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家裏招了賊,蔡花小臉當即就冷了。孫氏就勸蔡花,


    “不過好在沒有丟銀子飾啥的,就是那葚子酒丟了一壇子。”


    那一箱子金元寶合著之前的一百兩黃金都被蔡花原封不動的存進了慧豐錢莊裏。隻是偷走了一壇子葚子酒,讓蔡花頓時想到了劉海英過來,剜著眼看那些酒壇子的眼神。


    那邊米壽霖叫蔡花,蔡花應了一聲,轉頭跟孫氏低聲說,


    “先別說出去,就當不知道這迴事兒。看村子裏誰家弄葚子了!”


    “哎!這事兒沒讓說。”孫氏應著,到廚房裏端了一盆子洗好的甜瓜出來。那是上午她去棉花地裏摘的,提前冰好的。


    米壽霖見楚熙抱個甜瓜啃,皺了下眉毛,也就沒讓切成小塊的,拿了一個也跟著啃,一邊問蔡花,


    “那個啥打麥機的,說說是啥樣的!?把這打麥機想起來,我再迴京城!”


    蔡花眸光轉了下,楚熙之前都隻說這話是她提了一句,沒有說圖紙啥事兒,更沒有提到蒸汽機的事兒,那這事兒就不能現在說出去了。抿嘴笑了下,


    “那打麥機也就是打麥的時候隨口說句:要是更有個東西,把麥子裝進去,一邊吐了麥秸稈出來,一邊吐麥籽出來就好了!”


    “蔡花!你沒跟我說實話啊!楚熙可是都說,你都畫了圖紙出來了!”米壽霖虎著臉看著蔡花,見她小臉淡然平靜的,心下有些懊惱。一句話都炸不出來!


    “要是真的有圖紙那就是被楚公子拿走了!”蔡花轉頭把水潑了楚熙身上。


    “沒良心的!”楚熙撇了眼蔡花,話說的那叫一個幽怨。


    蔡花嘴角抽動了下,就把打麥機的想象原理說給了米壽霖,


    “…隻是這樣想,可要是能讓裏麵的打麥葉子轉起來,這個還沒想通咋弄!”把問題直接丟給了米壽霖。


    “這倒是個大問題……”米壽霖臉色就認真了起來,摸著下巴開始沉思了起來。


    楚熙看著蔡花直接幾句話把米壽霖給難住了,揚了下嘴角,低頭喝茶。


    米壽霖苦思冥想了三四天,卻還是沒有想到啥辦法,自己在屋裏拿著紙筆畫來畫去的,一點結果都沒有。


    蔡有才等不到蔡東林說話,就自己過來了兩迴,說要求見米壽霖,都被米壽霖的侍衛給打了。


    沒有旁的事兒,蔡花就有支起了繡花架子做繡活。


    楚熙見米壽霖把蔡花家當成了自己的那個院子,吃飯的時候,趁著他又問蔡花想到辦法沒,就接了一句,


    “養那多吃白飯的現在也該用到了。”說的是工部的那一群人,讓米壽霖迴京的。


    米壽霖也知道楚熙的意思,隻是他看了看蔡花,不死心的又問了幾遍,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就有些喪氣的讓拾掇東西迴京去了。工部能人多,京城能工巧匠也多,說不準就有辦法了呢!


    “等真的弄出來了這個打麥機,我會再來找你的。”米壽霖臨走之前看著蔡花。


    蔡花抿嘴笑著點頭。她知道米壽霖做不出來。因為圖紙的樣子她沒有告訴米壽霖,更沒有說要有啥動力才能帶動打麥機。沒有電機或者蒸汽機帶動,米壽霖是做不出來的!


    米壽霖迴去,帶了十壇子的蜜桃罐頭,三百個變蛋,加一對吃的。本來說是要把四個工匠留下兩個送給蔡花,方便蔡花有了啥新東西能及時做出來。被蔡花拒絕了。她要真的要了那倆工匠,以後有了啥新東西她也守不住了。


    楚熙說米壽霖竊功,米壽霖哼一聲,上了馬車,就上路迴京了。


    米壽霖一走,村子裏人就有意無意的問蔡花家人,米壽霖是不是又來送錢來的,還是啥的。而且有長工看到蔡文強和胡俊傑倆兄弟仨個人在蔡花家附近逛遊,賊眉鼠眼的。


    蔡花就想著家裏要雇兩個護院看著才行,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她們千防萬防的,那些算計好了要當賊的指定會瞅準了空擋過來。


    當下就帶了幾壇子罐頭和一百個變蛋到縣裏和劉文打了招唿,說要雇兩個護院,讓劉文幫著找找人。


    劉文自然答應,說是會盡快找到人。


    水榭和正院的幾個院子要上頂了,蔡花就又帶著蔡結實和王栓子搬到縣裏來住。天天跑工地,看著上頂的事兒。而且楚熙也要做全套的家具,比照著蔡花的來,讓蔡花畫圖紙出來,給打家具的師傅打。


    蔡花就把鄭墨辰也叫了過來,帶著在各個屋裏測量尺寸,現場畫圖。哪個屋子要做啥樣的家具,都要當場設計畫了出來。不然幾百間屋子,全標示到圖紙上再拿迴家畫,到時候指定頭皮麻,亂成一團的。


    一直忙活了半個多月,才把所有的家具圖紙都畫完,又核算了一遍尺寸,才拿去給打家具。


    訂製的琉璃窗戶都做好運來了,蔡花又當了幾天監工,把水榭的窗戶都裝上。楚熙讓人做了牌匾:琉璃水榭。


    蔡花忙的腳不挨地,童家的人找上來,說是韓氏和孫念迴來了!蔡花一愣,心裏當下咯噔一聲,已經涼起來。這個天根本趕不了路,孫念能迴來,難道是……


    一塊過來的還有晉帥,比去江西的時候瘦了大一圈,笑著朝蔡花招手,


    “蔡花!”


    蔡花看著晉帥的樣子,打量了他穿的衣裳,鬆了口氣,晉帥穿的是淡紫色棉菱直綴,並不是她想的黑白啥的。這麽說孫念沒事兒!和楚熙打了招唿,把圖紙啥的都放下,讓楚熙收著,就出來跟晉帥到童府來。


    晉貝貝和晉偉童慶洲都迴來了,齊齊迎了出來。晉貝貝看到蔡花,眼眶立馬就紅了。在江西這些日子她都蠢的啥都沒有看懂,還是蔡花警醒的一封信才救了一家子幾個人的命!


    晉帥在一旁看著眼眶也紅了起來。


    蔡花伸手摟了晉貝貝,都沒有說話,幾個人都進了屋。


    一個跨院裏,童慶洲爹娘都在,韓氏聽著小丫鬟通報說蔡花跟著晉貝貝幾個進來了,忙也迎出來。


    蔡花看著韓氏忽然瘦了那麽多,心裏忍不住一酸,上去抓著韓氏的手,


    “姥!?”


    “好孩子!快去看看你大姨吧!”韓氏拍拍蔡花的手,一群人都進了屋。


    孫念躺在大炕上,臉色蠟黃泛著蒼白,雙眼無神,全身已經浮腫了起來。見蔡花過來,伸手抓蔡花的手。


    蔡花看著唿吸一窒,忙上前兩步,伸手握住孫念的手,


    “大姨……”


    孫念話還沒說,眼淚就流了出來,全身用不上力氣,卻還是緊緊的握著蔡花的手。


    蔡花低頭,眨眨眼,再抬頭抿嘴笑,拿了帕子給孫念擦眼淚,


    “大姨!你跟表姐迴來就對了!咱們家好大夫多的是,一定會把大姨治好的!在家裏還能讓我姥看著,和我娘說說話啥的。大姨你知不知道,小姨就快生了呢!可能就在這幾天,也不知道生個男孩還是女孩!要是男孩還好,女孩像我小姨或者小姨夫,以後可沒人敢欺負了!”輕聲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


    孫念聽著,也跟著點點頭,抿嘴想笑,臉上的表情卻很是僵硬。


    蔡花看著她乏的很,知道這是剛趕路迴來,一邊跟孫念說地裏的玉米啥樣了,種的豆子再過幾天就能吃毛豆了,棉花今年長的多好,裏麵套種了甜瓜啥的。


    孫念聽著聽著就閉上眼睛緩緩睡了。


    蔡花這才瞧瞧的抽迴了手,拿了小毯子搭在孫念身上,讓扇風的兩個小丫鬟離的遠一點,別對著頭扇。一眾人這才轉到堂屋裏說話。


    蔡花沒有問,叫了晉帥過去給她打量。她剛才就看到晉帥兩個手充血的紅,脖子裏還有蜘蛛痣,而且那臉色唇色都不對勁。叫了晉帥問了身體情況,又看他的手,蔡花眼裏閃過一抹殺意,小臉當即就冷了下來。乙肝!晉帥才十四歲,竟然得了乙肝!


    又問晉偉的身子狀況,倒是沒有晉帥說的情況,蔡花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晉貝貝幾個都見蔡花臉色慎重,也都變了臉。韓氏就拉著晉帥,渾濁的眼慢慢的紅了。


    沒有急著問咋迴事兒,當下就讓找了大夫過來,先給晉帥看看到底是不是乙肝。已經表現那麽明顯,隻怕不好治。現代醫術多高,還有各種配合治療的儀器,還是很多人都死在了乙肝上了。


    童慶洲親自去叫了藥鋪裏的幾個大夫都過來給晉帥診治。蔡花懊惱當初沒有學醫,就算不跟著學西醫,學了中醫,現在也能用得上了!偏偏為了唐家那些人去學了設計!弄得現在看著親人倒下,她卻無能為力!


    幾個大夫的診斷情況都差不多,說是晉帥是得了黃疸。開了方子讓晉帥先吃藥治病。


    蔡花當下就確定了,晉帥是真的得了乙肝。古代沒有查血液的方法,能和乙肝掛上關係的病症也就是黃疸了。


    又給晉偉把了脈,倒是沒有晉帥的情況。晉偉是去江西之前被蔡花叫過去囑咐了一堆話,在江西時心裏總警惕著啥,他也大了,才沒有啥事兒。


    童老爺看著蔡花幾個都沒有說啥,天色也不早了,就起來說要送大夫出去,讓童夫人去廚房準備飯菜,兩口子都出去了。


    晉貝貝和晉偉這才你一句我一句把情況都說了,


    “…剛開始覺得不對勁兒的時候就找大夫看了,一直在吃藥治著。知道姥爺的事兒,又狠狠的哭過幾迴,病情這才重了起來,連路都趕不了,隻得停在了湖北繼續找大夫治!隻是都說娘的病……隻怕治不好!後來貝貝她們過來,爹又寫信催,才送了娘又迴江西治病。開始都還沒有覺得有啥不對勁兒,又都忙活著娘的病,愣是沒有現帥帥也病了那麽嚴重!這都怪我!”晉偉很是自責,懊惱。蔡花提前就提醒過他,讓他多注意,結果還是出了這麽大的問題!


    晉貝貝剛過去的時候,是狠狠責備過晉偉沒有把孫念照顧好,後來知道晉帥的身子也出了問題,才暗暗警惕起來。隻是卻沒有想到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


    “都是那個賤人!臉上裝著一副賢惠聽話的樣子,說是天天立規矩,端茶倒水的,結果卻是瞅著機會害了娘和帥帥!也怪我,去了那麽長時間,竟然還沒防備讓她幫著熬了幾迴藥!要不是蔡花你寫信過來,我都還不知道咋迴事兒!”晉貝貝現在是恨不得直接掐死了那個姨娘,為她娘和弟弟報仇的好。


    蔡花這邊才知道,她的信送過去,當下晉貝貝就恨的要去殺了朱姨娘,晉偉和韓氏攔著,找了大夫又給晉帥把脈,就按著蔡花說的按兵不動,讓朱姨娘再去給孫念熬藥啥的,偷偷倒掉,熬個幾迴,說孫念病情越來越輕,越來越好了。天天試藥,開始兩天沒問題,之後果然現藥裏有問題,叫了晉昌當麵,把朱姨娘熬的藥給她灌下去,給她閨女晉笑灌下去,又恐嚇了一番,朱姨娘這才慌了,死咬著喊冤,晉昌氣的要打死了朱姨娘,還晉笑說事兒,朱姨娘才招認了。


    問到咋處置的朱姨娘,晉昌隻說讓他處置,把晉笑讓晉貝貝帶了迴來,說給爺奶帶著。


    蔡花本來沒想到晉貝貝和晉偉會商量了執意把孫念接迴來,不過接迴來也好,至少在家裏,孫念公公婆婆人倒是不錯,能照顧著。晉貝貝也可以常常在一旁伺候著。


    晚上眾人就都在童府吃的飯,孫念的氣色好了點,蔡花看著心中一動,說是明兒個請源生堂的常大夫過來給孫念和晉帥看看,常大夫是京城過來的,眾人都說好。


    蔡花想了下,要了紙筆。現代的時候,雲漪也跟她說過不止一次讓她學著養生,唐父肺癌病的時候,她是拉著雲漪學了幾天做食療藥膳的,因為自己做過,現在倒是還能記得幾個,當下就寫了下來,給晉貝貝,讓天天做了給孫念吃。


    晉貝貝看著蔡花寫的方子,當下眉毛就皺了起來,滿臉疑惑的。羊肉粥她還能接受,但下麵的啥南杏豬肺湯,銀杏白鴨啥的,都是些湯裏放藥的,


    “這好好的湯裏放了藥還能吃嗎!?這能治病!?”在她的意識裏,藥是用來煎了喝的,飯湯啥的是做來吃的,兩者根本沒有啥關係。現在蔡花卻讓她把藥和飯放在一塊做,那還能吃!?


    蔡花隻愣了下,又看童慶洲一樣的表情,就猜到隻怕這個時空還沒有藥膳一說。要是雲漪過來,指定能大展拳腳,成為藥膳創始的鼻祖了!


    “這個當然能吃,有些吃的再加上有些藥,也是治病的!”現在還沒有,至少多少年以後,她生活的現代,食療可是很吃香的。不然雲漪也不會短短幾年就當了小富婆,喊著要養活她。


    “先試試吧!”晉偉經過朱姨娘的事兒對蔡花說的話就多了幾分信服,蔡花既然說了,那就是能吃的東西,或許會有想象不到的奇跡呢!?


    “那…帥帥吃些啥好!?”晉貝貝就扭頭看了眼晉帥,當下就問蔡花晉帥能吃啥。


    蔡花立馬就被問住了,她隻知道乙肝患者不能沾煙酒,


    “煙酒這些不能沾,蛇肉和黃鱔倒是該多吃,薏仁綠豆燉湯喝,多吃點雞肝、豬肝、鴨肝啥的,鯉魚湯,田雞粥,就是青蛙肉。還有胡蘿卜,山藥的,這些家裏還有,等明兒個迴去就送來。”蔡花沒有照顧過得乙肝的人,也隻能想起一些吃了對肝髒好,解毒的,補充營養維生素的東西。


    晉貝貝讓催了童慶洲把蔡花說的都記下,隻是胡蘿卜山藥這些隻有蔡花家有,隻能等蔡花送來。可想到又是蛇肉又是黃鱔青蛙的,晉貝貝就心疼晉帥,更恨害了晉帥的朱姨娘。


    看著天色不早,蔡花不願意留下,晉偉就說要送蔡花迴去。本來都走出了大門口,蔡花忽然想起啥,迴頭囑咐晉偉幾個,


    “表哥多注意,那個肝病…可能會傳染。”


    晉偉當即就震了下,燈光下,臉色變的有些扭曲,好一會反應過來,躬身給蔡花行禮,


    “表妹大恩,晉偉沒齒難忘!他日你有啥事兒,晉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表哥說的這是啥話,咱們都是親戚一家人的!”蔡花忙扶著晉偉,讓晉偉送了她迴去。


    楚熙知道晉貝貝家的事兒,蔡花過去隻怕不迴來了,正坐在堂屋裏看蔡花畫的圖紙,有些都還沒有細化,家具的圖案都添了七七八八。聽到馬車響,眸光頓時亮了起來,抿嘴笑了下,讓清晨去準備洗漱的熱水,接蔡花迴來。


    蔡花收拾了下,見楚熙還在看那些圖紙,打了招唿說推個兩天,就迴屋睡下了。說是睡下,卻是在想雲漪說過的治療乙肝的食療方子。她明明記得雲漪和她說過,照顧過幾個得乙肝的病人,做了啥好吃的,她就是腦子亂亂的想不起來。


    想了大半夜,迷迷糊糊睡著,天不亮又醒了,當下就喊了芳紅和綠兒拾掇下迴蔡家莊拿東西來。


    家蔡花連早飯都不吃了,皺了眉毛。


    鄭墨辰直接把馬車趕到孔雀大街上,買了豆漿油條包子,幾個人吃了,忙往蔡家莊趕。


    孫氏和蔡東林知道孫念和韓氏迴來了,蔡花迴來拿胡蘿卜和山藥,忙拾掇了一堆吃的啥,扒了地裏的新胡蘿卜,山藥就是冬天存的沒吃完,蔡東林收拾了半麻袋。


    蔡花看著就搖搖頭,讓隻拿一點就行。孫念迴來,指定不會一直住在閨女家裏。再說還有晉偉和晉帥,他們爺奶也都不會願意,肯定會把人接迴家。到時候直接送到家裏就行了。


    把拿的東西又挑揀了下,一家人都坐著馬車趕迴來,看著都晌午錯了,直接在麵館裏吃了飯,就去童府了。


    晉貝貝已經買了蔡花說要做藥膳的東西,自家開著藥鋪,用的藥直接拿就行了。晉貝貝的爺奶老兩口和二叔嬸子也都趕過來了,跟著來的還有孫盼,正在劈裏啪啦的說著話。


    孫氏見孫念,又拉著晉帥哭了一迴,說是在家裏好好治病養身子。


    快下晌的時候,孫小季和周存良也趕過來了,孫小季挺個大肚子,竟然還沒有生。


    “說是這幾天,可都晚了七八天了還不生,我急的不行就硬過來了。大姐咋樣了!?咱娘都咋樣了!?”晉貝貝忙上去扶著孫小季進屋。


    姐妹見麵不免又哭了一場,孫小季本來就是火爆性子,聽說是朱姨娘害的,還害了晉帥,當下就氣的站起來罵朱姨娘,


    “當初就不該讓那個賤人進門!現她不對勁兒就該掐死了!大姐夫還說交給他處置,處置個屁啊!別被人一哭二鬧的,轉眼就笑眯眯啥都忘了!沒人性沒良心的!”看那架勢,如果離的近,晉昌絕對免不了一場打。


    蔡花也覺得晉貝貝和晉偉把人交給晉昌處置不明智,從那個姨娘進門不到半年就給孫念和晉帥下藥就能看出來,是個心機狠毒的,隻怕晉昌也饒了她!


    韓氏正打算勸孫小季,隻孫小季痛苦的叫了一聲,當下捂著肚子,痛苦的皺起了臉。


    “要生了這是!趕緊的找產婆來!”周存良上去抱起孫小季。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孫小季安置在炕上,那邊叫了產婆大夫過來,燒了熱水啥的,不過一個時辰,就聽到孩子啼哭聲。產婆抱著孩子出來說了一堆恭賀的話,


    “是個千金!”


    “閨女好!閨女像媳婦兒!”周存良抱著孩子笑的傻嗬嗬的,這邊問孫小季的情況,才迴神,去看孫小季咋樣了。


    孫小季一向身子骨好,這迴晚了七八天,因為走動,又激動了下,孩子生下來的倒是順當,大人也沒啥事兒。


    看著周存良喜歡閨女的樣子,那是真喜歡,韓氏和孫氏就微微鬆了口氣。


    那邊趕緊的去給孫念報喜,讓她被擔心著。


    孫小季緩過氣來就說要趕緊搬走,在孩子生在別人家裏真是太丟人了!對人家也不好的。


    蔡花打量了下童夫人,雖然臉上笑的燦爛,眼裏卻時不時的閃過不悅,沒有勸的話,而是讚同孫小季搬迴家的。


    次一天,周存良趕著車,蔡花幾個把孫小季和孩子用被子包著,在縣裏買了一堆吃的,雞蛋啥的,直接把孫小季送到了家。


    周存良家就一個兒子,孫小季公婆周大和周大媳婦聽著都高興的跟啥一樣,當即把孫小季安置好,又是拾掇屋子留蔡花幾個住下,又是買肉買魚給孫小季做飯。


    周大高興的拿了銀子去買菜,叫了同村的一個小夥幫著拿東西。周大媳婦看著周大出門,懊惱的拍了下大腿,急忙追了出去,喊著周大,


    “多買幾個豬蹄子迴來!”要燉豬蹄給孫小季吃了下奶好喂孩子。


    “哎!趕緊迴去招待著去吧!”周大應了一聲,催著周大媳婦迴家。


    孫氏看著歡喜的周大和周大媳婦,那看孫小季的眼神都帶著慈愛,對她們也好,才相信孫小季公婆是好的,暗自感歎。這才像一家人過日子!


    晚上吃飯,周大媳婦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笑著勸菜,


    “那陪客的我也不請了!咱們都是親戚,大家夥都坐一塊吃!熱鬧!”


    “都是一家人,嬸子也別客氣,不用讓人,都吃著呢!”孫氏笑著勸周大媳婦也吃。


    眾人說說笑笑吃了飯,孫氏幫著拾掇了碗筷,周大媳婦也沒客氣,手腳麻利的刷鍋洗碗,立馬又做了一頓,紅棗小米粥,燉了一個雞腿,是給孫小季的。


    “娘!飯前我才吃罷,這又吃!?”孫小季苦著臉看著周大媳婦。


    “又吃咋了!?那生孩子的都一樣,就得多吃!這樣才能把身子養好了!”周大媳婦說著就要喂孫小季。


    孫小季不敢,忙接了碗,讓搬了炕桌,自己慢慢的吃。


    蔡花看著周大媳婦是真的對孫小季好,和孫氏住了一晚,第二天就趕往縣裏。


    周存良一家都喊著留孫氏和蔡花多住幾天,孫氏說是孫念還在縣裏養病,等送喜飯再過來,周存良一家這才不勸了,送了幾個人出來。


    把孫小季家的情況說了,韓氏和孫念幾個人都放心了不少。


    晉偉爺晉遠和晉遠媳婦就說接了孫念和晉偉兄弟迴自己家。


    晉貝貝不願意,非要留孫念在家裏治好病再走。孫念的意思也是迴家,


    “大夫也說我這病得養,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兒,還是迴家的好!”


    “家裏的那些郎中可不如縣裏的大夫好,在這抓藥也方便的呢!”孫盼就跟著接了話。


    蔡花撇了她一眼,笑道,


    “表姐要照顧大姨,也可以迴家住個幾天。”要是在童府住下去,等到童夫人不滿,鬧別扭的時候再走,那就不好看了。也影響兩家的關係,影響童家對晉貝貝的態度。晉貝貝和孫小季差不多時間出嫁,現在孫小季都生了孩子,晉貝貝卻還沒有動靜,昨兒個她看童夫人連著看了晉貝貝好幾眼,隻怕心裏早不得勁兒了,再給晉貝貝添堵就不好了。


    “那再等兩天吧!等那個常大夫過來看了再走!”晉貝貝聽蔡花也讚同孫念迴家,就妥協了。


    常大夫迴來走到臨縣被人請走看病了,說的這一兩天迴來。


    晉遠兩口子也擔心兒媳婦和孫子的病,就同意再住兩天,等常大夫看了再說話。


    恰好鄭墨辰到麵館裏去的時候看到了常大夫迴來了,當下就把人請了過來。給孫念和晉帥把了脈,臉色很是慎重,說要迴家取銀針來,給孫念和晉帥要施針。


    鄭墨辰又陪著常大夫迴去拿了銀針來,先給孫念施了針。一套針法下來,都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歇了一會,才又給晉帥施針。


    娘倆施過針,都睡著了。常大夫這才空了手出來開了方子,囑咐了忌嘴的。又轉頭看蔡花,是想問蔡花可要治病。不過今年伏天馬上就要過去了,他因為家裏有事兒迴京了一趟,迴來就耽誤了。


    蔡花抿嘴微微笑,輕輕搖了下頭。她已經知道今年最好的時候過去了,隻能等明年了。


    鄭墨辰心裏把蔡花劈裏啪啦罵了一通,早就說過要趁早找常大夫治病,結果蔡花這個蠢笨的竟然忘得沒影兒!


    孫氏也自責她忙活別的事兒,把蔡花治病的事兒給忘了。


    常大夫見蔡花搖頭,就知道了,拿了藥箱讓鄭墨辰送他迴去。


    又在縣裏住了幾天,讓常大夫施了幾迴針,抓了一堆的藥,眾人都送著孫念迴了家。


    晉遠家的兩房人都是一塊住的,孫念一家住在東廂房裏。把孫念安置好,吃了飯,又坐了迴,孫氏一家才迴自己家來。


    蔡東林已經拾掇了家裏剩下的山藥,分了一大半的半麻袋出來,說讓孫氏走親戚去的時候拿上。


    孫氏又到地裏挖了一籮鬥的胡蘿卜,蔡花看到她開春讓種下的土豆,早該扒出來了,忙著又扒土豆出來。


    因為沒幾個,也就種了十來棵,不過因為糞上的多,地壯,又經常澆水侍弄,倒是扒了兩籮鬥的土豆出來。


    “這些土豆咱吃點嚐嚐就放著留種吧!等明年就能多種上點,到時候就能多吃了!”蔡花挑了小的,和扒的時候沒注意掛爛的出來。晚上炸了小土豆,炒了土豆絲。


    “挑幾個大的好的,給楚公子送去吧!剩下的咱就放著不吃了!”孫氏吃晚飯商量蔡花。


    “…好。”孫氏都張嘴說了,蔡花也隻能應了。要是楚熙知道家裏出了東西沒他的份兒,指定又擠兌她,給她找個啥活兒幹,她就不用迴來了。


    次一天,拿上來一堆的東西,帶著新挖的胡蘿卜,山藥,去看孫念和晉帥。


    晉遠帶著個草帽,拿著魚竿,漁網,正在釣黃鱔給晉帥吃。旁邊的桶裏抓了五六隻青蛙,用繩子綁著,正在呱呱叫著蹦躂著要跑。


    蔡東林看著就想到顧氏詛咒蔡花和蔡結實的話。晉遠在村子裏都被叫晉老爺子,卻還在家裏種著地,孫子有病要吃黃鱔和青蛙,不說啥話親自過來釣。


    蔡花撇了蔡東林,知道他心裏不好受也不說啥。就得讓蔡東林看看別人的爺奶是咋當的!


    晉遠看到蔡花一家人,急忙收了魚竿子,招唿著一家人迴去。


    晉貝貝正在給孫念熬藥,晉遠媳婦喊著她去歇著,她來熬。施了幾天針,孫念的氣色好轉了點,隻是常大夫說不能再連著施針,得等上個幾天再施。


    “大姐氣色好多了,再養一段時間,過年就能走親戚了!”孫氏看著心裏高興,坐在炕邊跟孫念說話。


    “要不從家裏搬點冰塊過來吧!現在這天還熱著呢!等冬天的時候,讓大姨也挖個冰窖,存點冰塊明年夏天使!”蔡花問晉貝貝。


    “這都八月了,都不咋地熱了!再有幾天還涼了呢!沒事兒!”晉貝貝說著,洗手拉了蔡花到屋裏說話,拿了幹果給蔡花吃。


    不過她們這邊剛過來一會,那邊孫盼就來了,拎了三斤肉,抓了一隻雞,過來了五口人。


    晉遠媳婦也不喜歡孫盼,都是一個村子裏的,直接收了東西,


    “都是一個村子裏住著的,客氣啥!?改明兒個過來吃飯啊!”直接擺明了趕人的態度。


    蔡花聽著晉遠媳婦的話就笑了。


    晉貝貝趴在蔡花耳邊低聲說,


    “別看我奶平常不說話,厲害著呢!”說著抿嘴笑。


    孫盼一家臉色難看的很,可晉遠媳婦話都說出來,沒說不讓他們在這吃飯,得改天。今兒個是招待蔡花一家的,知道蔡花一家和孫盼家不對付,直接留人的話不說,還趕人!


    晉遠媳婦笑著放下東西,端了花生瓜子給晉良才和晉文才抓了幾大把,把兜裝滿,又一人拿了兩塊點心,兩塊桂花糖,一直笑眯眯的。


    孫盼看著蔡花在一旁吃的幹果,又見晉良才正往兜裏塞冒出來的花生,臉色難看的啪嘰一耳巴子就打在了晉良才的頭上,


    “餓死鬼投胎啊你!沒見過東西的在這丟人現眼!”劈裏啪啦把晉良才罵了一通。


    晉良才咧嘴就哭了起來,鼻涕兩桶立馬就淌了下來。


    “我給孩子點吃的,你就打孩子,這是咋著了!?”晉遠媳婦臉色就不好了,看著孫盼,抿著嘴。


    “沒啥!沒啥!她這是看孩子太不懂事兒,生氣了!”晉大成笑著圓話,拉了孫盼一把。一開始他能說啥話維護孫盼和孩子,但晉大成在晉昌一家人麵前都是表現的很懂事兒。他可是還要靠著晉昌家,讓幫襯一把大兒子呢!


    “鵬輝趕緊的,帶著良才迴去!看哭的啥樣子!?”特意叫了晉鵬輝,提醒孫盼。


    孫盼這才訕訕然的笑著,又說了晉良才幾句不懂事兒,跟著晉大成一塊迴去了。不過心裏卻氣的要死要活。蔡花家一向有錢,來之前就聽村子裏的人說,蔡花家過來拿了不少東西,雜七雜八的裝了半馬車。前些日子那個米大人又過來,指定又送來了不少錢。她沒辦法過去,隻能趁著這個時候過來套套話兒。卻不想被攆了!


    孫盼一家子剛走,晉遠媳婦扭頭就笑著和孫氏說話,


    “整個縣裏都傳遍了,他三姨手巧,做的飯好吃又好看,我今兒個可想著沾沾光學個幾手呐!”這是想學做那幾道藥膳的。


    蔡花暗讚晉遠媳婦是個人物,說話軟綿綿的,卻好使的很。這臉變的更快,幸好是真心待孫念一家。和晉貝貝也笑著跟了下廚房。


    幾個人說說笑笑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蔡花給孫念煲了甘草雪梨煲豬肺,銀杏蒸鴨。給晉帥做的紅燜黃鱔,冬蟲夏草燉雞。炒了山藥肉片,胡蘿卜肉絲,胡蘿卜燉羊肉,山藥燉排骨。又告訴晉貝貝做鬆子玉米,玉米燉排骨的,讓明兒個試試好吃不。


    蔡花做這幾道菜的時候,晉遠媳婦一直在旁邊看著,很是仔細。


    抿嘴笑了笑,蔡花心裏為孫氏不值得。記憶中,都是孫氏伺候顧氏,顧氏還好裝病。要是顧氏哪天真的有心做一頓飯給孫氏,孫氏隻怕高興壞!


    吃了飯,說了會話,蔡花一家就告辭迴家了。


    孫氏帶著周嬸子和蔡大嬸下地掰了一籮鬥的嫩玉米棒子迴來,煮了玉米粥,煎了玉米餅子。又給長工們燉了半鍋的玉米排骨湯喝。


    蔡花晌午吃了太多油膩的,就隻喝了一碗玉米粥,吃了幾個玉米餅子。夾了幾筷子炒空心菜,和涼拌茄子。


    蔡東林已經在商量著掰棒子的事兒了,不過蔡花想的是掰完棒子要買的地。就跟蔡東林和孫氏說了,讓再問問那些長工。


    蔡東林一天都有些恍惚的,因為迴來的時候碰到顧氏掰玉米棒子,挎著竹籃子往蔡高奎家送。聽到蔡花說要買地,當下就同意了。家裏有錢了,多買點地好!當即就找了家裏的長工問。


    倒是七八家願意把地賣給蔡花家的,說是掰完玉米棒子再丈量了地,到時候一塊再算錢啥的。不過每家多少地自己家的人都還是清楚的,蔡花算了下,再加上七十畝地,家裏就有兩百畝的地了。等明年多簽幾個長工,再把地買了。不過那些地都零散的很,蔡花就讓蔡東林拿著一壇子蜜桃罐頭去找王寶官說說,看能不能和人家調換一下地,誰家要是願意,蔡花多幫一兩銀子迴去。


    王寶官說是願意跟著蔡東林去各家說合,就看蔡花家要調換到哪塊地去。蔡花的意思是把地都調換到三十畝那邊,和一百畝的挨著。


    蔡東林就和鄭墨辰,王寶官走了好幾家,地都是差不多,那些人聽到還幫補一兩銀子,就同意了。說是種麥的時候就調換了。


    看著時間快過十五了,孫氏和蔡花又跑了一趟縣裏,給麵館裏的人了福利,說是八月十五放兩天假,一人條魚一隻雞加一斤豬肉。


    不過齊掌櫃和兩個廚娘都是蔡花家買來的人,都準備過節的時候跟著蔡花迴蔡家莊去。


    又通知了王柱子迴去過節,接了楚熙迴去。


    他們剛到家,把東西卸下來,那邊張前進就過來了,


    “三姑!蔡花!國建嬸子生了!又是個兒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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