性子野,會抓傷你。”


    “小耗子?”裴肆嗤笑:“小臣頭一次聽說給貓起這樣的名兒。”裴肆食指摩了摩小貓的下巴那塊,剛準備放下,誰知,這貓兒舒服地喵嗚叫,發出唿嚕唿嚕的聲響,伸出粉粉小舌,竟去舔他的食指。


    裴肆素來喜潔,自然接受不了,立馬要扔掉貓,忽地又想起了,今兒晌午在弄月殿時,她在屏風後頭擦洗身子,溫柔地給小貓擦拭毛上的櫻桃酒痕跡,誰知這小家夥太餓了,竟迷迷糊糊去吃那抹淺粉的兔兒眼睛。


    裴肆將食指探過去,由著著小貓兒去吃,品著貓兒小舌那軟軟刺刺的觸感,他喉結滾動,咽了口唾沫,又去輕撫貓兒的頭。


    侍立在公主身側的邵俞笑道:“這小耗子嬌氣,平日除了殿下,誰都不讓碰,沒想到竟挺喜歡提督的。”


    裴肆笑道:“當初送給殿下前,我先養了幾日,大抵是認出我了吧。”


    春願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淡淡問:“我有些頭疼,提督還有事麽?”


    裴肆忽然像想起什麽似的,起來給春願躬身見了一禮,笑道:“自打陛下賜下對食後,小臣一次都沒見霧蘭,今兒想借著給殿下賠罪,一則探望探望她,二則也想請殿下個恩典,等她過了二十五後,可否讓她離府?小臣會給她在外頭安置個宅子。”


    “你現在帶走她都行。”春願脫口而出。


    裴肆勾唇淺笑:“多謝殿下,難得您放心讓她跟了小臣。”


    春願心裏一咯噔,之前她多心多慮,隻顧及著霧蘭鍾情於裴肆,就百般提防,後頭她讓邵俞留神觀察,發現這丫頭確實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哎,色相迷惑隻是一時的,裴肆根本就不是能過日子的人哪,而且都這麽久了,好幾次宮裏遇見,裴肆甚至連正眼都沒看過霧蘭那丫頭。


    想到此,春願便多問了句:“提督喜歡她麽?”


    裴肆沒有直接迴答這個問題,笑著反問:“公主看小臣順眼麽?”


    春願尷尬笑笑,也沒迴答這個問題。


    她是真不願意和這種危險狡詐的人多說一句話,生怕被他察覺到什麽不對勁兒,拿住她和大人的把柄,幾次接觸下來,她發現了,這條毒蛇真和大人說的一樣,麵上同你笑嗬嗬,袖子裏已經藏好刀子了。


    但是,她今兒便是得罪他,也要說兩句。


    “提督,我有幾句心裏話,想同你商量。”


    裴肆摩挲著小貓,眼裏透著誠摯:“殿下隻管講,小臣洗耳恭聽。”


    春願歎了口氣:“強扭的瓜不甜,當初是陛下一時氣憤,將霧蘭賜給你的,隻是這幾個月下來,眼瞧著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霧蘭在深宮數年,差事和人事的深厚功夫沒得說,隻是男女之情還是太淺薄,我想著,早知道將來會守著扇空窗流淚,倒不如現在早早解脫,如果提督同意,我會慢慢地給她尋些合適的人相看,屆時我會求陛下收迴成命,讓霧蘭另嫁。”


    裴肆笑道:“小臣自然是沒問題,隻是若霧蘭姑娘堅持要……要做小臣的對食呢?”


    “那良言難勸該死的鬼,由著她去吧。”春願撇撇嘴。


    “殿下通透。”裴肆拱了拱手,笑道:“這樣吧,小臣和殿下定個一年之期,殿下能說動霧蘭姑娘另嫁良人,小臣沒的說,自會送上份豐厚嫁妝,就當出嫁妹妹了,可若霧蘭不願,那如殿下方才說的,由著她去,小臣自會來府上接走她,如何?”


    春願一怔,這倒是個挺不錯的建議,隻是,這裴肆是真心的麽?不會又借機謀著算計她什麽吧?


    裴肆不時地用餘光打量珠簾後頭的她,看她秀眉微鎖,顯然是有些疑惑畏懼,大有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他似乎明白了一點,唐慎鈺為何喜歡這樣卑微出身的小姑娘,心還算善,人也蠻仗義,不會因為他的緣故,就對霧蘭產生排斥。


    裴肆莞爾:“殿下快人快語,那小臣這裏也有幾句肺腑之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春願坐直了。


    裴肆直勾勾地望著女人,笑道:“殿下厭惡小臣,是因為當晚小臣闖入府中冒犯了您和唐大人,請您試著迴想迴想,陛下顯然很早之前就抱定了主意,要將姎公主您的封號懿榮,改為長樂,所以那天白日在慈寧宮爭執後,陛下最緊著做的事,就是急召懿榮公主迴京,那麽當晚,陛下就該帶您去上陽別宮交換了,這事陛下和萬首輔都清楚,唐大人更清楚了,既如此,他怎麽敢大半夜穿官服去尋您?會不會有點刻意借著小臣的手,把事鬧大?陛下心疼您,絕不會斬殺懲戒您關心之人,所以唐大人最後必定有驚無險。”


    春願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你什麽意思!”


    裴肆勾唇淺笑:“小臣真沒什麽意思,隻是有些感慨,馭戎監遭到陛下的貶斥,春闈過後,萬首輔門下又添了不少青年才俊,如今正如火如荼地要革除弊政,首要提出的一宗就是遏製崇佛之風和私養沙門,冒頭直指向大娘娘,殿下您是陛下最寵信的阿姐,等將來您和唐大人成親後,想必,萬首輔的新政必定會如虎添翼。”


    春願不懂朝政的那些彎彎繞繞,但大體聽懂了個一兩分,裴肆的意思是,唐大人故意親近她,借著和她成親關係,來壯大萬首輔的聲勢和穩固這一黨在陛下跟前的地位。


    不可能。


    她和唐大人這一路走來,酸甜苦辣什麽都經曆過,他喜不喜歡她,從眼神、同床共枕時的反應,那都是能看出來的。


    “你少挑了!”春願拍了下扶手椅,氣恨得牙癢癢,但最終忍下去,冷笑了聲:“我與提督素無恩怨,也從未得罪為難過你,提督為何總要針對我?為何要將唐大人想的那麽不堪?為何不能鬆一鬆手,祝福一二?”


    裴肆曉得她已經有些不安了,現在隻是在強撐著,溫聲笑道:“小臣不過說兩句心裏話,殿下若是覺得不順耳,大可不必放心上。”


    春願拳頭緊攥住,站起來,猛地挑開珠簾子,悶頭衝過去,她冷眼盯著躬身立在麵前,俊美又陰邪的死太監,一把搶走她的小耗子,忽地一笑,保持著淡然的風度,歪著頭,揮手讓跟前侍奉的邵俞等人退後些,直麵裴肆:“相處這麽久,提督和唐大人分別是什麽樣的人,我心裏有杆秤,他如果真居心不良,大可徐徐圖之,何必要在這要命的裉節兒上出現,幾乎把自己的前途性命斷送了,提督那晚上臉麵上不愉快,他三品高官被堵在佛堂,何嚐不是顏麵掃盡?多謝提督的肺腑之言,估計提督久居深宮,不甚明白男女之情,真沒你想的那麽複雜汙糟。”


    春願用袖子摩挲著小耗子,拿起貓爪子,衝裴肆揮了揮手:“我的小耗子怕生,提督以後要是沒什麽特別要緊的事,請不要來嚇它。”


    說罷這話,春願頭也不迴地走了。


    裴肆彎腰見禮:“小臣恭送公主。”


    他直起身,眸中閃過抹厲色,指尖摩挲著那支芍藥金步搖上的珍珠,你放心,咱們以後有大把的機會見麵,怕是殿下會更煩小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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