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東林那邊抱著蔡花一路狂奔迴家,一路喊著叫郎中,出來找蔡東林的長工看見頓時嚇的變了臉,喊了一句,拔腿就往蔡郎中家跑。


    剛從地裏迴來,聽地裏的事兒,孫氏正要跟著安正媳婦和綠兒去地裏接蔡花,順便再把土豆搬迴來。看著蔡花肚子小臉發白發白的,肚子都是血,頓時嚇的眼前發黑,兩條腿軟了下,急忙撲上去,


    “丫丫!?”


    “快閃開!把人送屋裏去!”蔡大嬸喊了一句,眾人都不敢擋著路,讓蔡東林抱著蔡花放到屋裏炕上。


    那邊蔡郎中也被人請了過來,人都趕了出來,隻留了孫氏和綠兒在裏麵幫忙。


    那邊安巧巧打了水過來,讓蔡東林洗手上的血,芳紅也一臉一身的泥。


    蔡東林搖搖頭,蹲在蔡花門口的芭蕉樹下,臉色陰沉的慎人,眼裏帶著恨意。他一家啥事兒不幹都礙著她們的眼,幹點啥事兒都得使勁兒的踩。顧氏是他親娘,蔡玉芝是他親大姐,他都不說啥,也就自己生生氣。隻是越來越過分不說,今兒個竟然把他閨女害成這樣!他還有啥說的!?就算是尋常認識的人打鬧的也不敢,他親娘親大姐竟然害了丫丫!


    又想到蔡花現在生死都不知道,蔡東林眼裏的恨意就更深了。搭在腿上的手都在抖著,上麵還沾著蔡花的血。


    知道蔡東林現在心裏指定恨顧氏和蔡玉芝,眾人都不敢說啥。就沒見過這樣的親奶和大姑,竟然對個孩子下狠手要害人!


    芳紅重新換了衣裳梳洗出來,從進門說了顧氏和蔡玉芝打了蔡花,把蔡花推倒害成那樣,也就不再說話了。


    眾人看見芳紅還想問啥,蔡花屋裏的門開了。


    蔡東林猛的站起來,上前來,


    “丫丫咋樣了!?”抓著孫氏就問。


    “紮了三個窟窿…還沒醒過來!”孫氏紅著眼,眼淚突突的就冒出來了。盆裏端的水都是血水。


    “這個天熱,得要好好照顧著,別讓傷口化膿了!雖然傷口不大,但深的很,要是化膿就壞事兒了!”蔡郎中臉色也沉著,提醒孫氏幾個,又囑咐了一堆的話,讓人趕緊跟他迴家抓藥迴來。


    綠兒迴來,留蔡花和芳紅在地裏,現在蔡花受傷,昏著還沒醒過來,心裏怨自己,聽蔡郎中說抓藥,急忙就跟著去了。


    藥都熬好了,蔡花還沒醒過來。蔡郎中說是本來就有點中暑,身子虛弱,又被砸了頭,得睡會才能醒過來。


    孫氏就哭著把藥熱了一遍,坐在屋裏看著蔡花,晌午飯都沒吃。


    蔡東林更是啥也吃不下,因為他親眼看著蔡花被蔡玉芝下狠手害成這樣的。越想他心裏越是恨不過的,扔了手裏的鐵鍬,陰沉著臉就出門到大院去了。


    孫氏沒有跟著去,一直守著蔡花,聽蔡東林到大院那邊鬧起來,也沒吭聲說啥。她要不是守著閨女,指定也要去大鬧一迴,罵的那兩個賤人不敢出窩!


    大力娘也過去大院那邊了,顧氏見大力娘在,不敢說啥,讓蔡東林劈裏啪啦說的一堆難聽的話。蔡玉芝是推蔡花的人,又被蔡東林親眼看見了,隻頂了幾句,蔡東林抓著要打她,被蔡賢俊幾個攔著,她縮到屋裏不敢吱聲了。


    一個村子都知道顧氏和蔡玉芝娘倆害的蔡花差點沒命,人都還沒醒過來,不知道啥樣了,那些婦女婆子說話還都背地裏,這迴直接明著就罵顧氏和蔡玉芝不是人!成天罵別人是畜生,這迴才讓人好好看看誰是畜生呢!


    鬧來了一場,蔡東林也沒解了氣,被人拉迴了家。


    大力娘看著讓周嬸子和蔡大嬸安正媳婦做飯給長工們吃,到屋裏去看蔡花。掀開衣裳,見她肚子上被纏著紗布,三塊地方都被血浸紅了,臉色蒼白透明的,額頭上還一片青紫,眼神就幽轉來了下。顧氏這是欠教訓了!


    可能是止疼的藥過去了,昏睡中的蔡花疼的皺著眉毛,額頭上慢慢的冒出了密汗。


    孫氏輕柔的給蔡花擦了汗,手裏的蒲扇還不停的搖著,紅著眼,


    “紮了三個窟窿,手指頭粗!還紮在小肚子上,本來身子就不好,正治著,還不知道以後……”


    “丫丫有有福的人!是貴人!啥時候都不會有事兒的!這迴的災過去,以後都平平和和!”大力娘聽著就勸孫氏。


    “娘…”蔡花睜開發沉的眼皮子,就看到孫氏哭的眼淚止不住,肚子上又疼的渾身使不上一點勁兒,想抬手都抬不起來。


    “丫丫你醒了!?你餓不餓!?渴不渴!?娘去給你端藥來!”孫氏見蔡花醒了,頓時一喜,急急的說了幾句,忙轉身去端溫著的藥。


    “哪個地方不得勁兒的千萬別忍著。”大力娘接了帕子給蔡花擦了頭上的汗。


    蔡花一句我沒事兒就說不出來了,隻能抿嘴應著,想笑卻是肚子上疼的笑不出來。


    蔡東林也急忙忙湊過來,問了一堆,看著孫氏喂了蔡花喝完藥,又喂了一碗燕窩,蔡花還是沒精神的,就讓蔡花再睡。


    蔡花喝了藥,吃了東西,又犯困的很,直接就又躺下睡了。


    蔡東林帶了幾個人到地裏把土豆都挖了迴來,孫氏就在家裏給蔡花扇扇子,左手酸了就用右手扇,右手酸了再換左手。


    蔡花睡了大半天,晚上醒過來,才有了點精神氣。孫氏又喂著吃了一碗雞蛋羹,喝了一碗燕窩粥。


    “明兒個我去縣裏請了常大夫過來瞧瞧!”蔡東林想著,就覺得還是請縣裏的大夫來看看,不然他不放心。爪鉤是他扒出來的,紮了多深他可是看見的。


    “丫丫現在不能動,再顛著傷口了,請常大夫過來也行!”孫氏也讚同。


    蔡花看著都不放心,也就讚同的應聲,讓孫氏和蔡東林早早去歇著。綠兒說她該罰,晚上要給蔡花守夜,照顧蔡花的,孫氏又守到很晚,才去歇了。


    蔡花睡了大半天就不困了,等孫氏和蔡東林迴堂屋睡了,就問綠兒家裏發生了啥事兒!?


    綠兒把蔡花昏倒後的事兒都說了一遍,


    “…都怪奴婢沒有照顧好小姐!小姐咋罰奴婢都行!就是不能放過顧氏那倆賤人!竟敢對小姐下手,就該把她們都抓進大牢裏,狠狠打上一頓板子!”綠兒是本來就疾惡如仇,平常說啥話蔡花也都不會拘著,恨的要打顧氏娘倆。


    蔡花聽著蔡玉芝和顧氏最後竟然還把地裏的土豆都拿走了,眼裏冷意更深了。現在顧氏和蔡玉芝敢對她下手,說不準下一迴就直接把手伸向爹娘和結實了!想到那個可能,蔡花眸光幽轉,閃過一抹殺意,抿嘴低聲吩咐綠兒,


    “明兒個放話出去,就說家裏種的土豆主貴,一個就能賣不少銀子。等我好了和祥瑞酒樓談好,就把土豆賣過去!咱們家又能大賺一筆了!”


    “那她們拿了土豆不是要去賣銀子了!?”綠兒想不通蔡花要放這個信兒出去幹啥,要是顧氏和蔡玉芝拿著她們種的土豆去賣了銀子,那她們不嘔死!?


    “就是讓她們舍不得吃,拿到縣裏賣!”蔡花冷冷的勾了下嘴角,躺在炕上看著屋頂,心裏想了一通,又囑咐綠兒,


    “你也去睡吧!明兒個早我要是起不來,你告訴我爹,我想吃糖葫蘆,桂花糖,讓多買點迴來!吃不完可以放冰窖裏凍著!”


    綠兒疑惑,蔡花不是饞嘴的人!不過還是聽吩咐,恭敬的應了,看蔡花躺在炕上閉著眼像是睡著了,把屋裏的一盆冰塊放進一點,自己也去睡了。


    天不亮蔡東林就起來了,根本就是一夜沒咋睡著,套上馬車就去縣裏請常大夫。聽綠兒說蔡花要吃糖葫蘆還要吃桂花糖,又多拿了幾兩銀子,趕著馬車就到縣裏去了。


    蔡結實和王栓子聽到蔡花受了傷,都到請大夫了,都急忙忙給秦夫子告了假要和蔡東林一塊迴家。


    “是不是顧氏那個老賤人害的!?”鄭墨辰是差點就跳起來,以前背地裏罵罵,從來沒當著蔡東林的麵罵過顧氏。不過這迴聽蔡花傷的不輕,頓時啥都不管了!見蔡東林沒說話,臉色沉著,鄭墨辰就肯定了是顧氏。冷著臉,心裏頓時把顧氏掐死了多少遍。


    蔡花想吃糖葫蘆和桂花糖,請常大夫的時候就買了一大包的桂花糖,糖葫蘆直接把人家架子都買了,滿滿的一架子。


    他們趕到家的時候,韓氏帶著孫國建和楊流雲三口,孫念和晉偉兩口子,加上晉帥,都過來了。她們都是昨兒個晚上了消息傳到村子裏才聽說,忙準備了東西,今兒個一早吃了飯就趕過來了。趁著蔡東林沒在家的時候就把顧氏和蔡玉芝狠狠的罵了一通了!


    見蔡東林帶了常大夫迴來,忙都讓開地方,讓常大夫給蔡花看診。


    孫凱文卻看著糖葫蘆叫著要吃。說是給蔡花買的,就不敢喊著要吃,隻眼巴巴的看著。


    “本來這個伏天好好調養,等明年再調養一年看就該差不多了!現在……”常大夫看了那傷口,聽說紮的那深,歎口氣搖搖頭,給蔡花換了藥,又開了方子。


    孫氏聽著身子直接震了下,紅著眼,頓時心裏恨的不行。這邊花了多少錢,花了多少功夫正治著,現在又嚴重了!?她看著傷口的地方就知道怕是要壞事兒,現在聽常大夫說的,立馬受不了。當下叫罵一聲,


    “我去打死了那兩個老賤人!”滿院子的找家夥,看到大門口旁邊風道裏放著的爪鉤,那個就是紮了蔡花的爪鉤,心裏就冒火了。上去拿了爪鉤就朝顧氏家衝去。


    韓氏一輩子沒有兒子都不知道受了多少氣,過的日子睜不開眼的。聽說蔡花體寒的時候就很上心。現在又聽大夫說更難了,立馬怒火也起來了。要是以後連個孩子也沒有,蔡花該咋辦!?看孫氏要去大院鬧,當下沒有攔著,也不讓別人攔著,


    “都別攔著!就還沒見過這樣惡毒狠毒的人!不狠狠打一頓,就不知道啥人不能欺負!”說著自己也跟了上去。


    孫念想跟,隻是她自己身子虛弱,走路都得人扶著才能走一小段,看著孫氏和韓氏瘋了一樣,忙叫了晉偉和晉帥,


    “快跟著過去!別讓人碰著你姥和你三姨了!”怕倆人去了吃虧。


    “爹!她們喊著讓我去死,都敢這樣害我!娘去了會吃虧的!”蔡花眸光一縮,急忙就喊了蔡東林,眼巴巴的看著他。


    蔡東林一聽,又見蔡花的樣子,心裏也怒的不行。陰沉著臉就跑著跟上去了。


    孫氏娘家來人,一塊大鬧顧氏,村子裏圍著一群一群的人都過去看熱鬧,一邊看一邊指指點點,說顧氏娘倆心壞的沒那樣的!


    孫氏是拿著爪鉤去的,別說顧氏,就是蔡賢俊和蔡錢通都不敢咋著孫氏,也不敢近身。


    蔡玉芝娘倆還沒有走,她們是聽到蔡花家種的土豆能賣大價錢,她們拿迴來不少,想著要等蔡花和縣裏酒樓的掌櫃談好價兒,去縣裏賣了的。孫氏拿著爪鉤過來要打人,蔡玉芝和顧氏都跑到堂屋裏關著門不敢出來。蔡有才和蔡賢俊幾個人在堂屋門口擋著。


    孫氏雖然心裏恨,卻不會真的不管不顧啥人都拎了爪鉤打上去,隻是心裏窩著的火實在恨的她渾身疼的。一家人都縮在堂屋裏不出窩,孫氏拿著爪鉤站在院子裏罵了一通,拎著爪鉤就到廚房裏砸。看見啥就砸啥!直接把三口大鐵鍋砸個稀巴爛。


    蔡賢俊要上來攔,蔡東林一圈打上去,


    “今兒個誰敢攔著,我就打死了他!”


    孫氏砸了廚房還不解氣,紅著眼,拎著爪鉤出來,一臉的恨,看看院子裏,又到豬圈裏把兩頭半大的豬打死,養的十幾個雞紮死的紮死,飛跑的飛跑。最後實在累的沒有力氣,癱在地上哭罵著,才被大力娘幾個攙迴了家。


    幾個人勸著孫氏,孫念拿了梳子給孫氏重新梳好了頭,又勸了一通。


    看著時間都晌午錯了,大力娘也沒有迴家,張羅著做了飯。


    蔡花對蔡東林今兒個的表現還是很滿意,說笑幾句,勸了孫氏和蔡東林吃飯。要是她受這一迴傷,能讓孫氏爆發,讓蔡東林和大院那邊決斷,那也是值得的!蔡東林一直在徘徊,覺得顧氏咋說都是生養他一場的親娘,對蔡有才的孺慕之情也一直讓他猶豫。孫氏還想著逢年過節給顧氏那邊送吃送喝。這些以後都要不得!


    吃了飯,歇了會,孫念就要迴去了,她身子不好,坐馬車不能顛著,得慢慢的走。楊流雲和孫國建也迴家了,韓氏帶著孫凱文住了下來。孫國建說是明兒個就把韓氏和孫凱文的衣裳啥的送過來。


    村子裏相熟交好的也都送了雞蛋魚啥的過來看蔡花,家裏不斷人,東西也堆成了堆。


    沒讓常大夫走,等著明兒個再給蔡花看看才讓走。鄭墨辰拿著桂花糖和糖葫蘆讓蔡花吃,蔡花隻喝完藥吃了一塊桂花糖就不再吃了。


    “這些東西不都是你想吃的!?咋又不吃了!?”鄭墨辰見蔡花怏怏的,隻看了眼他手裏的糖葫蘆,就說不吃,臉都皺在了一塊。想吃的東西都不吃,那還咋吃下別的東西啊!?


    “就昨晚想吃,說了一聲,誰知道綠兒讓爹買了這多迴來!現在不想吃了!那多糖葫蘆桂花糖的,這個天不能放,留點下來給凱文你們幾個吃,剩下的都讓結實和栓子拿著到外麵給那些小孩分分了吧!昨兒個還有幾個幫著擦土豆呢!”蔡花說著叫了蔡結實和王栓子。


    蔡花說不吃,鄭墨辰也沒讓蔡結實倆人都拿走,留了好幾串糖葫蘆,包了一包桂花糖放在冰窖裏,等蔡花想吃的時候再吃,剩下的才給蔡結實。


    孫凱文抱個糖葫蘆咧嘴笑見眉毛不見眼,拿著就非讓韓氏吃,韓氏添了一下,又拿著又問蔡花不吃,才自己坐在小板凳上高興的吃起來。


    蔡結實和王栓子倆人聽話,拿著大半架子的糖葫蘆到外麵分分,圍著一群的孩子。特意分了給幫忙擦土豆的幾個。


    一眾孩子拿著糖葫蘆和桂花糖小心翼翼的吃著,都高興的很。羅金寶看見了,迴頭就鬧著顧氏和蔡玉芝要吃糖葫蘆。


    “別鬧人!等咱賣了錢,娘也給你買!再等兩天!”蔡玉芝哄著他,說是賣了土豆錢給他買。


    羅金寶不幹,又去鬧顧氏。


    家裏的兩頭半大豬被孫氏砸死,雞也被紮死了不少,廚房裏被砸的稀巴爛,吃飯的鍋都沒了,還是從晉氏家揭了一口過來,顧氏正心裏氣恨的不行。聽羅金寶鬧人,臉色立馬就難看起來。


    楊小花看著忙摸了個雞腿出來哄著羅金寶不鬧。


    蔡花買了東西不吃,都分給別人,鄭墨辰想不通,晚上就打發了芳紅和綠兒,問她,


    “你想幹啥,說一聲,我幫你去把倆賤人收拾了!”昨天孫氏去鬧的時候,他就想把大院的瓦揭了,房頂掀了,把顧氏和蔡玉芝倆賤人揪出來一人給個幾爪鉤,讓她們也嚐嚐啥滋味!


    “等著!迴去練飛鏢,學著飛針出去!”蔡花看著他挑了下眉毛、


    鄭墨辰眼神立馬就亮了,不過追問了好一會,蔡花就是不告訴他,撇著嘴抱怨蔡花,


    “讓我幫你還不告訴我要幹啥!”


    “很快你就知道了!”蔡花說著,眼裏閃過一抹淩厲的冷光。她不吭聲不代表她真的好欺負!顧氏和蔡玉芝,這迴她絕不會放她們兩個好過了!


    鄭墨辰沒有問出來,本來打算晚上去嚇嚇顧氏,想著蔡花已經想好了主意,還要聽蔡花的練飛鏢,也就沒有去,沒事兒就在屋裏掛個板子練飛鏢,飛鏢是用鐵條打磨兩頭尖的針。


    次一天劉文帶著禮過來了,晉貝貝和童慶洲兩口子,加上蔡玉華。蔡大力和王柱子要看鋪子,就沒迴來。


    晉貝貝是直性子,拉著蔡花問了一堆,看了眼外麵的蔡東林,就低聲罵了幾句顧氏和蔡玉芝。


    蔡花勸她被那大的氣性,


    “……要心情舒暢!”


    聽蔡花又念她,晉貝貝就抿嘴笑起來,


    “這迴來告訴你個好消息,我終於懷上了!昨兒個晚上聽說你受傷正生氣,你表姐夫拿了燉斑鳩我吃著就吐了,這才知道!還沒一個月呢!”都兩年多了,再不懷上她都要懷疑自己不會生了!


    蔡花聽了也高興,囑咐她好好養身子,別亂跑了。


    劉文過來和蔡花說話,見她臉色蒼白,氣色也不好,皺著眉毛,


    “那些人越來越囂張,故意對你下手,也是殺人未遂了!”說這話是問蔡花要不要他幫著出手,蔡玉芝害蔡花,被幾個人都看見的,定了罪名,也能讓蔡玉芝到牢裏受受的!


    蔡花眼神閃了下,抿嘴笑著搖搖頭,


    “殺人未遂是要遭報應的!不用去告她,老天爺也會懲罰她的!”


    “你也相信老天爺!?”劉文覺得蔡花太軟了,平常看著說話不讓人,現在都被人欺負到頭上,小命都差點沒了,竟然還想著要放過那些人!


    “相信啊!”蔡花笑著點頭。


    劉文想再說啥,就暗歎了口氣。猜著蔡花八成是覺得沒有證人,就蔡東林和蔡花的丫鬟看見,到時候蔡玉芝和顧氏死咬著不承認,不好辦的!不讚同的搖了下頭,囑咐她好好修養,會幫著看顧鋪子裏的生意。


    鄭墨辰直到劉文走了,臉色還沒有轉好,因為劉文拿的那些東西,還有布匹首飾的,生病你送藥材吃的就行了,送啥首飾送啥布啊!?他看見那些東西都礙眼的!那布做了衣裳穿在蔡花身上,首飾戴在蔡花身上,那成啥了!?蔡花以後是要跟他成親,當他媳婦的!不能穿戴別的男人送的東西!得想個法子把那些東西都送走!


    後來過節的時候,劉文送的那些布匹和首飾就被當成禮送人了。當然這是後話。


    鄭墨辰想了一通,晚上就去給蔡花燉了爛爛的肉湯,撇了油讓她喝。


    在家裏待了兩天,蔡花就催著蔡結實幾個迴縣裏念書去,不能因為她就耽誤了,


    “家裏有那麽多人照顧我,你們一天不去就耽誤一天的時間!到了秦夫子又該罰了!”蔡結實迴來說,每次鄭墨辰不去學裏,下迴再去都要被罰寫策論,一寫就是三篇。


    “哦!夫子給我布置了十篇策論,去不去都沒關係,隻要這個月把策論寫完就成了!”鄭墨辰睜著眼說瞎話,還把自己坑了一把。十篇策論說的時候不眨眼,寫的時候就抓狂撓頭了!


    蔡結實和王栓子對視一眼,同情的看了眼鄭墨辰。鄭墨辰跟倆人私底下說要留家裏等著給蔡花報仇的!讓倆人幫他給秦夫子告假!


    送了蔡結實和王栓子蔡玉華迴縣裏,又抓了藥迴來,買了一堆東西,鄭墨辰連縣學都沒進,直接就迴來了。


    蔡花安心在家裏養傷,顧氏和蔡玉芝卻等不及了。綠兒放出來的信兒說那土豆能賣不少銀子,蔡花一直沒有出門,沒有和酒樓的掌櫃談,她們都等著蔡花談了價錢把土豆賣了錢呐!


    “早知道就多弄點迴來了!”蔡玉芝還遺憾的很,隻不過下晌的時候,蔡東林就帶了人把地裏的土豆都挖迴家了。


    羅金寶天天鬧著要吃糖葫蘆,要去縣裏,要買好吃的。


    不過顧氏的臉色卻一直都不好。家裏的豬死了,賣也沒有賣到啥錢,十幾隻雞也都死了,飛跑的找迴來也不下蛋了。家裏倒是天天都有雞肉吃,可她看見那雞肉就心裏疼的抽著的。她吃不下,也不讓別人吃!除了蔡玉芝和羅金寶能吃,她看見當做沒看見,楊小花懷著孕能吃點,趙春蘭是一點不讓吃的。還是後來那雞肉都粘了,看著馬上要壞,顧氏才讓一家人都吃了。


    蔡花身上的傷口結了疤,沒有啥化膿的,孫氏和韓氏都鬆了口氣,還是不讓蔡花下炕,天天燉肉燉雞燉魚的補。蔡花吃的嘴裏都沒味兒了,鄭墨辰跑到山上挖了不少野菜迴來,給蔡花蒸野菜窩窩頭吃。


    “那桃子都熟了,咱今年要自己人上山摘了,我看明兒個就帶人上去吧!把家裏的長工都叫上,再叫上那些短工!”迴來洗了桃子遞給蔡花,商量她。


    “三五天能摘迴來完就成了!”蔡花點頭應著,楚熙今年不在這,那桃子也沒有人摘了一夜送來,那就得自己動手了!


    第二天,鄭墨辰就和蔡東林帶著一眾人背著竹筐上山摘桃子去了。下晌的時候才忙著下山,三十多個人,一人背了一竹筐的桃子,都是挑又大又紅的摘,沒有熟透的就讓繼續長著,下迴再摘。


    一直忙活到傍晚的時候,一眾人才迴來,孫氏在家裏買了肉和周嬸子蔡大嬸,安正媳婦一塊做了飯。


    眾人吃了飯就各拿了幾個桃迴家去了。


    孫氏一家也都早早的吃了晚飯,開始下手煮桃子,做罐頭。


    山上的桃子都是自己漲的,村子裏也有,不過都是誰家種了,都有人看著的。見蔡花家帶著人上山摘了那多桃迴來,都想著也要上山摘桃迴家吃。隻不過打聽了地方是在亂葬崗那裏,一大半人就歇了心思。


    有大膽的人就幾個人一塊,背著竹筐上山了,不到晌午就嚇的臉色發白的跑迴來,說是在裏麵見鬼了!


    “…進去就渾身冒陰氣,渾身都冷的!還沒摘著桃就聽到有女的在哭,我們嚇的不行,還沒去看,就見不遠的桃樹上吊著一個穿白衣裳的女的!那臉是綠色的,舌頭三尺長,倆人比銅鈴還大,全是白大眼!娘啊!嚇死個人了!”


    不過兩天,幾個村子都傳開了,還有人說蔡秀英也埋在那邊,又是那樣死的,也是要變成鬼的,都不敢再上山去那邊了。


    “嚇死他們!”綠兒迴來講給蔡花聽,得意的哼一聲。


    蔡花就想著手裏有錢了,能不能把離村子裏最近的一塊山頭買下來。隻買靠著這邊的,到時候也能排上用場的!


    不過蔡花沒來得及細想,有人看見顧氏和蔡玉芝帶著羅金寶,蔡賢俊趕車,和蔡錢通一塊到縣裏去了,拿個包袱,包著沉沉的東西。


    蔡花皺了下眉毛,顧氏和蔡玉芝等不及了,自己拿著土豆去賣了!要是賣掉了,那她就放的線就沒用了!


    一整天,蔡花神色都不太好,鄭墨辰以為她悶的了,不情願的把劉文送的兩隻黃鸝拎到屋裏給蔡花解悶。本來拎鸚鵡還能說說話逗樂,隻是那隻鸚鵡被拎到鋪子裏去了。


    鄭墨辰正糾結著要不要明兒個去縣裏把鸚鵡給拎迴來,下晌的時候,顧氏和蔡玉芝幾個迴來了,臉色都不太好,去的時候拿的一包東西還是那一大包。


    蔡花聽著一直皺著的眉毛就鬆開了,神色也好了,還見了笑顏色,晚上吃飯的時候都多吃了半個雞腿。


    鄭墨辰暗自尋摸,顧氏她們不好過,蔡花這邊小臉立馬陰轉晴了。那就不讓顧氏那老賤人好過就對了!接連幾天,天天把顧氏和蔡玉芝臉色多不好,出門被誰誰罵了,或者走路摔了個狗啃屎,都迴來報告給蔡花。


    隻是蔡花卻沒有像前麵很高興的樣子,鄭墨辰頓時鬱結了。正想著要不要來點狠的,邰正明過來了,


    “出一趟門進貨,迴來就聽說蔡花小姐受傷了,這是咋迴事兒啊!?”雖然來之前就把事兒打聽清楚了,卻還是又問了一遍表示關心。說不說是蔡花的事兒,他問了就表示個關心。


    “都是糟心事兒,勞煩邰老爺還過來跑一趟!”蔡花笑著沒有說,知道邰正明肯定都清楚了。


    邰正明又問了幾句,跟蔡東林說著話兒,就說了顧氏和蔡玉芝賣土豆的事兒,


    “說是從你們家出的東西,是能吃的!非要賣給酒樓,我不在,掌櫃直接讓把人攆了!”他這次過來看蔡花,也是想問問那啥稀罕土豆的,以前都沒聽說過。


    蔡花就讓孫氏吃晌午飯的時候切了土豆絲炒了肉,又做了土豆泥,炸了土豆條啥的。


    邰正明吃了,忍不住點頭,一樣新東西出來,就能出不少新花樣的菜色,當下就說要買。


    隻不過蔡花種的少,也就挖兩把籃子,隻賣一把籃子,剩下的要留種,明年再多種上點。


    邰正明也知道,買了一把籃子,一共一百二十斤不到算的一百二十斤,一斤二百文錢,該二十四兩銀子,邰正明給了二十五兩沒讓找零。


    送走了邰正明,那邊顧氏聽了信兒連著幾天心情不好,知道邰正明過來買了蔡花家的土豆,眼神頓時就亮了起來。那個土豆蔡花家賣掉了,那就是蔡花和那酒樓談好了價錢,她們再拿著土豆去賣就能賣掉了!和蔡玉芝商量了下,準備第二天再過去。


    下晌蔡花就讓傳了信兒出去,說她有嚴重了,不能下炕。晚上叫了鄭墨辰說話,問他飛鏢練的咋樣了!?


    “不太準!不過你要是紮人的話,保準能紮著!”鄭墨辰有些懊惱,板子上點的有個黑點,可每次都紮不住黑點。他現在也練的有點內力了,卻甩飛鏢甩的沒準頭的!


    蔡花已經能下地慢慢走一圈了,聽鄭墨辰說沒準頭就皺了眉毛,扶著肚子坐在方凳上,


    “鄭墨辰!”叫了他到跟前,低聲說了幾句。


    鄭墨辰皺著眉毛看蔡花,


    “甩飛針的別取消!到時候我試試!兩個一塊總有一個成的!”


    “好!”蔡花想想也就點了頭,倆人又逗著頭商量了幾句,鄭墨辰就出去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起來摸著輕鬆的翻過牆頭出了門,一路到了顧氏家裏,直接翻牆過去,找到驢棚,看著旁邊的板車,偷偷把車輪子卸掉,又鬆鬆的裝上,隻用一塊小木條夾著。


    驢叫了一聲,鄭墨辰暗罵一句,忙翻牆出來,才又迴家到蔡花窗戶前輕輕敲了三下,告訴蔡花事兒辦成了,迴屋睡覺。


    蔡花翻個身,這才安心的睡下。


    次一天早上鄭墨辰要去縣裏給蔡花抓藥了,蔡花也要去,孫氏和韓氏都不同意,蔡花說是再找常大夫看看,孫氏要跟著去,蔡花拉了她在耳邊低聲說了兩句,笑笑上了車。


    幾個相熟的婦女聽到蔡花又嚴重了,見鄭墨辰又去縣裏找大夫,就去看蔡花。孫氏看著走遠的馬車,眼神閃了下,說是蔡花睡著,沒讓看。


    顧氏和蔡玉芝吃了早飯也趕著車出門了,驢車上坐著顧氏和蔡玉芝,蔡錢通,帶著羅金寶,蔡賢俊趕車。


    鄭墨辰趕車一向快,因為馬車裏坐著蔡花,隻得放慢了速度,就怕顛著蔡花,讓長好的傷口再裂開。


    雖然速度慢,不過還是比顧氏她們的驢車要快,不到晌午就趕到了縣裏。


    不多會,顧氏她們也趕到了,不過驢車沒有進城,而是讓蔡賢俊在城外等著,顧氏和蔡玉芝,蔡錢通帶著羅金寶進了城裏。


    鄭墨辰和蔡花就停了馬車,等在顧氏幾個到祥瑞酒樓必經路旁。


    顧氏幾個先到了祥瑞酒樓賣土豆,本以為很值錢,滿心歡喜的進去,結果卻臉色難看的出來,手裏拿的土豆不見了,卻隻賣了不到一兩銀子。


    羅金寶看到那多銅板就喊著要吃糖葫蘆,吃桂花糖,吃糖人,說了一堆。


    顧氏素來就疼羅金寶,雖然不舍得,不過之前答應羅金寶的,就帶著他去買了兩串糖葫蘆,兩塊桂花糖,還給顧氏買了五個糖糕。


    蔡錢通也要買東西,顧氏幾個人就在城裏轉悠起來,還吃了飯。


    鄭墨辰看著幾個人一直不出來,頓時不耐煩的暗罵幾句。幸好之前過來就給蔡花買了包子蒸餃啥的。


    快下晌的時候,顧氏幾個才準備迴家,買了一堆東西拿著。羅金寶一手糖葫蘆,一手糖人,吃的很是高興。


    蔡花從車縫裏看著對麵過來的馬車,趕車的小廝喊著讓人裂開別擋路,那是程嘉祿的小廝!


    “來的真正好!”冷哼一聲,叫了鄭墨辰。


    鄭墨辰趕著車往前走,準備好手裏的三根大鐵針,又看看自家拉車的馬,找找蔡花說的穴位。暗自咬著牙,心裏念著一定要中!


    當快和程嘉祿的馬車接近時,鄭墨辰繃著臉,趁著甩鞭子趕車的動作,運著內力,奮力甩出手裏的大鐵針。


    嘶——


    一聲馬叫的嘶鳴響起,鄭墨辰頓時鬆了口氣,忙勒緊了馬韁,把馬車靠在路邊停了。


    程嘉祿被教訓了一頓,迴家差點命都沒有了,養了一年才漸漸的養好,不過命根子卻是不管用了!他心裏恨的不行,非要找蔡花報仇不可!趁著家裏的人對他鬆懈了,拿了銀子就偷偷出來了。


    正坐在馬車裏想著咋弄了蔡花也讓她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兒,忽然馬車一震,拉車的馬嘶鳴一聲,發瘋了一樣就像前衝。程嘉祿頓時驚了,他才剛到兆安縣!


    正在前麵走著的人也都驚了,紛紛大叫著急忙躲開。就怕被發狂的馬踩在腳底下。


    顧氏幾個也都驚惶起來,因為她們離程嘉祿的馬車不遠,想要躲開就來不及了。看著後麵狂奔過來的馬,顧氏嚇的臉色煞白,尖叫一聲,抓緊了蔡錢通,就滾地上了。


    蔡玉芝閃身就跑,伸手拉羅金寶跑,羅金寶卻隻顧著手裏的糖葫蘆和糖人,嚇的不知道伸手,也忘了跑了。


    “啊——”蔡玉芝被人擠著裂到街旁,轉身再抓羅金寶的時候,卻親眼看著羅金寶被狂奔的馬踢著撞上了馬車,狠狠的摔在地上,馬車又從羅金寶身上碾了過去。


    撲通一聲,馬車翻了,馬也掙脫了韁繩,瘋狂的往前跑,傷了不少人,沒有來得及拐彎,猛的撞在了牆上,倒在地上哀叫一聲,捶死掙紮著。


    程嘉祿被摔出來,在地上滾了幾圈,差點被馬車砸低下。


    “金寶——”蔡玉芝淒厲的聲音震耳朵的,不敢置信的看著倒在一灘血中的羅金寶,那是她最寶貝的兒子,現在是死了嗎!?


    蔡花看著是羅金寶,顧氏和蔡玉芝都好好的,皺了下眉毛,直接放下車簾子。


    鄭墨辰也就看了眼,心裏的喜悅頓時被衝散了,忍不住暗罵一聲。他娘的!兩個老賤人都沒事兒!不僅倆老賤人沒事兒,程嘉祿那個雜碎竟然也沒事兒!忿忿不平趁眾人都沒反應過來,趕著馬車轉個彎兒就到另一條街上去了。


    他們還沒走遠,後麵就響起蔡玉芝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一聲聲叫著羅金寶的名字。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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