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一愣,忙跪下道:“二小姐,小人絕不會背叛!”


    “李管事,這個薛府在未來的一陣子裏還是歸薛夫人掌管的,我這個庶出小姐隻能暗中幫你,這明路……還得靠你自己去拚爭了。”


    薛亦晚掃了眼四周,繼續道:“前院的紛雜關係你都了若指掌,夫人的眼線你最好可以一一查出來,最重要的是明麵上我不會幫你分毫。”


    李威心裏陡然一沉,這才完全品味出了這位二小姐縝密的心思。


    暗中幫自己是一方麵,可要是自己辦砸了事,她也不會明麵上救自己,給自己的隻是一個爬上去的機會,其他的一切還是得靠自己!


    不過這也好過被薛恆壓榨的那些日子了,李威恭敬地磕了頭,“是!小人明白!”


    薛亦晚點點頭,“起來吧,等到夫人那裏開了口,你接手薛恆的事並不會太難,隻是,記住了我的吩咐,薛恆留下的東西盯緊了,尤其是賬簿之類,統統抄錄一份送來。”


    李威躬身應了。


    等到人走了,薛亦晚走了小道兒就迴了清蕪院。


    如意這時候也迴來了,她不僅僅是將初七娘送迴去,還在萬民莊走了一圈詳細問了孫康成萬民莊的近況。


    “小姐,現在患病的莊民都好了大半了,那些莊民就等著給小姐磕頭了!”如意笑眯眯的。


    “這也是我的福德罷了,對了,瞧見初七沒有?”薛亦晚抬眸。


    “見著了,初七娘也說了這件事,初七說明日會給個答複。”如意歎了一聲,“小姐,我總覺得初七一點兒也不像個孩子。”


    薛亦晚垂眸不語,尤其是初七那雙眼睛,的確沒有半分孩童的稚嫩,冷冽和戒備濃烈。


    也許在被救之前經曆的太過凝重了……


    沒多久,薛正平便派李威來送了一隻木匣,薛亦晚吩咐李威盡快掌握住前院,隨後便收了木匣迴屋。


    木匣內自然是那一份不完整的藥方,薛亦晚大致瀏覽了一遍,這個方子和先前自己的父親百般討要的那個方子有所相似之處,可卻比那個更加猛烈些。


    如果真應了自己先前的猜測,自己的父親這些個來路不明的方子都是要給皇帝用的話,那實在是讓人不敢置信。


    薛亦晚緩緩坐下開始思索起前世,那時候她一門心思想得都是幫穆餘清得到聖心,薛家興起她隻感到高興,對於父親的請求皆是有求必應,現在迴想這裏麵的漏洞其實很多。


    不一會兒,如意進了屋,“小姐,鶯兒派人來送了消息,今天咱們這位大小姐又厚著臉皮去給柳大小姐遞了拜帖。”


    薛亦晚抬眸,輕笑道:“現如今薛家暫時是沒了危機,也不知道這柳大小姐怎麽想。”


    “小姐,柳家既是五大世家之一,又是皇親國戚,為什麽要理會大小姐這種沒腦子的蠢貨?”如意一邊剝著橘子一邊絮絮叨叨說著。


    薛亦晚輕輕搖了搖頭,“有利可圖時身份門第也就成了次要。”


    如意將剝好的橘子放在了小碟中推到了薛亦晚的麵前,“小姐,薛家的事也差不多過去了,為何小姐的封賞還不下來?”


    這事情薛亦晚就沒法揣測了,聖心難測。


    “罷了,隻要不追究我擅做主張的罪責也就夠了。”要是拿這些做文章還是夠自己喝一壺的。


    “小姐,那我們什麽時候再去萬民莊?還挺想去瞧瞧的。”如意抿嘴一笑。


    “明日吧,還能將初七接來。”薛亦晚拿了一小瓣橘子,咬了一口便蹙起了眉,“太酸了,這框橘子還是送去給成誌吧,他倒是愛吃酸食。”


    如意笑了笑,“小姐不愛吃酸不愛吃甜,倒是愛吃苦的,等到入夏那荷塘裏的蓮子說不準還不夠用呢。”


    薛亦晚也跟著笑了,“還貧嘴,快去送吧。”


    這時候的柳家府邸門口,柳如煙剛要出門就瞧見一個門子急匆匆趕來了。


    柳如煙不悅地蹙了蹙眉,“這又是怎麽了?”


    那門子行了禮,“大小姐,這是薛家大小姐送來的拜帖,這都第六封了。”


    “派人去薛家就說本小姐身子不適見不了客,本小姐忙得很,哪有空見她。”


    柳如煙瞧也不瞧那門子,繼續往門口走了,她現在對薛家是煩得很,對薛安蘭更是不待見了。


    坐上馬車後她吩咐道:“去晉王府。”


    馬車很快就到了晉王府,柳如煙一下車居然就看見了一身宮裝的紫蘇。


    “紫蘇!”柳如煙喚住了剛要上車的紫蘇,快步走了過去。


    紫蘇倒是不意外,晉王和柳如煙是表兄妹的關係,在晉王府的門口碰見柳如煙倒是合情合理。


    紫蘇盈盈一拜,“紫蘇見過柳大小姐。”


    “和我還多禮?”柳如煙可不敢把她當成一般的宮女看待,親自扶起了她後柳如煙笑道:“你怎的往晉王府來了?”


    “婉貴人讓我來送賀禮。”紫蘇輕笑。


    “婉貴人她倒是想得周到。”柳如煙對這些人情往來自然是不感興趣,她壓低了聲音問道:“婉貴人已經不打算除掉薛家了?”


    紫蘇瞥了眼麵露急色的柳如煙,“柳大小姐不必擔心,小主答應的事就不會食言。”


    這事情能不能到底還是要看自己的手段,況且,自己怎麽會放過這個薛亦晚?


    柳如煙望著她清淺的笑意略放下了心,“如此就好,若是有什麽用得上我柳家的,盡管開口。”


    紫蘇眼眸微微流轉,“倒還真有件麻煩事讓紫蘇很是為難。”


    柳如煙蹙起了眉,“何事?能幫的我一定盡力而為。”


    “既如此……”紫蘇掃了眼街道,“這裏倒不是說話的地方,柳大小姐賞臉的話不妨就去茶樓喝杯茶吧。”


    “也行,我本來也隻是要拜訪晉王而已,晚些再來也是一樣的。”


    過了沒多久,茶樓的包間內,柳如煙就緊緊捂住了嘴,“紫蘇你說的當真?!”


    紫蘇倒是毫無反應地捧起了茶盞抿了一口,帶著一絲捉摸不透的笑意緩緩道:“柳大小姐應當知道,婉貴人之父是戶部侍郎曾進,這消息比皇上得到的還要早一些。”


    “太後怎麽會突然間病重?”柳如煙心裏極不樂意,這時候要是太後薨逝,那舉國掛喪的話她定親的事也要耽擱了,她可都十六了!


    望著紫蘇有些不耐的樣子,柳如煙忙收起了驚愕,這紫蘇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她一定是要讓自己做什麽。


    “太後的事,我們可以做什麽?”


    紫蘇瞥了眼柳如煙,這才開口道:“我要薛亦晚去治太後的病。”


    “什麽?讓她去?萬一她治好了這不是又添一功?這可是得不償失的事啊!”柳如煙滿心不願意。


    紫蘇神色一變,“你不信我?”


    “可上迴萬民莊的事不就出了意外?”柳如煙瑉起了唇,這事情還沒平息呢要是又讓薛亦晚立了一功,誰能攔得住她的名聲?


    “我說過上迴的事是我疏忽了,這一次絕不會有問題,甚至,她治不治的好都是死局!”紫蘇輕輕勾起唇,可卻笑得柳如煙背脊一涼。


    “我還要再想一想。”柳如煙說著就要起身,她不得不承認在這個紫蘇身邊實在是讓她害怕的厲害。


    “柳大小姐,我已經決定了,需要你柳家做的不過是推個人向皇上諫言罷了,若是柳家不願意,恐怕上迴柳大小姐提過的那件事就隻能作罷了。”


    紫蘇的態度更是毫不拖遝,直接起身越過了柳如煙。


    “你等等!”柳如煙聽到那件事心裏一急,“這事我答應!”


    紫蘇背對著她,輕笑道:“柳大小姐,好歹我們是值得繼續合作的,還是互惠互利為好。”


    柳如煙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你說得對……”她剛才可是沒有懷疑紫蘇會直接離開。


    雖然不知道這個紫蘇到底是什麽來路,可她看得出紫蘇根本就不把柳家放在眼裏的。


    宮城之中的養心殿,咣鐺一聲將一個戰戰兢兢的宮女嚇得跪倒在了殿門口,她不知道裏頭發生了什麽事隻得跪伏下來。


    “皇上饒命啊!微臣沒有造謠!微臣冤……”


    利劍出鞘的聲音落下,隨後殿內一片死寂。


    “拖出去。”冰涼的聲音裏滿是不可忤逆的威嚴。


    “是!”


    幾個侍衛疾步拖著一具屍體出了養心殿。


    一個宮女偷偷抬起了眼睛,卻嚇得癱倒在地上。


    她看到,一個太醫模樣的男人正被侍衛拖著出了養心殿,頭已經歪斜在了一旁,隻有脖子處還連著些皮……


    “啊……”她開口一聲驚唿,立刻被一旁的秦升捂住了嘴。


    “不要命了?”秦升黑著臉瞥了眼她,“哪裏伺候的?”


    “奴婢是……是……”她順了好一會兒氣才說道:“奴婢是奉了婉貴人的命還給皇上送點心的。”


    秦升掃了她一眼,既然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這就隻能怪自己蠢,活在宮裏還學不會怎麽過日子。


    “去耳房候著吧。”秦升看了眼一旁的小太監,以目示意。


    那個小太監瞬間明白,這個宮女是留不得了。


    此時的養心殿內殿中,昭文帝換下了被血染紅的龍袍,又擦幹淨了手上的血跡。


    等到他再次出來的時候整個大殿已經被清洗幹淨了,點起的龍涎香遮蓋了血腥味。


    “秦升。”


    秦升聽見皇帝傳喚立刻疾步而入,“皇上,奴才在。”


    昭文帝臉色很不好看,“你說,朕該不該將薛正平派去曆山?”


    秦升平時拿了薛正平不少的好處,於是恭敬地躬身迴道:“迴稟皇上,薛太醫還要每日來為皇上把脈,若是這時候走開,恐怕那補藥又要耽擱了。”


    昭文帝沉默了片刻,“這次的事恐怕難善了……”


    秦升心裏也咯噔了一聲,他隻知道太後染上了怪病,可每個迴來的複命的太醫都無一例外地死在了養心殿。


    甚至今天皇上還親自動手了!這到底是什麽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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