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看似勸慰,實則心裏笑得誌得意滿,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既如此,這事情怎麽處理你可是想好了?薛亦晚狡詐的很,恐怕機會是不多的。”


    柳如煙心一沉,“我不會放過她的,紫蘇,你還願意幫我麽?”


    紫蘇故作為難之態,“你也知道,我不像你,有柳家做後盾,而且,上迴的事你也看到了,若是再出了岔子,這樣的責任我擔當不起。”


    柳如煙這才記起一開始自己還痛斥了紫蘇禍害自己,她訕笑著拉住了紫蘇,“早前是我不對,我糊塗,居然把氣轉到了你身上,都怪那該死的薛亦晚,讓紫蘇受委屈了。”


    紫蘇歎了一聲,“我也是為你著想,不然我為何非要與她作對?”


    柳如煙更覺得愧疚了,拉著紫蘇陪著笑道:“都怪我,是我糊塗。”


    紫蘇這才緩和了些臉色,“也罷,這件事你也吃了大虧,但你要想,這後宮如今並非全無機會。”


    柳如煙心裏一時哪裏願意想這些,從出事到被送迴柳家,再到接旨改族譜,隨後送進宮,她幾乎覺得是在做夢一般。


    夢醒了,現實冰涼。


    “我的路我會好好考慮,隻是想在我不想薛亦晚好過!”柳如煙陰狠地抬起了頭。


    紫蘇坐近了一些,“你的手裏沒有人手,但借刀即可,哪裏需要親自動手?”


    柳如煙聽住了,但沒有緩過神,“你的意思是?”


    紫蘇微勾唇角,“你哥哥手裏可是有人的。”


    柳如煙臉色微暗,沒有底氣地說道:“你不知道,我哥向來不願意摻和這些事情,他怎麽會幫我?”


    “柳公子不願意出手那是因為他認為這是不值得的事情,若是對他有好處,他怎麽會不幫你?”


    柳如煙想不明白,“那依你的意思,應當怎麽辦?”


    紫蘇貼近她的耳邊,細細說了一番。


    柳如煙恍然,“紫蘇,多虧了有你!”


    紫蘇垂下了眼簾,“這不過是權宜之計。”


    “可我現在身邊也沒有信得過的人。”柳如煙苦惱地咬了咬唇,她身邊都是一些柳貴妃暗查來的人手,就是她今日和紫蘇會麵之事也是費盡心思調開了那些人。


    紫蘇輕歎,“隻看你願不願意相信我一次了,柳公子那裏我倒是願意走一趟。”


    柳如煙感激地起身,“紫蘇,真是多虧了你。”


    紫蘇搖搖頭,“這件事和我也有關係,若不是我沒有想到薛亦晚如此陰狠,你也不會……”


    柳如煙更是從心底信任了紫蘇幾分,“這件事不怪你,都是她薛亦晚太過惡毒。”


    出了寧和殿,紫蘇揚了揚唇角,這種玩弄別人於掌心的感覺她甘之若飴。


    她大可以直接去找柳風輕,可她不願意太早暴露出自己,倒是借了柳如煙的手在背後看戲。


    不一會兒,一個從東宮打探消息迴來的宮女走到紫蘇身邊,“紫蘇姐姐,東宮的香兒說太子殿下昨天半夜就去平南王府了,聽說是平南王府的小郡主受了傷。”


    紫蘇想了想,問道:“那太子殿下未曾迴來?”


    “還不曾。”那宮女說完就走了。


    那就是說,薛亦晚現在是一人出城了,紫蘇眼底閃過狠意,既然如此,就不要浪費了這個好機會。


    這時候,平南王府內,朧月郡主麵容憔悴的躺在床上,額前密密地出了一層汗,緊緊蹙著眉。


    梁太醫看過之後對一旁的穆君毅迴稟,“殿下,郡主的傷口有感染的趨勢,加上郡主常年體弱,老臣無能……”


    穆君毅臉色一沉,剛要開口,朧月郡主手指動了動,抓住了穆君毅的衣袖,“君毅哥哥,別怪太醫了,月兒的身體月兒明白。”


    一旁的魏嬤嬤跪下對穆君毅道:“殿下,恐怕隻有將郡主送去雲聖宗了啊!”


    穆君毅要起身,朧月郡主雙手緊緊拉著穆君毅,“君毅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


    穆君毅對梁太醫問道:“梁太醫,她可受得住車馬勞頓?”


    梁太醫拱手道:“速度放慢的話,應當可以。”


    “既如此,穩妥起見,梁太醫隨行吧。”


    穆君毅說完後朧月郡主才算是放了心,她不要再等了,這次迴西嶽她要定下婚約。


    等到朧月郡主睡下,穆君毅的暗衛也來稟報了薛亦晚已經出發的事情。


    穆君毅心有擔憂,“任寒跟著了?”


    暗衛點頭,“任統領帶著人和安和縣主一道走的。”


    穆君毅微微頷首,“告訴任寒,本宮晚幾日會追上他們。”


    暗衛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穆君毅的口信送到時薛亦晚一行人已經遠遠離了京都。


    如意說了好多趣聞,薛亦晚笑了笑,手裏繼續撚著藥材。


    “小姐,我們路上是要路過南陽的吧?”


    薛亦晚點點頭,“從南陽走也安全些,再說,南陽還有陳家在,順道去看一看紫苓表姐和表哥,當初在曆山的時候爺多虧了她的藥莊,更何況我還答應了要為表哥診治。”


    “表小姐倒是人很好,表少爺雖然沒見過,我想也是好人吧。”如意對比了陳家和薛家,真是覺得陳氏能嫁到薛家也算是物以類聚了。


    薛亦晚會心一笑,的確,陳家雖然是隻有財力,但家教嚴謹,比起薛家更加和睦。


    任寒收到了穆君毅送來的口信,想了想還是和薛亦晚說一聲。


    他騎著馬趕到馬車旁,“縣主,殿下送了消息來,幾日後會追上我們。”


    薛亦晚笑意微斂,心裏說不出的一亂,片刻後她開口道:“不必了,你告訴他,我自己也有自己的打算,不需要靠他去青州。”


    任寒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轉移話題說起了他們一路上跟著的那個人。


    “縣主,我們的人一直跟著那人,不會跟丟,不如放緩進度吧。”


    薛亦晚看了看天色,“我要去南陽,還是快一些吧。”


    任寒微微一怔,“南陽?縣主不走殿下安排的路?”


    “我有自己的打算。”薛亦晚說完便放下了車簾。


    任寒愣了神,半晌後已經落在了馬車後頭。


    他隻是奉命來保護薛亦晚的,也的確做不了主,更何況他聽得出薛亦晚的語氣中是和殿下疏離之意。


    他應該慶幸的,但卻又高興不起來,任寒猛地搖搖頭,覺得自己簡直拎不清。


    到南陽城外的時候已經天色很黑了,因為送了消息,陳家特地在城門口相接。


    陳紫苓和陳衡之親自帶著人來了。


    薛亦晚下車和他們互相見過禮。


    陳紫苓很高興,“沒想到迴到南陽還能再和亦晚相聚。”


    薛亦晚看到陳紫苓也很高興,“表姐客氣了,我不是答應過麽?有空一定要來為表哥醫治的。”


    一旁的陳衡之聽到這裏麵還有自己的事,上前疑惑地問道:“這是怎麽迴事?亦晚表妹來到南陽就是陳家的貴客,怎麽還要行醫?”


    陳紫苓不好意思地說道:“是我求亦晚表妹來為哥哥看病的。”


    陳衡之聽到這樣的事有些愧疚,拱手道:“亦晚表妹,是我們失禮了。”


    薛亦晚望著被陳氏鄙夷嫌棄的陳家人,百感交集,其實陳家的門風高過薛家不止一點半點,可薛家就憑著在京都立足眼高於頂了。


    她迴了一禮,“表哥這樣我可是受之有愧,紫苓表姐幫過亦晚大忙,何況都是親戚,何來的失禮一說?”


    陳紫苓拉過薛亦晚,“就是,哥哥你就是太過守禮,亦晚路途遙遠早就累壞了,還是趕緊迴府。”


    陳衡之又是一陣愧疚,“是是是,是我唐突了,忘了天色已晚。”


    迴到陳府,又見過了陳老爺和夫人鄭氏,薛亦晚的落落大方和進退有度也讓陳家人很是喜歡。


    鄭氏親自去吩咐廚房又重做了晚飯。


    陳紫苓陪著用過了飯,這才細細問起了曆山的事情,“那時候家中有急事,我和哥哥就趕迴了南陽,倒是迴了南陽才得知藥莊也出了事,我擔心得不得了,後來又傳出了曆山別宮被燒的事情。”


    薛亦晚言簡意賅地說了這些事,“那家藥莊也是受了魚池之殃。”


    陳紫苓感慨萬千,“倒是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你和太後沒事就好,那難道就不追查這事情的真兇了?”


    薛亦晚搖了搖頭,“追查下去也沒有意義,太後迴宮了就好。”


    她並不能直言這是皇上的意思。


    陳紫苓也是心思通透,她點點頭,“也好,我父親也悄悄處置了藥莊的事情,我們陳家勢單力薄,不能卷入這些事情裏。”


    薛亦晚理解陳家的處境,“這麽做就很好,況且陳家雖然不在官場顯揚,但也是有地位的。”


    這時候陳衡之也到了,“表妹,你帶來的人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薛亦晚起身謝過,陳紫苓笑道:“亦晚你可千萬別和我哥較真,他一會兒又該沒完了。”


    陳紫苓這麽一說,氣氛活絡了不少,陳衡之拘泥地坐下。


    薛亦晚道:“我這次來也是專程為了表哥的身體,馬上天涼,表哥感覺如何了?”


    陳衡之剛要推脫,陳紫苓迴道:“前陣子可不是又請了大夫來府上,倒是沒想到亦晚留的方子讓那個大夫看得入迷,最後還是用了亦晚你的方子。”


    陳衡之道了謝,“多虧了表妹的方子。”


    薛亦晚微蹙起了眉,認真地抬起了眸看著陳衡之,“我看一看表哥的脈象吧。”


    陳衡之臉色微紅,“這真是……”


    陳紫苓看著,掩嘴一笑,“哥,人家是大夫,不看脈象怎麽診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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