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淩隻說她應該迴宴會,自己卻一動不動,好像根本沒想過他也要一起走的事情。


    “淩王出來也不少時候了吧?要不要和我一起迴去?”阮煙羅擠出笑容,咬著牙問道。


    迷路果然是這條小魚的軟肋,這般想要他帶路又不能明說出來的樣子,實在可愛極了。


    南宮淩笑的眼睛都彎起來,說道:“若是煙羅郡主邀請本王一起迴去,本王自然是樂意奉陪的。”


    混蛋王爺,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昨天就知道她方向感不好,現在卻故意要挾她來邀請他。


    阮煙羅氣的咬緊牙,可是又不能真的得罪南宮淩。


    丟人事小,若是誤了今晚要做的事,那就討厭了。


    “我、邀、請、淩、王!”阮煙羅每一個字都從齒縫裏蹦出來:“我邀請淩王和我一起迴去。”


    天下間怎麽會有這麽可惡的男人,難道就一點不知道憐香惜玉?


    阮煙羅向來性格強悍,從來不需要誰讓著她,現在卻格外恨南宮淩的沒有紳士風度。


    她的兩頰鼓鼓的,臉上的肌膚粉嫩嫩的,南宮淩隻想上去在她腮邊咬一口,看看口感是不是一樣好。


    可是這條小魚明顯已經生氣了,不能再得罪。


    “郡主請。”當先引著路,帶著阮煙羅迴到宴席的地方。


    阮煙羅是從南宮柔的帳子裏出來的,就算要離開,也要先去說一聲。


    南宮淩一直把她送到帳子門口,阮煙羅要進去的時候,南宮淩出聲叫住她。


    “淩王還有事?”阮煙羅沒什麽好氣的說道。


    “沒戴那麽多破銅爛鐵,要好看多了。”南宮淩笑眯眯地說道。


    他昨天說阮煙羅戴那麽多不好看,阮煙羅今天就真的隻戴了一件,讓他心裏很是愉悅。


    雖然這條小魚自己還沒發現,但她的確是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的。


    阮煙羅下意識的向頭上一摸,狠狠瞪了南宮淩一眼:“要你管!”


    一掀簾子,閃身進去了。


    進去的時候手仍在頭發上摸著,她記得今天是戴了兩根釵子,可是剛才一摸,好像隻剩下一根了。


    難道是掉在了什麽地方?


    不過那種東西掉了也就掉了,反正她也不喜歡。


    南宮柔一看到她就迎上來,叫道:“煙羅姐姐,你怎麽去了那麽久。敏姐姐也出去了,害我一個人好無聊。”


    “空氣挺好,就在園子裏走了走。”阮煙羅死也不肯承認迷路這種事情,轉了話題問道:“敏姐姐還沒迴來?”


    南宮敏明明是比她先走的。


    話音剛落,簾子一掀,南宮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敏姐姐,你終於迴來了。”南宮柔叫著撲上去:“我都快無聊死啦,你們一出去就都出去,一迴來就都迴來,是不是約好的啊?”


    “柔兒,皇祖母說今晚都沒見著你,叫你去她那裏坐會兒呢。”南宮敏說道。


    “哎呀,光顧著玩,把這事都給忘了。”南宮柔急忙往外走,問道:“敏姐姐去嗎?”


    “你先去,我稍後就到。”南宮敏哄著南宮柔。


    阮煙羅看她們都有事,也不好再呆,便說道:“敏姐姐有事要忙,我就先出去了。”


    “煙羅郡主!”阮煙羅擦身而過的瞬間,南宮敏忽然出聲:“煙羅郡主沒察覺自己丟了東西?”


    阮煙羅猛地頓住腳步,轉頭看著南宮敏。


    南宮敏抬起手,手中握著一隻金釵,正和阮煙羅頭上的是同一種風格。


    南宮敏看著她,目光冷冷的,有殺意一閃而過。


    阮煙羅歎了口氣,南宮淩有時候雖然很討厭,但至少有一句話是對的。


    首飾這種東西,果然還是少戴點好。


    她雖然今天已經盡量少戴了,但看來還是多了一點,結果就弄成現在這個局麵。


    “長公主,我從來不喜歡多管閑事。”


    南宮敏已經發現了,阮煙羅也就不打算再假裝不知道,開誠布公地說道。


    南宮敏說道:“我憑什麽信你?”


    “長公主必須信我。”阮煙羅一笑,說道:“除非你有本事在這裏殺了我。”


    南宮敏目光一閃,卻是惱怒之極,她知道,她不可能在這裏殺了阮煙羅。


    “如果長公主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阮煙羅邁步往門口走去。


    “阮煙羅,如果阿伶……”


    “長公主……”阮煙羅倏的轉身:“我的原則向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自己還有一堆解決不了的麻煩,沒精力去管別人的事情。我不會給長公主任何保證,但長公主也應該知道,如果我真的想做什麽,現在就不是在這裏,而是在太後跟前。”


    南宮敏的眼光不住閃爍,判斷著阮煙羅的話。


    自從阮煙羅好後,便常給她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此時依然如此。


    迴想近段時間來阮煙羅的所作所為,南宮敏臉上忽地現了決斷之色。


    “我信你一次。”南宮敏麵色一收,恢複成那個剛強自負的天曜第一天公主,一字一頓說道:“阮煙羅,我信你一次。”


    阮煙羅微微一笑,也不答話,掀簾出去了。


    這個時候不能迴座位,否則哈雅會煩死她,阮煙羅隨便找了個地方站著,靜等宴會結束。


    不知是哪個使節團中的女眷從她身邊走過,一個小姑娘說道:“姐姐,聽說南楚國的質子衛流風采雙,今天怎麽沒見著?他不是就在天曜嗎?為何不來參加宴會?”


    “你沒見著南楚的使團也沒來嗎?”她旁邊一個年紀大點的女子說道:“聽說南楚的使團這次有點事,耽擱了,要到明日才能來。使團不來,他一個孤伶伶的出現像什麽樣子?所以想要見他,就得等明日的正宴。”


    “原來是這樣。”


    兩個女子說著話去遠了。


    阮煙羅眨了眨眼睛,她就說怎麽昨天和今天都沒見到衛流,原來是在等使團。


    南楚離天曜並不算遠,而且還有質子在朝中,以往每次皇帝壽辰的時候,南楚都是提前到,從來沒有晚到過的。


    這次會是什麽事耽擱了呢?


    阮煙羅心裏忽地生起一絲煩悶的感覺,揮之不去。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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