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們,是不是可以試一下,或者,試下去?


    馬兒的嘶鳴,軍督們的吆喝,幾千人鏗鏘的腳步聲,氣勢很是浩蕩,鬥誌也相當昂揚,每個身體裏蘊釀的力量如生命伊始的能源供給,源源不絕,生生不息,用一種近似於顛覆的蓬勃,來抽取微薄意義的過往,一並填注的是有如太陽對地平的忠誠和朝霞般開闊的冀望。


    自此,將行軍月餘,邊行邊操整,途經五城,每經一城便做一次會師,終點至京都,最終完成三十萬的新兵征集大會師。


    司方新兵團五千人被編製成五十小分隊,每分隊有軍督一人,軍督甄選隊中強將兩人為副督,協助策行。


    各分隊除日常行軍及操練,也分攤了日常勤務及糧草押運,設先鋒營探測路狀,謀略師算計糧草分發及行程速度,夥頭軍主廚全軍夥食,連絡營準確的傳遞命令信息並加強各分隊間的信息交流。從行軍伊始,就預習了遠征的行軍方式。


    如散沙般的雛軍在幾天的光景中可以修整出紀律鐵軍的雛形,統軍的能耐不可小覷,日裏緊張的行程讓新兵在夜間變得格外的珍惜休息,而各位關於將領的信息在夜間如插翅般在新兵中傳遞著。


    司方新兵征召統軍司玉林,實乃德天王朝兵部統冶兵左帥,位五品,十六歲參軍,從軍二十年,從一小卒到今天的五品將領,得益於其強硬嚴明的治軍手段,其所治之軍被冠以紀律鐵軍之名,其因執鞭治軍,得名“鐵鞭麒麟”。其治軍格律被兵部統審核後經德天子批閱,以律令形式頒行,為現今治軍律法。


    “亂者,斬;


    投敵者,殲;


    逃逸者,斬;


    戰時退者,立斬!


    貽誤軍情者,斬;


    泄機密者,斬;


    戰時抗令者,立斬;


    …………”


    “斬敵首十可晉一級或折刑二等,


    斬敵首五十可晉十級或折刑五等,


    斬敵將首,官晉七品,或赦死……”


    合上治軍律,咬了咬下唇,若是男相女扮,算亂嗎?處斬刑嗎?


    攢緊拳頭,以蔚抽起了唇角微微笑了起來,不是,還可斬敵將首而赦嗎?


    從包袱裏搗出了金鎖片,凝思了起來,做到何種程度,才夠資格擁有“將軍”的稱謂?從治軍律可以看出司玉林已是超凡將才,然隻居於五品,鎖片的主人,所擁有的,是何等的能力?而自己,是否有承其點滴?


    夜瀾人靜,冥冥中有力量在牽引著她,穿越重重火燎,掙脫枷鎖瀝練,一隻鳳凰銳叫著衝上雲霄,寬大的鳳翅撲騰拍打,嘶嚦的叫囂排江倒海,鳳羽披扉,整個中原大陸,一片血色!


    德天王朝建國三百載,建都宋熙,國姓李,德天王朝處整個中原大陸中心位置,毗鄰六國,德天曾用將近百年的光陰勵精圖治,宏才大略的賢君輩出,使得德天王朝奠定三百年的基業未被侵蝕,但德天居六國疆土包圍之內,不靠海也無自由邊界,而六國皆稍強於德天,七國鼎立於整個中原大陸,德天君主向來注重邊境友好交往,在貿易關稅方麵都給予相當的優惠政策,每年也有派派使節送禮交好,於戰時,德天也保持著絕對的中立態度,六國間幾百年來即便烽煙不斷,德天也從未被殃及。


    然德天雖處內陸,但地肥物腴,優於其他六國的物質能源與豐富礦藏,趨於利益,不被覬覦也絕無可能,於是德天定國安邦的重心便押於軍事上,每年的經濟收益一半皆支向軍備,幸而自建國伊始德天軍都威武嚴明,將強兵精,曾有的為數不多的戰役讓六國見識到德天軍的威猛善戰,六國礙於聲望,也礙於德天軍不可測的伐力,一直不敢貿然進犯。


    德天天子生有九子,九子皆傲,相貌堂堂,才能各異,隻是,若傲了,就傲得親情淡薄了,傲得血脈不融了。堂皇的德天大殿之上,德天王朝的天子牘後靜靜端坐在龍椅之上,支著額頭看著空蕩的殿堂,雕琢的精致豪華的殿堂若看上千萬遍,即便再為世上獨一無二之尊貴,對他也僅僅意味著已被熟悉的死物而已,現在這樣的靜坐時,心中總有種渴望,一種凡人的渴望,當皇帝慣了,他隻能在閑暇時用凡人的思緒來想象百姓家中子女是如何承歡膝下,兄弟應該怎樣的友愛,可能皇室內兄弟情緣淡薄是一種固有模式,九子皆自有想法與認知,以前隻習慣命令的他,在操縱國事之餘,已無力也沒有能力成為九子的斡旋調停者。現在,他處理國事開始力不從心了,手中握持著剛剛呈報的其七子行蹤,牘後無力的喟歎了聲,批寫了一密折,交與來人,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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