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東林看著顧氏一臉的恨意,眼神陰狠的瞪著他,又低頭看看顧氏手裏的刀子,就插在他肚子上,血一個勁兒的往外冒,睜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顧氏。


    “爹!”蔡花遠遠的看著驚的不行,臉色刷的就白了。叫喊一聲,急忙就往蔡東林跑。


    孫氏和大力娘幾個也都驚的不行。


    顧氏卻是倆眼冒著狠厲,恨恨的瞪著蔡東林,


    “沒人性的畜生!雜種!去死吧!”拔出刀子,又連著在蔡東林肚子上捅了兩刀子。


    “爹!?”蔡花見顧氏連著捅刀,蔡東林愣愣的反應不過來,飛奔過來,抬腿一腳踢向顧氏。


    顧氏也反應過來,手裏刀子插在蔡東林肚子上,被蔡花猛踢了一腳,撲通摔在地上。


    蔡東林不敢置信的捂著肚子,看著顧氏張嘴想說啥,卻是沒有發出聲音,唿咚一聲倒在地方,看著空曠的天上,腦子一片空白。他親娘竟然要殺他!?


    “當家的!?當家的!?”孫氏看著蔡東林身上插著刀,血冒了一大片,頓時嚇的臉色煞白,眼前黑了黑,差點沒昏死過去,跌跌撞撞的跑過來。


    蔡花抓著顧氏上去就往她臉上打。她雖然人小力氣不大,不過卻也是天天鍛煉,知道打哪疼,一拳的往顧氏鼻子上可這勁兒的砸。


    顧氏使了勁兒的掙紮,卻被蔡花打的鼻子麻酸的整個腦袋都不當家一樣,起了幾迴起不來,嘴裏哇哇的叫著。


    蔡有才和蔡錢通追過來,見蔡東林躺在地上,身上大一片血,還往外噴著,蔡花抓著顧氏死命的打,當下不管啥情況,上去就要打蔡花。


    大力娘臉色陰沉陰沉的,拔腿跑過來,指著蔡有才罵,


    “蔡有才!我看你們誰他媽的敢動丫丫!?”


    見大力娘帶著狠勁兒,蔡花家幾個長工也衝過來,蔡有才和蔡錢通都不敢去動蔡花。蔡有才抖著手,喝蔡花,


    “快放手!快放開!”


    顧氏掙紮著摸了塊石頭,抓著就往蔡花頭上砸。


    大力娘忙上去把蔡花拉開一遍,奪了顧氏抓著的石頭照著她胸口砸過去,


    “老賤人!我一直給你留著臉,啥話不說,你這是想死了!你現在罵東林是畜生是野種,當初你別為了算計蔡老大的銀子,趁著人喝醉跟人睡啊!睡完了你又把人逼死!懷了種你別生下來啊!你看不上眼的人你他媽的都殺了去啊!人已經死了,好歹也是你肚子裏爬出來的,你個老賤人也下手!”


    趕過來的人聽著大力娘罵顧氏的話頓時都愣了,驚愕不敢相信的看著顧氏。雖然蔡有祥死了好些年了,不過提起蔡老大,村子裏年紀稍微大點的還是都知道的。


    蔡花也知道老蔡家是三兄弟,雖然沒有聽誰說過蔡老大的事兒,但有那個人存在還是知道的。大力娘握著顧氏的把柄,原來竟然是這個!為了家產銀子趁著蔡老大喝醉跟人睡了,又逼死了蔡老大!而且她爹竟然不是蔡有才和顧氏生的!?


    蔡東林腦子裏飄過來大力娘的話,本來就有些意識迷糊了,接受不了,閉上眼就昏死了過去。


    “爹!?快叫大夫!快找郎中啊!”蔡花這時候才迴神,忙撲過去,看蔡東林身上全是血,三個血窟窿都還往外噴著血,喊著讓人叫大夫,叫郎中。


    常大夫跟著楚熙一塊迴了縣裏,幾個長工對視一眼,急忙三個人朝著三個方向跑,去找鄰村的郎中來。


    “你們家婆子咋死的你心裏比誰都清楚!蔡老大咋死的你心裏更是一清二楚,顧氏你個老賤人給我等著!”大力娘瞪著顧氏罵了一聲,喊著人趕緊的抬蔡東林迴家。


    孫氏看著蔡東林滿身的血,嚇的腿都軟了。


    幾個長工慌忙的把人抬到家裏。


    顧氏臉色煞白煞白的,全身都哆嗦著,鼻子被蔡花打的冒著血,胸口被石頭砸的也生疼,卻都管不了了,見眾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鄙夷恨意的,扭頭去看蔡有才和蔡錢通幾個。


    蔡有才臉色黑黃黑黃,手一直在不停的抖著,看顧氏的眼神空洞著,又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蔡錢通和趕過來的蔡賢俊幾個都是一臉的驚愕,不相信顧氏會幹出那些事兒。不過大力娘向來不說啥瞎話,又是一向厲害的人,也是在村子裏顧氏唯一怕的一個人。這麽些年隻要顧氏一狠了磋磨孫氏,大力娘一出麵,顧氏立馬就不敢吭一聲了,卻又讓他們心裏不得不懷疑相信,那些事兒都是顧氏幹的。


    眾人抬著蔡東林到屋裏的時候,大白已經拿著藥等在屋裏,扶著人跟著一塊把蔡東林放在炕上。


    眾人都著急的不行,也沒有計較這時候咋多了個人。


    “大白……”蔡花抓著大白,話沒說完,大白已經接了話,


    “小姐放心!老爺不會有事兒的!”不過臉色還是慎重的很,讓眾人都先出門,他伸手在蔡東林身上點了穴道止血。


    蔡花見也就大力娘理智,讓大力娘幫忙把人都帶出去,屋裏就留了她和孫氏。


    大力娘看看大白,不認識,見蔡花信任的樣子,沒有多想,當下就帶著人出去,急忙忙的打了水啥的送過來。


    處理外傷,大白手腳很是利索,當下就給蔡東林止住血,上了藥。他們訓練做任務身上大傷小傷從來沒有斷過,外傷更是常有的事兒,都是隨便處理一下,上點金瘡藥一包就行了,不喝啥湯藥的。給蔡東林處理了傷口,那邊郎中也被拉過來了。


    “小姐!老爺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就是流血過多,得好好補補!讓郎中看看開啥方子吃藥!屬下告退!”給蔡花行禮,閃身消失。


    孫氏愣了下,卻沒心力去管大白,急忙叫了郎中進來看蔡東林的傷。


    “失血過多,心裏也有淤血,傷口倒是已經沒有大礙,止住血就沒有大危險了!我開個方子,讓人跟去抓藥吧!”鄰村郎中累的喘著氣,給蔡東林把了脈,拿了紙筆開了方子。心裏還奇怪,止血那麽快,上的金瘡藥也是最好的,是誰包紮了傷口,沒有開方子。


    聽郎中說蔡東林沒有大危險,孫氏這才放下提到嗓子眼的心,倆腿軟的就有點不當家了。


    蔡花忙扶著她坐下,大力娘和幾個人也在堂屋裏坐了,都臉色難看的很。


    綠兒跑出去看過會來,說是蔡有才已經把顧氏弄迴家了。


    蔡花眼裏冷光閃爍,抬頭看看眾人的臉色,扭頭看向大力娘,


    “花奶奶……”她一直想知道顧氏到底有啥把柄在大力娘手裏抓著,讓囂張跋扈的顧氏那麽怕大力娘。本來從山上迴來,說的找機會過去問,卻被家裏的一宗宗的事兒被絆住腳,沒想到卻還是壞事兒了!


    大力娘看看蔡花和孫氏發白的臉色,又看了眼東間的門,歎口氣,開始講她跟顧氏的事兒,講顧氏咋把崔氏氣死,咋跟張氏三天兩頭吵架,咋為了那一包的銀子爬上了蔡有祥的炕,把銀子弄到手又逼死了蔡有祥。


    “…她生下東林的時候,我那時候正懷上。前頭就懷疑她,見她把孩子抱到河邊要扔河裏,還罵著野種,就知道東林是蔡老大的孩子!搶了孩子,把她罵了一頓,又把孩子搶走,抱著迴家了!我怕她再生啥心思還想著要弄死東林,說以前的事兒都不說,讓她好好帶大東林。她沒吭聲也算答應了,迴家籌備著蓋屋子,就是現在的大院!”


    蔡花就看著門口還沒有扔掉的衣裳,是從蔡東林身上脫下來的,滿是血,都已經半幹了,衣裳前襟三個刀窟窿。


    眾人都沒有說話,卻都在心裏罵起了顧氏。從來都隻知道顧氏惡婆婆,對兒子兒媳婦賴,算計兒子家的財產,也是因為家裏窮,以前過慣了好日子,見不得別人好!原來裏麵還有這些事兒!


    孫氏以前總覺得顧氏是婆婆,說啥她這個當小輩的就該聽啥,可無論她咋做,顧氏就是不滿意,點著她的臉罵那是家常便飯!有時候更是罵的難聽!分家的時候就分了那一點東西,她心裏多少還是怨的。隻不過後來出那些事兒,兩家斷了關係,顧氏卻還不放過她們,處處算計,她有時候就想。難道當家的不是顧氏親兒子!?她閨女兒子就不是顧氏親孫子親孫女!?竟然用那陰毒的點子算計她們!


    現在聽完大力娘講的,頓時啥都明白了。有那些事兒在,顧氏咋著都不會看她順眼,更不會看她們一家順眼!她們一家都是顧氏的眼中釘,肉中刺,急了都能捅刀子的!


    看蔡花小臉還白著,身上還沾著蔡東林的血,她身上也沾的都是,又去看堂屋門口扔著的衣裳,三個刀窟窿,像是刺在了她眼裏,捅到了她心窩子,心裏恨的不行,上去一把拎著衣裳就出門去了。


    “娘!?”蔡花看著孫氏忽然拎著蔡東林的衣裳衝出去,急忙就站起來追了出來。顧氏現在啥秘密都被揭露了,指定恨死了她們。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咬人,孫氏能打顧氏,顧氏卻是會下狠手,使陰招兒的人,孫氏要是去了肯定會吃虧!


    “姓顧的老賤人給我出來!”孫氏衝過來,叫罵著讓顧氏出來。


    顧氏就縮在屋裏不動彈,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那些事兒根本就不是我幹的!大力娘個賤人看我過的比她好,她記恨我,一直跟我作對,瞎編的話你們也信!?我是啥樣的人你們難道都不知道,卻相信個對我記恨的人瞎編的話!?當家的!你是信大力娘那個賤人還是信我!?這麽多年,你還不了解我嗎!?”拽著蔡有才哭著問他。


    蔡有才神色有些愣,看看顧氏哭的悲戚,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抖著手抬起來要給她擦眼淚,快放到她臉上的時候又放了下去。


    蔡賢俊幾個人的臉色都難看的很。不相信,心裏又懷疑的很。


    趙春蘭抱著睡著的蔡言言坐在廚房門口,見孫氏氣衝衝的過來,一臉的恨意的叫罵著顧氏,看看堂屋裏,耷拉了眼皮子,不吭聲。家裏出這事兒,一家人的臉算是丟盡了!她咋著都想不到顧氏竟然啥事兒都敢幹!


    “顧氏你個老賤人!你自己幹的事兒你有臉幹沒臉承認!你自己生的種你都害,你當初還生了幹啥!?還懷了幹啥!?現在想要害死了,當初就不該淫蕩的去爬了人家的炕!不該去睡了人家!你個老賤人老*,天天想著害死我們家的人,看我們就是眼中釘,肉中刺的,你個老*過來繼續再殺啊!讓村子裏的大家夥都看看你這老*多陰毒!多不要臉!”孫氏碰的一腳踹開木柵門,拎著滿是血的衣裳進來就指著堂屋裏罵。


    顧氏心裏恨的不行,不過看看蔡有才和蔡賢俊幾個人的臉色,強忍著沒有衝出去抓著孫氏打一頓。她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家裏的人相信她,這樣她才有人撐腰!翻了翻眼,裝著快氣昏過去的樣子,抖著手,嘴唇也哆嗦著,


    “汙蔑我!純屬汙蔑我!這是見不得我活著,把小花幾個人都害死了,看我活著,非得把我也整死不罷休啊!額……”站起來扶著胸口,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昏死過去了。


    “玉芝娘!?”蔡有才一看顧氏昏死過去,直挺挺的摔倒地上了,急忙上去扶著她叫。


    孫氏還在外麵罵著,把顧氏害死崔氏,逼死蔡有祥,拿了大包銀子花的事兒都一條條的罵出來,拎著血衣裳,讓來看熱鬧的人看,顧氏捅死了親生兒子!


    “還不快點給我把人打走!”蔡有才聽著怒火噴漲,怒指著外麵叫罵的孫氏,喝蔡錢通幾個。


    蔡錢通是最依賴信任顧氏的,顧氏說啥就是啥的,當下又聽蔡有才喊話,罵了一聲衝出來就要打孫氏。


    蔡東銀也衝了出來。


    蔡花直接拔掉一根木棍拿著,


    “你們誰敢碰我娘,不要怪我下狠手!”


    家裏跟過來的長工忙上去一把推開衝過來的蔡錢通幾個,


    “想幹啥!?還想再捅死個人咋地!?”有這麽多長工在,咋著也不會讓人打了孫氏。


    綠兒跑過來喊著蔡東林醒了。


    孫氏急忙就拎著衣裳叫了蔡花迴家去看蔡東林。


    蔡東林臉色蒼白的嚇人,嘴唇也發白,眼神呆呆的看著孫氏和蔡花,伸出手。


    “當家的!”孫氏眼淚突突的就冒出來了,伸手抓著蔡東林的手。


    蔡東林不說話,躺著也不動,手裏握緊了孫氏的手。


    大力娘看著心裏歎口氣,出來讓眾人都迴去,也別看熱鬧了,


    “晌午了!都迴家做飯吃去吧!地裏的玉米該掰了,吃了飯還要幹活呢!”


    眾人想知道蔡東林的事兒,不過在外麵聽孫氏罵顧氏的也差不多了,也就都唏噓的說著,迴家拾掇做飯去了。


    周嬸子和蔡大嬸也忙到廚房裏拾掇了菜做了飯,端到堂屋裏。


    大力娘勸著孫氏和蔡花吃飯。


    蔡花端了熬好的藥過來,孫氏喂蔡東林喝了藥,再端了雞蛋羹過來,蔡東林搖頭,他吃不下!他一直以為他是爹娘生的大兒子,是家裏的大哥,啥事兒都要為著家裏的事兒來。啥事兒都讓著下麵小的幾個兄弟,讓著大姐。好東西從來都分不到他身上,他一點怨言都沒有。隻是不知道為啥娘偏心偏那麽很,不管他咋做,都沒像對老二老五他們那樣過!原來,原來他不是爹的兒子!


    孫氏知道蔡東林心裏受不了,也沒有心思吃飯,不過見蔡花也守在一旁,勸著她去吃點,


    “你身子本來就不好,趕緊的去吃點熱飯!”


    大力娘也勸蔡花,端了肉湯過來,


    “他們不吃你吃!你身子骨不好,再有個啥咋弄啊!?”


    蔡花點點頭,接了碗,吃了碗肉湯,半個菜餅子。馬上地裏的玉米該掰了,家裏出這事兒,爹又受傷,家裏的事兒還得她頂起來才行!


    下晌的時候鄭墨辰和蔡結實幾個就趕迴來了,聽說蔡東林被顧氏捅了三刀,一個個都恨的兩眼冒火光,倆人當下就過去找顧氏,


    “那個老賤人,不好好打的她殘廢了,再也爬不起來,她娘的就安生不了!”叫罵一聲,直接就衝出去了。


    蔡花看著不讓攔,自己也跟了過去,冷眼看著仨人衝了進去,抓著蔡錢通和蔡東銀幾個伸手就打,連顧氏和蔡有才也沒有放過。


    “打死人了!殺人了!”顧氏嚇的臉色發白,抱著頭往條幾下麵鑽,叫喊著殺人了。


    “殺人!?拿刀捅人的是誰!?要謀害人的是誰!?你個老賤人要害死我大姐,害死我爹!還拿茶杯砸我,你還有臉叫!?”蔡結實一腳踢開蔡錢通,上去一把拽出顧氏,揮著拳頭就往她臉上打。上迴他聽著顧氏那樣罵大姐,氣昏了頭,啥都沒想就衝過去,結果被砸了頭,今兒個防備著,指定要還迴來!


    蔡有才看蔡結實抓著顧氏打,頓時就怒起來了。蔡東林抓著顧氏打,蔡花抓著顧氏打,蔡結實再抓著顧氏打,顧氏這個長輩的臉就都丟光了!上去要拉蔡結實。


    “結實!”蔡花看著忙叫了聲蔡結實,讓他小心。


    蔡結實扭頭,見蔡有才過來要伸手打他,抬起腿,飛起一腳,直接踹到蔡有才臉上,把人當下就踢倒地上,大牙掉了兩顆。迴頭抓著顧氏就朝她臉上唿。


    顧氏胡亂的伸著手要抓蔡結實的臉,蔡結實冷哼一聲,直接上手抓著她的手指頭朝外掰,聽著哢嚓一聲,食指和中指就斷了。


    “啊……”顧氏叫的像殺豬一樣,想再伸手打蔡結實,手疼的發抖,抬都抬不起的。就再也沒有法攔著蔡結實,不過一會臉就被蔡結實給打腫,嘴都冒血了。


    鄭墨辰是功夫比蔡結實強,又有王栓子在一旁幫忙,一個打幾個完全沒有問題。蔡錢通和蔡東銀都被打的鼻青臉腫,身上一個地方都沒有放過,全打了一個遍兒。


    蔡東銀看著這麽打不是個辦法,眼前一黑又挨了一拳,他腦子一轉,立馬就學裝昏倒,倒在地上就不再起來。


    蔡賢俊也挨打了,雖然沒有沒有蔡錢通挨的多,不過臉上身上也都不少。


    趙春蘭看著皺起了眉毛,喊著讓別打了,


    “別打了!我求求你們別再打了!這眼看著地裏的活計出來了,把人都打倒了,地裏的糧食就全廢了啊!”要是糧食收不迴來,那一家人幾口子吃啥!?


    “畜生吃糧食那就是浪費!直接吃屎就夠了!”鄭墨辰罵了一聲,拳頭一點不緩和的打在蔡錢通身上,蔡東銀倒了也沒有放過。


    趙春蘭看著不是辦法,就去求蔡花,


    “蔡花你快讓他們停手吧!我求求你了!家裏的地沒有幹活,光憑我自己根本沒法幹啊!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們娘倆吧!”


    蔡花撇了她一眼,抿著嘴沒有吭聲。


    蔡言言已經哭的小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蔡世全坐在土堆裏,尿了一泡,一屁股坐在泥上,咧著嘴哭的厲害。掃了眼周圍看熱鬧的眾人,淡淡的叫了聲鄭墨辰和蔡結實,


    “迴家!”見仨人已經停了手,看了眼趙春蘭,轉身迴了家。


    鄭墨辰連環腳踢過去,直接把蔡錢通幾個人全踢倒地上,冷哼,


    “今兒個就先放過你們!都給小爺等著!”


    蔡結實也把顧氏打完,直接慫地上,陰沉著臉,氣憤的看看一圈子蔡錢通幾個,轉身跟著蔡花迴家。


    顧氏已經倆眼冒金星,腦子發昏,站都站不起來了。臉腫的不能看,嘴也爛了,話都說不清了。隻眼神冒著恨意。


    蔡花幾個人迴到家,蔡東林啥話都沒說,晚上喝了藥又不吃飯。


    “爹!你是咱們家的頂梁柱,咱們一個家還要你撐著,家裏也要掰玉米了,你不吃飯咋好啊!?”蔡花端著雞湯不走,勸蔡東林吃點。


    蔡東林愣了下,看著孫氏和蔡花,蔡結實幾個都趴在炕邊守著他,眼眶就紅了,沙啞著嗓子,


    “是我連累了咱們一家!”要不是他,也不會連累一家人都不受待見,反而跟著他吃苦受罪!


    “當家的!你吃點吧!”孫氏接過雞湯喂他。


    “好!我吃!我吃!”蔡東林眼淚直冒,點著頭,張嘴吃孫氏喂的雞湯。


    喂蔡東林吃了飯,一家幾口坐下也隨便吃了點,孫氏讓蔡花幾個早點去睡,她去照顧蔡東林。


    大白讓小黑迴了兆安縣親自稟報楚熙這事兒,他留守,保護蔡花幾個。


    顧氏嘴疼,臉疼了大半夜,蔡有才幾個也都受了傷,叫了郎中來,結果鄰村的幾個郎中都不願意過來給一家人看病。隻能自己弄了點草藥砸碎抹上,死撐著。


    下半夜的時候都睡著了,顧氏卻睡不著。越想她就越恨的不行,蔡東林個畜生竟然抓著她打了一頓,蔡花小賤人和蔡結實小兔崽子也敢對她動手!特別是大力娘那個老*,竟然把她的事兒全都捅了出來。她心裏恨,就睡不著覺,想著咋著都得報仇才行!不然她絕對咽不下去這口火氣!


    伸手手指頭疼的厲害,張嘴嘴疼的不行,她眼裏陰光閃爍,冷哼一聲,撐起來,坐在院子裏想了一迴。就轉身到廚房裏,他們從大院搬過來的時候,買的油還有大半壇子。她又在廚房找了破衣裳出來,抱著裝油的壇子,拿了火折子出來,直奔蔡花家。


    不過看了一圈子,蔡花家的屋子都是青磚,瓦片,及時有木材那也在裏麵,就算把油都潑上也不管用。她咬牙切齒的罵了幾句,又抱著油壇子轉悠到大力娘家裏。


    大力娘家在大門裏麵的地方堆了柴火,樹枝都高出牆頭冒出來了,堂屋和廚房連著的風道裏也堆了柴火,她看著冷哼一聲,眼裏狠勁兒閃著,點著沾了油的破衣裳扔進去。


    那柴火都曬了一整個伏天,早幹梆梆的,破衣裳又沾著油,落在幹柴上,不過一會,劈裏啪啦的就燒了起來。


    顧氏看著火燒起來,忙又轉到蔡花家這邊,沒有找到下手的地方,就搬了人家的柴火圍到大門口,潑上油點著。


    “燒死你們一家賤人!”口齒不清的咒罵著,陰陰的眼神瞪著大門口看。


    大白早發現外麵有人逛遊,怕是調虎離山,等他走了對蔡花下手。後來見顧氏竟然放火,忙叫醒了鄭墨辰和蔡花。


    鄭墨辰臉色頓時陰沉陰沉的,上去打開大門,大門還沒有燒著,不過已經冒煙了,他猛的一腳把燒著的幹柴踢出去,直接打飛,落在顧氏的身上。


    “啊啊啊……”顧氏衣裳當下就被燒著了,打圈轉著撲身上的火,嚇的哇哇叫。


    屋裏睡著的長工和附近的人也都起來了,就有人看見大力娘家著火了,忙喊著過去滅火,


    “走水了!走水了!”


    蔡有誌也猛的坐起來,看著窗戶都燒起來了,急忙套了衣裳起來拎著水桶就澆上去。


    大力娘也急慌慌的起來,聽外麵拍門聲,忙把大門打開,幾個人拎著水桶急忙把火撲滅,就燒了一個窗戶,裏麵掛的窗簾子差點燒著。不然那窗簾子挨著被褥,要是燒起來,直接就能燒著蔡小旭和蔡小風。


    眾人出來看的時候,顧氏正在地上打滾,剛把身上的火撲滅,不過她剛爬起來,鄭墨辰又踢了火到她身上,撲滅了就再踢過來。


    蔡有才幾個起來跑過來,忙把顧氏身上的火撲滅了,拉著顧氏要罵人,卻因為被打的說話不清楚,鄭墨辰和十幾個長工,拿著燈籠啥的圍在一邊,也不敢罵啥難聽的,隻陰著眼看幾個人。


    “先殺人,再放火!哪一條都夠吃上下半輩子牢飯了!再加上不守婦道,謀害人命,直接抓起來綁了,明兒個送官!”蔡花冷聲看著顧氏幾個。


    鄭墨辰早想把顧氏送大牢裏嚐嚐那些刑具啥滋味,當下吆喝一聲,叫了人上去抓顧氏,讓人拿繩子來。


    蔡有才是在大牢裏待過的,進去的人不死也得脫一層皮。顧氏要是殺人放火,再加上不守婦道進了大牢裏,絕對會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當下就伸了胳膊護著顧氏,不讓鄭墨辰幾個人上手咋著顧氏,


    “你們要打就打我好了!”


    顧氏一臉的黑灰,看著蔡花恨恨的眼神,心裏害怕的不行。上迴沒有進大牢,隻打了五十大板子,她就有種活不下去的感覺,這迴進了大牢,那些獄卒指定會弄死她的!


    蔡有才護著顧氏,蔡錢通還渾身疼的不行,看著鄭墨辰笑的陰冷,卻是不敢上前,反而還後退了幾步,怕鄭墨辰再對他出手。


    幾個長工上去把蔡有才拉開,蔡有才死死的摟著顧氏不撒手,


    “要打就打死我了!我絕對不會讓你們綁了她!”不管咋說,這是他寵了一輩子的媳婦!不管咋說,給他生兒育女,操持家裏,是他一輩子的伴!無論咋樣,他都不能看著別人欺負了她!不管是誰!


    “是你們汙蔑我!那些事兒根本就不是我幹的!大力娘個老騷逼自己看不順眼就想誣賴我!你們都誣賴我,想害死我呢!你們有本事就拿刀過來殺了我!”顧氏一邊嘴上不清的叫著,一邊死死的抓著蔡有才就是不撒手。


    “誣賴!?你放火可是被我們抓到跟前的,你竟然還抵賴!你以為狡辯有用嗎!?”蔡花嗤笑一聲,顧氏這人是幹了啥事兒,被人抓到跟前都不承認的!沒有被人抓到跟前的更是不會承認!她認為自己沒有錯,錯的都是別人!即使她幹了啥事兒,自己心裏也是相信自己,幹那些事兒都因為別人太壞,逼著她幹的!


    “你們汙蔑我,壞了我一輩子的名聲,小畜生竟然還打我一頓!我就不能燒你們一個大門!?你們誣賴我的,是想害死我啊!你們要害死我啊!”顧氏哭嚎著,死抓著蔡有才,就怕蔡有才一個鬆手,被鄭墨辰抓走了。那些殘忍的獄卒對於不守婦道的女人是一點都不會手下留情。各種刑具不用輪番上,光一個騎木驢都能把人折磨到死!她是絕對不能進去的!


    “那就滴血認親好了!讓你死個明白!”蔡花給鄭墨辰幾個使眼色,把顧氏抓了。


    “我不滴!我不滴!你們汙蔑我!你們想害死我!你們看我不順眼,我活著就是你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你們要殺我,還毀了我一輩子的名聲,讓我死了也死不幹淨!要把我活活折磨死!你們就不怕天打雷劈,就不怕閻王爺鉤魂!你們就不怕遭報應!?”顧氏一聽滴血認親,立馬就叫喚起來了。要是滴血認親,真相暴露出來,蔡花這個小賤人又死抓著她不放,指定會把她送去官府,讓那些獄卒折磨死她的!


    “心虛了!如果你不心虛,那就讓滴血認親,也讓大家夥都看看真相,看是不是真的冤枉了你!還是你為了自己的私利,要霸占別人的銀子,爬了別人的炕,又逼死了人!”蔡花冷哼一聲,讓鄭墨辰幾個上去捆了人。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啥都沒幹!是你們汙蔑我的!你們想害死我,就汙蔑我!蔡老大死是因為他嶽父和媳婦都死了,他是個不祥的人,所以才自己吊死的!根本不管我的事兒!”顧氏嘶喊著。蔡有祥就是該死的人!根本不管她的事兒!


    “你這話還是留著自己給蔡有祥說吧!”鄭墨辰上去抓著蔡有才,捏了他的穴道,蔡有才立馬全身麻了,手卻還死死的抓著顧氏不放開。鄭墨辰點了他的昏睡穴,這才把人拉開。


    顧氏撒腿就想跑,不過剛跑出去沒幾步,鄭墨辰踢出個石子,撲通一聲就摔倒了。


    幾個人上去把顧氏按住,直接拿繩子捆了。


    這時候大半夜的,明兒個起來還要幹活,蔡花讓直接把人塞住嘴,扔到茅房裏,找倆人看著,其餘人都迴屋睡覺。


    蔡錢通和蔡賢俊看著,讓還人是肯定不會的,要鬧,他們都打不過,隻能背著蔡有才迴了家。


    被扔進茅房裏的顧氏恨的牙根癢癢,死命掙脫又掙不開,想著蔡東林把她按在糞桶裏打,這幾天又受了多少苦多少罪,明兒個又該咋過,頓時哭了起來。


    不過再恨,再哭,也沒人理會她。倆看守的長工在外麵抽著煙,時不時的摸個花生瓜子吃,一直到天明,跟另外倆長工交接了,才迴去睡覺。


    剛吃完早飯,蔡有才就過來了。不過剛過來就被攆走了。就跪在大門外,求蔡東林,求孫氏看在顧氏好歹是個長輩老人的份兒,放過她一迴,


    “…我保證她以後啥事兒都不幹!以後再也不會找你們家的麻煩!”


    這話蔡花一點不信,蔡有才寵顧氏寵的無法無天,顧氏說啥幹啥都是對的,都全力支持。其實顧氏變成現在這樣,蔡有才也是有責任的!從最開始就不該慣著顧氏,有了啥不好的,直接訓斥教訓過去,連著幾迴,她也就歇菜不敢了!隻是蔡有才不僅沒有製止,反而慣著她,讓她胡來,她自然越來越張狂,覺得自己都是對的,別人都是錯的!她打死別人,人家都是活該的!


    就連孫氏也都不相信了,這話蔡有才說了不知道多少遍,沒有一次能管住顧氏的!而且這次的事兒她也不想放過顧氏!不然以後家裏的人還不知道咋死的呢!她也知道了絕後患!以後絕對不能再出這樣的事兒了!


    家裏的長工蔡朝陽帶著人趕了車去縣裏了,蔡有才看著就急了,不停的朝著大門裏麵磕頭,喊著蔡東林,讓放過顧氏一迴。


    沒有一個人搭理蔡有才,蔡有才就趴在地上,求著。


    蔡東林在屋裏躺著,眼淚直冒。他從小就一直對爹有著深厚的孺慕之情,認為他爹是最好的!跟別人不一樣的!人家都是不識字的大老粗,他爹是功名的秀才,是村長!對娘又好的不行。比所有的爹都好!現在卻突然知道他叫了幾十年的爹不是他親爹,他親爹是被親娘逼死的!他心裏頓時揪著疼的唿氣都疼。聽著蔡有才一聲聲的叫他,求著他放了顧氏一迴,蔡東林更是手都抖了起來。


    一直到晌午,蔡賢俊和趙春蘭都來勸蔡有才,還是不肯迴去。


    不過有從縣裏迴來的馬車,說是蔡朝陽的馬車壞路上了,正在修,今兒個八成走到縣裏也趕不迴來了,讓給蔡花家說一聲。


    蔡有才聽著就鬆了口氣。


    不過下晌的時候,王寶官和村子裏的人都過來了,鄭墨辰把顧氏拎了出來,要滴血認親。要是蔡東林不是蔡有才的兒子,就直接把顧氏送官,等著受刑。如果是就再另說。


    顧氏睜大了眼,死命的掙紮,不過卻還是眼睜睜的看著大力娘端了水,蔡東林紮了針冒的兩滴血端出來。鄭墨辰上去抓著蔡有才的手脖子,上去紮了一針,血滴在了碗裏。


    眾人都不敢出大氣,盯著碗看。


    蔡花抿著嘴沒有去看碗,而是看著顧氏和蔡有才幾個。蔡有才和蔡有祥是親兄弟,就算不是,血型一樣的都會融合,滴血認親根本就不科學!她要的是顧氏親口承認!


    果然,蔡有才和蔡有祥的血型是一樣的,蔡東林的血跟蔡有才的血融合在了一塊。


    蔡有才頓時激動了,


    “融到一塊了!融到一塊了!”


    “唔唔…唔唔……”顧氏也唔唔的叫著,狠狠的瞪著蔡花和大力娘。不過心裏卻也懷疑。那段日子蔡有才忙著蔡有祥的事兒,根本就沒有和她同房,蔡東林是蔡有祥的種沒錯,咋會很蔡有才的血融合了!?不過她沒事兒就是萬幸。


    蔡花擺手,讓把人放了,


    “這事兒雖然還有待查證,但殺人放火可是實實在在的罪名,就算今兒個官府的人不來,明兒個也會過來!你就等著吧!”


    顧氏冷哼一聲,已經沒力氣再鬧了,迴到家拾掇著洗了一通,大吃了一頓,躺在炕上就睡了。


    不過白天睡多了,夜裏再睡就有點睡不著了。蔡有才幾個是真的累,早就打唿嚕睡的死了。顧氏睡不著就想著菩薩又靈驗了,這是老天爺都幫著她!蔡有祥本來就該死!蔡花那小賤人一家也都該死!早知道她就該直接掐死了蔡東林!


    她這邊想著,就想上一趟茅房,披著衣裳起來,到茅房裏去方便了出來,迎頭就碰上一個披頭散發的鬼影,脖子裏吊著繩子,腳不挨地的飄著,舌頭伸著老長,倆眼死死的瞪著,一片死氣,朝著她飄過來。


    “啊——鬼啊——”


    ------題外話------


    糾結是給顧氏個*的死法還是讓她生不如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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