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去將這封信送給鳳陽侯。”淩小小慎重的吩咐著如玉:“請他盡快轉交給皇後。”淩小小雖然是朝廷命婦,但是想見皇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嗯,小姐放心,婢子現在就去。”如玉瞧著淩小小的臉色,也知道這事情的重大。

    待到如玉離開之後,淩小小偷偷摸摸的去了偏院瞧了那神仙公子一眼:她很有心裏負擔,實在是擔心這人死在了羅家,到時候她就是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神仙公子依舊陷入昏迷之中,淩小小仔細的看了幾眼,感受到這人的唿吸平緩,心跳正常,一顆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吩咐如意一番,待到如意點頭,才放下心來。

    她則帶著如夢離開了:如夢性格潑辣,有嘴有手,等一下鬧起來,如夢是打頭陣的最佳幫手。

    淩小小入了院子,三言兩語就將昨日發生的事情說得清清楚楚,話才剛完,如夢就跳了起來:“小姐,奴婢說句不中聽的話,這藏汙納垢的羅家,你實在沒有必要再留戀下去了。”

    淩小小點頭:“我是沒打算再留下去。”

    如夢雙眼一亮:“那小姐的意思是……”

    “你去院子裏吆喝一聲,讓下人們將院子裏的東西收拾一下,咱們離開羅府。”淩小小嘴角微勾:“讓江媽媽將寶寶和貝貝帶上。”

    如夢自然是百分百的舉手讚同,立刻和院子裏的下人們一起收拾了東西,跟在淩小小的身後,浩浩蕩蕩的往大門離去。

    羅老夫人自從答應羅海天將那二十多個丫頭收房之後,提心吊膽,擔心淩小小不知道要生出什麽心思來,聽到身邊的丫頭婆子來報,說淩小小浩浩蕩蕩的帶著滿院子的人,收拾好包裹準備離開,她的就氣得滿臉的肉都抖了起來:淩小小這又是做什麽?

    羅老夫人急衝衝的趕到的時候,淩小小已經快到了羅府的大門,這一路上,她走的半點都不急,就是在等人。

    “淩小小,你這是在做什麽,難道你胡鬧的還不夠嗎?”羅老夫人一上來就給淩小小扣下胡鬧這麽一頂大帽子,日後即使被人議論了,也隻是淩小小這個毒婦的錯。

    羅老夫人思前想後,她對自己的兒子還是知道些的,她的天兒可不是好色荒唐的人,昨晚的事情想來定然是淩小小這個毒婦的錯,所以現在她看到淩小小又生出事來,心情自然是不喜的。

    淩小小淡淡一笑,平靜從容道:“老夫人真的不知道,小小為什麽要離去嗎?

    難不成將軍一下子收了二十多個通房丫頭的事情不是老夫人做的主?”

    淩小小自己認為昨夜真的便宜了羅海天,若這人不是寶寶和貝貝的父親,那麽他出現的地方絕對不會是羅府的南院,而是京城裏最出名的醉月樓——不要以為有個醉字就是吃酒的地方,這京城的醉月樓可是紅極的妓院,隻不過這醉月樓裏賣身的不是姑娘,而是小倌。

    若是朝廷大員,三品的武將出現在醉月樓裏,還瘋狂折騰了一夜,想必那盛況更是讓人觸目驚心吧,可惜呀,著羅渣男再怎麽渣都是寶寶和貝貝的父親,她到底是手軟了。

    有這樣的一個聲名遠播的父親,對兩個孩子來說絕對不是好事,為了孩子,淩小小也隻是想想罷了!

    不過,淩小小卻已經容忍羅府三年了,今兒個她是絕不會再容忍下去,她靜靜的看著羅老夫人,就看這人如何迴答她的話了。

    羅老夫人聽著淩小小的話,死死的盯著淩小小,她真的生出食淩小小的肉,喝淩小小的血的心思,她沒想到淩小小做下惡事,還有臉說出來,她害的天兒落得如此淒慘的境地:羅老夫人心裏可是極心疼羅海天的,想到三五年之內,她那好兒子竟然碰不得女人,這對一個年輕力壯的男子來說,是何等淒慘的事情。

    羅老夫人想到她的兒子現在正在受著苦,而這個毒婦卻一臉平靜的要離開,她是越看越惱火,越看越恨不得將淩小小撕成碎片:她很淩小小的歹毒心腸,恨淩小小的強勢,哪家媳婦敢這樣行事,會賺點錢就如此目中無人,若不是昨日天兒說得那番話,今兒個她真的要讓天兒休了她……

    在羅老夫人的眼中,淩小小和黃明珠可不是一個等級上的,她更中意黃明珠做羅家的正妻,淩小小在她看來,滿身的銅臭,雖然出身也和羅家算是門當戶對,可是比起即將出了一個貴妃,尤其這個未來的貴妃還生下了當今聖上的唯一的皇子的黃家,還是低了不少。

    羅老夫人原本娶黃明珠進門做平妻,就是想用黃明珠的出身,強勢狠狠的打擊一下淩小小的氣勢,因為這個媳婦對她從來就沒有過多的敬畏,即使淩小小往日裏對她恭敬有加,可是她從來沒有在淩小小的眼睛裏看到那種誠惶誠恐的眼神,這讓她一直耿耿於懷。以前還要仗著淩小小的商業才能,她的嫁妝撐門立戶,她咬牙受了,現在羅家已經不是三年前的羅家,她怎麽還能受呢?

    羅老夫人握著的拳頭緊了緊:“你個妒婦,男人三妻四妾本來平常,為了這麽點小事,你就鬧得紛

    紛揚揚,你的婦德哪裏去了,你們淩家就是如此教養女兒的嗎?”

    淩小小聽了羅老夫人的話,從容的走上前兩步,然後仔仔細細的看著羅老夫人,用著平平靜靜的聲音,說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小小也不認為有什麽不妥,老夫人應該不會忘記,將軍半月前,連納九妾一通房,其中有八名是小小親自幫著納的,小小婦德哪裏有虧?”

    “小小今天憤而離家,也不覺得錯在哪裏,昨日一夜,將軍連寵二十多位家中的丫頭,老夫人不但不嗬斥將軍的荒唐,竟然一早上就給這些丫頭開了臉,抬了通房,老夫人和將軍如此行事,置小小和南院剛入門的姨娘們臉麵何地?”淩小小的聲音不算太大,不急不慢,卻字字如珠,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羅府的行事,原本在經過朱芷蘭的一事後已經備受左鄰右舍的關注,這片區,都是富貴人家,朝廷官員,現在淩小小這話一出,落在這些富貴人家下人的耳朵裏,都是一聲冷抽:一夜納了二十多為的丫頭,這體力實在是驚人,震驚之後更是佩服羅海天愛美人不愛權勢的魄力,天下人都知道當今聖上,極為自製,不喜淫【河蟹】亂好色之人,羅海天明目張膽行事,還真的讓人不知道說他什麽好。

    雖然不知道說什麽為好,但是卻有一點是知道的:羅將軍這官位是到頭了,這般荒唐沒譜的行事,誰敢將國家大事再交到他的手裏。

    這才是淩小小最高明的地方,仇已經結下,若是再讓羅海天得勢,她就是和離成功了,也不會安穩,與其給仇人翻身的機會,還不如一棍子打死,省得日後無窮無盡的麻煩,反倒害了自己。

    若不是有寶寶和貝貝,淩小小還真想將羅海天送到醉月樓去,那才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

    遠處的抽吸聲,淩小小聽見,羅老夫人自然也聽見了,她雙眼冒火的瞪了淩小小一眼,卻咬牙忍著氣,用最和藹的聲音道:“小小,這事情母親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就消消氣,家和萬事興,你不看僧麵看佛麵,看著寶寶和貝貝的麵子,就迴去吧,別鬧了,讓外人看了笑話。”雖然是憋出笑來勸慰,但是越說越不是滋味,還是忍不住挖苦了一番。

    淩小小聽了絲毫不惱,更顯平靜,淡淡笑著:“什麽委屈不委屈的,老夫人,小小可沒打算再留在羅家受委屈了。”她說完,對著羅老夫人微微搖搖頭:“將軍一而再,再而三的違背諾言,當我淩小小是什麽。”

    說到這裏,她將目光轉向羅家的大門:“世人皆道我淩小小善

    妒,卻不知羅家隻娶小小一妻是將軍在我父兄麵前發下的誓言。小小一直不為自己的惡名辯解,以為世人總有一天會了解事情的真相。”

    “小小也不曾奢望將軍能夠永守誓言,卻不曾料到,三年的時間將軍就要求娶平妻,小小雖說不夠賢良淑德,也知道三從四德,自然無話可說,卻還暗自反省自己,這三年來不懂將軍和老夫人的心意,小小原以為將軍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說是隻要小小一人,就會隻是小小一人,卻不知將軍早就厭倦了這樣的日子,所以為將軍抬了丫頭為姨娘,猶自羞愧,還從九賢王那裏為將軍迎娶了七位國色天香般的美人。誰知道將軍,卻還要如此羞辱小小。熟可忍士不可。今兒個,小小也顧不得了。”淩小小將三年來,羅海天所作所為一件件的說了出來。

    看熱鬧的眾人心裏才恍然大悟:原來人家淩小小不是善妒,而是羅家許下的諾言。當然有心思敏捷的人,心裏就轉換了起來:羅家既然許下誓言,卻為何三年來不為淩小小辯解一言半句,任憑世人錯解淩小小為妒婦,悍婦,其心可誅啊!

    不過不管眾人怎麽想,心裏都對羅海天升起了鄙視:你一個大男子漢,還是朝廷的將軍,許下的誓言怎麽就做不到,你做不到幹嘛要承諾。

    天朝的人都是極重諾言的。

    淩小小掃了一下羅老夫人氣的發青的臉色,繼續平靜的道:“這羅家婦我做的實在委屈的很,我淩小小從進羅家的門的那一刻開始,自問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羅家的事情,更沒有做過對不起老夫人的事情,我自問對得起天地良心,我落得這樣的境地,我不服。”

    “老夫人一再說我胡鬧,我今兒個就好好的與老夫人細說一下,淩小小我到底哪裏胡鬧了?”淩小小盯著羅老夫人:“老夫人和將軍要娶平妻,是我淩小小胡鬧的結果嗎?老夫人和將軍私自下聘,停妻再娶是我胡鬧的結果嗎?老夫人讓一個平妻高居東院,而我這個正妻卻屈居西院,是我胡鬧的結果嗎?老夫人越過淩小小,幫將軍抬了通房丫頭,是我淩小小胡鬧的結果嗎?將軍趁我有孕,養個外室在蓮花巷中,連孩子都有了,是我淩小小胡鬧的結果?將軍一夜荒唐,寵幸南院二十多名丫頭,是我淩小小胡鬧的結果嗎?”

    淩小小一個字一個字的鏗鏘有力,她將這些日子來的委屈都說了出來,為什麽不說,羅老夫人一再壞名聲,她何必還替她留這個麵子。

    淩小小越說越平靜,半點也不顯激動神色,看在眾人的眼裏,自然又信了幾分,

    但淩小小身邊的人知道,她越是平靜的時候,就越是說明她越是惱怒。

    羅老夫人原本是要嗬斥淩小小不懂孝道的,可是聽著淩小小的話,她的臉一陣紅來一陣白,一時間哪裏還有話對上來:有些事情,做得是說不得的。

    羅老夫人雖然糊塗,但是還沒有糊塗到連自己做過什麽都沒有忘記,而淩小小為羅家做過什麽,她就是想忘也忘不了:淩小小用嫁妝支撐起了微微欲墜的羅家,救了羅家百年的基業,淩小小還在羅老太爺過世後,一步步幫著羅海天在官場中站穩了腳跟,淩小小為羅家生兒育女,這所有的一切都擺在這裏,她就是再狼心狗肺,也說不出羅家沒有負了淩小小的話?

    何況那南院一院子的女人還在,這話,她還真的說不出口。

    淩小小將心中三年來沉積的鬱悶之氣一吐為快之後,對著羅老夫人又是一笑,依舊平靜如故:“老夫人,將軍娶平妻納妾,都是因為不滿意我淩小小占著羅家主母的位置,卻礙於三年的夫妻情分,開不了口,趕小小離去,就如同老夫人一樣,我現在告訴老夫人,這羅家婦的位置,我不稀罕了,你們想趕我走,我就走是了,何必搞出這麽多的事情,又是平妻,又是外室,又是一夜寵幸二十多個丫頭,這不是生生毀了羅府百年的清譽?老將軍在九泉之下,隻怕也不能瞑目,小小不做那不孝之人,所以今兒個,淩小小我不用你們趕,我自己離開,也不枉老將軍視我為女兒,疼愛一場。”

    淩小小的話自然得到大門外看熱鬧人的誇讚了:瞧瞧,以前不知道都以為著淩小小是惡婦,今兒個親眼見到了,才知道人家根本不是惡婦,不但不是惡婦,而且還賢惠過頭了。

    看熱鬧的人中,有人思索起來,若是今兒個發生在淩小小身上的事情發生在他們的身上,他們會怎麽做?

    淩小小說完之後,也不管羅老夫人那青青白白的臉色:“老夫人,雖說家家有本難念經,做媳婦的總是要多受些委屈,小小也不怕受委屈,過日子總是難免要受些的,隻是羅家的這種委屈,受的不值,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是個頭,我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淩小小的話落,步子也跨了開來,羅老夫人瞧著後背直挺著離去的淩小小,她大怒:“你這個罔顧道德倫常的惡婦,休想離開,你以為羅家是那些破落戶嗎?說走就走,你當羅家是什麽地方?”

    淩小小停下腳步,轉頭迴眸,半分不讓:“老夫人,這話說笑了,羅家是什麽地方,我自然清楚,說起來要走,那是

    因為我無法再呆下去——老夫人想想,你們羅家都對我做了什麽事情?”

    淩小小說完,是真的不再理會羅老夫人了,扭頭就大步的離開,淩小小這是在用行動告訴羅老夫人:這羅家我是離開定了。

    她自然是想走就走,羅海天做下這等齷踀之事,誰能拿她奈何,羅家的這口醃攢氣,她是半點也不要再受了,要知道,那主意可是她動了不少腦筋才想出來的,當然,這裏麵功勞最大的是羅海天,要不是他的超常發揮,她要離開還真的不是件方便的事情。

    羅老夫人瞧著淩小小那猖狂的勁兒,再看看她腳步不停的向大門走去:到現在,她算是徹底明白了,淩小小今兒個要離開羅家是真實的,隻怕離開了之後,就要提和離的事情了,這當然是不可以的,天兒昨天從宮裏迴來可是說了,淩嘯要迴來了,而且這次隻怕要封侯了,那可是大大的富貴,她不能讓淩小小離開,決不能,黃淑妃因為黃明珠未能坐上平妻,已經對羅府生惱,現在又冒出二十多位通房丫頭的事情,隻怕……

    羅老夫人越想,心裏越是明白不能讓淩小小離開,不停的出言阻止道:“小小,你給我站住,你哪裏也不許去,你是羅家的主母,哪裏能離開羅家。”她被淩小小攪得稀裏糊塗,早就忘了,她對淩小小這個主母之位是多麽的不滿了。

    她是真的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趕淩小小離開羅府,以前沒有,因為淩小小的商業才能,現在更沒有了,除了商業才能,還因為淩嘯的原因,她一次次發作淩小小,不過是要淩小小低頭做小,在她麵前恭恭敬敬,絕對不應該出現眼前的這一幕,淩小小現在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沒把她看在眼裏。

    聽聽她說得什麽話,什麽叫這種委屈不要再受了,她年紀也不算小了,卻從來就不曾聽到過誰家的媳婦這般和婆婆說話的,這話真是反了天的,敢說這樣的話,將她這個婆婆放在什麽位置,她羅府決定不能出現這樣的一位媳婦,讓人笑話羅府的規矩。

    所以羅老夫人決定叫迴淩小小好好的教訓一番,然後再打發她迴院子裏麵壁思過,她隻顧著生氣,忘了隻要淩小小動真格的,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招架之力,或許半個多月的好日子讓她忘記了自己被淩小小是如何整治的。

    因為太過氣惱,她現在忘得一幹二淨,半點懼意也沒有。

    淩小小既然一心想要在眾人的麵前做個賢良的媳婦,自然就很聽話的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了羅老夫人,一副洗耳傾聽的模樣。

    淩小小的這番模樣,又讓羅老夫人心頭壓下去的火氣給冒了上來,她以為淩小小現在不過是在恐嚇她:哪個女人會主動和離的,何況淩小小現在還是朝廷的命婦,這誥命夫人還是和天兒沾光的,她才不信,淩小小腦子進水了,好好的誥命夫人不做,會自願做棄婦。

    羅老夫人這時才將目光掃向淩小小身後的下人群,赫然發現寶寶和貝貝也在其中,她的心下大定,哪有夫人離家帶著孩子的,這不是明白著的嗎——她不過是氣憤之下,想要迴娘家找支持去了,淩嘯迴來,再找機會訓斥天兒一頓,然後天兒礙於淩嘯的麵子,自然要去淩小小麵前陪個不是,請她迴來:淩小小這是要拿天兒的頭啊。

    羅老夫人根本就沒想過關心一下寶寶和貝貝的情況,隻是一個勁的想著,她得意的想著,她終於知道淩小小的陰謀詭計了。

    淩小小竟然想在她的麵前來這套,她怎麽肯能讓淩小小從了心願,所以羅老夫人難得強硬的嗬斥起來:“淩小小,你這樣不知天高地厚,不懂三從四德的主母,我們羅家也算是屈就了,隻是,你想清楚了沒有,今兒個出了這門,你日後想迴來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了,羅家也是名望之家,羅家的大門也不是你一個婦人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

    羅老夫人想了想,又說道:“你也不要以為你兄長快要迴府了,到時候就可以無理取鬧,弄出什麽幺蛾子來,不要以為我們羅府會怕了不成?”

    淩小小不解的看著羅老夫人,她很想劈開羅老夫人的腦袋看看,那裏麵裝的是什麽,到現在還自說自話,不佩服都不行。

    她挑眉,淡淡的迴了一句:“幺蛾子?老夫人認為我能出什麽幺蛾子?”

    “無理取鬧?老夫人,你瞧我這樣子有無理取鬧的意思嗎?這麽高深的學問,我和兄長都不是聰明人,並不懂,老夫人盡管放心好了,而且,我說的很清楚,老夫人卻一再認為小小在說虛話,羅家主母的位置,小小真的不稀罕,所以老夫人也不要再和小小一再提起,怪沒勁的。”

    淩小小這是故意氣羅老夫人,本來大庭廣眾之下,隻要羅老夫人還知道她脖子上長的是腦袋,不是夜壺,她也不介意給她留點麵子,畢竟是兩個孩子的祖母,是長輩,雖然她自己不知道長輩的樣子,可是她還是不想將她的顏麵都毀了。

    但是這羅老夫人得了妄想症不說,而且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張口閉口,羅家長,羅家短,她以為他們羅家有多了不起,她淩小小還看不上眼呢,再有,若是沒有

    她淩小小,哪有今日的羅府。

    羅老夫人聞言,那是八肚子來氣,非常的生氣,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出口,淩小小已經再次轉身離去,還不忘留下好心的提點:“老夫人,你也不要失望,雖然我不喜歡羅家主母的位置,但是相信還是會有人喜歡的,比如說黃姨娘。”

    淩小小這話說的那叫一個誠懇,語重心長,也就差沒明說,羅老夫人不待見她,就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巴結黃家,黃淑妃了。

    羅老夫人氣得身子抖了起來,她知道淩小小是故意這麽說得,就是為了讓她生氣,但是知道是一迴事,真的聽到了,她還是一樣的生氣,就是想忍也無法忍下來,那股子氣就這麽生生的湧了上來,壓在心口,喘不過起來。

    再也忍不住的羅老夫人,三兩步上前,一把就揪住了淩小小的頭發,惡狠狠的將淩小小摔在了地下,身邊的丫頭婆子一陣驚唿,如夢更了撲了過去,可是淩小小的額頭還是給摔出了血來。

    羅老夫人先是一愣,然後就是滿心滿肺的痛快,淩小小她也有今天:“你還反了天了,今兒個你給我試試看,你敢走出羅府的大門,我就敢打斷你的腿,真是不知好歹。不就是仗著你那兄長寵你嗎,我倒要問問他,怎麽就寵出你這麽個無法無天,目無尊長,任性妄為的丫頭出來。”這話說的,那叫一個囂張,打斷淩小小的腿,還要找淩嘯討個說法。

    不要說淩小小聽了不舒服,那身邊的丫頭婆子也都一肚子氣,就是看熱鬧的人心裏對羅老夫人都是一腔的氣:有這樣做人婆婆的嗎,自己的兒子荒唐無度不去教訓,反而糾纏受委屈的媳婦,就算是長輩婆婆,也不能如此的不講道理吧!

    眾人看向淩小小的目光都充滿的同情:這是可憐的女人,不但嫁了好色荒唐的丈夫,還攤上這麽個不講道理的婆婆,也真虧著三年能忍下來。

    而淩小小在如夢的攙扶下,站起身來,低著頭,從懷裏掏出手帕,輕輕的擦拭一下,眾人看不到她臉上的情景,卻能根據她的動作知道她這是在擦眼淚,果然淩小小再抬起腦袋的時候,她那臉上的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滾滾而落。

    “老夫人,今兒個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離開羅府,這日子我沒法過了。”淩小小忽然放聲大哭起來。

    看熱鬧的人現在已經不是同情了,而是憤恨:這羅家到底做的有多過分,人稱悍婦的淩小小都過不下去了,雖然悍婦一說有待查證,不過這羅老夫人的強悍,他們倒是看得清清楚楚了,一言不

    合,上來就打,這婆婆做的可不是一般威風。

    再有,剛剛淩小小離得遠,還沒瞧出來,著近了一看,才發現淩小小的麵色蒼白的異常,想來這挨打受罵的事情,在羅府沒少出現:淩小小能不蒼白嗎,昨兒個可是泡了冰水澡,要不是如玉那丫頭,隻怕這條命在不在都是兩說,哪有現在的氣勢。

    淩小小正待說話,那邊羅海天已經姍姍而來了,他是人弱,聲音卻不弱:“淩小小,你這是做什麽,你是羅家的主母,大庭廣眾之下,知不知道要愛惜自己的那張臉?你是不是擔心你的悍婦,惡婦,妒婦之名傳的還不夠響亮?居然在大門口這裏鬧起來,還不怕天下人罵你目無尊長,還不快迴自己的院子裏閉門思過?”

    原本看熱鬧的人就已經義憤填膺了,現在聽到羅海濤這番說辭,那是龐然大怒:都知道這個男人無情無義,沒心沒肺,可是卻沒有想到會是這般的無情無義,什麽都不問,一開口就訓斥淩小小,他算什麽丈夫。

    淩小小抬頭,平靜的看他:“我為什麽要迴院子閉門思過,我沒有錯,這現場的朋友都能為我說句公道話,將軍,我都已經準備離開羅家了,你為什麽還不放過我,難不成真的要看著我生生氣死了,將軍才能甘心。”

    “小小銘記將軍的話,不敢向將軍討要和離書,隻想著先離開,我已經避成這幅模樣了,將軍還要我怎樣?”

    “你鬧得還不夠嗎?昨夜你害我還不夠嗎?如今又在這裏妖言惑眾。”想到昨夜,羅海天那氣就不打一處來:“你還不給我快迴自己的院子去,省的在這裏丟人現眼。”

    羅海天開口說了兩句話,這兩句話裏都在催促淩小小迴自己的院子離去:他的心是不安的,他聽到下人迴報,說淩小小要離開羅府,他的心慌了。

    他一路急匆匆的趕來,有些失魂落魄的味道,他的眼皮子一直跳,心裏頭七上八下的,淩小小的性子他還是知道的,隻怕她是真的想要離開羅家了。

    一想到淩小小是真的打算離開羅家,羅海天心裏什麽憤怒都比不上恐慌來的多。

    他心裏反複想的不是淩小小做了什麽,也不是淩小小怎麽對他的,而是小小真的對他失望了嗎?真的不願意再給他機會了嗎?他的心一直提到手上,一路趕來,瞧見淩小小竟然距離大門不過十步之遙,他慌了,他忍不住嗬斥起來,他不想這樣和淩小小說話的,他隻是害怕呀,再有十步,小小就會離開他了。

    “迴去?迴不去了。”淩小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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