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瑕那話聽起來說的奇怪,但聰慧如阮煙羅,自然一聽就知道他說的再正確比。


    要想不打,就要先打贏了這一仗,就像南宮淩想要為她創造一片安寧天空,就要先打下整個天下,然後才能安安心心地去做他們最初想做。


    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兜兜轉轉,一個最簡單的目標,往往需要最複雜的過程去實現。


    阮煙羅加了一鞭子,速地跟上了南宮瑕。要想把這些人一打盡,拉開距離是很重要的事情。


    這些流匪一開始還能跟得上長風軍,但是三四裏的距離一過,漸漸就顯現出正規軍和雜牌軍的區別了,長風軍依然是隊形整齊,後勁十足,而流匪的隊形已經拉的長長的,而且良莠不齊。


    阮煙羅就有些納悶了,派這些流匪來的人到底是誰?她是真的覺得這些人就可以殺了她?那也未免有些太小瞧她了吧?


    一路思索間,已經入了大河穀,長風軍分毫不停,按照旗令的要求,一部分人爬上緩坡,占據了這片地帶的製高點,還有一部分人則堵在了穀口,做出跑到絕路,要背水一戰的樣子,但實則,是為了堵截先追過來的人,不讓他們看到裏麵的地形,另外也等一等後麵的人,方便一打盡。


    片刻後,阮煙羅看著後麵的人來的差不多,一聲令下,堵在穀口的長風軍速後撤,借助兩邊自己人垂下的繩索,猴子一樣靈活的地上了緩坡。


    流匪見到長風軍撤退,還以為是他們不敵,狂吼著衝了進來,可是一進來就傻眼了。


    人呢?人都跑到哪裏去了?


    最先衝進來的人意識到了不對勁,想要立住腳觀察一下,可是卻已經晚了,後麵的人不明白情況,‘潮’水一樣往裏湧,‘逼’得他們不得不前進,一時間,穀中人擠擠攘攘,整個‘亂’成一團。


    就在此時,身後的穀口處猛然大旗飄動,事先埋伏在附近的長風軍一擁而上,長弓利箭嚴陣以待,把穀口封的嚴嚴實實。有人想要衝出去,一排長箭‘射’來,立刻倒下一大片,個個都穿個透心涼,有幾箭‘射’穿一人之後餘勁未消,甚至又‘射’透了一個。


    這些流匪立刻被震住了,彼此兩兩對望,眼睛裏全是驚恐。


    這是什麽弓箭,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威力?他們做匪這麽多年,也不是沒和官軍打過‘交’道,可是也沒有見過威力這麽大的弓箭啊。


    阮煙羅走上前兩步,從山坡上‘露’出了身形,長風軍跟著她的動作,同時走上前。


    直到此時,這些流匪才終於看清了眼前的形勢,巨大的恐懼從他們的麵上流‘露’出來,們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陷入了如此險惡的境地。


    “阮煙羅,以多欺少,算什麽好漢?”為首的流匪不知道是不是傻了,居然喊出這樣的話來。


    阮煙羅挑了挑眉,目光卻是冷的。她不是好漢,自然也不在乎什麽以多欺少,這些人殺了她那麽多手下,這筆賬,她是論如何也不會放過的。


    一隻手高高抬起,又往下一落,冷冰冰說道:“一個不留!”


    她大概還是太仁慈了,所以才讓那些人以為,她的人都是好欺負的,所以就從此次立威吧,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好欺負的,誰敢動了她的人,那就等著用十倍、百倍的代價來償還。


    隨著阮煙羅手勢的落下,箭枝飛蟥一樣的落下去,根本用不著雷火,雷火用給這些人,那根本就是‘浪’費。


    淒厲地慘嚎聲瞬間響徹四周,這些聲音連成一片,讓人覺得仿佛到了邊阿鼻地獄,穀中的人如割韭菜一樣一茬一茬地倒下去,鮮紅的血濺的整個山穀幾乎變成了紅‘色’。


    南宮瑕偷眼看了一眼阮煙羅,麵對這樣的景象,阮煙羅連眉‘毛’都沒有皺一皺,南宮瑕不由暗暗咋舌,這個‘女’人若是鐵了心的心狠,那真是誰也比不過她。這麽多人死在她麵前,她就跟沒看見一樣。


    阮煙羅也的確是當作沒看見一樣,她的人生中,不過三種人,親人,路人,仇人。


    在她的眼裏,仇人,根本就不算是人。


    這場毫懸念的戰鬥很就要到了尾聲,穀底幾乎一個站著的人都沒有了,阮煙羅再次抬手,正打算命令人下去打掃戰場,忽然在一片成堆的屍體之中,猛然爆出了一支璀璨的信箭。


    信箭從為首的流匪手中滑出,直衝向高高的夜空,發出刺眼的光芒。


    阮煙羅忍不住抬頭看這支信箭,心頭莫名劃過極糟糕的預感。


    平安集這次遇襲突然,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去打探敵情,可是看他們這種搏命式的打法,也可以猜得出來,他們應該就隻有這麽點人。


    可若真的如此,這支信箭是什麽意思?他在召喚什麽人?難道還有援軍?


    如果這樣,那就真是糟了。


    當下,阮煙羅也沒有空再讓長風軍去打掃戰場,直接下令道:“全體集合!”


    這處穀地雖然適合埋伏人,可同時卻也將他們的兵力分散了,如果真的有援軍,對長風軍是極為不利的。


    論如何,都是先收縮兵力為上。


    就在長風軍極力靠攏收縮並打算撤下山穀絕地的時候,阮煙羅最不想發生的事情,最讓她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整齊的天曜軍服,訓練有素的隊伍,所有這一切,阮煙羅都非常熟悉,隻除了帶領著這支隊伍的人。


    看著對麵那個許久不見,在意氣風發中多了幾分滄桑劇變之後的沉澱的人,阮煙羅抿著‘唇’,極力壓抑著身體裏另一個靈魂近乎瘋狂的躁動。


    “五……南宮瑾,你怎麽會在這裏?”南宮瑕忍不住大叫出聲。


    知道了他母妃死亡的真相,雖然南宮瑕並不怨南宮瑾,可是卻也法好好地叫他一聲五哥了。


    南宮瑾戎裝立馬,不得不說,天曜的這一身八棱紫金甲穿在南宮瑾的身上真的十分合適,可惜的是,他已經再沒有穿上這套鎧甲的資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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