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什麽人?竟然亂闖,我……我們已……已報了警……別……過來……”大堂經理盡管嚇的腳都僵了,但還是忍著驚懼上前製止,天……天啊,這帥的讓女人尖叫讓男人妒嫉的年輕男子就像是地獄裏來的煞神。

    “讓開。”

    短短兩個字,卻氣勢十足,煞不可擋,大堂經理兩條腿直打著哆嗦,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周齊往電梯走去。

    正在這時,電梯叮一聲,電梯門緩緩開啟。

    周齊望過去,安叁走了出來。

    安叁看著被周齊擊退的四人,心裏微訝,麵色卻波瀾不驚,他手下的四名保鏢都輸在了他的手裏,微微眯眼,冷聲道:“你們退下。”

    周齊看著眼前英挺的男子,細長的眼睛蘊藏著銳利,削薄的唇,棱角冷俊的輪廓,高大卻並不顯粗獷的身材,冷銳而又氣勢逼人。

    這兩個男人,他認識,安家的十護神之一,排行第三。

    安叁淡然:“好功夫。”

    周齊看著如山一樣擋在他麵前的安叁,嘴角冷勾,一個稱之為神的男人,必然有其過人之處,這一點,他相信。

    這個男人和剛才那兩人完全不是同一等級的。

    隔著兩米多遠,兩人各自審視著對方,安叁收起身上的氣勢,對他淡淡伸手:“請!”

    周齊眼裏的殺氣微斂,邁步走進了電梯。

    隨著電梯浮升的數字,他的神情有些緊張忐忑和期盼,五年了,他終於能再見到她了。

    ……

    周齊走進大廳,有些恍惚,以為自己迴到了五年前他第一次單獨見安玦琝時的情景,事隔五年,卻曆曆在目,銘刻於銘。

    一進裏麵,幾乎是瞬間,他的眼裏就隻看得見那抹背對著他的纖柔身影,心,波濤洶湧,他數次張嘴,數次失語,好不容易出聲,卻是未語聲先哽:“梁……小泊。”

    梁泊此時正在等著麵前坐著的男人對她的答複,聽著背後傳來的聲音整個人如遭電擊,渾身一顫,她緩緩的迴過頭。

    看著她熟悉的容顏,周齊冰冷的眼中有著隱約的淚意,額頭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他用盡了全部的力量才能製止住不讓自己跑過去擁她在懷裏。

    五年了,她是他心裏最深的傷,夜深人靜,魂牽夢縈時,讓他痛不欲生的人。

    “梁小泊……”這三個字仿佛從靈魂裏唿喚出來。

    梁泊怔然,她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景下與他見麵,看見他,她生命裏那些被迫忘記的記憶如同野獸出籠那樣衝出桎梏,瞬間將她淹沒。

    她曾經一切一切過往此時都隨著周齊的出現而浮現在她眼前,那些片段就如同電影快進的境頭,一閃一閃,讓她平靜的心泛起陣陣疼痛……

    周齊一步一步朝她走進,他的眼裏看不見在場的其他人,他的眼裏隻看見她。

    五年,除了她的頭發長及腰間,她的一切都沒有改變,依舊是他腦海中清瘦、素淨、溫暖的容顏。

    素色簡單的長裙穿在她身上清新雅致,長及腰的黑發簡單的束著垂在她纖細的腰背上,委婉動人。

    她就在他眼前,周齊再也控製不住心裏的激動,他緊跨一步,想要靠近她,卻——

    大少、二少在周齊邁步的那一刻,第一次展現出了他們的默契,擋在了周齊前麵。

    周齊這才低下頭,看著眼前與她有著三分相似一模一樣的小男孩,神情一怔,他知道,這是她的孩子,她與……安玦琝的孩子。

    梁泊壓下心裏的複雜,微微一笑,對他說道:“周齊,好久不見。”

    周齊神色複雜的看著她,這才注意到了沙發上坐著的人,坐在沙發上的安少一如五年前的優雅沉著,修長的長腿交疊,此時的他舉止高貴,絲毫看不出他的冷酷無情。

    周齊神色微冷:“安少,別來無恙?”

    安玦琝音色清淡:“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五年時間不見,周組長倒也做到了令本少刮目相看,不過……”

    安玦琝微微一笑,墨黑深沉的眸子卻不見絲毫的笑意:“就憑剛才周組長恍神的一分鍾,足以讓你死十次。”

    淡淡的聲音有如毒蛇的舌信子滑過背脊,周齊後背瞬間一背冷汗,對安玦琝的話,他並不懷疑,剛才如果安玦琝要殺他,易如反掌,在場任何一個人發動攻擊,他也不見得能活著,更別提這個房間內最深不可測的人。

    大少聽見父親出聲了,淡淡煌移開了身子。

    二少卻沒有移動步子,他陰冷的盯著周齊,眸中恨意淩然。

    他這一世的命運由眼前的男人一手改變,如果不是他,如今的他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如果不是他,她的命運又豈會如此?

    感受現二少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周齊眯眼,眼中異光一閃,眼前的小男孩對他有……殺機。

    二少突然右腿橫掃,直攻周齊的下盤。

    周齊左腳踹上了二少掃過來的腿,他隻用了三分力道。

    二少嘴角一勾,完全無視周齊的反擊,不僅不退,反而一連竄的狠招攻出,狠且毒,大有置眼前人於死地的憤恨。

    梁泊驚喘一聲:“小昭……”

    她急的奔上前,想要護住小昭,大少不留痕跡的移步,護著了梁泊,不讓她上前受到波及,一雙眼卻緊緊的盯著二少,微微蹙眉,他是越來越看不清摸不透這個弟弟了。

    周齊麵對二少的攻擊,原來隻敷衍的心態瞬間變化,力道也變成了五分,心中微驚,好強的攻擊力,招招致命,陰狠而毒損。

    周齊的力道一變,一旁的安壹身形就微微一動。

    安玦琝淡淡挑眉,眼風一掃,揮了揮手,製止了安壹的上前。

    二少心裏也驚訝,僅僅五年時間,這個富少爺竟然練成了一身強悍鐵血功夫。

    梁泊眼睛眨都不敢眨的看著,生怕小昭受了傷。

    周齊受了二少一拳,他不再小覷這個五歲孩子的力道,腳步一移,二少的拳從他心髒處移到了肺部,因為這一擊重擊,肺裏的空氣都似乎被強行擠了出來,隱隱作痛。

    周齊眼神一厲,以掌為刃,對準二少後腦頸椎劈了下去——

    這一擊如果擊中,如果是別人,恐怕會當場死亡,但周齊當然不會對他下殺手,他隻是想讓他昏死過去,他雖然還不明白這個孩子為何對他生出這麽大的殺機,但也知道他此時不能和他再糾纏下去。

    這一擊,周齊減了兩分力道,二少確實避不開,眼睜睜的看著周齊的掌刀劈下去,他不驚反而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周齊不要……”

    梁泊驚懼的尖叫,周齊的劈下去的掌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

    二少眼中掠過一抹光,陰損而狠毒,絲毫不以偷襲為恥,淩空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周齊的左膝蓋上,盡管周齊借力往後一閃,速度很快,但還是錯估了眼前這個孩子的陰損。

    一記狠拳用盡全力擊在了他的腹部,一陣翻江倒海般的疼痛襲來,讓周齊臉色微變。

    安玦琝眼神一動,眉梢微微揚起,神色高深莫測,倒是在場安壹等人神色微微都有些變化。

    梁泊緊張的上前,把小昭拉退了幾步,護在身後,神情複雜的看著周齊。

    周齊的臉色微微一白,對於這個孩子如此陰損的手段,他並不怒,雖然他吃痛了一拳,但這點傷對他來不算什麽。

    可是她看著他的目光卻讓他心口當場插一進了一把尖刀,她在活剮他的肉。

    曾經,她把他當弟弟,她說他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她對他包容,她給他溫暖,可是今天,此時,為了她身後的人她用這樣的目光看著他。

    一股寒到骨子裏的陰冷從心口竄出,周齊眼眶一紅,痛徹心扉也不過如此。

    “我……終於體會到了當年你的心情……”周齊笑著,卻笑的比哭還要難看,他眼裏的哀痛令人心酸。

    梁泊心一顫,看著周齊的痛苦,她心裏一酸:“周齊……”

    “梁……小泊……比起我此時的痛,你的痛比我更深,更苦,更痛……”

    “周齊,事情都過去了,再說——我從來沒有記恨你。”梁泊深吸一口氣,平靜的打斷了周齊的話。

    周齊臉色蒼白的看著她。

    看著他,梁泊神情有些飄緲:“五年前,對你而言,你隻是做了一個必須要做的決定,你沒有做錯,周齊,我沒有騙你,自始自終我對你從來沒有過怨恨,因為,你從來都沒有欠我,反而是我拖累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不會陷於那樣的決擇裏。”

    她緩緩上前,離周齊隻有兩步之遙,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微微一笑:“昔日那個對我像哥哥又像弟弟一樣的大男孩如今長成了如此俊朗的男人,周齊,我很高興。”

    聽著梁泊的話,二少臉色很難看,他和周齊可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可她卻……

    大少奇怪的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二少,心裏覺得弟弟對這個男人的敵意太過怪異,他也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在他看來,他並不對這個男人的選擇感到意外或……仇恨。

    可是弟弟則不,如果不是實力還有相差,他不懷疑剛才弟弟會殺了這個男人。

    安玦琝對於眼前這一幕渾然不覺,自顧自的品著手裏的紅酒,淺啜慢品,舉止優雅而紳士,隻是——沒有人看見他半闔的眼斂下那一抹快的令人察覺不到的陰淬。

    呯!

    門,被撞開,數十名持著衝鋒槍的公安警員衝了進來,訓練有素的把大廳包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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