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泊閉上眼,卻半天沒有等來疼痛,慢慢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謫仙似的臉龐,他的眼神湛然,青而靈,淨而瑩,帶著清淺的笑。

    梁泊以為自己看見陽光在靜靜的綻開,比夏天最豔麗的花朵還要絢爛。

    “抱歉,嚇著你了,沒事吧?”他的聲音就如同他的人,讓人舒適。

    梁泊這才意識自己還在他的懷裏,連忙退開:“謝謝,我沒事。”

    大少上前牽住了梁泊扶她在長椅上坐下來,這才淡淡的抬眸打量著來人:“你是誰?”

    二少執起梁泊脫下的鞋子,蹲下為她穿上鞋後才慢慢起身,剛才這男人的動作很快,幾乎是在眨眼間就近到了他們身邊。

    “在下楚寒。”男人與安少不相上下,卻有著與安少截然不同的氣質。

    大少神情一頓:“楚家三少?”

    二少眯眼:“你是楚陽什麽人?”

    似乎對大少二少很感興趣,楚寒笑意略深,也不把他們當孩子,事實上他們雖然隻有五歲,但無論是心智還是閱曆都絕非五歲孩子可以比照的:“楚陽是我的族兄。”

    “楚三少。”安壹上前朝他淡淡頜首,正因為知道是他,所以他才沒有出麵阻攔。

    “安壹,真是難得,你竟然沒有伴在安少身邊。”楚寒迴頭看著安壹戲謔道。

    安壹臉上也破天荒的露出一絲笑意:“楚三少說笑了,不知少爺可見過楚三少?”

    楚寒不動聲色的深看了一眼坐在長椅上的梁泊,笑道:“本來是打算過去打招唿的,湊巧路過,被吸引住了。”

    梁泊臉色有些赫色,站起身對他點頭:“讓你見笑了。”

    “不,很精彩,我也終於明白了。”這樣溫暖的女子,也難怪安玦琝會感興趣。

    明白什麽?梁泊有些莫名,這男人似乎語有深意?

    身後傳來腳步聲,梁泊還未迴頭,背脊上的神經就緊繃了起來。

    安少停在她的身旁,手似乎成了習慣的攬上了她的腰,一帶,梁泊不由自主的偎進了他的懷裏。

    她瞪了他一眼,使力掙紮,低聲道:“放開我。”

    安少惘若未聞,淡淡的掃了一眼大少、二少。

    “父親。”大少恭敬的退到一旁。

    二少冷眼看了一眼他纏上她腰上的手,眉頭緊蹙。

    安少嘴角一勾

    ,禁錮著梁泊走向一臉笑意的楚寒,真心露出一抹笑,主動打招唿:“好久不見了。”

    梁泊一時忘了反抗,很是意外的抬頭,看著他臉上那抹直達眼底的笑容,不由自主的再次打量著眼前這個叫楚寒的男人,能讓這個男人如此罕見的露出真心的笑容,這個男人不簡單。

    兩人應該不分上下的年紀,都擁有一張令人眩豔的外表,隻是氣質不同。

    楚寒的視線掃過安少,似笑非笑:“是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再見時,物是人非了。”

    安少挑眉:“物是人非?”

    楚寒斜眼:“你連兒子都有了,而且還是一次倆個,看來你在這播種這方麵的強勢也當仁不讓了。”

    “咳……”梁泊驚呆的同時也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楚寒,剛才這番話是從這個高潔謫仙似的男人嘴裏說出的?

    安少低低一笑,倒也當仁不讓:“當然,等有機會我不介意傳授你幾招,你也一舉得倆,隻不過……”安少瞥了一眼他的腰下,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我有些懷疑,你臍下三寸地還站不站得起來。”

    楚寒挑眉:“你都能站起來,沒理由我的站不起來。”

    梁泊傻了眼,呆若木雞,這兩人……再次應證了那句話,衣冠楚楚並非是君子,也可能是魔鬼,還可能是流氓。

    眼角不經意的瞥見大少、二少,梁泊腦子轟地一聲,白淨的麵皮充血,一片緋紅,不是羞的,是被氣的,她怒目一瞪,嚴厲的喝斥道:“請你們有些公德心,這裏是公共場所,請尊重我的兒子還是兒童。”

    楚寒愣住了,繼而哈哈大笑,他笑看著安少:“有趣的女人,你在哪找來的,哪天有空我也蹲點去,說不定也能逮到一個扛迴家暖床生子。”

    安少輕啜了一口杯中紅酒,似笑非笑的迴答:“你蹲點也是白蹲,人,已經被我扛走了。”至少暖床,不愁沒機會,難得有讓他產生興趣的人,他不介意花點心思捕狩,要知道,有時候結果比不上捕獰的過程來的更要有意義。

    楚寒黑眸略深,安玦琝這話的意思是讓他死了這個心?還是說世間女人誰都比不上他手裏的這個?

    不留痕跡的掃過攬在梁泊腰間的那隻手,黑眸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他隻見過那隻手執筆、持刀、握槍、殺人,卻從來沒見他這樣摟住一個女人的腰。

    這男人連跟女人上床,都不會允許女人碰他一下,更別說這樣的緊

    貼身,而且還生了子……這男人還自以為是把這女人掌控在了手掌心,卻不知道從未有心的人,一旦有了心,那才是真正要命的。

    他沒猜錯的話,安玦琝這還是第一次對女人有了興趣,而不是單純的為了解決生理**。

    “嗬嗬……”

    安少微眯眼,危險的看著眼前突然笑出聲的人。

    楚寒越想越覺得這真是現世報,心頭大爽,原本的低笑變成放肆大笑。

    梁泊錯愕的看著笑的‘花枝招展’的男人,臉上不由的冒黑線,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男人看似人模人樣,其實就和安玦琝一樣,不是正常的人類。

    楚寒突然神色一正,他上前一步,朝梁泊伸出手:“美麗的女士,我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安少淡淡出聲:“楚寒。”

    隻有兩個字,對他熟知的人卻不難聽出淡淡的不悅。

    楚寒笑了,安玦琝啊安玦琝,你的現世報來了,我楚寒不攪上一攪,也太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了。

    “美麗的女士,楚某人有這個榮幸邀你共舞嗎?”楚寒上前一步,認真的看著梁泊,似乎不達目的不罷休。

    梁泊一愣,她實在不了解眼前是什麽狀況,下意識的看向安少,他身邊的人是不是都是不正常的?這個男人的思維比起那位餘小姐還要跳躍,

    安少接收到她‘求救’的目光,嘴角一勾,手中的酒杯隨手一扔,帶著她不動聲色的退開了一步:“既然楚三少有如此雅興,十二,楚三少就由你招待了。”

    “是,少爺。”安十二悄然出現,淡看了楚寒一眼,朝他伸出手:“楚三少,請!”

    楚寒詭異的看了一眼安少,麵對安十二的邀請,很紳士的執起了她的手,往前麵會場走去。

    “走吧。”安少淡聲道。

    梁泊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他的懷裏,蹙緊眉頭,低低的出聲:“我自己會走。”

    “父親,母親就由我們照顧吧。”二少看著梁泊眼底的抗拒,淡淡的出聲。

    安少冷掃了一眼安壹,安壹上前:“兩位小少爺,該去宴會場了。”

    大少看了一眼梁泊,遲疑了幾秒,伸出手拉住了臉色不鬱的二少,暗暗用力,不讓二少衝上前。

    二少怒迴頭,卻看到大少朝他眨眼,一愣,安子陽什麽意思?

    走了幾步,二少陰冷出聲:

    “你什麽意思?”

    大少像看白癡的看了他一眼:“母親就是你的死穴。”一遇上母親的事,這個弟弟就失去了冷靜,人隻有冷靜的時候,才會觀察到平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少廢話,說重點。”二少不耐煩。

    大少揚了揚眼,平靜的出聲:“不管母親願不願意,母親這輩子都不可能逃出父親的掌控。”

    二少眸子一黯,沉默不語。

    “既然如此,為何不讓父親上心動情?隻有讓父親愛上母親,才是母親唯一反敗為勝的機會。”

    二少眯眼盯著大少冷靜出奇的眼睛,心下一驚,不愧是安玦琝的種,安子陽是個陰貨。

    安壹聽著兩位小少爺的話,嘴角抽了抽,他是該為少爺欣慰呢,還是該為少爺擔憂?

    原以為二少夠難掌控了,沒想到大少比起二少,更難掌控,因為二少有弱點,而大少則冷靜的完美。

    ……

    “各位來賓,今天邀請大家前來,是要向大家宣告一件事。”

    章堯端著酒站起身朝在場的人舉杯:“餘眉是我章堯的女兒,今天認祖歸宗,從此是我章家血脈……”

    席位下,羅開一眾人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楊曉塑,而楊曉塑則嘴角帶笑,安之若素。

    “不可能,我不同意我女兒認祖歸宗。”一抹火紅的身影闖了進來,高聲怒斥。

    人群中起了騷動,在場不少人都看向了這個傳聞中的人物,再看看坐在章家主位上的梁泊,每個人都饒有興味的看好戲上演。

    就不知道這位生下章家女的女子又是什麽背景,敢與章堯叫板。

    章堯看著怒發衝冠的餘初連,淡淡出聲:“餘初連,你不經過我允許,不告知我,不與我協商就單方麵的私自剝奪了我對我女兒的撫養權,知情權,監護權,我有足夠的理由上訴法庭討迴我光明正大的權利。”

    餘初連冷笑:“笑話,餘眉都十八歲了,她已經成年了,擁有成年人的思想,她不再是需要父愛的孩子,你向我索要撫養權,知情權,監護權?真是天大的笑話,別忘了,十九前我懷她的時候,我們都未成年,既沒有合法的婚姻,更沒有雙方監護人的許可。”

    “哦,我怎麽會忘了呢?如果沒有你章家仗勢欺人的威脅,我又豈會背景離鄉飄泊異鄉?又豈會不經過你允許、不告知你、不與你協商就單方麵私自剝奪了你對我女兒的撫養權、知情

    權、監護權?”

    “這些,你章堯可以忘,可是章家在坐的幾位有頭有臉的人怎麽能忘,難不成,你們都得了失憶症,還是……都不要臉不要皮了,跟我搶女兒,呸,做夢,十九年前我怕了你們,十九後的今天我告訴你們,別當我餘初連是好欺負的,今天誰跟我說我女兒認祖歸宗,改姓章,我跟誰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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