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已經知道她偷偷溜下山,也看到她男扮女裝……哦不,是恢複女裝的樣子了?書院規定森嚴,隻是遲到的懲罰都那麽嚴重,這次該不會將她逐出書院罷?她完蛋了……早知道就該聽死冰塊的話不下山啊!哎?等等!到底是哪個先生啊?

    自怨自艾了半晌,雲挽卿才想到最重要的問題,“冰塊,你說的是哪個先生?死狐……呸!是蘭先生?孟先生?還是花先生?”

    “有區別麽?”趙泠滄不解的凝眉,書院規定森嚴,被誰發現不是一樣。

    “當然有區別了!”雲挽卿用力點頭,見趙泠滄一臉疑惑,生怕引起他的懷疑,立即催促道,“別愣著了,你倒是說啊?我這心都七上八下的!”

    如果是孟風遙她就得救了,如果是花馥鬱那妖孽跟蘭息染那隻死狐狸她就死定了,而且還會死的很難看!

    “孟先生。”雲挽卿的反應引起了趙泠滄的懷疑,難道說是他與哪個先生關係不一般麽?是誰?腦中不由得想到第一次在課堂上發生的事,不禁一震,難道是蘭息染?

    “孟先生?”雲挽卿聞言欣喜的幾乎要跳起來,激動的上前兩步抓住了趙泠滄的衣襟,“真的是孟先生嗎!?”

    熟悉的淡淡幽香撲麵而來,那張麵容在眼前無限量的放大,趙泠滄一驚愣住了,“你……”此刻那張禍國殃民的臉離他極近,他可以在那雙閃耀著星光的眸中清晰的看到自己,唇角上揚,那一抹發自內心的笑意燦爛的刺目,他從來不知道他日日相對的這張臉也可以如此傾城……

    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個男人麽?

    雲挽卿還一心在等待答案,卻見趙泠滄愣愣的看著她沒了反應,不禁愕然,“喂!死冰塊你在想什麽呢?我知道本公子風姿絕代,但是你要知道本公子是個不可不扣的男人,你可千萬要守住自己不要對本公子動心!”

    就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趙泠滄瞬間迴過神來,伸手拿開胸前那隻手退後一步,冷冷的開口,“你在開什麽玩笑?我早就說過,你全身上下都不會讓人有想法,還有,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難看。”

    是啊!眼前這個人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你到底在亂想什麽?趙行之,你醒醒罷!

    “你說什麽?難看……我?我難看?哈……我難看!”雲挽卿聞言氣急,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她現在的樣子很那看?他什麽眼神啊?這死冰塊不僅心裏有問題,連眼睛也有問題!

    “有人!”趙泠滄眸色一暗,長臂一伸攬住雲挽卿的腰肢,足下一點飛身落在樹上,隱蔽與枝葉間。腰間一緊便被人攬入懷中,雲挽卿還沒反應過來便置身樹蔭之間了,正欲開口,唇上一熱竟被一隻大手捂住,“唔!”

    “噓!有人來了!”趙泠滄凝眉,壓低聲音警告。

    雲挽卿聞言翻了個白眼,用力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可是不論她怎麽點頭那隻手都沒有移開。

    此時,山道上傳來隱隱的談話聲,聲音漸漸靠近,正是上山的孟風遙阿聰兩人。

    “先生,今天我真的好開心!不僅求到了上上簽而且還看到了觀音聖女,老天爺真是太厚待我了!”阿聰直至此刻依然沒有平靜下來,這番話已經在路上重複了無數遍,孟風遙一開始還迴應,後來便無力迴應了,隻有被追問的時候才會迴答。

    見孟風遙遲遲不迴答,阿聰轉頭望向身旁的人,“先生你怎麽不迴答?先生,你在想什麽啊?”

    孟風遙聞聲一怔迴過神來,“沒,沒什麽。”

    阿聰不解的撓撓後腦勺,也知道不便追問原因,便想著轉移話題,“啊,那個……先生!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子呢?你覺得今日那個觀音聖女怎麽樣?我覺得她跟先生超般配的呢!先生應該喜歡那種類型罷?”

    先生溫潤如玉清俊非凡,那位姑娘清美清純空靈聖潔,倆人看起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若是他們站在一起那畫麵肯定會很養眼的!

    孟風遙麵色一變,不由自主的移開視線望向別處,“阿聰這種話怎麽能隨便問,豈不是唐突了人家姑娘。”

    這個阿聰在胡說什麽啊?竟然問他喜不喜歡雲挽卿?是,他不否認今日的雲挽卿很美,但他們是師徒……即便是做這樣的假設,也會玷汙了聖潔的師生關係。師徒之間怎麽可以……

    腦中突然想到之前雲挽卿說過的話,眸中的慌亂更甚。

    “是麽?”阿聰莫名,隻是問一下而已他並不覺得有何處唐突啊?不過先生博學多才他既然說有失禮之處那便真的有失禮之處罷?“先生,阿聰知道了,下次不會再胡亂問問題了。”

    “嗯。”孟風遙隨意應了一聲,長睫斂下擋住了眸中湧動的情緒。

    他的心一直平靜如水,如今竟如此輕易的被打亂了,越是讓自己冷靜,心卻更亂了,看來有些關係已經有些變質了,為了避免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他必須要遠離那個人了。

    待那兩人

    走遠,樹上躲避的兩人才放鬆下來。

    迴過神來,雲挽卿一把甩開捂在唇上那隻手,扭頭啐了一口,“呸!死冰塊你有沒有洗手啊?而且你有必要捂那麽長時間嗎?我差點沒被你憋死你知不知道?”

    方才沒聽到想聽的答案,雲挽卿將心中那點鬱卒都借此發泄了出來。

    這個死阿聰也太不堅持了,怎麽不再問問啊!隻差一點就要聽到答案了,真是可惜!孟風遙也是,說一句喜歡她這種類型又會怎麽樣嘛?不過,他已經看到了她女裝的樣子……在他心裏又是怎麽評價的呢?嗯,等迴去她自己去問好了,反正都要找他的,不如一次性問個清楚!

    果然是禍福相依啊,雖然不知道那支帝王燕是怎麽迴事兒?但扮女裝撞上的卻是孟風遙,這不就是緣麽?

    看清本心,一切隨緣……這四個字看起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看來以後她要時刻銘記一花和尚這八字真言了。

    趙泠滄原本想反駁,一轉頭卻見雲挽卿抱著枝幹一臉笑意,那神情顯然已經魂飛天外了,似乎從方才一提到孟風遙他很不一樣,難道是他的猜錯了,那個人不是蘭息染而是孟風遙?不管是誰,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們早點迴去。

    “看來你很喜歡這棵樹,既如此你就繼續呆著,我先走了。”

    語畢,趙泠滄便欲飛身躍下樹幹,手臂一緊,已被人緊緊拉住。

    雲挽卿氣惱的凝眉,“死冰塊你想丟下我?我告訴你,你趁早死了這條心那是不可能的事!還有,我累了,上山的路你背著我上去。”

    什麽?背他上山?趙泠滄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世上居然還有人敢叫他背?

    雲挽卿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起身繞到趙泠滄身後直接趴到了趙泠滄背上,雙手死死地抱住了他頸項,笑的一臉得意,“反正我現在已經在你背上了,你要是心腸夠黑夠狠就將我摔下去好了!如果我沒摔死呢,你就養我一輩子侍候我一輩子,如果我摔死了我便變成鬼夜夜纏著你!”

    趙泠滄聞言唇角狠狠地抽了抽,“我從沒見過天底下比你雲挽卿更無賴的人了。”

    “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當這天下第一好了!”雲挽卿不以為意的挑眉,見趙泠滄還一動不動,不禁催促道,“喂,你怎麽還不走啊?我們還上趕迴去參加桃花宴呢,若是晚了就真的死定了!”

    耳畔靠近的唿吸,溫溫軟軟,趙泠滄身子一僵,驀地別開臉,“離我遠點。”

    “為什麽?”雲挽卿麵色一黑,“你要是敢說我有口臭這種胡話,我就活活掐死你!”

    “我說的正是這句。”

    “趙泠滄你這個混蛋!我要掐死你……”

    一個時辰後雪名書院山前,雲挽卿終於鬆開了手從趙泠滄背上跳了下來,看著漸漸落下的夕陽長舒了口氣,“時間剛好充裕,瞧瞧我計劃多麽精確!今天玩的很開心!”

    趙泠滄冷哼一聲,轉身便走。

    看著身前的人走遠,雲挽卿愕然的挑眉,“竟然不理我?沒禮貌的家夥!”說著,便加快腳步故意走到了前麵。

    眼看前麵便是大門了,手腕一緊突然被人握住,溫熱的肌膚觸感透過薄薄的衣衫傳來,雲挽卿停下腳步,無語的轉身,“死冰塊,你又怎麽了?”

    趙泠滄麵無表情的挑眉,“難道你就要穿成這樣進去麽?”

    “呃?”雲挽卿聞言愕然,低首一看自己身上的女裝,立即甩開趙泠滄的手雙手環胸躲進了林間,“該死的!我怎麽忘了這茬啊!差點就傳闖大禍了……”

    趙泠滄見狀眉尾微微抽了抽,轉身朝大門口走去。

    片刻之後,雲挽卿脫掉了外衫丟下山崖,將長發挽起滿意的拍了拍手,“幸好我早有準備將男裝穿在了裏麵!”頓了頓,走出林間一看大道上早已不見了趙泠滄的蹤影,“這個死冰塊等我一下會死麽?”

    在城中折騰一天,雲挽卿實在沒什麽力氣去爬樓,見時辰差不多就近走到了桃花林找了塊草地休息。

    方才躺下便聽到有隱隱的腳步聲靠近,雲挽卿也不在意伸手將水袖蓋在臉上閉上了眼睛。

    “公子,你畫桃花就畫桃花幹嘛非要跑這麽遠啊?”跟後沈遇身後搬著畫板的沈青瞳不解的開口,身上背著畫板,左手拿著筆墨,右手拿著畫紙,怕將墨撒了,怕將畫紙劃破了,顧左又顧右他很累哎!

    相較於沈青瞳的悲催,走在前麵的沈遇一身輕鬆,輕搖折扇緩步在桃花林中漫步,真是瀟灑的很。

    “難道你就沒發現這裏的桃花盛開的最為茂盛麽?而且枝節相錯的距離也是最具有美感的,這裏地處崖邊,風吹過落紅成陣,如此美麗的景色當然要記錄在畫紙上。美處處存在,關鍵在於發現美的眼睛,阿瞳,要善於觀察哦。”

    沈青瞳翻了個白眼,“我怎麽沒發現這裏與別的地方有什麽不同,最多隻是花瓣落得比較厚而已……”

    走在前方的沈遇突然停了下來,指了指一旁的空地道,“好了,就是這兒了。阿瞳,將畫板擺在這兒。”

    “噢。”沈青瞳呐呐的點頭,遵守指示將畫板小桌擺好,又將畫紙鋪好,墨與顏料研磨均勻,一係列動作嫻熟又迅速,“公子,好了。”

    沈遇站在一旁不知在看些什麽,聽到聲音一怔這才迴過神來應了一聲,“嗯。”

    沈青瞳納悶的挑眉,見沈遇走到畫板前開始作畫,也走到方才沈遇的位置上望去,當看到桃花林中那抹躺在地上的白色身影時不禁愕然,“公子,那裏有……”

    話音未落便被沈遇打斷,“噓。”

    沈青瞳見狀隻好閉上嘴巴,默默地走了迴來。

    沈遇站在畫板前沉吟了片刻,揚眸向不遠處望去了,片刻之後才開始下筆,隻是聊聊幾筆遠處那抹人影已經躍然紙上……

    朦朧間雲挽卿似乎聽到了沈遇的聲音,又笑自己多心,便也沒留意又睡了過去。

    “公子?這位公子?”

    “醒醒?這位公子醒醒嗨……”

    衣袖被輕微的力道拉扯著,雲挽卿終於被睡夢中被吵醒了過來,“誰啊?打擾人睡覺會遭天譴的知不知道……沒事兒別煩我,累死了……”不滿的咕噥幾句,用力抽迴衣袖又睡了出去。

    雖然沒有看到那張臉,但是熟悉的聲音沈青瞳已經認了出來,眼睛瞪大到不能再大了,“怪……怪人!怎麽會是你這怪人!”

    震驚的聲音大的刺耳,雲挽卿忍不住伸手堵住了耳朵,頓了頓突然覺得不對勁兒,“怪人?除了那個小色狼還有別人這麽叫我麽?”

    “可惡!誰是小色狼了!你要再胡亂給我起外號,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沈青瞳氣急,起身朝不遠處的沈遇招手,“公子!公子你快過來!”

    “小色狼你別吵行不行?隻不過想休息會兒怎麽就那麽難呢?”雲挽卿緩緩睜開雙眸,光線太過刺目,隻好用衣袖遮擋一會兒,幹脆就躺在地上不起來了,反正也不是什麽人她完全沒有必要理會。

    “你居然還叫我小色狼?你信不信我……我……”沈青瞳想動手,一動手手上畫紙差點被吹翻了又不敢亂動,見沈遇走近,立即道,“公子!你還將畫送人呢?送給這個怪人簡直就是浪費!”

    “阿瞳。”沈遇無奈的看了沈青瞳一眼走了過來,當看到地上那抹慵懶肆意的身影時輕笑道,“沒想到竟在此處

    遇到雲同學,看來我們真的很有緣分呢?”

    “誰跟你有緣分了!”雲挽卿一躍坐起身來,甩開了衣袖,揚眸瞪了瞪身旁的兩人一眼,“山頂就這麽大遇到了有什麽稀奇?倒是沈公子你現在不是應該在跟山長他們飲茶觀文麽,怎麽會跑到這桃花林裏來?”

    一看到雲挽卿的臉,兩人都有些愣住。

    下一刻,沈青瞳便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太好笑了!竟然弄的跟個女人一樣……哈哈……太……太好笑了……”

    沈遇一怔迴過神來眸色掠過一抹笑意,“怎麽?雪名書院都流行這樣的……不過,還真是別有一番風韻,雲同學如此模樣真是令嬋娟樓的綠漪也要自愧不如呢?”

    原來真有男色傾城這迴事兒,一直聽聞洛城之中很多達官貴胄都養起了男寵,若是這樣的姿色的確比女子還要魅人幾分。

    雲挽卿一臉莫名,反射性的便低首檢查,她的確是穿著男裝啊?而且頭發也挽起來了……那這兩個死家夥在笑什麽?竟然還說她弄得像女人一樣?見鬼!難道她漏了什麽地方?可是目光所及之處並沒有什麽不同啊,就連唇上的胭脂她也擦掉了!

    “喂!還笑!有什麽好笑的!我衣著得體有什麽地方不對了,你們主仆倆少故意整人,我才不會上當!”

    “看來雲同學真是對我敵意頗深啊……”沈遇斂去笑意無奈的歎息一聲,蹲下身下伸手朝雲挽卿眉心撫去。

    啪!

    雲挽卿一巴掌拍掉了那隻探過來的手,一臉警戒,“你幹什麽!”

    激烈的反應讓沈遇愣了一下,不過隻是靠近一下他便如此大的反應,他到底是做了什麽讓他對他警戒到了如此程度?思及此,沈遇歎息一聲隻好放棄,隻是指了指雲挽卿的眉心道,“我隻是想告訴你你眉心被人畫了梅花妝而已。”

    他的反應似乎不知道眉心有梅花妝,看來別人惡作劇的傑作罷,這人倒是挺有欣賞水準的。隻是眉心一抹嫣紅便改變了整個人的氣質,多了幾分魅惑。

    “梅……梅花妝?!”雲挽卿聞言一震,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伸手抹去眉心的花瓣,用力擦拭著。

    該死!她怎麽忘了眉心的梅花妝了!真是笨死了!

    幸好在這兒被這兩個臭小子看到了,若是一會兒出現在桃花宴上……她就真的丟人丟大發了!

    沈青瞳原本已經漸漸止住笑了,再看到雲挽卿一臉怒氣又發泄不出來的樣

    子又笑起來,沒想到這怪人也會有這樣的表情,一直以來都是他被欺負,今日終於也看到他被欺負了一迴,真是太大快人心了!

    眉心已經紅了,雲挽卿依然沒有罷手,沈遇忍不住開口,“已經沒有了。”

    雲挽卿聞言動作一頓,沒好氣的瞪過去一眼,“不用你管!”

    臭小子,兩代恩怨的梁子還大的很呢!

    片刻之後,雲挽卿起身站了起來,看到一旁一直狂笑的沈青瞳唇角狠狠地抽了抽,“笑笑笑,笑死你算了!”

    “等等。”見雲挽卿要走,沈遇突然開口。

    雲挽卿停下腳步沒好氣的迴頭,“有話快說,有……”算了!現在在書院,她就文明點。

    沈遇撿起落在地上的畫走了過去,“這是方才我畫的桃花圖,本就打算送給畫中人的。”

    “什麽畫中人?”雲挽卿凝眉,接過畫紙一看畫上竟是她方才躺在桃花林的景象,簡單的水墨畫,隻有墨色與淡淡的嫣色,綿延的桃花林,緋紅如雨,襯得林中那抹白影越發的灑脫肆意,花枝的曲結,花瓣的絲柔,墨與白,白與粉融合的恰到好處,的確是一副意境極美的畫,隻可惜了左下方那一個沈字有點刺眼。“不經過同意就將人畫入畫中,這是侵犯了別人的肖像權啊,沈公子?”

    這家夥應該能聽得懂什麽是肖像權罷?

    “肖像權?”沈遇聞言詫異的揚眉,聰慧如他很快便領會了其中意義,“總是說一些迥異少見的言辭,果然還如以前一樣有趣。”

    “什麽以前?好像我跟你很熟似的?”雲挽卿冷哼。

    沈遇並不以為意,“所以我才將這幅畫送與你。”

    雲挽卿眸色一暗,揚聲道,“好,我就收下了!如此,就多謝沈公子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請便。”沈遇微微頷首。

    待雲挽卿離去之後,沈青瞳走過來朝雲挽卿離去的方向做了個鬼臉,不滿的開口,“公子,那家夥根本就不想領你情,你幹嘛還要把畫送給他!”

    關鍵是他拖著這麽多東西白跑了一趟啊!可惡!

    “畫,畫的是意境,是心情,方才那副桃花圖因為有了那抹身影才有了意境,若沒有那抹點綴的靈魂,不過就是一副普通的桃花圖而已。而且將畫送與畫中人,還有比這更完美的選擇麽?”

    “我不懂……”沈青瞳一臉不解。

    “你啊,沒事

    兒還是多看看書罷。”沈遇無奈的搖首,拍了拍沈青瞳的肩,轉身離去。

    雲挽卿一出了桃花林便拿起手中的畫準備撕了,還沒來得及動手便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雲同學?雲同學!”遠處,楚清廉快步跑了過來,“雲同學,我……我終於找到你了……”

    “找到我?找我做什麽?”雲挽卿不解的凝眉,向後看了看並沒有看到其他人,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楚清廉喘了幾口氣才道,“不……不是我找你,是先……先生找你,你到底去哪兒了啊?我……我找你好久了……”

    “先生?”雲挽卿聞言一震,“哪個先生找我?”

    難道是孟風遙為了下山的事兒?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了?

    “蘭……蘭先生。”

    “什麽!”那隻死狐狸!那隻死狐狸找她做什麽?她才不想見到他!

    雲挽卿的反應將楚清廉嚇了一跳,“雲同學?你……你怎麽了?蘭先生隻是叫你去幫忙而已,這是山長的命令。”

    “啊?山長的命令?”雲挽卿一怔這才迴過神來,驀地笑道,“沒有啦!我隻是突然聽到先生的名字有點兒太激動了而已,我在桃花林裏睡了大半日頭有點兒昏才沒反應過來。對了,在哪兒?幫什麽忙啊?”

    “噢,在雨默閣旁的桃花林裏,不過蘭先生說讓你先去幽蘭閣取下東西。”雖然覺得有點怪異,楚清廉並沒有放在心上。

    去幽蘭閣拿東西?雲挽卿眸色一暗,心中立即警戒起來,“那蘭先生在哪兒?”

    “當然在雨默閣了。”

    “噢,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雲挽卿聞言鬆了口氣,將手中的桃花圖塞到了楚清廉懷中便走,“這個送給你了!”

    “雲同學?雲……”看著遠去的雲挽卿,楚清廉無奈的歎息,當看到手中的桃花圖不禁愣住,“這……好美的桃花圖!沈?難道是沈先生所作麽?雲同學說送給我?真的麽?沒想到竟能得到沈遇沈公子的畫……”

    幽蘭閣

    站在院門前,雲挽卿還是遲疑了,雖然明明知道那隻狐狸不在,心裏還是有點不踏實,果然是被那隻死狐狸陷害怕了麽?不對!她怎麽會怕那隻狐狸,隻是討厭到這幽蘭閣來罷了。

    反應那隻死狐狸不在,她拿了東西就走不就行了!

    思及此,雲挽卿昂首闊步的走了進去,方一走進廳內

    便看到正在書架旁整理書籍的小廝,“這位小哥,蘭先生讓我來拿……”

    話未說完便被打斷,那小廝停下手上的動作朝雲挽卿微微頷首行了一禮,“哦,是雲公子啊?小的知道,隻是小的現在手上還有活兒,東西就在樓上臥房,雲公子自己上去取罷。”

    雲挽卿聞言愕然,自己去取?不會有詐罷?畢竟她早上才跟那隻死狐狸翻了臉,現在又在人家的地盤上……

    見雲挽卿遲疑,那小廝又道,“東西小的早就準備好了就放在桌案上進去便能看到,如果雲公子不放心,那小的陪雲公子上去罷?”

    “不……不用了,我自己上去你忙你的。”雲挽卿趕緊擺擺手,轉身朝樓上走去。

    不放心……這話說的好像這房間會將她怎麽樣了似的?話題越來越不對味了。

    木質的樓梯發出蹬蹬的聲響,雲挽卿走在安靜的走廊內,轉頭四處看了一眼,確定無人才放下了心來,說真的她還真的怕那隻死狐狸突然從哪兒冒出來,那家夥跟鬼似的,這樣的可能性太大了!

    若是往日她一定會讓那小廝陪她上來,但今日都在準備桃花宴,山長他們都在那隻死狐狸是不會缺席的,說起來……一直說讓她拿東西?可拿的那東西到底是什麽啊?

    帶著疑問,雲挽卿伸手推開了房門,房門隻輕掩著輕輕一推便開了,房內很安靜,小廳內便是桌案,隻是那桌上除了茶具水果之外空無一物,“奇怪?不是說就放在這桌案上麽?東西呢?”

    雲挽卿納悶極了,又朝內室走去,雖然已經來過兩次卻沒有細看過房間的擺設,此刻這麽一看才發覺跟那隻死狐狸給人的感覺很像,簡單的格局,卻擺了很多奇異的擺件,很多都是她從未見過的,總結起來就是很民族很詭異的那種東西,還有那藍色的幕簾,紫色的輕紗,這兩種顏色交織起來總給人一種神秘鬼魅的感覺,視線一轉當看到床內牆壁上那三個流星鏢時,不禁愣住。

    不是罷?這家夥居然還將流星鏢留在牆上!他當是飾品呢?若是被人看到了要怎麽解釋,將她供出來?

    “反正是我的東西我要拿迴來!”說著,雲挽卿疾步走進內室,方一跨過幕簾眼角閃過一抹人影,整個人不禁僵住了,方才……那是什麽?她怎麽好像看到人影了?

    不可能啊!她一點兒氣息都沒察覺到!

    “你是誰?”嬌柔的女聲從身後傳來,雲挽卿一驚驀地轉身,幕簾後竟然真的站著一名妙齡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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