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對她怎樣?”加藍盡量的將聲調放得平緩,附馬好似並不打算讓那名舞妓離開。


    “讓她留下。”北宮薪麵對著加藍,麵無表情。沒有往日的溫和,也不表現出他的不耐煩。但是這樣的北宮薪看在加藍眼裏,這樣的話語聽在她的耳裏,這樣的麵孔、這樣的語調、這一句“留下”,便如鋼刀紮進了她的心裏。


    突然有士兵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打斷了兩人僵持的局麵,北宮薪看向來人,對他的毫無規矩有些惱怒。


    “稟稟,稟將軍,白河城遭襲了!”


    北宮薪很是訝然,白河城在大後方,怎麽會遭襲?!


    “昨天晚上,將軍送給白郡守的那批遊妓,有問題……。”來報的士兵小心的瞟了一眼北宮薪,接著道:“那批遊妓,全部都是德天的探子。”


    北宮薪大驚!


    他竟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因為看到了卓冰,竟讓他失去了全部的警惕心!然後什麽都不管不顧了,該發現的全沒發現,該謹慎的因為他反倒促其發展,白河城的大禍,他竟成了始作俑者!


    加藍也是大驚,白河城的重要性,她很明白,而那名士兵所說的,更是讓她驚悚,眼前的附馬身體有些微的顫抖,加藍走過去,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袖,見北宮薪並沒有反應,再稍稍大力的拉扯了一下,北宮薪好似迴過了神,而下一秒便拂袖步出了他的主將營,帶著一身震怒,朝另一個營房走了去。


    北宮薪並未限製卓冰的自由,叮跑來告訴她白河城出事的消息時,卓冰已經在想辦法與叮怎樣逃出去了,等到北宮薪進得卓冰的處所時,就隻看到地上光著膀子躺著的兩具萬曆士兵的屍體。


    “啊!卓冰!”北宮薪發出了嘶吼,衝出了營房,立即又有士兵跑向了他,似乎有事情稟報,北宮薪一把將來人掀翻在地,衝著整個營區大吼了起來,他一定要搜出卓冰!


    此刻的北宮薪憤怒的如同一頭狂獅,加藍遠遠的看著他,壓下眼底的淚光,別過了頭,離去了。


    被掀翻在地的士兵又爬了起來,不怕死的再跑向北宮薪,隻是他學乖的在離北宮薪一段距離外進行著奏稟:“稟將軍,風向變了,風力也夠強了,水師統領說可以出兵了!”


    出兵?!


    對啊,還有大事情他要去辦,感覺心神有些恍惚,是被卓冰耍弄的暴怒還有再次失去她的焦慮讓他失的心神,北宮薪自我壓製著那些感觸,隻要卓冰還活著,終究還會再找到她的。如今白河城糧草給燒毀了,隻有打過江去借糧於敵,或可有一線生勝機。


    平息一下氣息,冷靜再度迴到他的麵容上。


    “命令全軍作好準備,馬上強行渡河!”


    戰令一下,小兵得令而去,北宮薪下意識再環視了一下靖波城,麵容更加的冷峻,他要迴去披甲上陣了,沒時間了!


    止戈城的城樓上,陳守誌密切的留意著對岸守城的狀況,這幾天風力漸漸的加強了,所以他必須更加留意觀察,敵方很可能趁這個機會攻過來,城防進入了甲級戒備,但是他的底氣十在不足。


    司玉林步至了他的身邊,向他詢問敵軍的情況,陳守誌搖了搖頭,司玉林便明白的不再多言語,連續幾天來,他也一直在擔心著,每次來探詢,陳守誌都搖頭示意無狀況。現在搖頭,是好事。


    “將軍,”陳守誌欲言又止。


    “有什麽提議和意見但說無妨。”看出他的顧慮,司玉林鼓勵道。


    “雖說我們為守,但是,敵軍有至少二十五萬的兵力,而且,不是我說,敵軍的水師確實了得,我們隻有七萬水師,加之援軍,才十七萬……。”


    司玉林看到陳守誌眼神閃爍,扯唇笑了起來,目光定向會津江的對岸,緩緩的道:“誰說,我們隻有七萬水師……!”


    陳守誌有些愕然,難道,還有隱藏的兵力,或援軍?


    “報!”主城樓的傳令兵打斷了陳守誌的浮想連翩,“七皇子已率軍抵達城下。”


    司玉林林籲一口氣,朝對岸嘿嘿一笑,“萬曆,你的大好時機已失!”


    方言用這幾天的時間研究了會津江的特點,在會津江上,並不適合用陣型,因為兩城對峙的渡口並不是非常的寬廣,無法大規模的排兵,而這個渡口的上下遊皆有占河寬廣的泥沼段,就連她擅用自然環境之人,也奈何不了那些泥沼。


    有些泄氣,水上一戰,她應該是無用武之地了。


    抿了抿唇,眉峰也隨著心情的越來越煩悶而堆了起來,一把扔掉了手中的兵法書,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凝神靜氣了。


    行軍參讚,她一個女人坐了這麽高的位置,該說德天特別的器重她還是司玉林特別的器重她?


    她記得剛進兵部統時,她說要帶軍,卻遭到了司玉林的拒絕,那時的司玉林完全的看不起她,也全虧了諸葛的力薦,她才被提攜為參讚,沒有諸葛,她甚至不會走出她原本的小圈子,那個她用來與世隔絕的天地。


    沒有了諸葛,司玉林開始依賴她了吧?!可是,她與諸葛,相差太遠!雖然一樣的會五行易術,然諸葛的神機妙算,是她所學不來的,現在止戈一役她拙於布陣,更是讓她感到了與諸葛相差甚遠,可是司玉林卻又讓她身階行軍參讚一職,委以重任,這種壓力讓她想瘋狂的大叫。


    不過就是因為廣武一役,她有出了風頭!但那不是她的風頭,那是諸葛的,諸葛暗中給她的權力,諸葛教她的全盤戰略,諸葛研製的強大戰爭武器,甚至連後麵的保兵之宜也是諸葛早與她交待好的,全是諸葛做的,由始至終她隻是一個聽命行事的人,再就是進行了她本份之內的排陣而已,為什麽,為什麽會換來這樣的器重?不是會一些神算的人,都會有諸葛般的謀略,她,真的是何德何能啊!


    一把將公案上的書筆紙硯全部拂落在地,捂住自己的頭趴伏在公案之上,諸葛,他究竟是怎樣死的?!


    原本以為,諸葛帶她走出的,僅是一片天地罷了,原來,還走出了一種心境,在將她推進充滿紛擾的世界中後,他對她撒手不管了……。


    迷迷糊糊的,她就趴在了公案上睡著了,隱約,有人在她身後喟歎,有掌輕柔的撫觸她的頭發,有人在整理她拂了滿地的殘局,心髒突然急速的跳了起來,原本迷糊的頭腦驟然清醒,不是在做夢,確實有人,他在動,在她周圍轉悠著,誰?!有種莫可名狀的期待與興奮,還有一種強烈的感應讓她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就在感覺那人站定在公案前麵時,方言猛的抬起了頭,望向來人。


    “諸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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